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那天晚上,易中海事發被公安帶走之後並沒有直接羈押回公安局,辦案人員先給他送到了醫院。
醫生看著他畸形的大腿,感覺很是好奇,是什麼樣的遭遇讓傷者不來醫院手術,強忍著大腿骨頭斷裂後不接骨不糾正就讓自己的骨頭自然生長,如今易中海的左腿跟別人的看起來一點也不相同,大家胯關節以下是分兩段,可如今易中海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它是分三段的。
醫生看著已經長好的骨頭也很是頭痛,如果不治療,傷者就只能保持著左腿倒「門」字型,左腳掌向天無法自然接觸地面,整個人就廢了,以後只能藉助拐杖走路;如果要想讓大腿恢復到能正常走路,那就必須把長好的骨頭重新敲斷,割開皮膚接好骨頭後讓它自己長好,不說耗時頗長,能不能恢復到正常也是兩說。
易中海在醫生詢問他是否需要治療的時候想了很長時間,如果有機會他是很想治療的,哪怕只要有一半的機率他都不會放棄,他這一生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也是他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他那一手的鉗工手藝。鉗工雖然是手面功夫,但如果腿腳不方便,對手藝的影響也是很大的,要是事情沒有被人揭發,他易中海還是軋鋼廠的八級工大師傅,是四合院管事的一大爺,那說什麼他都會選擇治療。
如今事情被那個原本應該死在外面的何家大小子揭穿了,而且是當著四合院眾人,街道辦王主任,還有公安人員的面揭穿的,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左家三太公也知道了這件事。四合院裡別人不知道左家三太公的事跡,他易中海還是知道的,四合院老祖宗之所以有給紅軍送過鞋是烈士家屬的傳言,就是他易中海聽說過左家三太公的事後,才想出來的辦法。
何家小子何雨邦也是個能成事的,做事果斷狠辣,不留情面。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絕,如果邦子不是帶著街道辦跟公安人員一起來到了四合院,並當著他們的面把事情揭發了出來,把自己逼到了死角,讓自己沒有了狡辯的餘地,但凡是何雨邦一人上門來詢問,易中海有的是辦法把事情糊弄過去,糊弄過去之後別人信不信那就再說,至少也不會出現今天這個結局。
看來自己這次是逃不過去了。三個月時間,何家那個歸來的小畜生說只給自己三個月時間。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要是堅持手術的話,不知道三個月時間自己能不能好,更何況後面還需要安撫自己的媳婦,希望她不要記恨自己,這麼多年她一直替自己背負著不能生的罵名,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答應給自己生個孩子留個後。
想來想去的易中海還是決定不做手術了,大概率自己是沒有以後了。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知道,以自己做的那些事,不管換在誰的身上都接受不了,別人於情於理都不會原諒自己。自己也就是仗著傻柱腦子不靈光,好忽悠,自己能拿捏住他,事發了自己也有把握把事情在四合院內部解決,不然自己也不會在當上一大爺後一直強調院內的事情院內解決,這麼做就是為了以後事發了能掌握事情的主動權,也不至於鬧的像現在這樣鋃鐺入獄。
要是知道何雨邦那小子能活著回來,說什麼也要對傻柱真心一點,從自己進入四合院與邦子相熟以來就知道他是個有出息的,以前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生,想找人養老的心思也沒有這些年這麼重,後來確定是自己的問題才導致不能有孩子,除了要對自己媳婦隱瞞這件事外,急需培養一個人給自己養老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在四合院裡轉頭四顧,能給自己養老的只剩下賈東旭跟傻柱兩人了,賈東旭是父親早死卻留下了一個工作崗位,自己選他做養老人不需要付出太多,平常關照應該一下就可以了。誰知道事與願違,賈東旭被他老娘賈張氏養廢了,老賈的教養與素質一點也沒有繼承,賈張氏的饞懶奸滑到學了個十成十。到後來自己受不了賈家越來越過分的貪得無厭,不得不以賈東旭媳婦做筏,讓自己養老的備用人選傻柱接濟賈家。看中傻柱是因為他憨厚老實,從跟聾老太一起用白寡婦算計走何大清,賣掉何大清留給傻柱的東西跟工作崗位,到截留何大清寄回來給傻柱跟雨水的生活費,還有平日裡放縱傻柱在四合院裡動不動就打人的做法,都是為了進一步把控傻柱。
