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保媒拉縴卻惹火上身
今天天氣陰,快下班的點了,竟然突然下起了小雨。
但這種天氣,絲毫沒有影響於海棠的心情。
今天她相親。
她不在意相親對象,哪怕對方事業有成,單位領導器重,還有錢、有車、有房。
她在意的反而是姐姐於莉不小心透露的一句話。
他,給介紹的。
他是誰?
還能是誰。
就是這個在外面金屋藏嬌收了自家姐姐於莉的那個上海富商唄。
輕輕鬆鬆就讓外室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擁有這種能力的男人,究竟會是什麼樣子呢?
是五六十的小老頭?
肚滿腸肥渾身冒油的大胖子?
還是身上長瘡的瘦麻杆中年?
亦或者是油光滿面梳著小分頭的大好青年?
於海棠搖了搖頭,把最後一個選項輕輕的劃掉。
於海棠覺得,憑自己的「姿色」,如果對方入得自己的眼,那麼略施誘惑,取姐姐於莉而代之也無不可。
如果於莉哭著喊著無路可走,自己也會考慮憐憫一下她,讓親愛的,收留她給自己做個小……
也說不定。
「笑什麼呢?一會兒見了對方,矜持著點,笑成這樣,還流口水,你行了啊,於海棠。這還是那個軋鋼廠傲嬌的廠花嗎?」
「姐,你就別提軋鋼廠了好不好。」
剛做的美夢,一瞬間就被於莉給攪合的天翻地覆。
回歸現實,於海棠心裡一陣陣冰涼。
哼,不可憐你了啊於莉,我才不讓他繼續收留伱呢。
自生自滅去吧。
前門,小酒館。
斜對面停著一輛吉普車,掛著軍牌。
「進去吧,他們已經到了。」
「咦?姐姐,你怎麼知道他們已經到了啊?」
「快走吧,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嘛?」
話出口,於莉有點恍惚。
這不是魏平安最喜歡拍著自己屁股調侃自己的話嗎?
哎呀,羞死了。
感覺魏平安這個人的一言一行,已經充斥在自己每一天每一秒的生活里,像是滿腦子都是他這個人。
如果於莉生活在60年之後,就會立刻總結出一個詞:病毒入侵。
當一個女人從精神、身體和物質都被徹底征服之後,那麼這個女人也就徹徹底底失去了自我,成了那個征服她的男人的附庸。
要注意了啊,這是必考點,要畫個圈:奴隸制早就名存實亡了。
「咦?姐你看,那不是四合院中院的魏平安嗎?」
於海棠進門先看到了角落聊天的魏平安。
他對面背對著門的位置,還坐著一個人,兩人有說有笑的。
「你倒是眼尖。」
於莉擺了擺手,方向就是那邊。
「喂,姐,你那個上海富商,不會就是……不是吧?」
於莉微微側頭,瞪了於海棠一眼。
於海棠一縮脖子,趕緊閉嘴。
這一刻,她胸膛里翻江倒海般洶湧澎湃。
簡直太刺激了。
這就是隱藏的大佬嗎?
不對。
魏平安可是總師啊,這身份,這地位……還用得著隱藏。
現在想一想,許大茂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大騙子。
人家魏平安一早就跟四合院裡的人劃清了界線,砌了小院,還蓋了小樓,那日子,要沒有點積蓄敢這麼大動干戈嘛。
唉,自己真是眼瞎。
明明禿子頭上的虱子擺在面前,自己卻跟個瞎子似的,非要從矮子裡挑。
木訥呆愣的被於莉拽到了桌邊。
等於海棠反應過來,神回太池,卻發現自己早就坐下來了。
左邊是魏平安,右邊是個陌生的男人。
跟魏平安一般大,長得倒是挺帥氣的。
不過小伙子,姑娘我決定淘汰你了。
還能放著更可口的紅燒肉不吃,非要去咬沒滋沒味的白菜心嗎?
