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在這兒磨蹭什麼?

  何雨水仿佛沒看見秦淮茹的臉色變化,只是冷冷的說:

  「秦姐,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你欠我哥的錢我做主,你還一百就成,剩下的就算是報答你對我們兄妹的照顧了。」

  眾人聽了何雨水這話,看向她的眼神全都變了。

  不少人都在心底嘀咕著,一個院子住了這麼多年,沒看出來這丫頭竟然也是個厲害的。

  秦淮茹一聽何雨水竟然要她還一百塊錢,一時間只感覺頭暈眼花,腦子嗡鳴,仿佛耳邊突然響了個悶雷。

  賈章氏完全坐不住,「噌」的一下子站起來抬頭瞪著何雨水:

  「雨水,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家什麼時候找傻柱借錢了?你有借條嗎?空口無憑就想讓我們家還錢?」

  說到這兒,賈章氏朝著何雨水的方向狠狠吐了口口水:

  「我呸,想讓我們家還錢?做夢!」

  何雨水冷笑一聲,轉頭看向秦淮茹,開口說道:

  「秦淮茹,我現在和雲平結婚了,我敢發誓,要是我今天說的話,有一句是假的,叫我以後生不出孩子來,一輩子無兒無女,孤苦一生。」

  「你敢不敢用你家棒梗和小當發誓,剛才我說的那些話,要是有一個字冤枉了你,你也一輩子無兒無女,孤苦一生?」

  何雨水此話落下,院子裡所有人都動容了,無兒無女,孤苦一生,這可不是簡單說說而已。

  易中海兩口子的臉色更是難看得厲害,心裡頭對於老賈家也更加不滿意。

  他們兩口子大半輩子才找回這麼個大侄子,如今好容易結婚成家了,眼瞅著三兩年就能抱個大孫子了,結果現在侄媳婦被逼得許了這麼惡毒的誓。

  毫不客氣地說,他們老兩口,現在真是殺了賈章氏和秦淮茹的心都有了。

  尤其是易中海,在廠里是八級工,副主任,就算是一向跟他不對付的周主任,平常也要讓他三分。

  在院子裡更是德高望重的一大爺,這麼多年來說一不二,院子裡沒人敢不拿他當回事。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不欺負別人,大伙兒就該燒高香了。賈章氏和秦淮茹兩個寡婦竟然欺負到他頭上來了?

  這口氣,他易中海,忍不了!

  傻柱和秦京茹兩口子本來見雨水不願意把屋子給棒梗,心裡頭正高興著,沒成想妹妹竟然說了這麼重的話。

  這時候,就算想要攔著點,話已經說出口了。

  何雨水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和目光,她只是冷冷的盯著秦淮茹,等著她開口。

  眾人經過剛開始的震驚之後,這會兒也都反應過來,目光全都落在秦淮茹身上,等著她開口說話。

  秦淮茹站在原地,渾身顫抖,眼淚不停地順著臉頰往下落,她的嘴唇哆嗦得厲害,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她只感覺自己仿佛是被人扒光了身上的衣服,渾身赤裸的扔在大街上,人群中。

  平日裡見著她熱情問候的鄰居,此刻的目光就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割在她身上。

  如果地上能有個洞,她想著自己一定不管不顧地鑽進去。

  賈章氏一聽何雨水這是在咒自己大孫子死,張牙舞爪地衝過來,就要去撓何雨水的臉。

  易雲平立刻站起來,不等這老虔婆靠近,直接一腳踹在她肚子上:

  「賈章氏,你要是不能消停地開這個會,那咱就報派出所。」

  賈章氏一聽要報派出所,頓時又蔫了,坐在地上抱著肚子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秦姐,你要麼照著我剛才的話發誓,要麼承諾明天之前給我哥還一百塊錢。」

  何雨水可不是那婆婆媽媽的性格,她向來都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奔著要命的七寸去的!

