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39,你想不想出去
閆埠貴的事,就是四合院裡各種事情的底線。
這倒不是閆埠貴真怕賈家死人什麼的,而是閆埠貴怕承擔逼死人的名聲。
是的,名聲,這個年頭不管好人壞人都在乎的東西。
閆埠貴知道賈張氏拿著繩子去人家門口尋死是假的,院裡鄰居也知道,但那又如何?
知道真假是一回事,自己敢不敢嘗試又是另一回事。
事情沒到自家頭上時,誰都可以說風涼話。只有事情到了自己頭上,才會明了當中所面對的壓力。
賈張氏並沒有別的本事,可以說賈張氏如今這副模樣也是逼出來的。
世界上的寡婦有很多種,有孩子的,沒孩子的;有家業的,沒有家業的;長得漂亮的,長得難看的·····
面臨的每一種情況都有自己的煩惱,逼得她們不得不尋找自己能活下去的可能。
像花妮,也說不清楚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遇到了許大茂,這才有了現在的生活。
雖然富貴什麼的不指望,但至少溫飽還是可以的。
但也等於說把花妮的一輩子都給限定住了。
而賈張氏,老賈死的時候,賈東旭也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家裡也算小有家業。
在四九城算不上什麼,可是在鄉下,在那群比她更窮的本家面前,要沒點手腕,也不可能把賈東旭拉扯大,更不可能重新回到了城裡。
四合院的鄰居們都以為她只是好吃懶做,胡攪蠻纏。但在這個世界,如果只會這點東西,賈家早就被人吃的渣都不剩了。
就連許大茂看到這個老寡婦,都有點特麼的頭疼。
整個院子,不怕賈張氏的可能也就一個聾老太。賈張氏會的聾老太都會,賈張氏不會的聾老太也會。並且因為聾老太的孤寡,又比賈張氏多了點混不吝的資本。
這幾天鬧騰著最凶的時候,許大茂給了婁小娥倆個選擇,要麼婁小娥去他父母那裡,要麼婁小娥去她爸媽家。
婁小娥哪裡肯捨棄這種熱鬧不看?撒嬌著不肯走。
被逼無奈的許大茂,只能把自己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許大茂說道:「地窖那個事情是我舉報的,我就怕萬一兩家知道了這個事情,會對你不好。」
「啊?」婁小娥真驚訝了,她沒想到吃了那麼多天的瓜,最後還有自家的份。
面對著媳婦投來的滿滿求知慾,許大茂也真是無奈,心裡不由的反思,是不是平時把她保護的太好了。
但低頭看到婁小娥的大肚子,心裡的不滿什麼的,完全消散不見。
許大茂把自己那天上廁所時,發現易中海跟秦淮茹鑽地窖,隨後發生的那些事都跟婁小娥說了一下。
許大茂無奈的說道:「原本也沒想搞到這個地步,就是給倆家添個堵。誰料到爆出來這麼多事情?現在這兩家已經瘋了,真要他們知道是我弄出來的,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事情出來。你先去爸媽那住幾天,我有空就去跟你說院內的變化好不好?」
這玩意也是真沒辦法,婁小娥現在所有的快樂,也就是這點東西了。挺個大肚子啥都不能做,也就在院子裡看看各家的熱鬧。
關鍵是再過個把月,婁小娥就要生了。許大茂真心怕這段時間,院內有人藉機鬧什麼么蛾子。
這段時間,許大茂跟他媽都是兩班倒。也就是許母早早的過來,然後許大茂去上班。等到許大茂下班了,許母才會回去。
雖然說過于謹慎了些,但對於許大茂這第一個孩子,要當奶奶的許母怎麼重視都不為過。
婁小娥最後還是妥協了,委屈巴巴的說要回婁家。
許大茂聞言,也不由鬆了口氣。他也真是被賈張氏上吊那一套給嚇住了。雖然中年民兵信守諾言,沒有把他說出來。
但那天到場的可是四個人,然後在隨後的情況說明里,也不知道有沒有填他的名字。
萬一在哪個程序把他泄露了出來,賈張氏也到自家鬧這麼一場。嚇著驚著婁小娥,就算把賈家全部嘎了,也特麼是不划算的事情。
許大茂小心的把婁小娥送到了婁家,婁譚氏看著閨女的大肚子,滿是歡喜與心疼。
心疼自然是因為婁譚氏是過來人,知道懷孕生孩子受的苦與罪。
歡喜卻是矛盾的,延續後代,是每一個當父母的,都是想要的事情。
婁譚氏扶著自家閨女進了自己家門,婁小娥問道:「我爸呢?」
婁譚氏朝著書房掃了一眼,抿嘴笑了一下,低聲說道:「在那裡面生悶氣呢。」
婁小娥的身子聞言不由頓了一下,許大茂拎著大包小包的步伐也是不由的停滯了一下。
