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張高興
屋外院裡，雪停了一陣後，趁著夜色，又開始跳騰、飄落。
西北風更是仗勢欺人一般，趁機不斷咆哮。
廚房內灶台的火雖然熄滅了一陣了，但餘溫還在，徐慶也並不覺得冷。
深呼吸了一口氣，徐慶盯著左手手掌中的自行車票，全神貫注地用一分為二能力往右手中分。
只是，半響過去，也依舊只分出了一小部分，加上之前的兩次，分出的自行車票連原票的十分之二都還沒有。
徐慶徹底無語，不過心中對自己的能力卻更加清楚了一些。
知道一分為二除了對一些東西無效之外，對這種價值高的票，作用起來也很緩慢。
但好歹還是有效果的。
又努力地分了兩次後，徐慶頓覺精神有些疲憊，便停止了。
畢竟這不是能急的來的事情。
「二麻子，就你那水平，全車間最菜的，你還好意思說，人家徐慶好歹念過書的，雖然還沒出師，那也勢必要比伱做的好。」
徐慶看了一眼，呼了口氣，氣瞬間化作白霧，消散不見。
徐慶挨個給三小隻把被角掖了掖，也躺在了炕上，將手電筒放在枕頭邊後，便把燈給熄了。
清晨，徐慶一出門，就看到雪還在下。
瞧見徐慶做的零件，每個人都主動跑來，端詳了一番。
畢竟，這大冬天的，誰不想在被窩裡多待一會兒，多睡一會兒。
徐慶踩著潔白的雪，獨自一人沿著胡同朝大街上走。
三小隻也聽話，雖然意猶未盡，但大哥發話了，一個個乖巧地翻身枕著蕎麥皮的枕頭，閉上了眼睛。
徐慶搓了搓手，呵了口氣，朝許大茂屋門口的自行車一望。
「嘿，徐慶，你這可以啊，跟老張才學了小半年兒，做出的零件，水平幾乎都跟我一樣了。這要是再過段時間，那還了得！」
老張今天來的稍晚一些，瞧見車間的人全都圍在一起，討論著徐慶做的零件。
下的很大，很猛，鵝毛般不斷飄落。
瞧見那輛二八大槓自行車，從車把到橫樑，從鞍座和後面的后座子，全都堆滿了雪。
大冬天的，食堂里一點暖氣都沒有，凍的人呆都待不住。
徐慶思索一番後，走出廚房，將三小隻的棉鞋放到爐子跟前，又去窗戶邊瞧了瞧，見留的縫隙不大不小，這才回到炕上，讓三小隻趕緊睡覺，別再看連環畫了。
徐慶將手從棉襖袖子中伸出，走到鉗台跟前，動手做起了零件，一來動一動能暖和一些，二來，多熟悉一下製作流程，提升一下技術。
徐慶拍打掉頭上的雪，跺掉腳上的雪，這才走進食堂，排著隊開始打飯。
瞧見這次徐慶做的零件比上次還精密，老張心中愈發覺得自己這個徒弟簡直太有天賦了，簡直就是天生當鉗工的料！
以為他們倆已經早早走了，直到走到大院外的胡同里。
中午的時候，徐慶跟著車間眾人朝食堂走去。
新下的雪，踩上去總是能發出聲響，胡同里寂靜的也只能聽見，腳踩在雪上發出的聲音。
只是，院裡下著雪，又十分的寒冷，而屋裡，炕燒的很暖和，爐子的火也還在著，溫暖如春。
走進軋鋼廠，徐慶又是第一個先到。
「好了，別看了，我徒弟做了一個零件，有啥大驚小怪的，趕緊都忙自己的事情去。」
徐慶看到胡同里的雪地上，一個腳印都沒有，想到他們可能都還沒起。
徐慶一拐上大街，就瞧見三三兩兩的人，身子縮在棉襖裡面，冒著雪，沿著大街，快速地走。
徐慶壓根就沒在意趙二愣子，就算是瞧見了，也懶得搭理。
屋內頓時漆黑一片，就跟屋外院裡的夜晚一樣。
路兩邊牆上的大紅標語，經過這幾天的雪之後，顯得是愈發的現眼。
但徐慶覺得，沒通過廠里的考核之前，一切都是空談，還得多練。
一時間，眾人圍著徐慶做的零件，七嘴八舌地說道起來。
等到眾人閒談了好一會兒後，老張才咳嗽了一聲。
徐慶跺了跺腳，收回目光，邁步朝大院外走。
雪還在下，依然是鵝毛般，徐慶走到食堂門口，頭髮上就落了一層。
二十分鐘後，徐慶做好了一個零件，而車間的其他工人這會兒也陸續都來了。
暗覺：這可比自己當年接觸鉗工這一行時，表現的都還出色。
半夜的時候，徐慶醒了一次，見三弟徐豐銘，將被子蹬在了一邊，半個身子都露了出來，趕緊伸手拉過被子，重新給蓋好。
老張伸手從身上摸出一根煙，一邊抽，一邊看著零件，心中忍不住偷樂。
似乎是今天一天都不想停。
路過中院時，中院裡黑漆漆一片。
頓時心中說不出的高興，徒弟被人誇讚，當師父的臉上自然也有光了。
經過昨天中午的事情，那個趙二愣子站在食堂，老遠就瞧見了徐慶，嚇的臉色一白，趕緊就背過了身，生怕被徐慶看到。
第三車間的門，也是他第一個打開。
車間內雖沒爐子，但好在四面有牆，更夠抵禦一些寒冷，不至於像外面那麼冷。
只有徹底學懂，學精，融進肌肉，腦海，身心，才不至於生疏。
徐慶沒見到傻柱，也沒看到秦淮茹。
徐慶將身上的棉襖緊了緊，也趕緊朝紅星軋鋼廠過去。
技術不勤加練習，用不了多久就會遺忘，荒廢。
遣散了眾人，老張卻抓起徐慶的零件。有了上次的經驗，拿著零件走到車間門口看了起來。
要不是吃飯，怕是沒一個人願意來。
再說，就算是今天將票成功分出，許大茂不還要找人打聽誰需要。不然這分出來的票，一時半會出不了手，也就只能閒置在手中。
雖然師父老張前幾日說他已經能出師了。
徐慶打完飯，隨便找了個桌子，便坐下吃了起來。
今天的菜是白蘿蔔片燉土豆，都是便於儲存，能放過冬的食材。
徐慶咬著窩頭，用筷子夾起一塊燉的軟糯的土豆，塞進嘴裡，大口地吃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許大茂端著他自己的飯盒走來，在徐慶身邊坐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