本來一切都朝著自己的計劃在發展,眼看算計就要成功了。何大清也在信中說過,雨水年滿十八就不再寄錢,再過一年,何大清那邊的聯繫也就斷了,自己也能安安心心培養自己的養老人。誰能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原本走失的何雨邦又出現在了四合院,而且是以一種雷霆之勢打斷了自己的養老計劃,撕裂了自己隱藏的很好的偽善,把自己保持了幾十年的威望打落塵埃。原本是道德模範的易中海,今後估計就會成為南鑼鼓巷那一片虛偽狡詐道貌岸然的代名詞了吧。
「該死的何雨邦,你就是個畜生,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你毀了,做人做事哪有這麼絕的,一點也不給別人留退路啊。」
跌坐在公安局羈押室的易中海越想越恨,不由得低聲咆哮開來。確定自己不再需要治療後,公安人員就把自己送到了這裡,陰暗、潮濕、狹小,每天就兩個窩窩頭跟一碗清水。這哪裡是一個八級鉗工大師傅該有的待遇,自己進入軋鋼廠後已經十多年沒有經歷過這種日子了,這讓自己想起了小鬼子還沒有投降的那段時間,自己那時候也有過這樣的一段歲月,這是把自己不當人看了啊。
「易中海,有人來看你,你快點準備一下。」
易中海還在思慮著自己的事情,就有人進來通知。
易中海臉露奇怪表情的想著,會是誰在這個時候來自己,按理說自己媳婦應該在自己被羈押的第一天就會來看自己,跟自己商量接下來的事情,她沒有來,想必是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原諒自己的欺騙,難道是她想通了,今天是跟自己攤牌的,自己易家能不能有根香火傳下去,看來就在今天的談話了。易中海靠牆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不能讓自己媳婦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一直以來自己都是扮演著成竹在胸萬事不縈於懷的角色,可不能在她面前丟了份,還指望她能看在這麼多年夫妻感情的份上給自己家留個後。
拄著公安人員提供的爛拐杖,易中海在公安人員的帶領下進入了會見室,原本故作輕鬆的表情在看到坐在那裡眼神玩味的何雨邦後變成了驚愕,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何雨邦來看自己。
「易師傅,過來坐,今天過來是有些事情還想問問你,另外也是想給你看一個消息。」
說完話的何雨邦把擺在自己面前桌子上的報紙推到了給易中海準備的座位前,示意易中海可以看一下。
易中海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何雨邦今天過來肯定是不安好意,自己要是遇到他這樣的事情也絕對不會輕易放下,落井下石是肯定的事情,看來今天來者不善啊。
收起臉上驚愕的表情,易中海故作輕鬆的拄著拐杖來到桌子邊,跟何雨邦隔著一個桌子相對而坐。拿起他推過來的報紙,翻來明顯是故意折起來的地方,易中海當場就瞪大了眼睛,喉嚨里有血腥氣在上涌,怎麼壓也壓不住。
易中海強忍著吐血的衝動,心存僥倖的急忙打開報紙的頭版,看向了報紙的名字,只見「人民日報」四個大字明晃晃的出現在他眼中,腦中「轟隆」一聲巨響,所有的期盼都化作粉碎。剛開始還只以為是京城日報,丟人也只是在一個地方,「人民日報」那可是面向全國性的報紙,自己這是即將全國聞名,而且還是臭名遠揚,遺臭萬年。想到這些,看著何雨邦那一臉的雲淡風輕,易中海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喉嚨里涌動的血腥氣,「噗」一大口鮮血化作血雨從易中海口中噴出,易中海整個人也趴在了中間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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