如果劉漢知道自己被於海棠比喻成白菜心,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好歹他師傅也是紅燒肉級別的。
自己竟然連個葷菜都配不上。
「魏大哥,沒想到竟然是你,我是於海棠,咱們也重新認識一下。」
「嗯,之前見過兩回,這是我同事劉漢,燕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現在是我們單位一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
「魏大哥,你跟我姐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們這保密工作做的可以啊。」
「是嗎?那就謝謝你誇獎了。於莉,這裡只有小菜,你看看海棠喜歡什麼,給她點兩個菜吧。」
「我隨便,吃什麼都可以。魏大哥,你這是剛下班嗎?」
「是啊,約好了給你介紹我同事認識認識,那個,於莉,咱倆出去外面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吃的,買點過來?」
除了官媒和私媒外,像魏平安和於莉這樣的「業餘選手」,介紹雙方之後,就找個藉口給人家倆新人單獨相處的時間。
魏平安也就是這麼做的。
「劉漢,你跟於海棠好好聊聊,記住了啊。」
魏平安起身,拍了拍劉漢的肩膀。
劉漢苦笑一聲:「好的,放心吧,師父。」
作為魏平安親手帶出來的,學歷最高、長相最帥也是唯一一個單身徒弟,這次相親,是被魏平安委以重任的。
喜歡就玩真的,不喜歡也得拖幾天。
「你怎麼喊魏大哥師傅啊?」
「我們都是老大一手帶著的,當然是師父。」
「上班的時候,你們都喊他老大嗎?感覺像是幫派……」
「可不能這麼說。」
這姑娘嘴皮子薄,劉漢算是看出來了。
他坐在這裡很尷尬。
劉漢學歷高,情商也高,要不然也沒法在上海那種地方混的如魚得水。
但他本性很好。
能夠被魏平安帶在身邊言傳身教掏心窩子的,如果品性不行,早就一桿子支出十萬八千里了。
哪能留著他在身邊晃悠。
這姑娘一看就是瞄準了自家老大的,把自己抓來頂缸,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同樣的話,魏平安出了門也問於莉了。
「你這妹妹什麼意思啊,追著我問個不停,到底是我相親,還是給劉漢相親,你說清楚了沒啊?」
「我哪裡知道。可能她就是對你有意思吧。」
「你這妹妹,我可承受不起。」
「怎麼,海棠不漂亮嗎?人家可是軋鋼廠公認的廠花。」
「去四合院貓了幾天,弄得整個院子裡雞飛狗跳的,劉光天、許大茂、何雨柱為了她打的熱火朝天……這樣的小姑娘淨惹事了,要是收了她,這日子還能過清淨了才怪呢。」
「你還真考慮收了她來著?」
於莉心裡挺複雜,說不上好與壞,就是感覺怪怪的。
明明跟自己男人談論另一個女人,還是對自己男人感興趣的女人,竟然沒有點醋味。
這正常嗎?
劉漢也在問自己,自己今天被師父拉來相親的這件事,它正常嗎?
這是正經相親嗎?
劉漢聽著耳邊於海棠越來越起勁兒的唧唧喳喳的問話,又不得不撿著沒有保密性質的,一五一十的回答。
這不像是相親,更像是……
嗯,調查。
一個記者對陌生領域的追問和探究。
這個陌生領域的範圍,大概可以總結成三個精闢的字:魏平安。
於海棠口裡的魏大哥。
姑娘,你現在知不知道我姓誰名誰。
劉漢懷疑現在如果他問一聲,對方姑娘都不一定能正確叫出自己名字。
於海棠就是故意的。
她認準了魏平安,就不會再給魏平安身邊的人發送曖昧信息。
於海棠是個果斷決絕的人。
而且她認準了的事兒,誰說也白搭。
要不然當初認定了許大茂,怎麼整個四合院裡的人輪番上陣勸她,都勸不聽呢。
這姑娘就是這種認死理的。
雖然目的不純,做人底線和追求有些偏激和另類,但勝在純粹。
劉漢算是看明白了。
這姑娘絕對是認準了師父的那種。
而且看這架勢,八成註定會成為自己的又一個小師娘。
這樣貌,這態度,還有這身……咳咳,不能看,不要評價……
就師父那種見色眼開的優秀男人,再敏銳也絕對躲不開於海棠這姑娘的圍追堵截。
索性提前從了吧。
還能博一個好印象。
以後萬一有啥好事兒師兄弟們競爭,也能給吹吹枕頭風啥的。
魏平安如果知道,就會相當無語了。
什麼就枕頭風了。
還沒反抗就直接被俘虜了?
現在的姑娘都這麼直接的嗎?還有沒有章法,能不能多堅持幾章了?
