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啊!不過,我聽說,之前這電影是廠里單獨為大領導準備的。」
「真的假的?」
「比珍珠還真,不能再真了。」
「天啊,難道大領導喜好這個?」
「也對!不然,許大茂從哪弄來這樣的電影。」
「不能夠吧!就算大領導喜歡,也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放這種電影啊。難道說,這裡面還有別的貓膩!」
「怎麼不能!當領導的有好人嘛!別忘了那位李副廠長,人家不用看的,都用行動。不信,你們問問劉嵐,問問秦淮茹。」
「哎?劉嵐跟秦淮茹她們呢?」
「早就嚇跑了!」
「對了,剛剛你們注意到了沒有,那個女人……」
「那個老女人?」
「什麼老女人,就是第二個出現的女人!滿正點的嘛!」
「誰說不是!不過跟三個男人是什麼鬼!這也…………」
「也許,領導們喜歡這一口也說不定!」
…………
好傢夥。
隨著工人群眾們的小聲討論。
漸漸地。
話題的核心,也從最開始的電影內容聊到了女主角。
甚至後來更是到了大領導身上。
大領導雖然上了一點年紀,但是並不耳背。
哪怕身後工人群眾都是竊竊私語,但是偶爾還是有隻言片語傳到大領導的耳朵里。
這可把大領導氣的。
不說火冒三丈。
情況也差不多了。
想他為官這些年,一直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行得正,坐得直。
啥時候成了討厭的那一類人了。
以前。
在他看來。
自己即便在群眾之中會被誤會,但是那些誤會都無關緊要。
而現在好了……
出了這樣一檔子事。
就算他有心解釋,關鍵是一張嘴該從何處說起,怎麼解釋。
有些事情越描越黑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楊愛國!」
一聲咆哮響起。
冷著臉的大領導,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其實也不怪大領導會這樣。
他最在意的名聲,最在意的清譽,被楊廠長一番操作給搞臭了,這讓大領導如何無動於衷。
楊愛國是楊廠長的本名。
此刻。
汗如雨下的楊廠長,就這麼低著頭,面對著大領導,大氣不敢喘一下,如同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
他知道。
今天這事情,大條了。
甚至。
許大茂鬧騰出來的這一出,比傻柱失火燒了廚房鬧出的火災,影響還惡劣,後果還嚴重。
「你之前不是讓我聽你說嘛。」
又提到老話題的大領導雖然個頭上比楊廠長要矮一頭,但是氣勢上要高九丈。
「我現在給你機會,你現在就給我說說,這是什麼情況?」
一邊說,大領導伸出的右手,還一邊用食指重重的在面前點動著空氣。
「我……我……」
半弓著腰,抬起頭來的楊廠長,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可是半天也沒有我出個下文來。
「大領導,我能說兩句嘛。」
在這個時候,楊海洋開口了。
「是小楊啊,你想說什麼啊?」
見出聲的是楊海洋。
大領導的態度這才稍稍緩和許多,語氣上也和藹了不少。
沒辦法。
誰讓經過火宅與現在這件事情,兩者一結合,讓大領導對楊海洋更加欣賞了呢。
組織好語言的楊海洋,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我想,這一樁樁事情,楊廠長雖然負有責任,但是也只是監督不到位。畢竟,人心隔肚皮,誰是什麼樣的人,也總不能說吃得透,看得清。楊廠長的錯誤就在於用人不當,失察而已。」
雖然看似楊海洋這一番話一出,等同於坐實了楊廠長的問題;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又何嘗不是拉了楊廠長一把。
作為軋鋼廠的一把手。
別管知情不知情。
出了問題,負有主要責任,這一點是逃避不了的。
不管楊海洋怎麼說,也始終繞不開這一點。
如果太過的維護楊廠長,那麼就顯得不真實了。
不光將事情辦的更糟,反而讓大領導對楊廠長的印象更不好。
既如此。
那不如罪名從輕了說。
失察總比刻意為之,要好的太多。
能夠成為軋鋼廠的廠長,楊廠長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那是何等的人精,趕忙順著楊海洋的話往下說道:「大領導,現在出了這樣的問題,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作為紅星軋鋼廠的一把手,我願意承擔責任。就像楊會計說的那樣,下屬出了問題,失察的罪名,我是免不了的。我願意接受您跟組織的批評教育。」
好傢夥。
楊廠長甚至連懲罰結果都給出了。
批評看似嚴厲,實際上這個懲罰結果是最輕的了,輕到可以忽略不計。
畢竟。
就許大茂現在搞出的這件事情,真要是嚴厲罪責到底,那麼可就不是接受批評這麼簡單,附帶主要責任的領導,那是要直接捲鋪蓋走人的,甚至再往大了說,個人原則有沒有問題,是否犯了階級錯誤,需不需要槍斃。
一件事情,如何走向,完全看把控與運營。
方向不同,結果也就不同。
而楊海洋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拉楊廠長一把,也有自己心裡的盤算。
能夠坐上軋鋼廠一把手,楊廠長又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
不說個人的能力,單單背景就不簡單。
誰知道這一次,出了這些事情,楊廠長會不會下台。
即便有人下台,承擔責任,按照楊海洋對於官場的了解,那也應該是臨時工背鍋,再大一點,最多也就是副廠長背鍋。
作為主要領導,頂多落個留職查看,亦或者降級使用。
這就是背景的力量與官場的潛規則。
而且,就算是降級使用,沒準過幾年又會官復原職。
既如此。
對他楊海洋來說,還不如主動示好楊廠長。
畢竟。
他楊海洋現在還要在軋鋼廠混。
跟主要領導交好關係,准沒錯。
而且,在領導困難的時候拉一把,這樣更能讓領導心生感激,從而關注自己。
屆時,在外背靠大領導,在內,也就是軋鋼廠,背靠楊廠長這位一把手。
在這樣一個條件下,想不風生水起都難。
何為學問。
這就是學問。
也不知道是不是楊海洋的這番話起到作用,亦或者大領導也明白事情鬧的太大影響不好。
因此。
在這個時候,冷著臉的大領導,指著楊廠長,沖楊廠長說道:「回頭寫一份檢查,然後交到我那裡。記住,檢查一定要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