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的一把手,也就是楊廠長,已經來到了這裡。
畢竟。
今天電影放映一事,讓大領導很是生氣。
此事,如果不能給大領導一個滿意的答覆。
那麼。
在楊廠長看來。
自己的官場生涯,只怕就要畫上句號了。
這不是一件小事情。
因此。
這麼晚了。
並未回家的楊廠長也來到了保衛科。
他必須要弄清楚,這事究竟是個什麼前因後果。
心裡明了,之後他才好跟大領導匯報啊。
「楊廠長,您來了!」
望著進門的楊廠長。
劉科長連忙起身。
「怎麼樣了?」
楊廠長也沒拐彎抹角,進門以後,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便是直奔正題。
面對著楊廠長的詢問。
劉科長哪還怠慢,趕忙匯報了工作進展:「真相基本上已經水落石出了。傻柱已經承認,許大茂放映的那部電影,是他做了手腳。而傻柱這麼做的目的,只是想單純報復許大茂。至於為什麼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只怕,他做之前,並沒有考慮過。」
將事情一五一十說完之後,劉科長便等著楊廠長的答覆。
為了坐實傻柱才是罪魁禍首,趁熱打鐵的許大茂,連忙落井下石,搶占先機的說道:「楊廠長,您都聽到了吧!這一切,都是傻柱搞的鬼!所謂一顆老鼠屎,糟蹋了一鍋湯,說的就是傻柱這一號人物。先是廚房放火,之後為了對我個人進行報復,他甚至調換了我的電影膠捲。似這般罪大惡極之人,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啊!」
之前。
傻柱因為被許大茂灌了迷魂湯,糊裡糊塗的認下了罪名。
那個時候。
也是衝動了。
現在。
稍稍恢復一些理智的傻柱,也大致明白過來。
他是一根筋,平日裡也是不愛動腦子;但是不代表,他沒腦子。
電影放映的時候,他是不在現場,畢竟送到醫療處了;但是不代表事後傻柱沒聽說二號倉庫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
當聽到許大茂惹出了大事,他還高興來著。
現在。
眼見得許大茂跟劉科長一唱一和,要給自己扣這麼一頂大帽子,這讓傻柱如何繼續無動於衷。
「許大茂,你莫要含血噴人。誰調換了你的電影膠捲了?你可別冤枉人。」
傻柱為自己辯解著。
似乎早就料到傻柱會這麼說,許大茂趕忙拉上了劉科長這麼一個見證人:「劉科長,您可是聽到了事情的原委來著,您給說句公道話。我冤枉他了沒有!」
「都靜一靜,一個個少說兩句。」
在這個時候,楊廠長開口了。
到底是軋鋼廠的一把手。
思維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了得。
用心思縝密四個字來形容楊廠長,一點都不為過。
實際上。
對於楊廠長來說,這也沒有辦法。
不是說,他懷疑劉科長跟許大茂串通一氣,坑傻柱。
也不是說,他想要為傻柱說幾句公道話。
而是,劉科長提供的這些審訊,還有紕漏。
單單拿著這樣的結果,在楊廠長看來,是無法在大領導那邊過關的。
就算事情是傻柱做的。
一個核心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電影膠捲哪來的。
屆時大領導要是問及此事,在他楊廠長看來,自己回答不上來,終究還是個大麻煩。
「劉科長!」
當聽到楊廠長叫自己以後。
劉科長哪還怠慢,面向楊廠長,立的筆直,回答了一聲:「到!」
「你說,傻柱承認了,許大茂放映的那部電影是他調換的。那麼,你問他,這電影膠捲是哪來的沒有?具體作案細節,你問清楚了沒有?還有廚房失火一事,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
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楊廠長,就這麼望著眼神飄忽,有點慌了神的劉科長:「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我……」
我了半天。
劉科長也沒有我出個下文出來。
說實在的。
對他劉科長來說,如果不是楊廠長提醒這些,那麼他還真沒有想那麼多。
「就這份報告,沒頭沒尾,作案動機,作案細節,以及前因後果,都沒有。你讓我怎麼拿給大領導去看?」
楊廠長將劉科長之前遞過來的筆錄一扔,直接砸在劉科長的身上。
「繼續審!」
丟下這麼一句批示以後,楊廠長便離開了。
楊廠長是走了,可是劉科長還在。
因為被領導教訓了一番,本就一肚子氣,再加上看到傻柱還在那樂呢,因此劉科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傻柱,你笑夠了沒有?」
拳頭狠狠砸在辦公桌上的劉科長,氣呼呼的說道:「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問題,如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
大院。
對於楊海洋來說,馬上就是要當副廠長的人了。
基本上。
他楊海洋副廠長這個位置,算是板上釘釘。
廠里的決議已經通過,就等待上面審批,公布了。
作為領導。
慰問職工家屬,也屬於職責的一環。
考慮到今天許大茂不在家,婁曉娥一個人在家裡不安全。
因此。
待到夜深人靜,趁著月色,即便不姓王,但是楊海洋也發揮了一下隔壁精神。
有困難,得幫忙。
鄰里之間互助互愛,有助於維護好街坊四鄰的關係嘛。
更何況,老話說得好。
作為領導。
不能高高在上。
要走進群眾之間去。
要跟群眾打成一片。
要深入群眾之中,了解群眾,幫助群眾,餵問群眾,滿足群眾。
提前為成為副廠長做準備的楊海洋,此刻,人已經來到了婁曉娥的房門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群眾已經想到了今夜領導會來視察。
因此。
這天晚上。
獨自在家的婁曉娥,並沒有關門。
門開了。
步入房間之中的楊海洋,將房門帶好,並且將房門從裡面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