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晃跟著許大茂和黃馬芳來到醫院,就一直躲在暗處偷偷觀察著,不敢走近來看。
他在一個角落裡的長椅上湊合著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剛亮,他就蹲在病房外偷偷往裡張望。
一直等到許大茂趕去軋鋼廠里上班了,他才走了出來,連忙來了病房。
看到黃馬芳躺在床上,黃小晃立刻就走到床邊跟她說話。
而他的到來,可是把黃馬芳嚇得不輕。
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大茂剛走,要是讓他碰上了你,看見你臉上的胎記,那可不就露餡兒了?!他要是知道自己替你養了四個兒子,還不得活活打死你啊!」
黃小晃聽到黃馬芳這麼說,不由一愣,下意識的說道:「四個兒子,不是三個……」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看向黃馬芳旁邊放著一個小襁褓,當看清楚那襁褓中嬰兒臉上藍色的大塊胎記,頓時忍不住一陣激動。
「這個,也是我的兒子???」
黃馬芳忍不住長嘆了口氣,幽怨的說道:「你說呢?」
黃小晃頓時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他長的本就不好看,臉上又有胎記,這一笑,簡直比哭還滲人。、
黃馬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嫌惡。
可是黃小晃對於她厭惡的表情卻根本沒有注意到。
而是一臉笑容的對著那小嬰兒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不住嘴的說道:「真是太好了,馬芳,你為了生咱們倆的孩子,真是辛苦了!」
「以後,我一定好好的幹活,努力掙錢給你,給咱們的兒子們!」
黃馬芳聽了這話,心裡才有了一點舒坦。
可是她的眼神不停的看向門外生怕許大茂去而復返,撞見這一幕。
「你趕緊走吧你,萬一被大茂看到可就完了!」
黃小晃卻是一臉的自信,說道:「不用擔心,我可是看著他出了醫院的門走遠了,我才進來的。他上班去了,肯定不會這會兒回來的!」
黃馬芳還是不放心,說道:「那也不行!」
「這外面走廊里可都是醫生,護士,病人家屬,要是被人看到你了,再跑到許大茂面前說閒話,那肯定會被他知道的!」
黃小晃原本還不想走,可是聽到黃馬芳這麼說,也有些猶豫了、
黃馬芳又道:「再說啦,你就是不當心自己,也得為我們娘兒幾個考慮吧?萬一咱倆的事情被許大茂知道了,他還不得掐死我啊!」
黃小晃聽了這話,便只得依依不捨的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走這幾步,還一步三回頭的。
說道:「馬芳,你可要好好養好身體,等你出院了,我再去四合院裡看你!」
黃馬芳聽了,心裡一急,連忙說道:「你可別去了!萬一被我們院裡的人看到你了可就完了!」
黃小晃咧嘴一笑,說道:「放心,我有辦法,肯定不會讓人看見的!」
說完,就快步往外走去。
黃馬芳回想著剛才黃小晃的話,頓時有些疑惑。
辦法?
他能有什麼辦法?
