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喝酒壯膽

  第419章 喝酒壯膽

  而與此同時。

  大院那邊,傻柱在前院從徐曉雅的嘴裡得知,婁小娥回來了,心中咯噔一聲,忙問道:

  「曉雅,你聽誰說的?」

  徐曉雅道:「雨柱哥,小娥姐下午到我大哥糧站了,我見著她了啊。」

  閻埠貴和閻解成父子二人,與於莉和三大媽聽著傻柱與徐曉雅的對話,一頭霧水。

  婁小娥回來沒進大院,他們當然不知道。

  而且那時候,大院也沒幾個人在,上班的都還沒下班回來,三大媽那會兒也正在自家屋裡的廚房,忙著張羅晚飯。

  對於徐曉雅說婁小娥回來一事,都半信半疑。

  傻柱則是相信,畢竟徐慶之前向他提過,變天結束,婁小娥也沒啥事了,早晚都得回來。

  此時傻柱把徐曉雅拽到前院和中院的月牙門跟前,避開三大爺一家人,小聲問道:

  「你小娥姐,她還在慶子糧站嗎?」

  徐曉雅道:「我走的時候,小娥姐正問我大哥一些事情,現在走沒走,我就不清楚了,當時我想帶她回來咱們大院的,可小娥姐說,她晚上還有事,不回來,還說明天一早又要離開。」

  傻柱聞言,把叼在嘴角的沒把經濟煙,狠狠嘬了兩口,沉沉地吐出來,一臉落寞地回到中院他自個屋裡。

  關上屋門,傻柱將婁小娥當年留給他的信,又從炕鋪下面拿出來,看了一遍,緊鎖眉頭,心中思緒萬千。

  婁小娥回到四九城,卻不回大院,說明是不願意見他。

  但他想去見她,然而身為男人的自尊心,讓他舍不下臉面。

  他跟婁小娥雖然有過一夜纏綿,可相處的時間不長,十來年都沒見,沒個正當理由,怎麼去?

  況且他這大晚上的到徐慶糧站去找,算怎麼回事?

  傻柱抽著煙,坐在炕上,背靠著被褥,仰起頭,目光呆滯地望著白熾燈泡發出的昏暗光亮兒,心裡更加亂糟糟一團。

  他是真忘不了婁小娥,忘不了她曾給過的溫柔。

  每每想起都是甜蜜。

  只是,轉念想到她都回來了,卻不想見自己。

  傻柱瞬間心痛如刀絞,一口煙沒抽好,嗆的頓時咳嗽連連,眼淚花直涌。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傻柱在炕沿底下,把菸頭丟了一堆。

  猶豫再三,站起身,在屋裡又來回渡步,半響後,扭頭進到廚房,抓起酒瓶子,往嘴裡灌了一大口老白乾,借著酒勁,壯起膽子,走出屋,直接朝前院過去。

  在前院裡,傻柱向已經熄燈睡去的閻埠貴喊道:

  「三大爺,您自行車我用一下!」

  傻柱說完,也不管已經睡下的閻埠貴願不願意借自行車給他,直徑就推出大院,站在胡同,邁腿跨過橫樑,一騎上就拼命地朝徐慶的糧站狂奔。

  夜幽,月明,雲淡。

  傻柱一股腦地蹬著自行車,手電筒都沒帶,就靠著街上路燈的亮兒,著急忙活地想趕緊趕到徐慶的糧站,見婁小娥一面。

  他很想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不辭而別,回來還不說一聲。

  要不是曉雅說,他還不知道她居然回來了。

  只是,當傻柱急急忙忙騎著閻埠貴那輛,中看不中用的老舊自行車,到東單菜市場附近的徐慶糧站後。

  整個人瞬間失落不已。

  糧站內,只有徐慶和那四隻貓。

  婁小娥人並不在。

  傻柱把閻埠貴的自行車靠在糧站門口,與徐慶的自行車錯開,邁步走進,急聲問道:

  「慶子,婁小娥人呢?」

  徐慶正一個人喝著茶,用雞毛撣子逗弄那隻三花貓,見傻柱來了,問自己婁小娥,搖著頭道:

  「傻柱哥,小娥姐已經走了,你要是早來一個小時,還能見著。」

  傻柱聽見徐慶這麼說,立馬呲牙道:

  「嘿,這婁小娥,回來也不上咱們大院,躲著我是嗎?」

  傻柱嘴上說的輕描淡寫,對婁小娥似乎並不在意,可心裡很在意,直懊悔,怎麼自己沒早點下定決心過來。

  傻柱垂頭喪氣地坐在徐慶身邊的椅子上,低下頭,雙手放在腿上,掩面片刻,說道:

