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東看著美得冒泡的秦京茹,和跟在對方後面的三個男人,有些無語。
知道這傢伙不靠譜,卻沒想到能這麼不靠譜。
就不能多叫點人嗎,三個人能幹嗎?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這荒山野嶺的,能來幫忙就已經不錯了。
張建東手假裝腰間一抹,從空間裡掏出煙盒,上前打著招呼。
「哎喲,叔,兩位大哥,感謝幫忙,你們放心,我答應的事一定辦到,搬下山一塊錢,決不食言。」
頂著三個男人奇怪的眼神,張建東又掏出火柴給把煙點上。
秦立民父子三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說些啥。
關鍵時刻秦京茹挺身而出,打破僵局:
「建東哥,這麼客氣幹啥,這是我爸,這是我哥,咱們趕緊把野豬都搬回去,讓我媽也好好看看!」
這又跟令堂有什麼關係?
張建東心裡奇怪,面上卻笑著帶路:「好,秦叔,公豬我也都搬過來了,也不用再跑一趟營地了。
就是不知道這麼多東西,咱們幾個人夠不夠?」
「後生,你放下心吧,咱們莊稼漢別的沒有,力氣有的是。」
秦立民跟在後面,不以為意地說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閨女嘴裡的「建東哥」就是個不知道哪兒來的獵人,不知道怎麼的兩人認識了。
不過這小子夠狂啊,幾個獵物還要請人幫忙來搬。
也就能騙騙小姑娘了,他就不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獵人,還是單槍匹馬,能弄到多少東西。
很快,眾人來到山洞之中。
洞中當面擺著兩頭龐大的野豬,一公一母,都已經斷了氣,放了血。母豬身邊,還圍著好幾個小豬,個個都比家裡那隻大了一圈還要多。
這……這還真有這麼多啊。
秦立民看傻了眼。
按照他的經驗,兩頭大的少說也有三百斤,小的也有四十多斤了,這加起來恐怕都有上千斤了吧?
好像他們三個人,確實不太夠……
「怎麼樣,秦叔,要不再回去叫幾個人?」
「不用,這點東西我們爺三就夠了,大不了多搬幾趟。」
秦立民拍著胸口,嘴上說得大氣,心裡卻苦澀無比。
別的不說,這兩頭大的,就得讓他們來回兩趟,再加上幾隻小的,真不比干一天重勞力差多少了。
可是誰讓他大話說出去了,還能怎麼樣呢?搬吧。
聽了秦立民的話,張建東不由感慨,還是這個年代的人淳樸老實啊。
寧願多走幾趟,也不肯多喊幾個人占他的便宜。
放在幾十年後,張建東要是開出一人一千的報酬,保管半個村的人都來掙這個錢。
「秦叔,你們可真仗義,謝謝了。」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罵人呢?
秦立民臉色一黑,又聽見張建東說道:「那大叔帶著兩個大哥搬這頭公豬走前面,
我搬這頭母豬走中間,至於這些小豬,就交給京茹了。」
「後生,你沒說錯吧,你一個人要搬這個母豬?」
秦立民簡直要氣笑了,年輕人為了騙自己閨女真是煞費苦心啊。
要知道這可是三百多斤重的野豬,還要走山路,一個人搬?他秦立民說大話也不敢這麼說啊。
「要我說,咱也不用這麼急,咱四個人一起搬個大的,讓京茹帶兩隻小的,她一個女娃也管不了這麼多小的。」
聞言秦京茹瘋狂點頭,說道:「這麼多小豬我不行,剛才背那一隻我都摔了好幾個跟頭呢。」
看秦京茹眼睛通紅、可憐兮兮的樣子,多半路上受了不少罪。
不過背個豬而已,至於流眼淚嗎?
張建東搖搖頭說道:「如果背的話,當然不行。不過小豬是活的,你只需要看著它們別亂跑就行了。」
說著張建東拿出一旁早就備好的鋼絲,在小豬的尾巴上緊緊繞了幾圈,勒得小豬子哇亂叫,一個個搶著往母豬肚子下面鑽。
「你拿著這頭,看那個不走,用樹枝抽就行了。」
秦京茹一手抓著所有小豬的命運,另一手抓著竹條,躍躍欲試。
「後生,我是怕你搬不動,這可是三百多斤的野豬,你一個人行不行?」
秦立民抽著煙,一回頭便看見張建東抓著母豬的兩隻前蹄,輕而易舉地將整個野豬放在自己背上。
「啊,秦叔你剛說啥我沒聽清。」
「我說你一個人就打了這麼多東西,真是厲害啊。」
張建東笑了笑,說道:「運氣好,而且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也有秦京茹的一份呢。」
秦京茹聽得開心,眯著眼睛說道:「對啊爸,這野豬窩可是我帶的路呢。」
眼見閨女這般反應,秦立民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不過這小子確實有點本事,雖然看著磕磣點,架不住閨女喜歡啊。
思來想去,秦立民便是一陣心煩意亂。
這些事自然有人操心,秦立民索性扭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
秦家父子三人合力抬著公野豬走在最前面,沒走多遠就頂不住了。
有過與人合作抬重物經歷的人都知道,這種事情,最重要的是一個配合默契。
勁兒往一處使,行走跨步甚至呼吸都相互配合。
許多電影的大型勞動場景中,工人們都喊著整齊的號子,就是這個道理。
喊號子鼓勁兒打氣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領導節奏,人為地將所有人拉在同一個發力節奏。
秦家父子在一起勞作十幾年,早就練就了強大的默契,即使不出一聲,也在動作間相互配合。
可三個人終究是三個人,再有默契也不可能像一人一樣舉止由心。特別是在崎嶇山路環境下,細微的錯誤也被放大到極限。
本來每個人有一百斤的力量,三人一起能發揮出兩百斤就已經很不錯了。
相比之下,獨自搬運的張建東也許在力量,不如三人合力,但卻表現得更為輕鬆。
秦京茹就更不用說了,一手拎著鋼絲,一手握著竹條,悠閒無比。
張建東背著母豬在前面走一步,幾個小豬便跟上一步。
偶爾手發癢,便隨意挑個不順眼的小豬,一竹條抽過去,抽得小豬吱哇亂叫,她也跟著咯咯笑了起來。
「建東哥,這些野豬你準備怎麼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