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和閻埠貴兩人也趕緊上前接待,但是對於院子裡的事情不多說一個字。
劉海中當仁不讓,一五一十地把院子裡的情況說了個一清二楚,並且還特意說道:
「這個賈梗(棒梗)同志,雖然是年紀不大,但已經不是第一次犯錯誤了,上一次有他奶奶賈章氏替他定罪,這一次可不能輕易放過他了,一定要送到少管所好好管教。」
他這邊倒是說得痛快了,壓根沒注意到身後賈章氏、賈東旭和秦淮茹三人那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目光。
許公安招呼丁公安把棒梗帶著,賈章氏也不敢阻攔,就怕把自己也一起帶走。
當聽說院子裡要出一位大爺去派出所錄口供的時候,劉海中當仁不讓地接過這個美差。
眾人看完熱鬧,正準備各自回家,卻見秦淮茹走過來撲通一聲跪在易忠海面前:
「一大爺,您是院子裡的一大爺,我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棒梗。他還小……」
易忠海頓時皺起了眉頭,示意老伴扶起秦淮茹,這才開口說道:
「秦淮茹,不是我不願意救他,事情鬧到派出所我也無能為力。」
秦淮茹哭得小臉煞白,梨花帶雨,急忙搖頭說道:
「一大爺,不用您跑腿,您看能不能給出個諒解書什麼的,讓他少關幾天?」
上次賈章氏被帶走的時候,秦淮茹就特意留了個心眼多問了兩句,派出所的公安說要是有事主出具的諒解書,可以輕判。
易忠海一聽只是這個事情,心裡頭雖然不樂意,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把人逼得太厲害,當即點頭:
「這沒問題,我這就進屋給你寫一個。」
他知道出了諒解書肯定判得輕,但也無所謂,少管所那種地方,不管呆上多長時間,出來孩子就不一樣了。
說實話,要不是老賈家太過分,他是真不想毀了棒梗這孩子。
易雲平下意識地看了許大茂一眼,自己叔叔家的諒解書好解決,就是不知道秦淮茹要用什麼代價讓許大茂也給寫一份諒解書?
不過,憑著秦淮茹的手段,從許大茂手裡弄個諒解書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畢竟,許大茂最愛吃饅頭,白饅頭換白饅頭,誰也不吃虧!
全院大會開完,眾人各自回家,易雲平跟著自己叔叔嬸嬸回了家,見他們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當即開口勸慰:
「叔,嬸子,你們也不用過意不去,棒梗這也是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易忠海知道自己侄子說的有道理,點點頭又問:「棒梗真在咱家留下手印了?」
易雲平笑著搖搖頭:「那怎麼可能?棒梗猴精猴精兒的,又不是第一次偷,怎麼可能留下手印?我就是詐他的。」
易忠海兩口子一聽大侄子這話,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來,一大媽更是忍不住說:
「你這孩子,真不知道怎麼長了這麼個腦袋瓜子?」
沒一會兒,秦淮茹拿著一塊二毛錢過來敲門,一大媽去開門:
「淮茹來了?進屋說話。」
秦淮茹眼眶紅紅的,兩隻眼睛腫得就跟核桃那麼大,顯然哭了很長時間。
她搖搖頭,把手裡的錢遞給一大媽:
「一大媽,這是賠你家的錢,真是對不住了。」
一大媽也沒推辭,接過錢見秦淮茹這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秦淮茹勉強扯出一點笑容來:「那什麼,一大媽,我還要去後院,就先走了。」
「哎,那我就不留你了。」
一大媽說了一聲,等秦淮茹走了把門關上,把手裡的錢放到柜子里重重地嘆了口氣:
「誒,淮茹說起來也可憐,攤上那麼個蠻不講理的婆婆。」
易雲平笑笑沒說話,心說嬸子你這話說得太早了,等賈東旭死了以後你再看。
大冬天的晚上也沒什麼娛樂活動,全院大會完了之後大伙兒都回家睡覺。
易雲平也泡了腳,上床鑽到自己被窩裡進入空間。
高粱、糜子、小麥等農作物已經有了不少,全被他磨成麵粉放在院子裡,現在地里種的看樣子要明天才能熟。
至於養魚的小池塘,這會兒已經比剛開始那會兒擴大一倍不止,而且看著也更深了,裡面的魚是真不少。
野雞野兔野豬也繁殖不少,尤其是野兔,不缺吃喝的情況下,一窩一窩的生,這會兒起碼有四五十隻。
趁著過年的功夫,嬸子買了些花生瓜子,易雲平光明正大地摸了兩把還沒炒熟的拿到地里種,第一茬也熟了。
這兩天大家都準備過年,鴿兒市那邊估計也不開了,等開年之後他拿些花生瓜子出來,也能賣不少錢。
另外,他還在空間種了兩棵蘋果樹,兩棵橘子樹,主要是現在大冬天的就只有這兩樣水果,而且還不好買。
看長勢,估計要等開春了才能結果,不過他也不著急,水果這玩意兒他不準備賣,自己吃就行了。
空間忙活一陣出來,易雲平蓋上被子開始呼呼大睡。
裡屋生了火爐子,他蓋著厚被子,倒是睡得舒服。
可惜,對門的賈章氏和賈東旭母子,卻是一個勁兒地哼哼唧唧,肚子疼得睡不著。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午開始就感覺肚子沉得厲害,仿佛吊著塊大石頭。
開完全院大會之後,賈章氏又喝了一茶缸子水,吃了一個二合面的饅頭,這才睡下。
賈東旭倒是不餓,不過看他媽吃饅頭,他也跟著吃了一個,又喝了熱水,這才摟著媳婦睡。
正常情況下,下午吃完飯晚上肯定不吃了,但賈家母子晚上心裡頭都不痛快。
賈章氏心疼自己大孫子被抓進派出所,賈東旭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光了,母子兩個越想越氣,越氣越餓。
想著下午吃了肉丸子麻肉,還有剩下的兩個饅頭,就放到灶台上烤熱了吃。
睡夢中的秦淮茹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哼哼,迷迷糊糊地起身去看,發現婆婆和東旭都沒睡著。
「媽,東旭,怎麼了這是?」
秦淮茹一邊問話,一邊起身要去點煤油燈,結果人剛剛一動,就被賈章氏低聲喝罵道:
「幹什麼去?你個敗家玩意兒,煤油不要錢啊?」
秦淮茹頓時不說話了,只顧去看自己老爺們,伸手摸在賈東旭頭上,發現汗津津的一片,頓時被嚇了一跳:
「東旭,東旭,你怎麼了?可千萬別嚇我,你哪裡不舒服?」
賈東旭捂著肚子,一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淮茹,我肚子疼……你,你給我去找顆去痛片。」
簡簡單單一句話,賈東旭說得有氣無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迴光返照呢。
秦淮茹不敢怠慢,趕緊下炕給自己老爺們倒了一茶缸子熱水,拿了一顆去痛片伺候著賈東旭吃下去。
賈東旭吃了去痛片,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管用了,沒一會兒哼哼唧唧的睡著了。
賈章氏見兒媳婦只管自己爺們,不管自己這個當婆婆的,忍不住又開始罵:
「你個喪良心的賤人,沒看見我肚子也疼嗎?趕緊給我拿個去痛片。」
秦淮茹心裡頭一萬個不樂意,但還是又去拿了一顆去痛片給婆婆吃了。
沒一會兒,賈章氏也哼哼唧唧地睡了過去,但是秦淮茹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東旭和婆婆肚子疼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
與此同時,在派出所關著的棒梗也是捂著個肚子,痛得小臉煞白,渾身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