  「慶子,婁小娥跟伱說啥了?」

  徐慶彎腰從櫃檯後面拿出一個乾淨搪瓷杯,給傻柱倒了一杯高碎道:

  「傻柱哥,小娥姐問了我咱們國家的局勢變化,還問了些你的情況。」

  「問我?」傻柱將腦袋抬起,一臉正色地看向徐慶,「慶子,你別安慰哥哥,婁小娥她都不想回大院見我一面,怎麼可能向你打聽我的事。」

  徐慶無奈道:「傻柱哥,天地良心,弟弟我說的是真的,沒騙你。」

  傻柱不信徐慶說的話,望著用爪子撓他褲腿的三花貓,唉聲嘆氣道:

  「慶子,哥哥我算是瞧明白了,婁小娥就算回來,我跟她也不可能有啥的。」

  傻柱說完,直起腰身,伸手掏出身上的經濟煙,遞給徐慶一根,然後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徐慶見狀,苦笑道:「傻柱哥,你這想多了不是,小娥姐能問你的事情,你倆怎麼可能往後沒啥。

  小娥姐這次回來就一天時間,行程比較匆忙,她在外面不了解咱們國內的情況,最近這幾年,聽到了些消息,回來就是專門打探情況的,說不定過幾月,她再回來就不走了。」

  傻柱聽著徐慶的話,沮喪的臉上沒任何變化,徐慶只好暫且不再說話,抱起腳邊喵喵嚎叫的三花貓小花,起身放到後面糧食堆上。

  走回到前邊,徐慶重新坐在椅子上,才繼續說道:

  「傻柱哥,小娥姐說了,下次回來,她絕對回咱們大院找你。」

  傻柱雙眼無神地嗯了一聲,嘬著煙,一言不發。

  晚上十一點多鐘,傻柱推著三大爺的自行車走了。

  徐慶站在糧站門口,目送離開後,打著哈欠,抬頭看到漆黑的夜空,見月亮和繁星已被雲層遮擋,把自行車推進糧站後,關上門,將鋪蓋卷往櫃檯上一鋪,又把專門用來丟菸頭的罐頭瓶子放在一旁,人坐在柜上,一邊抽著煙,一邊把身上的錢跟糧票,統統掏了出來。

