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禍水於海棠

  「哥，你怎麼就覺得於海棠會看上你呢？」

  何雨水難得回來一趟，看著陷入自我迷糊狀態的何雨柱，很是無語。

  怎麼形容呢？

  恨其不智，怒其不爭，也不過如此了吧。

  「嗐，咋說話呢？你哥我怎麼說也是八級廚師，八大員之一，於海棠怎麼就不能看上我？」

  何雨水翻了白眼。

  當哥的這麼認不清自己的情況，看人家漂亮也不分析倆人配不配，就要揮著膀子追，圖啥呀。

  還嫌名聲敗壞的不夠徹底嗎？

  因為何雨柱的口無遮攔，媒婆公家的私人的都得罪了個遍。

  跟寡婦保持曖昧，追過學校老師，因為偷自行車的行為被排斥了，追過村里來城的姑娘，結果連農村的姑娘都沒看上他，說別人是豬八戒他二姑，說害怕虎牙半夜把自己吃嘍……

  嘴不饒人，還得罪人。

  現在更是蜜之自信，逮著軋鋼廠的廠花展開追求。

  且不說其他，就看看他的競爭對手們吧。

  一個許大茂，放映員的身份跟何雨柱不相上下，但人家現在混的風生水起，而且放映員的崗位可沒丟。

  一個劉光天，雖然劉光天不咋滴，但他老子現在牛啊，廠子幾乎橫著走，李主任的頭馬，這何雨柱也敢碰一碰，沒見許大茂都不硬懟其鋒芒嗎？外號傻柱就真想當傻柱啊。

  再看於海棠的前男友，楊偉民……

  啥背景啥關係就不用多說了。

  老哥哪裡來的自信去得罪這麼多人，典型的明知不可為而衝動嘛。

  這些話，何雨水心裡揣著明白，但卻像茶壺裡煮餃子，倒不出來。

  她太知道自己這個哥哥的德行了。

  說出來也只會適得其反。

  可不說吧，總不能真的看著他步入深淵而不自救啊。

  「哥，要我說，秦姐就挺好的。」

  「哼，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伱就不能盼你哥點好，我就非要娶個帶孩子的寡婦，就不能娶個正兒八經的媳婦？」

