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秦父:這孩子禽獸吧!

  在蜿蜒的鄉間小路上,秦淮如和棒梗正艱難地前行著。陽光熾熱地灑在大地上,仿佛要將一切都烤化。道路兩旁的田野里,麥浪輕輕翻滾,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走了快一個半小時,秦淮如和棒梗兩人才終於來到了村子外面。此時的棒梗,早已累得氣喘吁吁,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從額頭滑落,濕透了他的衣衫。

  「棒梗,你走快一點。」秦淮如無奈地看著棒梗,眼神中既有責備,又有一絲心疼。因為這小子一路上磨磨蹭蹭,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被走成了一個半小時。

  「媽,你讓我休息一下不行?」棒梗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聲音中充滿了疲憊和哀求。他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仿佛這漫長的路程對他來說是一場無盡的折磨。

  秦淮如看著棒梗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卻滿意地暗自點了點頭。她心想,只有這樣把這小子累得夠嗆,他才不會想著跑回四九城去。畢竟,以他現在這副疲憊的模樣,根本沒力氣走回去。

  「行吧行吧,休息一下。」秦淮如見狀,也不忍心再強行要求棒梗繼續走路。左右他們已經到了村門口,就算這小子這時反悔,也來不及了。

  棒梗聽到母親同意讓他休息,臉上頓時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他蹲坐在地上,背靠著一棵大樹,盡情地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秦淮如這會兒也沒閒著,她四處張望著,尋找一個視野較好的位置。終於,她發現了一處稍高的土坡,便快步走了過去。站在土坡上,她眺望著遠處的田地,希望能在那一片片綠色的海洋中找到自己爸媽的身影。

  這會兒正是大白天,陽光強烈而刺眼。她眯起眼睛,仔細地搜尋著。她知道,自己的爸媽應該在農田裡辛勤地掙工分,可看了半天,卻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秦淮如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還是等一下帶著棒梗直接去家裡吧。

  休息了十來分鐘後,秦淮如轉頭看向棒梗。

  「休息了這麼久了,可以走了吧?」秦淮如帶著溫和的笑容詢問道。

  「媽,走吧。」棒梗掙扎著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然後跟著秦淮如,一步一步地向著秦家中走去。

  「秦淮如,你回來了呀,後面這胖小子是你兒子嗎?」

  「呀,秦淮如,你這兒子長得真白淨啊。」

  這會兒,在田間勞作的村民們看到秦淮如回來了,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兒,熱情地打著招呼。同時,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秦淮如身後的棒梗。

  大家看著棒梗那白淨的臉蛋,心中暗自感嘆:城裡娃就是不一樣,養得這麼白淨。

  秦淮如和棒梗兩人聽到別人說白淨兩個字,不知為何,心裡總覺得怪怪的。那感覺,仿佛是在被人暗暗嘲笑一般。

  不過,秦淮如想到棒梗下面的事兒村裡的人還不知道,也就沒有多想。只是棒梗的臉色顯得有點兒難看,他低著頭,默默地跟在母親身後。

  秦淮如這會兒也熱情地跟大家打著招呼,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

  「喲,大家都忙著呢!」

  「是啊,秦淮如,你這在城裡過得咋樣啊?」

  這時一個大媽開口問道,眼神之中充滿了八卦。

  她很想聽到秦淮如說在城中的日子過的不好,不如在農村,雖然這種可能性十分小。

  「挺好的,大家都別掛念。」秦淮如笑著回應道。

  閒聊了幾句後,秦淮如開口問道:「各位,你們看見我爸媽他們在哪兒嗎?」

  「哦,你大哥昨天把腰給扭傷了,你爸媽還有你大嫂他們今天請假在家照顧你大哥了。」

  「是啊,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大哥這次腰扭得有點嚴重。」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說道,臉上滿是關切。