  四隻貓,從後面的糧堆上跳下,一躥躍上櫃檯,圍著徐慶,不斷嚎叫。

  徐慶只得用手驅趕,省的它們搗亂。

  今天糧站賣掉一百多斤白面,二百斤棒子麵,大米三十斤,小米四十二斤,紅豆十斤。

  錢收了一堆毛票,糧票也好幾把。

  徐慶一邊整理著錢,一邊對放在身前的糧票犯愁。

  他現在不需要用能力分糧票,糧票對他沒多大意義了。

  把一張張毛票捋直,徐慶數了一遍,今天攏共收到七十三塊五。

  幾百斤糧食,還沒破百。

  不由地嘆了聲氣。

  沒辦法,誰讓這年月的糧價便宜,一斤白面不到兩毛,綠豆和紅豆,小米,大米價格能高一點,可沒賣出去多少。

  白面和棒子麵才是需求量大的,其餘四樣,只能算是個添頭。

  把整理好的錢,揣到身上衣服口袋後,徐慶抓起糧票,一張張又整理起來。

  那四隻貓圍在徐慶身邊,兩隻蹲在一旁,一白一黃,盯著徐慶拿起一張糧票,又拿起一張,圓鼓鼓的眼睛好奇不已。

  徐慶按照顏色給起的名字,白的叫小白,黑的叫小黑,那隻三花叫小花。

  至於黃的那隻,徐慶叫小金,其實是橘黃色的橘貓,這不開糧站做生意,圖個吉利,讓它招財進寶。

  可惜,小金性格高冷,別看只是只貓。

  對誰卻都是愛答不理。

  自從被徐慶從鄉下帶回城裡,放在糧站讓抓老鼠,一晚上能抓三隻,吃的身圓體胖,白天就知道躲在糧堆里睡覺,誰叫都不出來。

  簡直是個大爺。

  純黑的小黑,性格比人還孤僻,一開始的時候,白天晚上,誰都見不到,餓也不出聲。

  好在適應了糧站的環境,對於徐慶和曉雅,以及三虎子媳婦和美娟四人也熟絡後,有時才會自個溜達出來,翹起尾巴,讓人幫它順毛。

  也就小花跟小白性子溫順一些,喜歡黏人。

  沒事就躺在櫃檯的算盤上,呼呼大睡。

  即便是有人進來買糧食,那也是誰都讓摸。

  徐慶將糧票收拾起來,放進衣服口袋,脫掉外套,穿著紅背心,熄燈後,躺在櫃檯上,腦袋枕著枕頭,暗暗思索起跟紅星軋鋼廠的幾個分廠,合作一事。

  而小花和小白,一個趴在徐慶身邊,一個蜷縮在徐慶頭頂。

  至於小金,早躍下櫃檯,臥到椅子上了。

  小黑一熄燈,在黑漆漆的糧站內,就跟隱了身一樣,本來就不喜歡叫嚷,徐慶不知道它是在櫃檯上,還是跑去糧堆那邊了。

  不過徐慶正想著如何把糧站的生意搞起來,沒啥心情關心它們。

  糧站光靠賣散客不行,四九城現在國營商店,百貨大樓,供銷社,每年都有新開的。

  賣糧不是只有以前那幾個地方。

  再加上國家改開後,不光是徐慶一人可以開糧站,有關係和能力的人,也能開。

  也就徐慶選的地段好,在菜市場跟前,方圓十公里範圍內的人,買菜時候,能順帶著到他的糧站把糧食也買上。

  徐慶的糧站生意倒也興隆。

  但想要賺大錢,還是得找大客戶才行。

  徐慶以前在紅星軋鋼三廠上班,後來又在五分廠當廠長。

  這些天便用關係和人脈,與幾個分廠商談供糧食的事宜。

  五分廠是不用說啥的。

  徐慶第一個去的就是五分廠,沒十分鐘,就直接談妥了。

  作為前任正廠長,他人熟的跟啥一樣。

  五分廠的食堂後廚,往後十年,都由他的糧站供給糧食。

  合同簽了十年。

  只不過徐慶也給五分廠讓了一分利。

  互惠互利嘛。

  再說徐慶對五分廠也有些感情,畢竟是他一手盤活的。

  另外,做生意得圓滑一些。

  要是按照國家規定的價格,一分不少。

  那怎麼談長久?

  雖說徐慶一斤糧食要少賺一分,可薄利多銷還是能掙不少。

  五分廠上千號人,一天供應上千斤糧食。

  一斤二分利,一天掙二十塊。

  一個月下來,按照三十天計,這就能有六百塊。

  拋去國家拉運到他糧站的原本那些糧食,他能力分出來的,怎麼著三百塊是有的。

  這還沒算,分出來的不是二分利,而是買一斤白面,就賺一斤的錢,除去讓的一分,淨賺一毛八分五。

  徐慶越想,心中越美,伸手擼著趴在身邊的小花,想著,要是其他幾個分廠也拿下。

  加起來,上萬人,那賺的就更多了。

  萬元戶的目標,可以說是唾手可得!

  只是今天,徐慶去二分廠遇到了些麻煩。

  二分廠的王廠長沒啥意見,以前一起共事,在總廠開會能遇上,關係處的不錯,覺得徐慶現在開糧站,給食堂後廚供應糧食,沒啥問題。

  反正食堂後廚不從徐慶糧站買糧,也得去其他地方。

  何不做個順水人情,以後就從徐慶的糧站買。

  再者,徐慶說每斤糧食能比其他地方便宜一分錢,這對二分廠來說,也是好事。

  可王廠長覺得,一下籤十年合同,這他不好一個人做主,得與分廠的其他幾個副廠長,一同開會商量一下,才能給徐慶答覆。

  不然,徐慶明天一早就能僱人僱車,給五分成和二分廠,一同送糧食過去。

  其他幾個分廠,徐慶不著急。

  等二分廠拿下後,一個一個慢慢來。

  要是一下給幾個分廠都送糧食,他糧站內的糧食,眼下也不夠。

  一夜過去。

  清晨,徐慶一睡醒,打開糧站,看到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水霧彌散在整個街面上,隨著涼風,還不斷往糧站內涌。

  小白,小金,小花,小黑,四隻貓跟著徐慶,站在門口,一個個伸著腦袋,朝外面四下不斷張望。

  一早就下雨,天氣涼,顯得比晴天時有些冷清,可東單菜市場內,卻一如既往的充滿嘈雜,喧鬧。

  前來買菜的人,有打傘的,有披著雨披的,踩著黑色或綠色,紅色的皮雨鞋,在菜市場裡進進出出。

  徐慶剛轉身將櫃檯上的鋪蓋收拾起來,一個滿頭銀髮的老頭,拎著菜籃子,收起雨傘,走了進來。

  「小子,給我裝五斤白面!」

  前天和昨天發的章節,都被屏蔽了一晚上,唉,這倒霉玩意,難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