婁譚氏見女兒女婿的狀態,趕忙解釋道:「不是因為伱們,好像是你大哥那頭出了些情況。」
婁譚氏只有一個女兒,她說的婁小娥大哥只能是婁家的長子,婁半城正房的大兒子。
婁小娥不由奇怪的問道:『大哥那頭有什麼事?』
聞言,婁譚氏不由嘆息道:「還是年輕了,你大哥在那邊迷上了一個戲子,與戲子的後台金主起了點衝突。」
說上迷戀戲子的時候,婁譚氏的眼神不由投向了許大茂,看得許大茂的小心肝撲愣愣的。
這丈母娘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正在這時,聽到外面動靜的婁半城也是走出了書房,婁半城邊走邊說著話,聲音里猶然帶著怒意。
婁半城說道:「屁,快三十的人了,還能用年輕說事?他那就是色慾薰心,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
但凡人罵著自己親近之人的時候,哪怕邊上的人再是幸災樂禍,也只能往裡勸,不能往外勸。
就像婁譚氏婁小娥跟婁家老大的關係是一樣的,肯定是有衝突的。
但這時的婁小娥也只能違心的說道:「爸,原來大哥在家的時候還是蠻好的。這次是不是上別人當了?」
這也是正確。
這種事情,肯定是沒許大茂的說話空間。
許大茂倒是想裝聾作啞,可是今天的婁半城也不知道是意有所指,還是單純的發泄心裡怒火,總歸是劈里啪啦一頓說,把老大那邊面臨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許大茂聽的一臉懵逼,這種事情跟他這種四九城的小老百姓,絲毫不搭啊。
也沒別的事情,就是婁家老大那邊為了一個歌姬與另一個老闆鬥富而已。
開口時自然一擲千金,等到付帳時卻麻爪了,身上沒帶那麼多現金,支票這玩意人家又不承認。
於是一個同行就好心的借了一筆巨款給婁家老大,當然,借條是要簽一個的。
已經被紅唇美酒迷暈了的婁家老大,沒注意就在一張借條上簽了字。
意思倒是順眼看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等到婁家老大帶著美人去外面瀟灑了近一個禮拜回來時,對方拿著借條上門了。
借條上意思還是那個意思,但上面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行字,也就是還款期限只有三天。超過三天,就拿婁家在港島經營了小二十年的一家公司抵債。
這家公司並不值錢,但這家公司卻是婁半城對外溝通的一個渠道。
也就是說,現在的婁家對上面某些人最後一點用處也沒了。
當然,婁家也可以重新再開一家公司。
但這個年頭,都是經營了多少年,,才慢慢經營出的一些信用。
今天婁家老大可以為了一個歌姬賣這家公司,明天呢?
沒誰願意跟這樣沒腦子的人,做這種帶著一點風險的生意。
都知道婁家買一些機器,卻又沒在港島開廠是為了什麼。
賣家清楚,中間商也清楚,大家當個生意做,誰也不會多說什麼。
現在婁家接班人不爭氣,誰還願意跟婁家摻和?
而且上面在港島的窗口不止婁家一家,可以用的時候自然是用婁家。
現在婁家自己退出了,也沒誰有那個心思等著婁家慢慢成長。
許大茂聽的是比較懵的,他雖然沒做過生意,但也看過電視。
這個套路,不能說簡單了,應該說相當簡單。
這麼簡單的套路婁家老大都沒看出來,婁半城怎麼放心讓他大兒子一個人去港島當家作主的?
很多事都是如此,在外人看來很簡單的事情,在當事人卻是永遠破不了的局。
就像原劇里秦淮茹對傻柱。
婁小娥自然是勸慰了婁半城一番時間。
但這事對婁半城的打擊應該挺大的,商人,大小之分,不外乎就是掌握的社會資源的區別。
並不是說你錢比別人多,就是比別人厲害。
鄧通錢那麼多,滅門也不過是皇帝一句話的事情。
說白了,商業也不過就是一種社會資源的交換。
你能用有限的資源換來大家需要的東西,大家就承認你,需要你。
如果不能,像現在的婁半城,也不過就是一個等待收租的包租公而已。
關鍵,他收租的對象還是公家,這個肯定是不長久的。
許大茂現在能說什麼?婁小娥好歹還能勸幾句,因為她姓婁。
而許大茂在這種事上,就是一個外人。
等到許大茂糊弄了幾句離開後,婁家三人都沉默的坐在客廳里。
半晌,婁半城說道:「小娥,你想不想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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