  秦淮茹滿臉悽苦,抬頭看向何雨水,滿眼的祈求,那表情分明是在說:

  雨水,求求你了,別再逼我了!

  何雨水倒是不為所動,可易雲平看旁邊的大舅哥似乎於心不忍,正要開口說話。

  易雲平心底暗罵一聲,搶在傻柱前面開口:

  「秦嫂子,你現在擺出這副樣子看著我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媳婦怎麼著你了?」

  「你們賈家兩個寡婦,想打我媳婦房子的主意沒成功,如今我媳婦跟你們算舊帳,你們是怎麼好意思擺出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態度的?」

  「當初從柱子哥那兒拿錢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他們兄妹兩個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可憐啊?」

  「秦姐,你剛才拿著以前的情分,逼我媳婦把房子給棒梗住的時候,那股子勁兒怎麼不見了?」

  「你婆婆既然說你們家沒拿柱子哥的錢,那你倒是痛痛快快地發誓啊!」

  「在這兒磨蹭什麼?」

  易雲平此話落下,傻柱心裡的那點不忍也消失不見,秦京茹看著自己堂姐如今這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按理說,她們姐妹都是鄉下來的,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應該站在她堂姐這邊的。

  可是,她堂姐竟然想要打她兒子房子的主意,秦京茹打心底覺得膈應得厲害。

  你有能耐上外頭使去啊,把心思用在自家人身上算怎麼回事啊?

  秦淮茹被逼得沒辦法,只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就給何雨水磕頭。

  易雲平眼疾手快,一把拉開自己媳婦沒讓媳婦受了這一頭。

  「秦淮茹,你好歹也是個當大輩的,給我媳婦這麼一個小輩磕頭是個幾個意思?」

  易雲平是真的生氣了,怒火中燒的那種。

  在鄉下,經常有那些胡攪蠻纏的婆婆給兒媳婦跪下磕頭的,表面看著好像那兒媳婦多厲害似的,逼得婆婆都給她跪下了。

  可但凡明白點事理的都知道,當長輩得給晚輩下跪,那是在折兒媳婦的壽呢。

  要不然,她要真覺得委屈,沒活路了,怎麼不給自己兒子下跪呢?

  所以,易雲平一見秦淮茹這險惡用心,心底的火一下子就竄到腦門上了。

  院子裡看熱鬧的眾人,這會兒也變了臉色。

  相比起賈章氏那動不動就坐在自家門口招魂的招數,秦淮茹這下跪的招數,更讓人難以招架。

  賈章氏坐在自家門口叫喚兩聲,大伙兒最多罵兩句晦氣,事後也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要像秦淮茹這樣,動不動就給人跪下磕頭的,要是一個不小心真受了,那不是咒自己早死嗎?

  這老賈家的寡婦,真是一個比一個的厲害,怪不得老賈家的男人一個又一個的死。

  果真是報應啊!

  秦淮茹一聽易雲平這話,又感覺到眾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了,明白自己這下子估計是捅了馬蜂窩了,趕緊擺手解釋:

  「雲平,雨水,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

  易雲平向前一步站在媳婦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淮茹,冷冷的問: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秦淮茹,我媳婦說了,你要麼賠一百塊錢,要麼發個誓,證明自己清白,你聽不懂人話?」

  「怎麼,你們算計我媳婦的屋子就行,我媳婦要你們還錢,你們就跪下磕頭?」

  「那要不要現在我把棒梗叫這兒,讓他坐著,我跟我媳婦一塊兒跪在他面前給他磕個頭,然後也跟你說我們沒有其它意思?」

  「不不不,我大孫子還那么小,你們怎麼能給他磕頭,那不是咒他早死嗎?」

  秦淮茹還來不及開口,賈章氏率先擺手拒絕了。

  開玩笑,棒梗可是她們老賈家的獨苗,要真是被人下了這麼惡毒的咒,那以後他們老賈家還有什麼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