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陳瞎子搞毛。
樂個不停。
而坐在陳瞎子身邊的楊海洋,有點看不下去了:「你笑夠了沒有?」
陳瞎子:「楊兄弟,別生氣啊!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楊海洋:「誰生氣了?要說你這老哥哥,可是不夠地道了。看有人找我麻煩,你先開溜,這也太不講江湖義氣了吧!」
陳瞎子:「我一個老瞎子,那個時候留下來算什麼啊!不是給你添麻煩,影響你發揮嘛!」
楊海洋:「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陳瞎子:「那倒不用,跟我,不需要這麼客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
陳瞎子的臉皮都厚成這種程度了。
這的確讓人有點佩服。
沒有繼續扯閒篇。
陳瞎子收斂了嬉笑,話鋒一轉:「我說楊兄弟,你沒發現,這兩年,準確的說,近一年,火麒麟這傢伙有點太過嘚瑟了嗎?」
楊海洋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陳瞎子:「你是個聰明人,還要問我什麼意思嗎?其實,你比我明白。不說他那小舅子做出的可有可無的小事。就說今天他這壽宴吧。你沒看到藍剛、顏雄、韓森三大探長都來捧場了嘛!」
楊海洋:「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陳瞎子:「跟我,你就沒必要裝傻了。我還不知道你呢!你將雷洛拉下台,為什麼扶火麒麟上位?你比我清楚。首先,你是看中,他本來就是警署的老人,對於警察的那些規則門清,這比一個新人更能適應那方江湖。其次,這個火麒麟,人緣不好,扶他上位,可以做個孤臣,讓其為你所用。最後,雷洛下台,最有可能上位的是那三位探長之中的一個。火麒麟搶了他們的位置,他們能夠善罷甘休嗎?你要的就是警署的勢力多元,而非一家獨大。這樣符合馭人之道的根本,更能讓你牢牢掌控這股力量。」
話說到這。
突然陳瞎子聲音一沉:「可是現在,你不覺得,眼下的情形已經偏離了你的計劃嗎?」
楊海洋並未將火麒麟當回事:「就算如此,火麒麟還翻不了大浪,變不了天。」
陳瞎子卻不贊同這樣的觀點:「話雖如此,但是權力這種東西最容易腐蝕一個人。如今的火麒麟,今非昔比,不僅讓顏雄三人馬首是瞻,更是在江湖各字頭之中也是呼風喚雨。活脫脫的一個第二個雷洛。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其實。
陳瞎子的話,又何嘗沒有道理。
固然,楊海洋信心十足,自認為可以把控住火麒麟。
可是。
當一個人做大做強以後,就希望跳脫出來。
一旦火麒麟脫離了他楊海洋的掌控。
早晚都會變成一個麻煩。
別管這個麻煩是大是小。
真要是到了這一步,難免會讓他楊海洋在此事上付出一絲精力。
如今。
楊海洋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九州集團做大做強,走向全球化的軌道上來。
而要是後院起火。
火麒麟橫生事端。
一旦影響到九州集團的形象,這是楊海洋所不希望看到的。
他當初扶火麒麟上位,就是看中火麒麟不合群。
用火麒麟牽制三大探長的勢力,再用三大探長牽制火麒麟,從而維持住一個平衡。
可如今。
看情形。
平衡已經被打破了。
最終的結果是,他楊海洋有點高估了三大探長,而低估了火麒麟。
今天火麒麟壽宴的事情,楊海洋就能看出端倪來。
這種結果,讓他有些不喜。
這並非是因為火麒麟的小舅子找他的麻煩。
這種小事,還不會被楊海洋放在心裡。
好在。
火麒麟還算聽話。
沒給他楊海洋丟臉。
可現在聽話。
以後會不會變得不聽話了呢。
這是楊海洋所需要考慮的問題。
楊海洋問陳瞎子:「老哥哥,那你說,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陳瞎子淡淡一笑:「其實,你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了。想要改變這一切,很簡單。打破魚池內的平衡的最好的方法,那就是再往魚池裡放入一條鯊魚。」
會心一笑的楊海洋看了陳瞎子一眼以後,便吩咐小葛去香江精神病醫院。
…………
這三年。
雷洛的日子過的並不好。
每天。
不是被人研究,就是研究別人。
跟一幫神經病打交道久了。
這都讓雷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了。
在最初的時候。
他這個總華探長的餘威還在。
還有一些老人來看他。
可是。
隨著時間的推移。
他就真的快要融入這個世界,而斷絕跟外面的往來了。
一個失了勢,甚至被打上再也無法東山再起,都不知道能不能出了精神病院的前總華探長,又有幾人願意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跟精力呢。
「雷洛,有人來看你了!」
是精神病院的管教。
要不是這位管教的出現。
此刻。
被五花大綁在床上被研究的雷洛,還無法脫離苦海呢。
雖然不知道是誰看自己,但是雷洛依舊很高興。
一年半了。
總算還有人想起他這個總華探長,來看他這個前總華探長。
自從失了勢,進了精神病醫院。
權力沒有了。
地位與輝煌也沒有了。
更要命的是,老婆還跟司機跑了。
每每想到自己已經成了孤家寡人,雷洛便感到此生黑暗。
接待室。
當走入這裡的雷洛看到楊海洋以後,先是揉了揉眼,表現出難以置信的樣子。
隨後。
騰的火大的雷洛,就這麼衝著楊海洋又踢又撓。
只不過。
他整個人被人架著,根本就近不了楊海洋身邊。
「雷探長,咱們又見面了。」
望著一身病灶服的雷洛,楊海洋淡淡一笑。
「姓楊的,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陷入癲狂狀態的雷洛,一副無所顧忌的樣子。
他已經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也沒有什麼可留戀,可顧忌的了。
而害的他變成這樣的,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紅了眼的雷洛,甚至此刻都忘記了恐懼。
其實也難怪。
身在地獄,還在乎黑暗的可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