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在秦淮茹的臉頰上響起。
顯然。
是那個她叫做鬼的生物出的手。
而且,還是很有力道感的一巴掌。
雖然牙齒完好無損,但是秦淮茹感覺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生疼。
「壞了!我遇到鬼打人了!」
就在秦淮茹心道這一聲的時候。
突然。
她徹底清醒過來。
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清楚了那個被她稱作鬼的生物,究竟長得什麼樣子。
那哪裡是什麼鬼。
分明就是一個人。
只不過,一隻眼睛在黑暗中冒著綠光,因此看上去像鬼。
「媽!怎麼是你?」
秦淮茹愕然的叫了一聲。
剛剛打秦淮茹的,顯然正是賈張氏。
提到在精神病院的日子,賈張氏就有數不盡的眼淚。
對於那老寡婦來講。
仿佛。
她這輩子所有的罪,都積攢在了那兩天。
精神病醫院對她來講,就是地獄,而且還是十八層地獄。
被精神病人折磨。
被醫護人員整治。
甚至被關小黑屋。
太多太多悲慘的遭遇,讓她回想起來,都感到後怕。
可是。
被枷鎖禁錮自由的賈張氏,無時無刻不想著逃離那片是非之地。
而今天。
總算是讓她逮住機會了。
雖然逃亡之路一波三折,但是她還是逃了出來。
她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逃出來以後。
因為沒地可去。
所以她便回到了四合院。
尤其是回到家以後。
看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秦淮茹,賈張氏便氣不打一處來。
在她看來。
自己之所以會落得這般下場,都是這個破鞋搞的鬼。
之所以等到秦淮茹醒了以後,賈張氏才動手,主要是因為,盯著秦淮茹的時候,她在醞釀,在回憶著秦淮茹對自己做的點點滴滴。
而秦淮茹醒過來,一聲鬼啊,徹底點爆了賈張氏心頭的那座火山。
天堂與地獄之間的差距,更是讓賈張氏急的要殺人。
想想自己,再想想秦淮茹。
自己在精神病院過得那叫什麼日子。
這個破鞋優哉游哉睡得那叫一個香,又是什麼日子。
「我不是你媽,你也不是我兒媳婦。我得叫你媽!」
咬著後槽牙的賈張氏,就這麼惡狠狠的說道。
這得將人氣成啥樣,才能這麼不顧及輩分,才能這麼豁得出去。
秦淮茹不是傻子。
作為一個正常人。
她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跟賈張氏解釋,從來就沒有解釋的通的。
如果不跑,這一頓毒打是免不了了。
不得不說。
秦淮茹是真的變了。
換做以前。
就算是賈張氏將掃帚打斷,她也不會跑一步。
可現在。
沒等賈張氏動手,這娘們已經翻身下床,鞋都沒穿,撒丫子便開溜了。
不跑不行啊。
秦淮茹有一種預感。
這一次,賈張氏真要是動手,肯定會打死自己的。
再加上深更半夜。
連個勸架的人都沒有。
這頓打,真要是束手就擒挨了,也不知道得經歷多長時間。
恰恰就是秦淮茹這一跑,讓賈張氏有點懵了。
顯然。
這是她始料不及的。
「秦淮茹,你還敢跑!」
下定決心,要對秦淮茹痛下殺手的賈張氏,可沒有輕易放過這娘們。
追出去。
眼見得一時半會也追不上秦淮茹的賈張氏,順手摸過了地上一塊板磚。
「你個破鞋,還敢跑!」
說完。
賈張氏一板磚扔過去。
命中目標。
只不過。
身手還算矯健的秦淮茹,是躲過了板磚的襲擊。
有人就倒了霉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
正是三大爺閻埠貴。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這老頭有起夜的習慣。
他閻埠貴也就是剛出門,就遭遇了襲擊。
這一板磚雖然不至於要了閻埠貴的老命,但是卻把閻埠貴疼的夠嗆。
「造孽啊!」
「這是誰這麼缺德?」
抱怨了兩句的閻埠貴,一雙眼睛吧嗒吧嗒,在搜索著可疑分子。
一個事事算計的人,又怎麼可能平白挨了一頓打。
鎖定目標,尋求賠償。
這是閻埠貴目前最關心的事情。
「嗯?這不是他賈嬸嗎?」
知道賈張氏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也好奇這老寡婦啥時候出來。
不過相對於這些,閻埠貴更在乎的是賠償問題。
在大院三位大爺之中,這位是最喜歡拱火,將事情鬧大的主。
如今自己遭受了襲擊。
並沒有立刻找上賈張氏要賠償的閻埠貴,先是將滿院子的人都叫起來了。
固然沒有鑼鼓。
可是有臉盆。
木棍撞擊臉盆的動靜,跟放炮似的。
之所以還喊上助威群眾。
主要是閻埠貴知道賈張氏不是個善茬,怕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率先出來的是三大媽。
「哎呦!這是缺了大德了。」
「老頭子,你沒事吧!」
「誰把你打成這樣?」
「看這大血包!」
「誰啊!下手這麼重?」
三大媽表現的那叫一個心疼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閻埠貴夫妻感情多好呢。
實際上。
望著閻埠貴額頭上那個大包,這老娘們心中則是竊喜。
在她看來,有人來給他們家送錢了。
本來閻埠貴受傷,對於閻家是一件不幸之事,而隨著三大媽想到這一層以後,也變成了喜事。
差不多一兩分鐘過後。
陸陸續續有人家亮起了燈光。
差不多三四分鐘以後。
院裡不少人已經走出自家房門了。
一邊穿著外套,一邊拉開門往外走的易中海,第一時間看到了賈張氏,好奇的問了一句:「他賈嬸,啥時候出來的?」
這話讓賈張氏不喜了。
按易中海這說法。
在賈張氏看來,搞得自己好像作奸犯科,進去過一樣。
還沒等賈張氏開口。
捂著腦袋的閻埠貴,已經搶先告狀了:「一大爺,你出來的正好。你給我評評理。你看看他賈嬸把我打的。我就半夜出門上個茅房而已,沒招她,惹她。這邊,我剛一出門,那邊,她一板磚已經扔了過來。看看我這額頭,大家看看。」
眼見得人越來越多。
閻埠貴亮著自己的傷勢,表現的那叫一個委屈。
「還有沒有天理了!」
「欺負老實人欺負成這樣!」
「老實人不是人啊。」
「老實人就得活該被欺負啊!」
「看我們家忠厚老實好說話,一家人都實在,就可以對我們家裡人為所欲為。做人不能霸道成這樣吧!」
三大媽理直氣壯,腆著臉鼓動著在場一干人。
天知道。
她是如何以老實人自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