夜晚，趙博遠前往婁曉娥約好的餐廳赴宴。
婁曉娥今天換了一身禮服，特意打扮了一番。
「喲，還知道打扮了啊！」
趙博遠就座就開始笑她。
婁曉娥知道她這身打扮有效果。
「省得你天天笑我村姑村姑的。」
「我只是平時懶得折騰罷了。」
趙博遠笑了一聲。
今天這折騰確實還不錯。
她束了腰，看著沒那麼胖了。
髮型也有所改變。
改成了那種往上梳露出額頭的。
更為大氣。
另外，她那件禮服也挺講究。
露出了不小的本錢。
要說婁曉娥這方面倒真值得掂量掂量。
怕是不止二兩噢！
婁曉娥起開了一瓶紅酒。
「過一陣子，咱倆可就要道別了。」
「說實話，我還挺捨不得的。」
「但是你今天的話，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有時候，人總是要做出決定。」
她倒了兩杯酒，一杯給了趙博遠，一杯她端在手中。
搖晃的紅酒杯，帶著迷人的醉。
「來，敬我們的友誼。」
看來今晚的婁曉娥，確實是有些傷感。
要不然不會上來就喝酒。
既然如此，趙博遠與她碰杯。
抿了一口酒，趙博遠說。
「你還別說，其實我也挺捨不得的。」
「沒了你，我上哪找人吃大戶去啊！」
「還得是你啊，娥子！」
「合著我就這點作用是吧！」
婁曉娥笑罵了一句。
這邊菜已經慢慢開始上了。
兩個人吃著飯菜，接著說起了合作的事情。
「對於接下來合作辦廠的事，你是怎麼打算的？」
婁曉娥吃著菜，問了趙博遠一句。
趙博遠說。
「原本是打算七三，但是看在大家這麼熟的份上，六四吧。」
「六四啊，我們辛辛苦苦跑到港島。」
「我覺得還是七三吧。」
婁曉娥開始討價還價。
趙博遠笑了。
「七三也行，不過是我七你三。」
「啊？！」
這回婁曉娥吃了一驚了。
她家可是資本家啊。
都沒趙博遠這麼狠的。
這是拿婁家當勞工使喚啊。
「如果是七三，那我們談不攏。」
婁曉娥說。
「雖然咱們是朋友。」
「但無論如何，我們家都不會同意這個條件。」
「我們出人，出錢，出力。」
「結果就只能拿到三成。」
「這太少了。」
「我同意，我爸都不會同意。」
「這是在商言商。」
婁曉娥說。
「所以我說了，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六四分成。」
趙博遠說。
「這也是充分考慮到你前期要做的事情比較多。」
「但也還是太少了。」
「我們婁家出這麼多東西，占的股份反而更少。」
「這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那咱們就吃飯吧。」
趙博遠笑了笑。
「不是，你怎麼想的呢？」
婁曉娥還想再談談。
趙博遠放了筷子，不緊不慢的品了一口紅酒，說。
「其實你我都清楚，婁家這次是去逃難。」
「什麼出錢出力的，你們不過是為了自保。」
「至於發展，婁家去港島就當真能有什麼大發展？」
「我看未必。」
「你們人生地不熟，天時地利人和你們一樣都不占。」
「怎麼跟港島那些老牌家族爭？」
「你們沒有獨一無二的優勢啊，娥子。」
「沒有獨一無二的優勢，去了。」
「沒落是大概率的事，承認這一點很難嗎？」
「而這個優勢只有我能給。」
「我能研發出來軍工，那我也能研發出別的。」
「我研發出來的東西，我隨時可以找個人去做去生產。」
「無非就是換個代理人罷了，這真的很難嗎？」
「但是你們婁家不一樣，你們婁家去了港島，是去逃難的。」
「說白了，錢、人脈，你們都沒有。」
「去了那邊，你們想東山再起，你覺得容易嗎？」
婁曉娥手指微微的用力，倔強道。
「我們婁家有做生意的經驗。」
「可那裡是港島，不是什么小縣城！」
「你們的經驗對於那邊的人來說，一點也不先進。」
趙博遠說道。
「另外你們婁家能在四九城做開生意，靠的是幾代人的積累。」
「而非你爸真的有非常驚人的生意才華！」
「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
婁振華這個人。
只能說是中上之姿，絕對不是什麼上等之姿。
看他不夠果決就知道了。
他之所以留戀這裡，無非就是害怕去面對未知的領域。
而真正厲害的人物在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之後，不會坐以待斃。
但婁振華就想坐以待斃。
這就說明了婁振華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商人。
他只能說是比較傑出的商人。
因為時也命也，再加上先輩的積累才掙得偌大家業。
但他不懂得判斷形勢。
所以如果他不走，將來的下場不會太好。
說不定還有牢獄之災。
這就是趙博遠對婁振華的看法。
婁曉娥從心理上很難接受趙博遠這樣說她父親。
可從趙博遠的能力上來說，又很合理。
畢竟比起趙博遠做的那些事，婁家的那些生意實在算不得什麼。
「但是，畢竟我們婁家出工出力出錢……」
婁曉娥還想再爭取多一些股份。
趙博遠直接就笑了。
「娥子，你剛才還說在商言商呢！」
「說到出工出力出錢，你們家是資本。」
「難道你們不知道，資本是運作方式嗎？」
「如果出工出力也算的話。」
「那最有錢的，就應該是你爸手底下那些工人。」
「可你看看，他們富裕了嗎？」
「現實騙不了人的，娥子。」
「說白了，我願意提供技術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說實話，我覺得你比你爸將來要有出息。」
「再加上咱倆是朋友，我才提出合作。」
「否則我找個代理人去干，我照樣能幹得出來，你信不信？」
婁曉娥想了想，她信。
為什麼信呢，就拿軋鋼廠玩具車間的遙控飛機和遙控汽車來說吧。
那東西的價值不言而喻。
就連國外都十分暢銷受歡迎。
拿這種東西都能換回大量的資源！
所以說，趙博遠真要做什麼還真能做成！
而且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他真能找到這樣的代理人。
說照顧婁家，還真不是什麼虛言。
「但我從心理上，還是很難以接受。」
婁曉娥說到這，眼眸看向了趙博遠。
「除非，你補償我一點什麼。」
趙博遠莞爾一笑。
「我能有什麼補償的，我又沒錢。」
「你基因不錯。」
婁曉娥忽然說到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話題。
這讓趙博遠愣住了。
不是，這也能讓人盯上？
我跟你談合作，你盯上我身子了？
這不能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