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是個非常善解人意的女人,得知易雲平今天晚上要出去,什麼也沒問,只是叮囑了一句「千萬要小心」。
易雲平抱著自己媳婦狠狠香了一口,推著自行車出了四合院。
來到趙小剛的院子,這會兒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院子裡放著一輛板車,易雲平跟趙小剛一起推著板車出了院子,往鴿兒市方向去了。
從這兒到鴿兒市大概要走二十分鐘的路,兩人推著板車刻意放慢了速度。
果不其然,剛出院子沒一會兒,身後就有尾巴盯上了。
易雲平強大的感知力探查出去,發現來的一共五個人,見他們速度不快,對方明顯加快了步子。
「嘿,爺們,這車夠重的啊,需不需要幫忙?」
眨眼的功夫,五人就把易雲平和趙小剛團團圍住了。
趙小剛二話不說立刻從板車上抄起一把三八大蓋,對準說話的人冷冷地答覆:
「不用了,謝謝爺們一片好心。」
易雲平也把自己的三八大蓋拿出來對著其中一人,冷冷地問:
「爺們,都是混口飯吃,可別把小命丟了。」
五人頓時就懵了。
他們觀察這個小子已經小半個月了,次次都是一個人,今天突然又冒出去一個人。
本來心裡有點打鼓,但想著再怎麼樣他們五個人,還拿不下兩個人嗎?
誰知道,這兩人竟然都有槍?
這……這他奶奶的,不是茅房裡點燈籠,找屎嗎?
五人立刻舉起雙手,剛才開口的那人彎腰賠笑:
「兩位爺,誤會誤會,鬧誤會了,我們兄弟沒別的意思,沒別的意思。」
易雲平看了這五人一眼,冷冷地開口問:
「抱頭蹲下,我就不問你們住哪兒了,說說自己的名字。」
說到這兒,像是知道五人要撒謊一樣,他拿槍口抵著其中一人的腦袋:
「爺們,在外行走江湖多幾個名字沒什麼,我想知道的是你爹媽給你起的那個,明白嗎?」
那人被槍口頂著腦袋,冷汗刷刷地就流下來了。
他本來就是準備隨便說個名字糊弄過去的,可沒想到這人這麼精明。
「我們兄弟以後肯定還要做生意,你們五個今兒若是有人說的不是爹媽給起的名字,其他兄弟日後要是想起來可以到老地方找我。」
「要是指出一個假名字,我核實以後沒問題,給十塊錢,或者要糧食也能商量。」
這話也一出,五人心裡的那點小九九頓時就消失不見了。
開玩笑,這爺們也太黑了,還還帶以後後悔翻舊帳的?
這個時候但凡有個人提一句「兄弟情義」,那都是對這十塊錢的侮辱。
十塊錢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這一刻,兄弟五個全都期盼著其他四人能說個假名字,好讓自己穩穩地把這四十塊錢掙錢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啊!
江鐵膽,王大毛,王二毛,錢大膽,錢二膽。
易雲平聽完,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來,好傢夥,這名字起得主打一個隨心所欲啊!
「行了,滾蛋吧,要是不服明天晚上咱再接著練。」
五人一聽這爺倆兒就這麼放過自己,反倒是蹲在原地一時間不知所措。
易雲平見五人還不走,直接朝著江鐵膽屁股上踢了一腳:
「怎麼,還不走,等著把你們扭送到派出所呢?」
江鐵膽一個趔趄,直接跪在地上,索性也不起了,乾脆挪了挪位置,朝著易雲平跪下:
「爺們,看你們也是做大生意的,今兒能碰見也算是緣分了,能不能給條活路啊?」
「我們兄弟實在是餓得沒辦法,要是再沒點營生,就剩下開暗門子這一條路了。」
「我妹妹今年才十七歲,要是真進了暗門子,那一輩子就毀了。」
其他四人聽江鐵膽這麼說,頓時也反應過來,一個個跪下來朝著易雲平磕頭。
易雲平見到這種情況也有點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好在趙小剛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小聲開口:
「哥,要不咱再開一支?」
易雲平知道,趙小剛的意思是把手上的生意分出去,不能只靠著閻解成兄弟。
易雲平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閻解放兄弟倒是沒有太多的心思,但是於莉野心很大,而且閻埠貴那老傢伙也不簡單。
多出一支來也未嘗不可,反正也就是多掙個幾個錢的事情。
「成,既然你們這麼說了,那就給你們條活路,在這兒等著,我們回去一趟。」
易雲平點點頭,把五個人丟在原地,就帶著趙小剛推著那一板車土原路返回了。
沒一會兒,兩人又推著一輛板車來了,易雲平把其中一個口袋拿給五人:
「裡面有五個袋子,一個袋子裡有十斤棒子麵,一斤四毛,多賣出的錢就是你們自己的了。」
「看你們兄弟這樣子,想必也掏不出本金來,下次一起給。」
五人一聽還有這好事,頓時面露喜色,不住地給易雲平和趙小剛磕頭。
江鐵膽剛才說的是實話,家裡頭的人已經餓了幾天了,父親這兩天就在和母親商量姐姐的事情。
要麼,把她嫁人了換口糧食,但給介紹的男人都不是好人,一個個也沒正經工作,每天就是在街上瞎溜達。
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這樣的人姐姐嫁過去能有好?
姐姐死活不同意,父親又說了,不同意就把她送到隔壁的大院子,兩條路讓姐姐自己選。
他們隔壁的大院子,白天不開門,一到晚上就亮起了燈,大姑娘小媳婦的全都來了。
江鐵膽知道姐姐要是一旦進了那院子,這輩子也就毀了,所以只能冒險來鴿兒市碰碰運氣。
幾人拿了糧食之後,見板車上還放著不少糧食,江鐵膽又有了主意:
「兩位爺,要不要我們兄弟留在這兒看著點,畢竟這地方黑燈瞎火的不安全。」
易雲平看了看這五人,還算有點良心,要是用得好了,說不準以後還能進一步合作呢。
「成,那就謝你們兄弟了。」
他點點頭,那兄弟五人朝外面走了十幾米,借著夜色蹲在地上,不注意看倒是真看不出來。
沒一會兒,閻解成兄弟就帶著板車來了。
值得一提的是,於莉這個女人竟然也跟著出現了,易雲平是打心底佩服她。
鴿兒市這種地方,但凡家裡有男人,女人都不會來拋頭露面。
畢竟,這地方本就不安全,誰知道會碰上什麼人,萬一見到女人來了興致,想要禍禍簡直太容易了。
雙方都不是第一次交易,一個掏錢,一個交貨,很快就完事兒了。
直到閻解放兄弟走了,江鐵膽五人也從黑暗中站起來,過來跟易雲平和趙小剛打了招呼,拿著手裡的糧食往鴿兒市去了。
兩人回了趙小剛的小院,易雲平讓他明天不用下鄉了,去四合院找自己,就騎上自行車回家去了。
這個點在路上是真不安心,一方面要提防著下黑手的,還要提防著巡邏隊。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街上瞎溜達,要是沒個正兒八經的理由,什麼都不用說,先帶回去關一晚上。
更別說易雲平這種鄉下戶口,要是被逮到了,審的更嚴格。
提心弔膽地回到四合院,易雲平把自行車停好,進了屋子見媳婦從被窩裡起來,把溫在灶台的熱水給他端下來,讓他洗漱一番,這才上炕睡覺。
抱著又香又軟的媳婦,易雲平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