  秦淮如聽到自己大哥受傷了,心裡「咯噔」一下,頓時著急起來。她顧不上多說,急忙帶著棒梗向著家中跑去。

  而眾人看著秦淮如遠去的背影,紛紛議論了起來。

  「你們說秦淮如回來是不是想打秋風啊?」這時,一個刁鑽刻薄的大媽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說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呀?」一個大爺瞪了她一眼,笑呵呵地說,「人家可是城裡人,有工作的,怎麼可能會來農村打秋風。」

  「就是啊,你剛剛沒看見嗎?」一個中年人也湊過來搭腔,「她那個娃養得多白淨了,一看就是沒有幹過活的人。」

  「就是啊,我看秦淮如回來只是想她爸媽了吧。」這時有人說道。

  秦淮如回來的原因,大家眾說紛紜。

  不過,很多人都覺得秦淮如回來應該只是單純想看看她爸媽。

  而這時,秦淮如已經帶著棒梗來到了秦家,走進了老家的院子。

  「爸,媽,大哥。」

  .....................................................

  秦淮如這會兒心急火燎地來到了大哥他們住的房間。

  房間裡,秦淮如的大哥正躺在床上休息,臉色略顯蒼白。秦淮如的父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默默地抽著自家種的煙,眉頭緊鎖。

  當秦父秦母他們看見秦淮如回來後,臉上先是露出一絲意外,隨後又轉為驚喜。畢竟秦淮如嫁進城裡後,很少回來。尤其是女婿去世後,更是一次都沒回來過。

  「女兒,你怎麼回來了呀?」秦母這會兒臉上浮現了一絲擔憂,她的目光在秦淮如和棒梗身上來回掃視,心裡揣測著女兒此番回來的目的。

  她擔心自己女兒是在城裡過不下去了,想要回老家來。

  「媽,我帶棒梗來見見你們。」秦淮如這會兒一把將後面的棒梗抓到了自己的面前。

  秦父和秦母兩人看見很少回老家的外孫來了,臉上頓時浮現了一絲笑容。

  「來來來,外孫,讓外婆看看。」秦母看著眼前白白淨淨的棒梗,眼中儘是喜悅和疼愛。畢竟在老一輩人的觀念里,就喜歡把孫子養得胖乎乎、白白淨淨的。

  秦淮如見棒梗遲遲沒有叫人,於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棒梗見狀,心不甘情不願地叫道:「外婆好,外公好,舅舅,舅媽。」

  「好好好,我們都好。」秦母笑著應道,「來,棒梗,快來這裡坐著。」

  秦媽這會兒熱情地招待著棒梗。

  而這會兒,秦淮如則來到了自己大哥的面前,擔憂地問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呀?嚴不嚴重啊?」

  「沒事,只是把腰給扭到了,在床上休息幾天就好了。」秦淮如大哥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讓妹妹不要擔心。

  而她的大嫂站在一旁,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警惕地望著秦淮如。秦淮如大嫂跟秦母想的一樣,擔心秦淮如是在城裡過不下去了,想要回來依靠娘家。

  心想現在家裡本來就困難得很,要是這個小姑子又從城裡回來了,到時候家裡可怎麼辦?

  「大哥,你去看了醫生嗎?」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秦淮如一臉關切地問。

  「是不是比較嚴重啊?」秦淮如看著秦大哥嘴唇有點發白,於是擔憂地問道。

  「沒事...........................」

  秦大哥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他媳婦兒給打斷了。

  「小妹,你是不知道,你大哥這次腰扭傷了很嚴重,醫生說至少得在家休息一兩個月。」

  「這一兩個月都掙不到工分,後面的日子可不好過啊。」她大嫂故意把情況說得很嚴重,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

  而在座的幾人,都知道她大嫂心中的小算盤。原本想阻止她,但是想到自己家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好,於是便都沉默著沒有開口。

