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168,辦公桌跟待客沙發
許大茂就像跟朋友聊天一樣,把他這幾天的事跟李副廠長說了一下。
裡面一個字都沒提李副廠長,就好像李副廠長跟這個事完全無關一樣。
最後,許大茂帶著一絲疲倦的笑道:「廠長您說,我這個事是不是被人給設計了?」
李副廠長半天沒言語,他不清楚許大茂知道多少。
如果說許大茂一點不清楚這是誰的盤子,他現在找到李副廠長最多算個坦白從寬。
事實上,許大茂還真的在賭。
因為如果他不賭的話,像今天這個事情,還會接二連三的發生,直到把他送進去為止。
能知道他去幾天,知道他帶的什麼玩意,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並且應該走哪條路的人,除了給他安排任務的胡科長,也沒別的人了。
也就是說,能精準的把握許大茂這一切信息,就算不是胡科長,也是這條線上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而不管是誰,如果許大茂這回不反擊的話,那麼除非從此以後許大茂不幹這個事情,不然被算計是必然的事情。
許大茂說完這些並沒有再添油加醋,而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副廠長。
李副廠長躊躇了半晌,才用稍顯失聲的語氣對著許大茂說道:「大茂同志,你提供的這個情況很重要,我們會仔細調查的。不過,你覺得這個是宣傳科胡運力科長組織的****這些事麼?」
許大茂依然一臉笑容的說道:「廠長,我先跟您匯報一下我對這個事的認知吧。我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我認為我們這個把鄉下的特產帶到城裡的事情,對鄉民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大家苦啊,就指望那點東西,換點閒錢,換幾尺布,好貼補家裡的生活。當然,這可能是我的認知不夠,學習不到位。不過在您面前,我不說虛話,我認為我們這個是在做好事。不過我也是真怕了,所以我今天跟您來坦白。說句不好聽的,我總不能為他們辦了事,最後還給他們賣了。就那兩根東西,加別的東西,真進了所里,我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李副廠長聽完這個,又沉默了一會,然後笑道:「你就沒想過這個事後面可能是我?或者別的廠領導。」
許大茂擺擺手,還是無所謂的說道:「領導,我信您。還是那句話,我個人認為這個事,並沒有什麼錯誤。當然,這個話我也只在您這兒說。至於後面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要不是人家要把我往死里搞,我根本就不會找您提這個事情。」
事實上,當李副廠長聽完許大茂說完話,第一時間並沒有想著找保衛科,而是試探著許大茂的時候,許大茂已經是確定了李副廠長就是這個幕後老大了。就算不是老大,至少說明李副廠長並不想把這個事搞大。
現在就是雙方都裝糊塗的時候。
這種事,在平常人來說,可能是吃花生米的事情。
而在李副廠長這個級別來說,也的確不是什麼大事。
就算許大茂去所里說這個事,李副廠長一句,這是軋鋼廠跟關聯單位的小食堂採購,誰敢去查個仔細?
所以不論李副廠長是不是這個幕後老大,都不會把許大茂往所里送。最多隨著利益的交換,許大茂被撤職,被發配車間,如此而已。
因為這個事情是醜聞性大於實際的一個事情,在這個事中,軋鋼廠的利益並沒有什麼損失。
可要是把許大茂送所里,或者送保衛科,這個事必然報上去,等於跟上面說軋鋼廠領導就是這麼一幫玩意。
而李副廠長作為挑破這個事的領導,至少會被軋鋼廠所有喜歡吃喝的領導所排斥。
至於許大茂,與其因為這個事被人送進所里,大不了不幹了。
反正家裡有婁小娥這個富婆,只要把她哄好了,也不會在乎這點工資。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提前跟婁小娥去港島。
所有的隱秘都是如此,就像手上長了個膿包一樣,沒擠破之前,都認為這玩意碰都不能碰,一碰就會多疼。
但事實上,如果咬著牙齒用針把膿包挑破的話,發現也就疼了那麼一下。
這種事在四合院裡尤為明顯。
都是忌憚這個,忌憚那個,不敢輕易擾亂四合院內的均勢。
可事實上,就像許大茂一樣,真把那幫玩意鎮壓了。
大家才發現,也不過都是紙老虎而已。
當許大茂變得無所畏懼的時候,患得患失的反而是易中海他們。
軋鋼廠的事情也是如此,許大茂原來顧忌著李副廠長身後的勢力,不敢招惹。
所以對胡科長的那條線,都是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不敢多問。
可是當胡科長或者某個人,要把他置於死地時,許大茂一個大脖溜子直接扇到了李副廠長這裡。
這下換成李副廠長遲疑了。
倆人的地位一個天,一個地。李副廠長如果想搞死許大茂有一百種辦法。
但如果搞不死呢?
