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這話你還不如不說呢!

  放電影的事情起碼的下午,許大茂招呼眾人裝好設備之後,就拒絕了村里幹部的招待請求,跟著易雲平進山了。

  其實,許大茂去其他地方放電影,土特產什麼的肯定是有的,有的村子為了招待好城裡來的幹部,直接送老母雞的。

  當然,寡婦暖炕這種也少不了,更有那不懂事的小姑娘,為了一個靠前的看電影的位置,就把自己貢獻出去了。

  許大茂這貨也是來者不拒,什麼都敢要。不過這貨也精明,大伙兒只知道他是城裡來的電影放映員,具體在哪兒上班,家住在哪裡一概不知。

  所以,有些小姑娘就算被搞大肚子,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人。

  先前許大茂招呼眾人安裝放電影設備的時候,劉原私底下找過易雲平,讓他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務必要招待好城裡來的電影放映員。

  易雲平滿口答應,完事兒就帶著許大茂上後山溜達去了。

  這會兒凍得冰天雪地的,又沒下雪想要找野味兒肯定不行,所以兩人布置了幾個陷阱就回去了。

  許大茂看著易雲平這院子,里里外外的打量了個遍,滿心滿眼的羨慕:

  「兄弟,該說不說,還是你會享受啊,這屋子住著火炕燒著不知道有多舒服呢。」

  他的條件在四合院算不錯的了,兩間屋子兩口子住著也寬敞,但那房子一間也就二十來平,大冬天的也只能燒火爐子。

  半夜三更醒來放個水都感覺凍屁股,哪像人家這火炕一燒,整個屋子裡都是暖洋洋的。

  更別說,這一間屋子起碼有七八十個平,比傻柱那一間正房還要寬敞。

  「大茂哥,那要不咱倆兒換換,你來我這寬敞屋子住,我上城裡住你那兩間?」

  易雲平哈哈一笑,開了一句玩笑,許大茂也咧嘴笑起來,搖著頭說道:

  「那不能。」

  他就是羨慕這屋子寬敞方便,可不是真想到農村生活。

  易雲平提著暖壺拿了兩個茶缸子倒了兩杯熱水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又去柜子里做了個拿東西的假動作,從空間取出一碟瓜子裝在盤子裡,放在茶几上。

  「鄉下這地方不比城裡,沒法開火做飯,招待不周,兄弟你見諒。」

  許大茂也不客氣,端起茶缸子喝了兩口,抓起一把瓜子磕,易雲平又從褲兜掏出半盒大前門放在桌子上:

  「兄弟,來這兒就當自己家了,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許大茂點點頭,磕了幾個瓜子,點了根煙開始吞雲吐霧,一邊說話一邊隨口問:

  「我見你們大隊旁邊有個小院,裡頭三間屋子挺好的,怎麼門上的鎖都落了灰?」

  也不怪許大茂這麼問,現在這年頭不管是在城裡還是鄉下,住房都緊張,村子裡有個好院子,村民能打破頭,怎麼可能空出來。

  易雲平一聽許大茂問這個,臉上笑容一收,立刻擺手:「兄弟,咱說點別的,那院子可不興說。」

  許大茂本來是沒話找話,隨口一問,不過見易雲平這緊張的模樣,頓時知道這是有故事,心底也來了幾分興致:

  「嗐,咱兄弟沒什麼不能說的,今天這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保證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易雲平還是搖搖頭不想說,他可是清楚許大茂的尿性,別看現在跟自己一副哥倆兒好的架勢,但實際就是個小人。

  原劇後期,這貨為了上位舉報自己老丈人,去抄老丈人的家,屬實不是人幹的事情。

  許大茂見狀有點急了,狠狠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

  「怎麼著,有什麼話咱兄弟還不能說?我下鄉放電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左不過又是些以前的事情不是?」

  「咱爺倆兒閒著也是閒著,你就說說權當解悶兒了。」

  易雲平也沒再猶豫,當即坐下來小聲說道:

  「那小院可不是普通的院子,裡面供的是觀音老母,靈得很。」

  許大茂是真好這一口,一聽是觀音老母頓時就想到了送子觀音,有些急不可耐地說:

  「怎麼個靈法兒,具體說說。」

  易雲平也沒藏著掖著,當即說道:「那小院旁邊有口水井你看見沒?」

  許大茂認真想了想,隨即點頭:「你不說我還沒注意,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是有口井。」

  易雲平點點頭:「那口井就是那院子專用的,附近有專門的水道,下雨的時候雨水會順著水道流到水井裡。」

  「前幾年隔壁那家孩子專門站在水道往井裡頭尿,早上尿完下午就尿血,村子裡的大夫看不出來原因,公社也看不出原因來。」

  「後來,爹媽一頓胖揍,這小子才說他早上給水道里尿了,晚上家裡人偷偷拿著黃紙和香去院子外面磕頭賠罪,那小子腦袋都磕出血了。」

  「也是奇了怪了,第二天那小子就全好了,尿得也正常了。」

  許大茂聞言,頓時就瞪大了眼珠子:「有這麼靈?」

  易雲平笑笑:「那可不,兄弟你權當我給你逗悶子,可千萬不能往外說。」

  許大茂點點頭,示意易雲平繼續說,易雲平也沒讓他失望,繼續說道:

  「前幾年二隊那邊有個男人,去後山打獵的時候運氣不好,被野豬禍禍了。」

  「男人家裡有個剛出生的孩子,一到晚上就哭,剛開始還以為是餓的,但是後來發現吃飽了也哭,不睡覺。」

  「家裡老太太晚上去院子外面燒了紙,點了香念叨幾句,第二天晚上那孩子就不哭了。」

  「還有三隊有戶人家,村子裡出了名的橫,有次村子修路要過他們家,他們家死活攔著不讓。後來繞開他們家的地修,但修好之後他們說路壓了他們的地,拿著钁頭硬是把路刨了一半,人能走,但是馬車什麼的過不去了。」

  「那家人三個女兒一個兒子,第二年他那小兒子從那條路過去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弄地摔了一跤腦袋正好磕到一塊大石頭上,人當場就沒了。」

  「村子裡人都在背地裡說,你們家斷了老母的路,老母也斷了你們的路。」

  「後來,兩口子不管怎麼努力,都沒個孩子。那男的不服氣,外頭也找過幾個,但都沒戲。」

  老話說得好,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許大茂聽到孩子這一茬,臉上的好奇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緊張。

  在這個家家戶戶都是三五個孩子的年代,他們老許家就他一個兒子。

  再想想他爸那些年的所作所為,這幾年他自己的所作所為,難不成……

  易雲平自然注意到許大茂的變化,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己可能說禿嚕嘴了,許大茂這貨走心,於是趕緊說:

  「哎,兄弟,想什麼呢?」

  許大茂這才回過神來,趕緊笑了笑:「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們村子這觀音老母是真的靈。」

  易雲平擺擺手:「可不敢這麼說,我就給你講幾個故事,逗悶子,可沒說這事兒發生在我們村子裡。」

  許大茂面上哈哈一笑,心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話你還不如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