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看著已經拒絕交流的秦立民,秦京茹咬牙切齒。
要是跟她媽能說通,她也不用專門來找秦立民。秦立民雖然難說話,可心裡還是寵著他這個小女兒的。
要是換她媽在面前,她要敢這麼說話,非得挨一頓揍不可。
這可怎麼辦,難道真要屈服草草嫁出去了事?
秦京茹有些動搖,不過一想到幾年之後身材走形、皮膚粗糙,和村頭那些碎嘴婆娘一般無二,她就打了個寒顫。
不行,我不能過這樣的生活。
秦京茹眼神重新堅定,悶頭跑了出去。
「晚上早點回來,你媽可不會給你留飯。」
秦立民沒有任何擔憂,這個女兒他還是很了解的,嘴上說得囂張,實際上膽子小得很。
哪次鬧了脾氣跑出去,不是玩上一天就回來了?
倒是這個脾氣的改改,在家裡還有他護著,要是嫁到白楊窪,再這樣無法無天可是要受罪的喲。
……
臨近傍晚,張建東終於到了坨子山口。
之所以用了這麼長時間,還得從一個熱情的大哥說起。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人多的時候正常趕路,人少的時候全力奔跑,這樣既不會引人注目,又不會耽誤時間。
卻沒想到遇到一個趕著牛車的大哥,見他年紀小,又是獨自一人,寧肯不要錢,也非要拉他一起走。
這位大哥多半是好心腸,卻害苦了張建東。
那老牛慢慢悠悠,走得那叫悠閒,就連旁邊的路人也能輕易超過他們。
大哥也不催,還時不時停下給牛餵水餵草料。
就這樣,原本幾個小時的路程,硬是多走了一半時間。
眼見天色漸晚,張建東已經沒有時間想這些,他要在天黑之前找到過夜的地方。
坨子山是四九城少見的大山,最高峰能有近兩千米海拔,占地面積近百平方公里,物產資源豐富。
與後世注重保護自然資源不同,現在的坨子山算是人們的心腹大患。
因為山勢陡峭,不好進山,很少有人能靠進山打獵為生。
花崗岩山地又種不好莊稼,相反每到豐收季節就會有野豬之類,衝下山嚯嚯糧食地,弄得人們苦不堪言。
這樣的情況還會持續很久,甚至一度到了動用軍隊的地步。
不過這些,就和現在的張建東沒有多大關係了。
循著小路走了一截,路漸漸消失,周圍的林子也密了起來。
耳邊充斥著大自然的各種聲響,加上千篇一律的景色,給人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很多受傷的獵人,往往不是因為野獸襲擊,而是在趕路的途中精神大幅消耗,出現意外。
當然經過系統的強化,此時的張建東不論是經驗還是體力,都遠超普通的獵人,這些問題自然難不倒他。
很快穿過林海,樹木變得稀疏,視野也開闊起來。
張建東找到一處洞穴,決定在這裡紮營。
洞穴很淺,不到一人深,面積倒是不小,裡面也還算乾燥。
這樣的洞穴一般不會有大型野獸長時間居住。
稍微清理一下洞內的雜物和鳥獸糞便,將帶來的工具從空間裡拿出來,勉強算是有了容身之處。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用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加上白天長途跋涉,並不是打獵的好時機。
張建東選擇在四周轉轉,熟悉地形,順便收集一點枯樹枝用來點火。
不轉不知道,一轉倒發現了野兔的蹤跡。
這倒也正常,兔子這種東西,生長發育極快。
一般來說,母兔的懷孕周期僅有三十多天,每年可以生產三到四次,每次產幼兔六到十隻。
因為環境等因素,野兔稍差一些,但也不會差太多。
幼兔在出生兩到三個月之後,就擁有了繁殖能力。
加上野兔強悍的生存能力和適應能力,幾乎任何地方都可以見到它們的蹤影,就連北極也不例外。
可以說,很多獵人的第一個獵物,都是野兔。
正值八九月份,獵物肉質肥美的時候,張建東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他向李懷德索要的鋼絲,正是為野兔準備的。
抓野兔,最常用的方式就是兔夾和兔套了。
前者成功率高些,但布置起來比較麻煩,攜帶也不方便。
野兔套子就方便多了,一捆鐵絲,剪一段,一頭綁在樹上,另一頭打成圈,設置在野兔必經之路上。
野兔經過時,鑽進鐵絲圈裡便會掙扎想要逃脫,但只會越掙扎越緊,最終耗盡力氣一動不動。
當然了有優點也就有缺點,野兔套子想要有所收穫,光設套就有很多講究。
首先作為原料的鐵絲不能太細,以免野兔掙斷逃脫。
也不能太粗,太粗繩圈縮緊速度太慢,野兔很容易在其收緊之前逃走。
其次繩圈的高度大概在離地十厘米左右,因為兔子走路是一蹦一跳的,所以放在地上是套不中的。
以上這些雖然麻煩,但細心一點普通人也能做得來。
最難的一點,就在於找野兔慣走的路。
萬物生靈都有自己的習性,這種習性的約束力是非常強大的。
一般野兔經常經過的道路,只要沒有留下特別明顯的痕跡,即使有兔子被逮到,其他兔子依舊會從這裡經過。
能找到「兔道」,捕獵也就成功了大半。
不過這也不是容易的事,即使再老練的獵人也不是兔子,只能憑藉豐富的經驗推測兔子的習性。
這就沾點運氣成分在裡面,運氣好百發百中,運氣不好空手而回。
好在張建東的準備足夠充分。
胡秘書給的鋼絲,夠細的同時強度也很高,別說兔子,就是小一點的野豬也掙不斷。
一邊尋找兔道,一邊下套子,等用完所有鋼絲,天色已經麻黑了。
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張建東十分滿意剛才忙碌的成果。
五十多個套子,就是撞運氣也能套到不少了吧?
如果定點突破不行,那就火力覆蓋,誰讓咱手頭富裕呢!
一切準備妥當,張建東抱著一大捆枯樹枝回到臨時住所。
枯枝一點就著,橙黃色的火焰升騰而起,驅散了夜裡山間的絲絲涼意,也給張建東帶來一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