她想不出來,只能暗暗期盼這傢伙千萬別給自己惹事非。
而門外,黃小晃出了病房後,就快步向醫院外走去。
因為他是親眼看見許大茂已經上班走了,沒有什麼危險,所以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刻意的遮掩面部。
可是,他卻沒一注意到,他一出病房,就已經引起了走廊里兩個婦人的注意。
畢竟,像黃小晃這樣,半邊臉都是這麼大面積胎記的人,非常少見。
走在人群里,很容易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兩個婦人都是昨天晚上,親眼看著許大茂的人。
她們甚至也跟著人群里安慰了許大茂兩句。
也看到了許大茂懷裡,那半邊臉都是藍色胎記的嬰兒,覺得十分稀奇。
此刻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從黃馬芳的病房裡出來,她們都是十分好奇。
當看清楚那陌生男人臉上的胎記時,他們的眼珠子都要驚得掉出來了。、。眼睛死死盯著黃小晃,看著他出了醫院。
倆人這才互相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嘖嘖稱奇起來。
「老天爺呀,這世上居然有長的這麼丑的人!」
「是啊,半邊臉上全是胎記,這要是我自己在路上看到了,非嚇我一跳不可!」
「這可真是稀奇了!昨天咱們親眼看到那藍臉小孩的爸爸了,他的臉上可是乾乾淨淨,沒有胎記的呀,可是這個人,臉上卻有跟那小孩一樣的胎記!」
「這東西,不都是小孩兒隨父母的嘛!怎么小孩的爹媽都沒有胎記,反而是這個人臉上有胎記??這是什麼情況??」
一旁的婦人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這腦子轉不過彎來了不是?」
「我都聽人家醫生說了,這種胎記呀,百分之九十都是父母遺傳的,自己是不會長的,那小孩臉上有胎記,他爸媽臉上卻沒有,那很有可能,這小還,根本就不是昨天晚上那男人的種!」
聽到她這麼說,一旁的婦人驚呆了。♙💣 6➈S𝓱u𝔵.𝒸𝑜ⓜ ♦🐟
下意識的說道:「啊??兒子不是親生的??他不是那產婦的男人嗎?不是他的,那還能是誰的呀?」
另一個婦人一臉得意的指了指醫院外,說道:「這你還猜不出來?」
聽到這兒,婦人頓時如夢初醒!
立馬捂著嘴,震驚又興奮的說道:「你是說,這是剛才那個藍臉怪的種???」
另一婦人得意的說道:「你總算是開竅了!」
「這夫妻倆臉上都沒胎記,生下來的孩子臉上卻有這麼大的胎記,而且啊,昨天晚上,那小孩他爹也說了,他家前面已經有了三個兒子了,臉上可都有胎記,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分明就是那女人偷男人,生的野種!」
另一個婦人頻頻點頭,也跟著說道「所以剛才出去的那個臉上有胎記的男人,就是她混的野男人,也就是她孩子的親爹!」
倆婦人此刻只覺得自己簡直跟神探一樣,一路分析下來,還給那藍臉小孩兒的親爹找出來了。
都是十分的有成就感。
倆人又嘰嘰喳喳的聊了一會兒。
其中一個婦人說道:「這女人的心,可太毒了呀!」
「自己背著男人偷漢子,生一個野種也就算了,她怎麼能這麼大的膽子,連著給野男人生四個兒子?還都讓她男人給她養?這也太欺負人了!」
「就是啊!」
「你說,要是她男人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啊?」
「那還不得打死她!」
倆人說到這裡,也都有些猶豫了。
雖然她們看不慣黃馬芳給自己男人戴綠帽子,讓自己男人給野男人養野種的事情,可是要是她們說出來了,真的讓黃馬芳被打死,她們也是不敢的。
想了想,其中一個胖婦人還是說道:「她就是被打也是活該!怎麼能這麼騙自己男人呢!心也太毒了!等下午她男人回來,我可要去說說去!」
另一婦人聽了,提醒道:「你要是說了,那女人還不得記恨上你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倆人商量了半天,最終,那胖婦人說道:「那我就不點明,就暗示他一下!能不能領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而此刻,在軋鋼廠上班的許大茂,對於醫院裡發生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
因為這個新得的兒子,讓徐大茂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打不起精神來。
這麼久的期待,最後的希望,他期待了整整十個月。
只想著黃馬芳這胎給自己生個健康,正常的兒子。
可是,昨天晚上,他的這個願望,又再次破滅了。