  何雨柱隨口一說，卻沒想到，秦淮茹聽說何雨水回來，正準備抬腳進門來露個面呢。

  聽到何雨柱隨心的一句話，臉色就變了變，抬起的腳，也慢慢收了回去。

  今天魏平安回來了，她像是又重拾了一點信心。

  如果沒有魏平安這個人，秦淮茹為了家裡三個孩子，什麼委屈都能忍了。

  頂多自己跑何雨柱地窖里哭一陣子發泄。

  但現在，選擇多了一個，忍耐性就沒有那麼靠譜了。

  是人就會有意志不堅定的時候，何況還是個沒什麼見識又長得漂亮的女人呢。

  漂亮就是原罪。

  誰還不能有點小脾氣。

  何雨柱此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又斷絕了唯一的那條後路。

  此時的他，一門心思的追求於海棠。

  他還在努力跟何雨水分析。

  「許大茂怎麼能跟我比，我可沒有朝三暮四過，他許大茂前腳跟婁曉娥離婚，後腳就跟秦京茹住一起，就他這樣的男人，於海棠跟他那就是白瞎了……」

  人家瞎不瞎，與你何干。

  於海棠是什麼人，嫌貧愛富，小資情調，沒點本事的根本看不住這樣的姑娘。

  何雨水是於海棠同學，之所以關係不熟，也就是因為於海棠浮躁的性格讓何雨水不喜，才刻意疏遠了的。

  要不然，這個年代的同窗之誼，豈會有不熟悉一說。

  「海棠，晚上去我屋，咱倆喝點，我開瓶紅酒……」

  許大茂揚了揚手裡的紅酒，笑著道。

  「行，那晚會兒我過去。」

  於海棠沒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

  兩人就在中院，屋裡何雨水和何雨柱兩兄妹在聊天，也都聽到了於海棠跟許大茂的對話。

  何雨水努了努嘴，意思是，瞧見了沒，人家壓根沒在意過你，當著你面就答應晚上去許大茂那屋了。

  「哼！」

  何雨柱執拗的歪過頭去。

  眼不見心不煩，不看外面，我瞅著床總可以了吧。

  但是心裡呢，他也不由得琢磨起剛才雨水的那個意見。

  想到秦淮茹的模樣和身子，他也是忍不住一陣心頭火熱。

  如果於海棠真沒戲，就跟秦淮茹湊合湊合過得了。

  傍晚，許大茂正跟於海棠兩人吃著小菜喝小酒呢。

  在許大茂看來就是聯絡感情。

  卻不想被下了班晚回來的劉海中撞見。

  劉海中也是個愣頭青，直接把門踹開，指著許大茂鼻子質問，為什麼跟自己搶於海棠。

  說完了才反應過來話里有歧義。

  「我也看上於海棠了，嗯，替我兒子劉光天看上的，想讓她當我兒媳婦。」

  言外之意，我劉海中看上的兒媳婦，你許大茂竟然敢動心思，劉組長的牆角你也敢撬？

  許大茂喝了點酒，心裡揣著劉海中的把柄，所以態度就有點藏不住。

  而劉海中現在正趾高氣昂目中無人，許大茂對他不尊重讓他越想越氣。

  兩人當即誰也不服誰，就爭執了起來。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大有人在。

  圍觀的人多了，話也就傳進魏平安的耳朵里。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倆傻逼玩意兒。

  魏平安輕蔑的撇了撇嘴。

  空間投射之下，三個人之間的情況，魏平安早就瞭然於胸。

  這於海棠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

  整個一挑事兒精。

  這種女人，魏平安可不會動心思。

  收進來，容易家宅不寧。

  雖說是真的挺漂亮。

  「哼，許大茂你看著辦，於海棠是我看中的兒媳婦。」

  劉海中翻來覆去沒什麼有深度的話，最後撂下這麼一句，憤憤的走了。

  許大茂被人指著鼻子欺負，在美女面前也是有些下不來台階。

  「就他劉海中，海棠你等著瞧，明天我就讓他親自給你道歉。」

  於海棠不以為意，她見過太多男人在她面前硬充好漢了。

  漂亮女人天生就是被男人們圍著的，於海棠在這方面得天獨厚，辨識經驗也豐富。

  但聰明的女人從來不會把事兒做絕，她還安慰了許大茂兩句。

  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劉海中真的滿頭大汗的跑去宣傳科給於海棠道歉了。

  一大早，許大茂特意等著劉海中，在繞出胡同之後，從後面追上了他。

  「劉海中，你做下的事兒我可是都知道。」

  「什麼事，我不吃你這套。」

  「婁曉娥家裡有什麼我可一清二楚，黃色的，條形的，還有綠色的，你上交的可都不夠數……還用我再說詳細點嗎？」

  劉海中是個沒有城府的人，許大茂話音落地，劉海中就開始渾身冒汗了。

  握著自行車把的手都開始哆嗦。

  許大茂心下好笑，就這點膽量也敢跟自己搶人。

  「今天下班，我要知道你給於海棠道歉，親自道歉，態度誠懇點。還有，把你私自扣下的，原封不動的給我拿回來。我也不說還有哪些東西，看你表現，要是表現得好，我就不揭發你，要是你還存著小心思，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許大茂拍了拍劉海中的肩膀，騎車走了。