  「你............................」

  秦大哥此時看著自己媳婦張了張嘴巴,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

  秦淮如聽到自家大嫂的話後,整個人十分擔憂。畢竟自己小時候,大哥經常帶著自己玩,對自己十分疼愛。

  「大哥,我這裡有五塊錢,要不你們先拿著去醫院看看?」秦淮如這會兒急忙從自己的衣服兜里拿出了五塊錢,塞到了自家大嫂懷中。

  她大嫂看見秦淮如掏出的這五塊錢,臉一下就紅了起來。自己還在提防著小姑子,結果小姑子直接拿出了五塊錢來。

  要知道,一個農村家庭一年到頭能存下十幾塊錢就十分不容易了。而秦淮如拿出來的這五塊錢,他們一家子至少得存幾個月才能存到這麼多錢。

  「妹妹,這錢你還是收著,我怎麼能要你的錢。」

  「現在你一個人養著一大家子也不容易,快收回去。」秦大哥這會兒急忙擺手,臉上滿是堅決。

  雖然家裡現在的情況十分缺錢,但是他知道自己妹妹的情況,比他們也好不到哪兒去,這錢太燙手了,他不能要。

  她大嫂這會開口拒絕道:「妹妹,你這錢還是你自己收著吧,現在你也不容易。」說著,還想將錢塞回去,但是被秦淮如給擋住了。

  秦淮如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自己的母親,對著自己的老媽說道:「媽,你先帶棒梗去喝點水吧,他走了這一路也累慘了。」

  秦媽見自己女兒想要支開棒梗,於是便點了點頭,「好的,來,大外孫,跟著外婆去喝水。」

  「我們這裡有一個涼水溝,那裡面流出來的水都是冰涼的。」

  「真的呀?」棒梗頓時來了興趣,於是跟著秦母離開了。

  而這時,秦父抬頭看向秦淮如。

  「女兒,你這是...........」秦父不解地看著秦淮如,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而秦大哥和她大嫂兩人也疑惑地看著秦淮如,等著她開口。

  「爸,大哥大嫂,這次我回來是有個事兒,想讓你們幫一下忙。」秦淮如開口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和不安。

  聽到秦淮如要讓他們幫忙,秦父和她大嫂兩人的臉色頓時變了一下。

  「我這孩子打小被慣壞了,我想著把他送回老家來,讓爸你們幫忙管教一下。」

  「讓他吃吃苦頭,改變一下,不然我真擔心他未來會走上犯罪的道路。」

  「不過爸你放心,我會每個月給你們兩塊錢的。」秦淮如這會兒急忙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懇求。

  見秦淮如要給錢,她大嫂臉色頓時放鬆了下來,同時眼中還閃過一絲貪婪。一個月兩塊錢,一年就是二十四塊錢啊。他們一年到頭都存不到這麼多錢。

  而秦父看著秦淮如說道:「棒梗這小子現在這麼嚴重了嗎?」他臉上浮現著一絲擔憂,雖然他跟棒梗接觸的時間不久,但怎麼說棒梗也是他的親外孫。他自然不想看到棒梗走上犯罪的道路。

  「是啊,這小子已經被他奶奶給慣壞了。」

  「我也是沒辦法,才想著把他帶回老家來。」秦淮如這會兒緩緩地說道,眼中滿是無奈和憂慮。

  。秦淮如坐在一張破舊的木凳上,眉頭緊皺,神色憂慮,緩緩地說道:「這小子前兩天給院子裡一個老大爺一家下了瀉藥。」

  她的聲音帶著無奈和疲憊,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沉重的負擔。秦淮如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把人一家給拉得腿都發軟了。」

  說到這裡,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無奈和焦慮。屋子裡的光線透過狹小的窗戶灑進來,形成一道道光影,照在她略顯憔悴的臉上。

  「而且全院的人還誤以為藥是下在水井之中的,大傢伙忙了一晚上將水井裡的水給掏乾淨。」秦淮如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迴蕩,帶著些許的顫抖。

  秦父、秦母和大哥三人聽著秦淮如的訴說,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秦父手中拿著的煙杆頓在半空,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眉頭緊鎖,眼中滿是驚訝和惱怒。

  秦母坐在炕沿邊,雙手緊緊地絞著衣角,臉上的皺紋仿佛更深了,喃喃自語道:「這孩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兒!」

  大哥則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嘴巴微張,好半天才說道:「這也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