許大茂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這已經是他今天嘆氣的第三百二十六次了。
一旁的兩個工人看著許大茂這心事重重,煩躁的樣子,不由好奇的問道:「大茂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看著無精打采的?怎麼,跟你媳婦吵架了?」
許大茂心情正煩躁,不想搭理他,便不耐煩的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啊!老子今天煩著呢,別來找晦氣!」
那工人聽了,也不嫌無趣,反而又湊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哎呦,你這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嘛!我這是身為一個工友對你表達一下關心,你怎麼還生氣了?」
此時正值中午,許大茂也懶得跟他廢話了。
直接坐了起來,站起來拿著飯盒,就往食堂走去。
走在路上,許大茂的臉拉的老長,一副別人欠他錢不還的樣子。
到了食堂,打完飯,正好看到一個空位,就坐了過去。
剛吃了沒兩口,就見鄒和和侯立山等人也端著飯盒過來了。
許大茂此刻的心情雖然糟糕,可是她敢跟別的工友發脾氣,說髒話,然而見了鄒和,他自然是沒膽子說的。
便立刻臉上堆上了笑容,說道:「哎呦,鄒主任來吃飯了,來來來!坐這兒!」
鄒和便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剛吃了兩口飯,鄒和突然開口問道:「你媳婦昨天晚上生了吧?這胎是男孩還是女孩兒?」
聽到這話,許大茂先是一愣、
繼而想到鄒和就跟自己家住隔壁,昨天黃馬芳臨產,疼的嗷嗷直叫,自己送她去醫院,鄒和肯定而已是聽到了。
只得說道:「嗯,已經……生了,是個兒子。」
侯立山聽了這話,笑著說道:「恭喜啊!大茂這是你第四個兒子了吧?你這種子可是夠厲害的,連著四個,都是兒子,哈哈!」
侯立山這隨口誇讚的話,卻讓許大茂臉上尷尬之色更勝。
鄒和早看出來許大茂的臉色有異,便問道:「這個兒子是像你還是像他媽?」
許大茂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怎麼能說,這個兒子,又跟之前的三個一樣,一臉的胎記?
又或者說,孩子長的又不像自己,也不像他媽?反而是像黃馬芳口中的她奶奶,一臉的胎記??
許大茂硬擠出一絲微笑,說道:「還……行,還行!」
看到許大茂的樣子,鄒和心中已然明了。
他太了解這個許大茂了。
最是重男輕女,平時就覺得自己連生了三個兒子,雖然臉上都有胎記,可不管怎麼說,還是兒子。
許大茂心裡也覺得得意不已。
這次黃馬芳懷孕,許大茂早就在四合院裡放出了話去。
這一胎,肯定還是個兒子,而且,一定是個健康白淨的兒子!
可是現在,孩子已經生了,也確定是個兒子了,怎麼這許大茂,反而鬱鬱寡歡的樣子?
答案,已經十分明顯了。
看來,這許大茂這一胎的兒子,又是不盡人意啊!
鄒和淡笑了一下,沒有繼續追問。
看著許大茂一臉愁容,精神不振的樣子,鄒和好心的提點了他一句。
「大茂,看在咱們住鄰居的份上,我給你一點忠告吧!」
許大茂一聽,好奇心起來了,問道:「忠告?什麼忠告?」
鄒和開口說道:「這上班賺錢雖然重要,可是家裡門戶,可也是十分緊要的。」
「你白天上班,一天不在家,家裡會不會丟什麼東西呀?」
「萬一進了賊,那可就麻煩嘍!」
鄒和的話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提醒許大茂,讓他注意自己的門戶。
可是許大茂聽了鄒和的這話,卻仍是一頭霧水。
「門戶?丟東西?」
「那怎麼可能!」許大茂揮了揮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雖然上班來了,可是我家孩子還有馬芳都在家呢,馬芳肯定會看好門的,怎麼可能會丟東西!和子啊,你這可是白操心了!」
鄒和聽了,心道:就是因為黃馬芳在家,所以才需要擔心的。
別人來不一定是偷東西,說不定,是偷人呢。
不過,這話,鄒和自然是不能對許大茂直說的。
他便又開口道:「就算不丟錢,可是會不會丟別的什麼?」
「你自己想想吧!」
鄒和說完,飯也吃完了。
便和侯立山一起,出了餐廳了。
只留下徐丹一臉懵逼的坐在位子上。
'丟別的什麼』?
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小偷進家,不偷錢,偷糧,還能偷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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