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大院第一家裝電話機

  第338章 大院第一家裝電話機

  馬解放腳底抹油溜走了,馬靜紅倒也沒追出去。

  她剛才只是想安慰一下弟媳婦月梅。

  當然不可能真的動手打解放。

  馬解放也是結了婚的人,靜紅作為五姐,真不好再跟以前那般,時常教訓。

  另外,她也不相信,自個弟弟是個酒蒙子,成天就只知道喝酒。

  畢竟她從未從自個男人徐慶嘴裡聽說弟弟有什麼劣跡。

  再者,之前回娘家,她更沒見馬解放跟別人酗酒。

  所以,馬解放一出後院,馬靜紅就扭頭拉著弟媳婦進了屋,兩個女人坐在炕上,小聲地絮叨起來。

  女人之間,總是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事兒。

  尤其是靜紅和月梅都是有孩子的人,圍繞著養孩子,都能說個三天三夜,更不用說,徐慶和馬解放過段時間準備去讀大學。

  屋外,徐慶推著自行車,讓兒子鴻志帶著馬小軍進屋玩去,院裡太陽暴曬,省的倆小傢伙熱中暑。

  同時提醒媳婦靜紅,把倆孩子喊進屋。

  不過小鴻志跑到徐慶身邊,小嘴一咧,露出一口小白牙,奶聲奶氣道:

  「爸爸,我想喝汽水,你回來時候買給我好不好。」

  馬小軍要小點,跟在鴻志身邊,一雙小眼睛隨了吳月梅,抬頭望著徐慶,一臉靦腆。

  徐慶低頭望著倆小傢伙,答應道:「好,待會回來,給你們兩個帶汽水。」

  馬靜紅和吳月梅從屋裡出來,拉著倆小傢伙朝屋裡回去,徐慶這才推著車出了後院,去找馬解放。

  經過中院時,秦淮茹正坐在屋門口的板凳上洗著衣服,天氣好,大晴天,萬里無雲,太陽又大,洗衣服是個好時候。

  一大媽站在她家屋門前的陰涼處和傻柱在說話。

  徐慶朝他們三人打了聲招呼,便繼續往大院外的胡同過去。

  此時大院正門口的胡同里,馬解放正叼著煙坐在自行車上等著徐慶。

  當徐慶出來後,立馬嬉皮笑臉道:

  「慶子哥,走。」

  徐慶邁腿跨過自行車的橫樑,左腳觸地,右腳踩著腳踏子,倒了半圈,然後用力一踩,騎著車和馬解放一塊晃晃悠悠地朝胡同口過去。

  出了胡同,兩輛自行車一前一後拐上了大街。

  街上今兒熱鬧不已,來來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路邊的牆上又新貼了不少大字報,緊挨著紅色標語,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

  街道兩旁的樹木枝繁葉茂,下面站了不少青年學生,徐慶騎車路過,瞧見不少學生模樣的少男少女扎堆在下面乘涼。

  如今七月中旬,正值伏天,一年裡最熱的時候,要是在大太陽底下站一天,保准曬脫皮。

  徐慶望了一眼之後,便繼續蹬著自行車和馬解放朝郵局過去。

  等到了郵局門口,倆人都已熱了一頭汗。

  大中午,真不適合出門。

  不過這會兒郵局裡的人少,徐慶挑這個點前來,就是為了避開擁擠的人。

  畢竟這年頭,不管是寄信還是拍電報,都只能來這裡。

  要是趁著下午涼快再來,那時候怕是問問怎麼裝電話,都擠得輪不上。

  徐慶和馬解放把自行車停在郵局門前的車棚里,趕緊就邁步朝裡面進去。

  天太熱了,熱的讓人不想在外面多待一分鐘。

  好在郵局裡面稍微能涼快一點,徐慶擦掉額頭的汗珠,朝郵局的工作人員問道:

  「同志,我家裡想裝部電話,這個要哪些手續?」

  郵局的工作人員聽見徐慶詢問,便介紹起來。

  馬解放站在一旁,一邊朝四周打量,一邊聽著郵局工作人員的回答。

  半個多小時後,徐慶若有所思地走出郵局。

  兩百出頭的費用,真一點不便宜。

  而且買電話機還要票或工業券。

  徐慶手裡可沒電話機票,工業券倒是足夠裝一部電話。

  可兩百多塊錢,不是小數目。

  馬解放已經打起了退堂鼓,從身上掏出煙,遞給徐慶一根,咬著後槽牙道:

  「慶子哥,我家就不裝了,忒貴了!」

  外面的太陽仍在炙烤著大地,徐慶接過煙,朝馬解放笑了一下,走到自行車跟前,用鑰匙打開鎖,騎著車一邊朝國營商店過去,一邊道:

  「裝電話本來就不便宜,咱們廠也沒幾部,你又不是不知道。」

  馬解放嘴角叼著菸捲,雙手捏著車把道:「可也沒那麼貴吧,兩百多塊,抵我小半年工資了都。」

  馬解放說著,突然嘿嘿一笑,扭頭朝徐慶道:

  「慶子哥,伱在咱們廠當科長,你工資高,你和我五姐裝的起啊。」

  聽見馬解放的話,徐慶眉頭微微一挑,他自然裝的起一部電話,不過這也得考慮清楚。

  畢竟不便宜,要是幾十塊錢,剛才在郵局就直接拍板,讓他們下午上家裝了。

  可兩百多,得好好合計合計。

  到了國營商店,徐慶掏出身上的肉票,買了一斤豬肉,然後又買了幾瓶五星啤酒,要了涼的,隨後又買了顆西瓜,以及一些蔬菜。

  當然,給兒子買的汽水也沒忘記,兩瓶北冰洋,要的也是涼的。

  然而,回到家後,原本挺涼的啤酒已經成常溫的了。

  至於那兩瓶汽水,更不用說。

  徐慶把汽水瓶子上的水珠用毛巾擦掉,分別跟了兒子和外甥馬小軍。

  兩個小傢伙抱著瓶子,在前屋炕上跑來跑去,說不出的歡喜。

  而買的豬肉和菜,馬靜紅拿進了廚房,簡單地給徐慶和馬解放做了兩道下酒菜。

  糖拌西紅柿,拍黃瓜。

  徐慶和馬解放在前屋桌子前喝著酒,馬靜紅和吳月梅則坐在炕上陪著孩子。

  吳月梅抱著馬小軍用眼神剜了馬解放一眼,示意少喝點。

  可馬解放假裝沒瞧見。

  好不容易逮住機會,這頓酒必須先喝了再說,至於晚上回到自家,吳月梅跟他要吵還是鬧,到時候再說吧,反正酒癮必須過足。

  馬解放兩杯啤酒下肚,用筷子夾著一塊西紅柿扔進嘴裡,道:

  「慶子哥,愛國和豐銘呢?還有曉雅,他們不在家嗎?」

  徐慶點頭道:「愛國他單位同事結婚,去隨禮了,豐銘找他同學玩去了,曉雅廠里今天說搞什麼活動,一大早就出門了。」

  馬解放哦了一聲,抓起啤酒瓶給徐慶倒著酒道:

  「慶子哥,你弟弟妹妹現在都忙起來了,成了大忙人,你跟我五姐算是輕鬆了。」

  徐慶笑而不語。

  比起以前,他是輕鬆了點,但愛國和豐銘都還沒結婚,他這當大哥的,還得幫著操辦。

  住在鄉下的爺爺和奶奶沒辦法幫襯了,徐慶總不能說不管。

  只有等這件事了了,小丫頭也出嫁,他才算真的能輕鬆。

  下午四點多鐘,愛國和豐銘都回來了,瞧見馬解放一家三口來了自家,倆人主動打了聲招呼。

  愛國今天參加婚禮,回來時帶了些喜糖,伸手從兜里掏出來,給了侄子小鴻志和馬小軍。

  小丫頭回來的比較晚,不過正好趕上馬靜紅和吳月梅在廚房把晚飯做得。

  「曉雅回來啦,快洗手吃飯。」

  馬靜紅端著剛出鍋的紅燒肉,朝小姑子說道。

  小丫頭嗯了一聲,將身上的挎包掛在牆上,跟馬解放打了聲招呼,走到炕沿跟前,把從參加單位活動拿的兩顆大白兔奶糖,分別給了兩個小傢伙,而後才忙洗手,準備去廚房幫嫂子拾掇晚飯。

  不過屋裡人多,用不著她,曉雅剛洗完手,飯菜已全都端到了前屋桌子上。

  屋裡人一多,顯得熱鬧不已。

  而實際上,徐慶一家子人本來就多,再加上馬解放一家三口,那就更多了。

  屋裡眾人有說有笑地吃著飯,徐慶把中午去郵局問電話的事情一說,愛國和豐銘以及小丫頭全都愣了一下。

  「大哥,你想給咱家裝電話?」

  小丫頭捏著筷子扭頭看向大哥徐慶問道。

  徐慶點點頭。

  徐豐銘一臉喜色,嘿笑道:

  「大哥,這是好事啊,咱們要是有電話了,往後我在單位有個啥事不能回家,直接一個電話打回來,多方便。」

  徐愛國則皺眉道:「大哥,電話挺貴的,我覺得不划算。」

  小丫頭也附和道:「是啊,大哥,嫂子,咱們裝電話,真的太划不來了。」

  徐慶知道弟弟妹妹的顧慮,可一家人都上班,誰要是在外面有個啥事,家裡一下知道不了,多急人。

  要是有部電話,聯繫起來,方便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就在眾人一邊吃著飯,一邊討論該不該裝電話機時。

  同住在後院的秦京茹,哭喪著臉跑了進來,朝徐慶紅著眼睛道:

  「徐慶,三大爺說大茂被派出所的人抓走了,你幫我想想辦法。」

  徐慶一時怔住身形,「大茂怎麼被抓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剛才準備出門買菜,在前院遇見剛回來的三大爺,聽他說的。」

  徐慶聞言,放下碗筷,準備去前院問問三大爺怎麼回事。

  而這時,閻埠貴已經來了後院,站在了徐慶家的屋門外。

  「小慶,不好了,大茂被抓了。」

  「三大爺,怎麼回事?」

  徐慶離開飯桌,走到屋門口朝閻埠貴問道。

  馬解放這會兒也放下筷子,和愛國,豐銘一起站起身走到屋門跟前。

  閻埠貴嘆著氣道:「我在街上聽圍觀的人說,許大茂跟一個女的不知道怎麼著了,被那女的男人撞見,我瞧見的時候,許大茂正被扭送帶去局子。」

  徐慶聞言,心中無奈,敢情是許大茂搞破鞋鬧的。

  而秦京茹聽見三大爺話,頓時一臉羞臊,轉身趕緊朝自家屋裡躲進。

  許大茂在外面沒幹好事,她哪還有臉讓徐慶幫忙想辦法。

  晚上天色快擦黑的時候,徐慶送馬解放一家離開了大院,然後和三大爺閻埠貴,騎著自行車,分別載著一大爺易中海和二大爺劉海中,去了一趟派出所。

  不管怎麼說,許大茂也是院裡的人,不去瞧一下不成。

  只是許大茂鬧出的這檔子事,著實不光彩。

  在派出所,徐慶和三位大爺見到了許大茂。

  許大茂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鼻青臉腫。

  想來那臉上的傷是被女人的男人打的。

  徐慶掏出煙遞給許大茂一根,沒言語。

  這種事,實在沒什麼可說道的,許大茂喜歡到處瞎撩哧,栽跟頭是早晚的。

  徐慶曾勸說過許大茂,別到處沾花惹草,可許大茂哪是能聽進去的人。

  今兒栽了,怨誰?

  只不過許大茂被拘留,事情一時半會兒不可能處理掉,那女的男人又揪住不放,許大茂估計要在局子裡蹲一段時日。

  徐慶想跟許大茂商量一塊裝電話機,便泡湯了。

  但電話機該裝還是得裝。

  一周後,周末一早,徐慶就讓郵局的人來院裡布線,從胡同口的電線桿把線一直拉進大院,經過前院,中院,最後搭在徐慶家的屋檐下。

  大院的眾人,跟著一路瞧,從胡同一直跟到後院。

  院裡裝電話,這可是大事,三大爺和一大爺站在後院,一邊看,一邊不由地對徐慶家能裝電話,羨慕不已。

  閻埠貴抽著煙道:「老易,瞧見了吧,小慶之前不買電視機,估摸著就是想裝電話的。」

  易中海聞言,側目看著還在忙活的郵局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徐慶是大院裡第一個給家裡裝電話的,誰能不羨慕。

  別說自個大院的人羨慕,就連隔壁胡同院裡的人,都跑來瞧了。

  這年頭,電話機一個片區也沒幾部,能裝的起的人,少之又少。

  而閻埠貴這位當老師的,羨慕的眼睛都紅了,他也想給家裡裝一部。

  以後誰來他家,瞧見有電話,多有面子。

  只是聽徐慶說,裝一部電話得兩百多塊,閻埠貴牙都咬碎了,最終還是沒捨得掏錢。

  兩百多塊,這位精明了大半輩子的三大爺,哪能願意。

  臉面對他來說固然重要,可錢,更重要。

  三大媽拉著於莉的閨女,和兒媳婦以及一大媽,二大媽,秦淮茹等人站在徐慶家的前屋,望著那還沒接線的電話機,怎麼看都覺得好看。

  於莉的閨女,伸出手想摸,三大媽趕緊拽住,生怕給摸壞了。

  裝電話機兩百多塊,萬一有個啥,她家可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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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