  留下劉海中滿臉大汗的喘氣，緩了好一陣子才重新有了騎車的力氣。

  到了廠里，劉海中不敢耽擱，直接就奔著宣傳科去了。

  於海棠見到劉海中嚇成那樣也是有點懵。

  隨即又親耳聽到劉海中給自己道歉，簡直有點毀三觀了。

  女人嘛，慕強心理很正常。

  許大茂在於海棠心裡頓時變得神秘起來，成為了有能力的男人代表。

  「沒想到許大茂還真讓劉海中給我道歉了。他究竟還有什麼能耐……？」

  魏平安從北新橋百貨商店旁邊走出來，看著遠去的兩個人，笑了笑。

  該收割了。

  魏平安回到家，沒有去後院的想法，只是通過空間投射，就收走了劉海中藏匿的贓物。

  現在沒了贓物交還給許大茂，他劉海中肯定知道會發生什麼。

  下午下班的時候，劉海中匆匆趕回院裡，正想要跑回家中，結果被魏平安攔了下來。

  「二大爺，稍等片刻，跟你商量個事兒。」

  劉海中雖然拿架子，但也是分人。

  對於魏平安，他還是有點耐心的。

  也必須有。

  「聽說軋鋼廠對於像劉組長你這樣的領導，都有分房的資格了……我想買你住的房子……」

  「我還有事，這事兒我考慮一下。」

  劉海中口中只是敷衍，其實他壓根不知道軋鋼廠會給他分配樓房的消息。

  但魏平安畢竟跟冶金部有熟人，提前知道點消息也是正常的。

  而也正因為知道了這個消息，劉海中更下定了安撫許大茂不能讓他把自己拉下馬的決心。

  能住樓房去的機會，他劉海中將會是四合院第一個，那得多有牌面。

  結果，現實是殘酷的。

  「東，東西呢？都去哪了。快給我拿出來。」

  劉海中氣急敗壞的衝著二大媽吼。

  二大媽翻箱倒櫃也麻爪了。

  「我，我就放那裡了啊，沒再動，怎麼就沒了呢？」

  「肯定是這倆小兔崽子，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竟然偷到我頭上來了，你，去把他們給我叫回來！」

  劉海中哆哆嗦嗦的指著二大媽。

  他激動不單純是氣的，還有後怕。

  怕他的職位不保，丟臉是一方面，眼瞅到手的樓房資格也會沒了的。

  畫的餅越大，激發了貪婪之後，失落感就會越強烈，有些心理素質差的，會因此一蹶不振，甚至有自我毀滅的傾向。

  譬如閻解成。

  這傢伙，因為媳婦的出走背叛，已經徹底丟了精氣神，完蛋了。

  而現在，輪到了劉海中。

  之前得罪過魏平安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只是之前還不是時候，現在時機成熟了，一個個都要在魏平安手指縫裡，過一遍。

  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也是一臉懵。

  回家還不知道什麼事，就被劉海中劈頭蓋臉揍了一通。

  這次劉海中也是真生氣了，抽了褲腰帶抽半天不解氣，還從屋裡拿出來了擀麵杖。

  劉光天跑的慢挨了一下子，腦門上的血唰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嚇得二大媽死命的拉著劉海中，聲嘶力竭的讓兩個兒子快跑。

  劉海中真的快被逼瘋了。

  魏平安隨口一句「分配樓房」，沒想到效果比他想的還要好。

  真有點推波助瀾的點睛之筆的意思。

  「劉海中，你打算跟我玩苦肉計？哼，別怪我沒提醒你，我不吃這一套。」

  許大茂比劃了個長條形的手勢，甩手回了自己家。

  他也沒想到劉海中會跟他玩這一手。

  幸好他還有預備的小黃魚，但現在畢竟沒有了婁家源源不斷的輸血，許大茂也是花一筆少一筆。

  原來還指望劉海中還回來補補血，現在看來，劉海中也不只是一個莽夫，也是有人為財死的小氣魄的。

  許大茂有點頭疼了。

  「魏，魏平安，剛才你說的還作數不？」

  「二大爺，什麼作數不作數？」

  「後院那房子……」

  「作數，肯定作數。你打算要賣？」

  「我有兩個要求。」

  「二大爺，你說，我聽聽，行的話咱就交易，要是不行，那這事兒就當我沒提。」

  「房子我簽給你，但是分房子之前我要繼續住著。」

  劉海中看魏平安想要拒絕，趕緊說：「那啥，給租金，按照街道辦的規矩，按年給租金。」

  魏平安假意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那個，我不收錢，要，要……」

  劉海中湊近了壓低聲音，跟魏平安小聲道：「小黃魚。」

  「嗯？你要這個？」

  魏平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劉海中。

  這個肥頭大耳的，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想法啊。

  有點出乎魏平安的意料。

  「行吧，誰讓我想要你那地方呢。」

  「兩，兩塊小黃魚……」

  「二大爺，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補給你差價，我拿錢給你補……」

  最終，魏平安跟劉海中做了這筆交易。

  魏平安用兩根小黃魚換了劉海中後院房子的所有權，協議明確說明，如果以後再有買斷，魏平安會以劉海中的名義提出買斷，並且落戶到魏平安指定人的名下。

  劉海中對於這套房子擁有優先租賃權。

  至於劉海中私下裡補給魏平安的現金，並沒有記錄在合同里。

  當晚，劉海中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敲開了許大茂的門，兩人密探了十來分鐘。

  等劉海中推門出來時，明顯能感覺到他如釋重負一般，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