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救了個御林軍

  老話說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難,易雲平下山的速度明顯比上山的時候慢了許多。

  走了大概十五分鐘,他猛地停下了腳步:

  前面三丈遠的地方有個小山坳,山坳下面躺著一個人,易雲平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生命氣息,但是微弱的可憐。

  易雲平吸了吸鼻子,自從有了空間之後,他的體能和五感增強了不少,如今隨著空間的擴大,體能和五感也更加強悍。

  夜風中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這個人受了很重的傷。

  他站在原地想了一秒鐘,還是決定過去看一看。

  現在剛剛建國十來年,國內的各種牛鬼蛇神多如過江之鯽,可不是後世那種,行走的五十萬隻存在於網絡之上。

  一個弄不好,他要是救了一匹豺狼,那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易雲平還是做不到。他滿臉謹慎地走過去,先站在這人旁邊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確定人已經徹底昏迷,這才彎腰檢查了一下。

  這人一條右腿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鮮血已經將他兩條褲腿全都浸濕了。

  前胸後背看著也血淋淋的,一張臉在月光的映照下,就跟死人差不多。

  易雲平的視線落在他的外套上,這是一件黑色的中山裝,四個口袋的那種。

  這年頭,穿四個口袋的都是幹部。

  易雲平心頭一動,伸手摸了摸他的口袋,空空如也,不過倒是感覺到裡面的襯衣口袋應該裝了什麼東西。

  他伸手摸進去對方的襯衣口袋,從裡面掏出來一個小本子。

  這是一本工作證,封皮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國徽,易雲平心底長長地鬆了口氣。

  打開工作證看了一眼,易雲平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

  這他娘的是個御林軍啊!

  想到這兒,他不再猶豫,飛快地把人背在背上往山下跑。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媳婦已經回家了,聽到院子外面有動靜,趕緊開門迎他。

  結果看到他還背著一個人,頓時被嚇了一跳:

  「雲平,哪兒來的一個人?」

  何雨水雖然嘴上在問話,但已經掀起門帘讓易雲平進屋。

  「後山撿的,這人傷得很重,得趕緊進城,你去找大隊長套個馬車,連夜進城。」

  易雲平一邊把人放下,一邊去拿乾淨的衣服,把這人前胸後背的傷口都簡單包紮一下,起碼能止血。

  何雨水立刻出門去找大隊長去了。

  易雲平看了這人一眼,嘆了口氣:「兄弟,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個兒了。」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去找了個茶缸子從空間弄了半茶缸子水出來,將這人稍微扶起一點,小心餵他喝。

  這人估計也是渴的厲害,人雖然不清醒,但卻下意識的張嘴咕嘟咕嘟地把水都喝完了。

  易雲平知道,自己空間的水蘊含著很強的生機,要不是看這人是御林軍,又是深度昏迷的狀態,他肯定不會拿出來。

  過了一會兒,這人的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人也緩緩醒過來了。

  「爺們,你醒了?」

  易雲平臉上露出笑容來:「這大晚上的家裡也沒啥吃的,你還喝水嗎?」

  這人的眼珠子轉了轉,快速觀察了一遍自己身處的環境,眼眸中的警惕明顯放鬆了一些。

  他看向易雲平,嘴唇動了動,想要說點什麼,但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易雲平擺擺手:「你現在太虛弱了,省著點力氣吧,我已經讓我媳婦去叫大隊長套馬車了,連夜把你送到城裡去治傷。」

  「謝……謝謝。」

  這人虛弱地說了一句,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大隊長來得很快,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劉樹和劉槐,幾個老爺們幫著把人扶到馬車上,易雲平就和劉槐摸黑進城了。

  兩人進城之後,直接去了最好的協和醫院,交錢找大夫好一陣忙活之後,人已經進了搶救室。

  兩個老爺們坐在搶救室門外安靜地等著,劉槐畢竟年紀大了,折騰了這麼一晚上明顯有些熬不住了。

  「槐叔,你擱這椅子上眯一會兒吧,我估摸著人沒那麼快出來。」

  易雲平話音未落,就見搶救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護士滿臉焦急地朝易雲平開口:

  「同志,病人失血過多,要輸血,我們血庫的血不夠了,你是O型血嗎,可以獻血嗎?」

  易雲平搖搖頭:「我可以獻血,但是不知道我是什麼血型。」

  劉槐這會兒也跟著開口:「我也能獻,我也能獻。」

  護士點點頭:「跟我來,先去驗血。」

  又折騰了十幾分鐘,易雲平跟著護士去抽血,他是O型血,但是劉槐是A型,不符合。

  等易雲平回來之後,劉槐終於是熬不住,躺在長條凳上就睡著了。

  易雲平一個人守在手術室外面打瞌睡,大概過了三四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易雲平趕緊站起來迎過去:「大夫,人救過來了嗎?」

  為首的大夫一臉疲憊地點點頭:「病人求生意志很強,已經度過危險期,等麻藥散了之後應該就會醒來。」

  「謝謝各位大夫,您們辛苦了。」

  易雲平給手術室出來的大夫們鞠了個躬,眾人朝他點點頭離開了。

  易雲平跟著護士把人送到病房,身邊的劉槐也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跟著一塊兒進了病房。

  病房裡一共有三張床,不過只有他們這一個病人。

  易雲平兩人等護士走了以後,乾脆躺在剩下的兩張病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沒辦法,折騰了一晚上,實在是累得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護士來查房的時候,易雲平對著小姑娘又是好一通賠禮道歉,畢竟病人家屬是不能睡病床的。

  「槐叔,我出去買點早飯,咱爺們吃兩口,等病人醒了聯繫好家屬,咱就回。」

  劉槐點點頭,他這會兒也是肚子餓得咕咕叫。

  易雲平出了醫院,去旁邊的早餐鋪子買了十個大肉包子,十個大油條,兩碗豆漿。

  因為沒帶飯盒,他還特地押了兩塊錢,找攤主借了兩個飯盒進了醫院。

  劉槐一見易雲平手裡拎著的大肉包子和大油條,雙眼頓時就亮了。

  打開兩個飯盒,裡面是冒著熱氣的豆漿,劉槐也不客氣,直接喝了幾大口,這才拿上一個肉包子往嘴裡塞。

  易雲平知道,鄉下爺們都是大胃口,他自己吃了一根油條兩個包子就飽了,剩下的全都留給劉槐。

  劉槐吃得那叫一個滿嘴油水,感覺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油條、包子。

  吃到最後都撐得都坐不住,只能站起來在病房來回地走。

  「爺……爺們,給我,給我也來一口啊!」

  病床上的人說話了,易雲平一見他醒了,臉上也露出笑容來,趕緊去叫護士。

  很快,幾個大夫過來檢查詢問情況,完事又是護士進來各種叮囑,最後易雲平給這人去買了碗小米粥。

  別問為什麼沒有大肉包子和油條,大夫說了,現在只能流食!

  這人兩條胳膊都受了傷,不過骨頭沒斷,端著一碗小米粥一口氣喝了個精光,這才長長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