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是靠近四九城城西公安局的一家醫院的病房,病房內一地的碎玻璃,床上也是血淋淋一片。
「許科長,咱們又見面了。」迎面走來的正是之前一起查抄黑市的史前進。
「前進兄弟,說說吧,咋回事呀。」
「這還跟你送過來的那幾個敵特有關。」
「應該不會吶,那幾個敵特口供我看了,大差不差的吶,只是他們還有個代號雲雀的上線沒找到。」
「這幾個人今天早上被押往槍決,在快行刑的時候我們就象徵性的問了一句,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如果交代的事情重要還可以酌情減刑。」
「這個我也知道,但是通常來說,這些人不應該全都已經交代完了嗎。」
「還真的沒想到,這裡面還真就有個叫馬六的好像還真的知道什麼,不過他開口遲了,雖然我們及時改變了彈道,還是傷到了他的手,所以就給他送到醫院來了,還安排了幾個人來保護他的安全,結果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這裡的那個敵特是你看著的?」
「那倒不是,是警局的另外兩個同事。」
「那這個敵特交代什麼沒?」
「他說他知道哪裡藏著一批黃金,據說是之前那邊的一個將軍撤退沒來得及帶走,他看見了私下給藏起來了。」
「這傢伙,差點臨死都沒說出來,本來以為可以減刑就跟我們說了,沒想到,最後還是死了。」
「有什麼線索沒?」
「現場就這樣了,目前確定的只有他殺,而且還是槍殺。至於殺他的目的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就目前來看應該跟那批黃金脫不了干係。」
「不好辦吶,那就只能先從馬六的關係網開始查了,不過也有可能是雲雀的手筆。」
「對吶,不好辦,馬六這個人常年混跡市井,人物關係網複雜,只是前段時間找了個穩定的工作,在城西的糧管所當裝卸。我們這邊的人手這麼用起來的確不夠,所以找你們軋鋼廠保衛科來幫忙。」
「電話裡面你又沒說清楚,這麼大規模摸查我只帶了十來個人鐵定不夠,二牛,你回保衛科,再叫十來個人出來,咱們在馬六家集合。」
李二牛回軋鋼廠了,史前進跟許繁兩人也來到了馬六的家。
「兄弟們,搜!搜仔細點,看看有沒有什麼暗格。」
搜索自然是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這些地方其實都已經搜過幾遍了,哪裡還會有什麼線索。
「果然,這人肯定是把東西藏到其他地方去了,他家這房子算上這趟我們公安已經搜索三次了,這次帶許科長來也沒抱太大希望。」
「不急,黃金又不會長腳跑了,關鍵是暗殺他的人,咱們現在開始排查他的關係網,或許會有什麼收穫。」
「馬六這個人關係網有點複雜,他這個人平時潛伏起來一副樂呵呵的樣子,院子的街坊四鄰,老家的鄉親跟他關係都不錯。」
「那咱們分工吧,一部分人去鄉下走訪,一部分在院子裡面走訪,多花點時間,照我看問題不大。」
「許科長,咱們怎麼分工?是你們去他老家村里還是我們去?」
「前進兄弟,我們軋鋼廠無所謂,這樣吧,我們去村里,之前你們已經去過一次了,這次還是你們去可能會打草驚蛇,我帶點保衛科的兄弟去鄉下,剩下的人留在城裡跟你的人一起摸排嫌疑人。」
馬家莊,許繁帶著李二牛和李軍來到村口。
「大娘,馬六家在哪裡?我是他城裡的朋友,來村里找他,約好了今天在他家碰頭。」
「小六子吶,他家在村子最西頭,好長時間沒回來了。」
「好嘞,大娘我們先過去他家等他。」
幾人來到馬六家,敲響了門「有人在家嗎?我們是六子城裡的朋友,來找六子的。」
「來了,來了。」院子出來了一個大媽。
「後生,你們找誰呀。」
「我們是六子的朋友,約好了今天一起進山的。」
「那進來吧後生。」
許繁幾人進了院子,大媽關了門,幽幽的開口「後生,你們不認識我家六子吧。」
許繁也是愣了一下「大媽開玩笑了,我們跟六子關係好的很。」
「哎,我的兒子我還能不知道?自從那年得了批寶物從來就沒帶回來過什麼朋友。整天在四九城裡面鬼混。昨天村里來了公安,今天你們又來了。這麼看你們也不會是他的朋友。」
「大媽知道那批寶物的下落?」
「知道,寶物被他藏起來了,之前跟我提過一嘴,就在村子後面一口枯井裡藏著的。」
「大媽你這麼幹脆的就說出來了?」
「哎,我那個傻兒子估計是凶多吉少了,我老婆子守著寶物又有什麼用呢。」
「大媽,我也就實話實說了,你兒子被槍殺了,不知道您這邊知不知道有可能是誰幹的?您也想給馬六報仇吧。」
「當年藏寶物的除了我兒子還有個叫吳強的,他是四九城裡面的一個盲流,要說動機他也是有可能的。」
「李軍,你騎車回城讓史前進兄弟重點排查這個叫吳強的,我跟李二牛在這等著。」
「是,科長。」李軍出門騎著自行車往回狂奔。
「大媽,您貴姓?」許繁跟李二牛在大媽家待著也是無聊,許繁沒話找話道。
「姓雲,大家都叫我雲大媽。」
這個大媽這句話讓許繁心中警鈴大作,自己差點就放鬆了警惕,此時在看雲大媽哪裡還不知道他的想法,分明是她安排了新的下線解決了醫院的馬六,然後再用黃金來降低自己的注意力,這樣好來一場燈下黑,躲過這一段時間再轉入靜默狀態,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豪賭,差點就讓她成功了。
「大媽,馬六這些年在幹什麼你知道嗎?」
「那我倒是不知道,只知道他在四九城瞎混,而且他也好久沒回來了。」
或許是因為緊張,大媽伸手捋了下頭髮,在伸出手的瞬間許繁看見了大媽手上的老繭,這分明不是干農活干出來的,一看就是常年摸槍才有的。
說時遲那時快,許繁瞬間從腰間摸出手槍,上膛抬手一氣呵成。
「舉起手來!雲雀,你以為你還能跑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