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
義群的一個倉庫。
人被帶到這裡的火麒麟,徹徹底底的懵逼了。
對他來講,今天已經夠倒霉的了。
可偏偏,還有人拿他打哈哈。
這是不把便衣當人,還是怎麼的。
即便在同事之中,火麒麟不被人看得起,在三教九流之中,他也屬於爛泥扶不上牆的那種。
可是。
不管怎麼說。
他好歹也是個便衣吧。
老話說。
是草比地高。
這是不拿便衣當幹部,還是不拿便衣當人。
「喂,我說,是你腦子有病,還是我腦子有病?」
「我想當總華探長嗎?」
「我自然想當!」
「不光是我,換做誰,誰不想當總華探長。」
「只是,總華探長是想當就能當上的嗎?」
「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說讓我當總華探長,就讓我當總華探長了?」
「咱別說這些狗屁廢話,天方夜譚的事情暫時不聊。老實說,你把我弄來,究竟是幾個意思?反正,我人在你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火麒麟將心一橫,頭一昂,他倒還光棍起來了。
跟楊海洋知道的那個火麒麟一樣。
除了不上進以外。
脾氣犟的三頭牛都拉不回來。
一時間。
望著火麒麟,楊海洋不由得樂了。
沒有理會火麒麟,楊海洋反而望向將火麒麟請來的那兩個義群兄弟:「我讓你們請江警官,你們是怎麼請的?」
面對著楊海洋的詢問。
那兩個兄弟,頭低的很低,沒有敢回答。
「江警官,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我們可不是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盜,也不是販賣人口的邪惡份子。」
「只是我對江警官慕名已久,拜訪江警官而不可得,所以就用了這種方式請來了江警官。如果有什麼讓江警官感到誤會的地方,我只能說抱歉。」
而隨著楊海洋這話一出。
在這個時候。
喪彪走了進來,快步來到楊海洋身邊,小聲匯報著雷洛被記者堵在火麒麟家裡一事。
顯然。
那幫記者會出現的如此及時,也是楊海洋的安排。
「喪彪!」
雖說老話說,黑白自古不兩立,但是沒有黑,哪來的白,沒有黑,又如何襯托出來白。
火麒麟是個便衣沒錯,可是跟各字頭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
對於各字頭的頭頭腦腦,也是熟悉。
而他火麒麟,在各字頭也是出了大名的,哪怕這個大名不是啥好名,但是名震香江四個字也絕非誇張。
「我還以為是誰算計我呢!」
「原來是你小子在我背後搞事。」
本事不大,脾氣不小的火麒麟,就這麼瞪著喪彪:「你把我弄來,究竟是幾個意思?如果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交代,來日我定跟你們沒完。」
聽到火麒麟這話。
喪彪眉頭一挑。
「董事長,這個人不上道,要不要給他一點教訓?」
喪彪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徵求楊海洋的意見。
「哎,怎麼跟江警官說話的。」
「我這段時間是怎麼告誡你的。要學會寬厚待人,你怎麼就不聽啊。」
說著。
楊海洋衝著火麒麟,淡淡的道了一句:「江警官,下面的人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其實。
從喪彪稱呼楊海洋一聲董事長以後。
火麒麟就感覺懵,而且一直懵到現在。
在他的概念之中。
喪彪屬於義群下面的一個大佬,香江地下皇帝坡豪手底下的得力幹將。
可結果。
此人對楊海洋畢恭畢敬。
這讓火麒麟看不懂了。
「喪彪,你小子另立山頭了?」
「啥時候的事情?」
「你就不怕坡豪找你算帳?」
火麒麟說這話可不是想要嚇唬喪彪,而是心裡真的充滿疑惑。
「江警官,怎麼說話的。」
「什麼叫另立山頭?」
「什麼就算帳?」
「我們可是講理的文化人。」
隨著喪彪這幾句話一出。
火麒麟頓時被逗樂了。
賣臭豆腐的現在居然吆喝起香豆腐來了。
這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讓人感覺精彩。
「將這份報紙給江警官看一看。」
楊海洋將今天香江晚報遞給喪彪,然後由喪彪轉交給火麒麟。
一開始的時候。
火麒麟還覺得這裡面有詐。
甚至面對著向自己走來的喪彪,他心裡還犯嘀咕。
畢竟,人在屋檐下,不低頭,就得挨揍。
哪怕他是個便衣。
可是嚇唬嚇唬普通老百姓,架不住這幫江湖舔血之人根本不把他的身份當回事。
不看不知道。
那真是一看晚報嚇一跳。
頭版頭條鮮明的一行大字。
總華探長雷洛貪污受賄五億之數的標題,赫然在目。
「這群新聞界的傢伙,是不是瘋了?」
脫口而出的火麒麟,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副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手中的報紙,又看了看楊海洋等人。
活這麼大,他從未想過會有這種事情。
哪怕。
他對雷洛不滿。
對雷洛有一肚子牢騷。
可是正是因為身處於警界,他更知道雷洛的可怕。
在如今的香江,誰敢正面掀雷洛的老底,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嘛。
可就是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偏偏發生了。
「繼續往下看。」
楊海洋一抬手,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如果說新聞頭條已經足夠勁爆,足夠讓火麒麟震驚,而接下來具體到內容以後,這位自認為見多識廣的便衣,甚至都有點坐不住了。
砰!
他的兩腿無法支撐他的身體,造成他整個人一屁股拍在了地上。
哪怕,這寫的是雷洛,是針對那位總華探長的,但是內容之勁爆之可怕,卻讓他短時間內出現了呼吸困難的症狀。
「這只是開始而已。」
「明天的早報的頭版頭條將會比這更精彩。」
「那姓雷的落得這般是咎由自取,他會這樣,那是因為得罪了我們的董事長。」
挺胸昂頭的喪彪,中氣十足的道了這麼幾句。
而在這個時候。
一直坐著的楊海洋,起身了:「總華探長,只要你想,沒有什麼是不可能!」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我絕對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反應不小的火麒麟,就這麼魂不守舍的嘟囔著。
顯然,這件事情對他打擊不小。
哪怕他沒有什麼危險,但是誰讓他身處於警界,知道雷洛那如天一般的恐怖。
「為什麼是我?」
回過神來以後,火麒麟望向楊海洋,問了這麼一個他最為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