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秋收過後就到了交公糧的時間。
不過這個時候,易雲平正在晉城和許報國一起忙著收洋柿子的事情。
今年的洋柿子確實比以往多,但畢竟都是農村自留地里種的一點,離他們想要的數量還差不少。
所以,每次火車皮裝貨的時候只是擺了一層,但負責任的易會計總是要在臨關火車門前親自去檢查一遍,然後由他親自關門,貼上封條。
等火車皮到了四九城,裡面的洋柿子就從一層變成五層了。
好在易雲平早有準備,空間的所有地全部都用來種洋柿子,那塊地也是越種越大。
剛開始五畝,再後面六畝,到現在已經有十二畝了。
好在空間特殊,三天左右就能出一茬洋柿子,要不然還真趕不上裝火車皮。
許報國對於這些事情一概不管不問,他的任務就是協調好各處的關係。
今天已經是在臨城的最後一天,城裡的領導正在擺酒送別兩人。
一來,許報國是四九城的高幹子弟,要是能在他面前混個熟臉,說不準以後就能用得上。
二來,人家這麼大張旗鼓地收洋柿子,也確實解決了各個公社生產大隊的難處,大大地增加的了農民的收入。
一舉兩得的事情,領導們自然高興,因此酒席的規格也不低。
好在易雲平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經得了一個「千杯不醉」的雅號。
這些天跟著許報國見了不少領導,酒局文化也是見識了不少,每次有人過來敬酒的時候,他就喝上一兩盅,後續直接進了空間。
剛開始,許報國被灌酒的時候還不好意思找易雲平擋酒,後來見識到他「千杯不醉」的海量之後,每次應付酒局就都帶上他。
一頓酒從下午喝到傍晚,一眾領導全都醉醺醺的快趴桌子上了,這才散場。
易雲平攙扶著滿臉通紅的許報國從包廂出來,然後上了領導安排好的車,直接往火車站去了。
「嗚嗚嗚……」
長長的鳴笛聲響起,站台上依舊有不少領導在揮手送別這兩位京城來的財神爺。
其他不說,人家是真有錢,而且還沒架子,喝酒又豪爽,這樣的性子誰不喜歡?
兩人上了火車,易雲平去找列成員拿了塊濕毛巾給許報國,許報國接過直接蓋在臉上,總算是清醒了一點:
「哎呀,這幫當官的實在是太能喝了!」
易雲平笑著從他手裡接過毛巾,又去用冷水打濕了,示意他再擦擦:
「你可是四九城來的高幹子弟,給錢又痛快,可不得招待好了!」
許報國擺擺手,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易雲平,臉上突然露出幾分笑容來:
「你說,要是姓孫的知道我們把洋柿子醬賣給外國人,他臉上會是個什麼表情?」
易雲平有些意外地看了許報國一眼問:
「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惡趣味了?」
「哈哈哈」
許報國把濕毛巾丟給易雲平:
「什麼惡趣味,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這狗屁行事作風,你信不信,就我們走的這幾天,他們估計還會去村子裡耀武揚威一番?」
對於這個,易雲平倒是沒反對,事實上他也覺得趙銀貴那幾人做得出來這個事情。
「哎,你上次跟我說紅星軋鋼廠的訂單可能有變化,是什麼意思?」
許報國也是醒酒之後,坐在火車上無聊,所以才想起什麼說什麼。
易雲平笑笑:「李副廠長是個聰明人,最喜歡左右逢源,兩邊不得罪。」
「我猜,等我們回去了,他肯定會請我們吃飯,一邊賠罪,一邊告訴我們,是有人給他打招呼了,他也是實在拒絕不了。」
「但是,他又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也不可能把我們得罪死了,如果我預料得沒錯的話,他會分給趙銀貴那邊兩萬瓶。」
「如此一來,他兩邊不得罪,還順帶著能把孫書記幕後之人,讓我們心裡頭有怨氣也只能找姓孫的出。」
許報國聽易雲平這麼說,也是點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這個姓李的能從一個寒門子弟一躍成為楊家的乘龍快婿,自然不簡單。」
「不過,以楊家的情況,他也就到此為止了。」
易雲平笑了笑,對於這個沒搭腔。
要是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李副廠長確實沒有再往前走一步的可能了。
但是,原劇中人家不照常往前走了一步嗎?
「不說這個了,等咱們回城了,甩開膀子好好干一場,等到年底帳戶上進一批外匯,讓那些老傢伙好好開開眼!」
許報國大手一揮,臉上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二,何人敢稱第一」的豪邁之氣。
兩人應酬了大半個下午,這會兒在火車了晃蕩晃蕩的,也是感覺有些累了,閒扯幾句就各自睡覺去了。
等到了汾城之後,火車還沒停穩,就見站台上已經不少人在揮手迎接了。
「汾城,好容易來了這地方,可得帶兩瓶好酒回去。」
許報國抹了一把臉,火車剛一停穩,人就笑吟吟地跳下去跟眾人握手了。
眼瞅著又要被拉到酒局上去了,易雲平趕緊下來表示正事要緊,完事再吃飯。
……
就這樣,兩人忙忙碌碌兩個月,把整個晉省火車能到的地方都去了個遍,洋柿子一火車一火車地運了回去。
等最後一頓大酒喝完之後,兩人終於上了火車,起程回返。
這一次,一上火車兩人就開始昏天黑地地睡,汾城的酒好,領導也熱情,許報國現在聞到白酒的味道就想吐。
走的時候還穿著單衣,等回到四九城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穿秋衣秋褲了。
第一軋鋼廠的許副廠長親自去火車站接的兩人,好在這一次沒有喝酒,只是帶到小食堂簡單吃了個飯,就讓他們去休息了。
易雲平兩個月沒見媳婦,都快想瘋了,四合院去看了叔叔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趕。
等到了劉家垣之後,天都已經黑了。
好在今天晚上月明星稀,外面亮堂堂地能看見路,易雲平開著許報國的吉普車,轟隆隆的聲音也沒能驚醒熟睡的人們。
「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本來都已經睡著的何雨水和一大媽兩人紛紛坐起來。
「雨水,外頭涼,你在屋子裡等著,我去看看是誰。」
一大媽一邊拍拍侄媳婦的胳膊安撫她,一邊滿臉謹慎地往院子去了。
「誰呀?大半夜的有什麼事情?」
易雲平一聽這聲音,頓時眼眶一熱:
「嬸子,是我,雲平,我回來了。」
一大媽一聽這聲音是自己大侄子的,頓時加快腳步,趕緊去把大門開了:
「哎呀,你這孩子,回來也不說提前說一聲,我好給你留門啊!」
一大媽開門等大侄子進來了,又把門關上,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問:
「餓不餓,我給你下碗麵條吃。」
易雲平擺擺手:「嬸子,我不餓,在城裡吃過了,這麼晚了就不折騰了,趕緊睡吧。」
何雨水也在屋子裡聽到動靜了,起身走到門口剛一開門,就見闊別兩個月未見的易雲平正站在門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