李副廠長現在既然是副,就說明現在上面還有壓制他岳父的人,至少是他岳父不願意為了他這個女婿去得罪的人。
而許大茂能不能接觸大領導那個層次的人,李副廠長也不清楚。
要知道,許大茂身後還有一個婁半城呢。
在李副廠長這邊來看,他是不知道這時婁半城是對許大茂不滿意的。
許大茂從他岳父那裡知道多少事,認識多少人,這些事情,李副廠長都不清楚。
關鍵還是這個事情,許大茂不論到哪說,都不是不講理的事情。
就算許大茂不經過李副廠長把這個事捅出來,李副廠長就算會對付許大茂,都不能怪許大茂。
的確是胡科長辦事不地道啊!
都像胡科長這樣,以後誰還敢給他們這條線上辦事?
老李同志在這方情商絕對是夠,立馬走出了辦公桌,走到許大茂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對他進行了安慰。並表示一定會把這個事查個清楚,給許大茂一個交代。
許大茂適時表達了自己的委屈,這個時候,老李同志已經是坐到了許大茂身邊。老李給許大茂打煙,許大茂給老李點火了。
這就是領導的藝術。
事實上,在職場文化里,辦公桌,以及待客沙發的擺放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辦公桌代表了領導的舒適圈,基本上每個進去匯報事情的人。站辦公桌外,或者走到辦公桌內,站領導身邊或身後匯報,那代表著雙方的親疏關係絕對是不同的。
也就是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有資格站在領導對面匯報事情。
而能走到辦公桌裡面,站在領導身側的人,絕對是領導心腹。
而李副廠長通過走出辦公桌,坐到許大茂身邊,表示了對許大茂的親近。
這個善意,許大茂接受到了。
許大茂苦笑道:「艹,領導您說,大家都是一個馬勺混飯吃的,我許大茂自問也沒有吃裡扒外,也沒有中飽私囊過。那人怎麼能這麼心狠呢?」
李副廠長拍拍許大茂肩膀,嘆息道:「大茂,別多想,安心工作。以後這種事肯定是沒有了。」
許大茂是屬狗臉的,一聽李副廠長給他保證了。立馬就換了笑臉,對著李副廠長就是一頓馬屁猛拍。
等到許大茂告別李副廠長回到保衛科的時候,胡科長已經面色鐵青的站在了那裡。胡科長看著滿地散落的零件,聽著保衛科的人說剛才的場景。額頭上隱約的有著一層細汗。
看到許大茂,胡科長急步上前,拉著許大茂關心的說道:「大茂,沒事吧?伱剛才去哪了?可擔心死胡叔了。」
對方既然要裝,許大茂也不會這時撕破臉皮。也是一臉微笑對著胡科長說道:「沒事,胡叔,我又沒犯錯。剛才去找李副廠長匯報了一下。」
胡科長聞言,頓時緊張了起來,問道:「你找李,李副廠長幹嘛?」
許大茂裝作詫異的問道:「咱們宣傳科不是屬他管麼?他給咱們安排任務,除了咱們宣傳科,也就他那邊知道我的回城時間了。我遇到這種特意攔我的事情,還卡點卡得這麼准,肯定得給他匯報一下。讓他好好查查,到底是哪個兄弟部門跟咱們開這種玩笑。」
胡科長頓時抓緊了許大茂,雖然神色還如常,但許大茂從胳膊上的疼痛,也感知出了胡科長的緊張。
許大茂又低聲說道:「胡叔,幸虧我怕那些玩意價值太高,托村里進城的人先帶了過來。不然要真的進去了,我可就倒大霉了。」
胡科長這時失魂落魄,哪裡顧得上許大茂在說什麼。
像剛才許大茂在李副廠長那裡說的那樣,職場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兩種人。
一種是吃裡扒外,另一種就是中飽私囊。
領導對下屬的要求,可以平庸,可以優秀,也不可能領導吃肉,連湯都不給手下喝。
但什麼事都有一定的潛規則。
像胡科長這樣,瞞著上面算計許大茂的事情,如果不是有私怨,就屬於吃裡扒外了。
胡科長手有點隱隱發抖,原本因為上回翻譯,李副廠長承諾幫他退休前再提一級的事,估計這回要泡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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