等魏平安和於莉買了幾個油紙袋,拿來了幾樣糕點、醬肉和素火燒,又問蔡師傅要了一碟店裡特製的小菜,
燒餅就酒,越喝越有。
一頓晚飯也就將就著過了。
「談得怎麼樣?」
於莉和於海棠去後院方便的功夫,魏平安小聲的問劉漢。
「師父,你就別挖苦我了,你待會兒問問,我估計人家連我名字都叫不全。」
「咋滴,於海棠沒看上你?」
「她看上誰,師父你心裡沒點數嗎?」
劉漢不敢說,但是眼神的眼白部位漂浮轉動,給了魏平安一點意猶未盡的啟事。
「我?」
魏平安指了指自己,這回他真的詫異了。
「嗯吶。」
跟魏平安待久了,總會不時的蹦出來幾句大碴子味兒。
就像京城住著的人,所謂「敞開了」吃喝,窮的叮噹響,磨嘰……等等,都是京城語夾雜了滿語一樣。
徹底融入了。
魏平安聽劉漢這麼說,就有點嘬牙花子。
「這小娘們不知道自己跟她姐的關係咋滴?飛蛾撲火嗎?」
「師父,她叫於海棠,娥嫂子在上海呢。」
「少貧。」
「那師父,我這任務算完成了不?我現在走,還是吃完了再走?」
「唉。吃飯吧。吃飽了省的回去再做飯了。」
「好嘞。」
劉漢放心了,開始下手吃喝。
左手一隻鴨腿,右手喝一口小酒。
看的魏平安暗自生氣。
「海棠,你跟姐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姐,你說我要是和你一樣,跟魏大哥怎麼樣?」
「你……」
「你就別掩飾了,肯定是他。我猜對了沒啊?」
「別出去亂說啊。」
「放心吧,我誰都不說。你覺得,我也跟魏大哥怎麼樣啊。他外面能有你,我估計也拒絕不了我。」
於海棠美滋滋的自我安慰著。
「小點聲。回家再說這些。」
「哦。」
等兩個姑娘回到屋裡,魏平安和劉漢已經進入了戰鬥尾聲。
「行了,既然相親失敗,那就吃飽了各回各家吧。」
魏平安十分無奈的宣布散席。
他跟於莉打配合的媒婆之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計劃徹底完犢子啦。
先送兩個姑娘去XC區後海附近,再繞道送下劉漢。
也是讓劉漢知道於莉住的大概位置。
萬一以後有個傳話跑腿之類的,也省的再重新交代。
把吉普停在北新橋附近,魏平安熄了火,車窗落下一半,點了一根中華。
許大茂家中地磚夾縫裡的兩根小黃魚的位置,挪動了。
此時,許大茂正拎著兩隻雞一些土特產,在樓梯里「截」住了李副廠長,現在是李主任。
李主任義正言辭的表示不收禮,為人民服務。
直到許大茂把一條小黃魚塞進了李主任的左上口袋。
「跟我上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又回到了李主任的辦公室。
洽談了好久,期間李主任兩次哈哈大笑,誇讚許大茂的聲音也此起彼伏。
顯然相談甚歡,這許大茂得了李主任的歡心。
第二天,劉海中被李主任喊去辦公室,安排了一個他不能勝任的整理材料的工作。
劉海中抓耳撓腮忙活了整整一天,下午交上去之後,被李主任藉機痛罵了一頓。
以他能力不足的理由,把他小組長的職位暫時停職,讓許大茂暫時代替行使責任。
劉海中沒有辦法,一臉苦瓜臉的回到了家。
「爸,你停職了,那我跟於海棠的事兒咋辦?」
劉光天著急上火的,不是自家父親被停職,而是停職帶來的影響。
就像著名相聲大師郭師傅說的那樣,主流的人搞砸了專場,擔心的不是搞砸了,而是搞砸了卻找不到藉口。
都是一個性質的。
人品不行。
所謂父母不慈,兒女不孝。
劉海中家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咋辦,我知道咋辦。我這是停職,又不是免職,等官復原職就又好了,你著個什麼急。」
「對,對,爸,那你快點想辦法,早點恢復原職……」
三兩句,劉光天就又說服了自己,喜笑顏開的誇讚起劉海中來了。
感覺這對父子之間的關心和體貼,都是建立在各自利益的情況之下的。
細思其親情,頓感悲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