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很小的房子,裡面鍋碗瓢盆齊全,估計是那塗海手下人住的地方。
進了屋,關上門,那塗海解除偽裝,請張建東和何雨柱坐下喝茶。
張建東根本沒有和他磨嘰的意思,直說道:「那爺,您要的東西我帶來了,我要的東西呢?」
那塗海笑著揮揮手,一個蒙著臉的人搬過來一隻熟悉的箱子。
裡面裝著慢慢的瓷器,應該就是那天兩人商議好的瓷器。
「小兄弟,先驗驗貨吧,出了這個門,可就各憑本事了。」
那塗海笑眯眯的說道,看著張建東又是用手輕輕撫摸了一遍,就站起身來,他滿是疑惑。
這個張建東是憑什麼鑑別的呢?
今天的光線這麼暗,他以為張建東要認真查看很久,沒想到對方就這麼一摸。
那塗海心中思索著,那個流派的鑑別方法與這類似。
可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來。
他造的仿品,就是大師傅來看,也得用好幾種方法,仔細驗證。就這,也有打眼的風險。
想要憑觸感就鑑別出真假,絕不可能。
那塗海心中驚駭,而張建東卻有些失望。
這些東西系統已經享用過了,對他來說,一毛錢也不值。
本以為用錢做鉺,那塗海會帶點新東西交易,現在看來是他想當然了。
算了,已經賺了很多了,該滿足了。
心中安慰自己,張建東說道:「那爺,沒錯了,你讓人卸車,東西我就帶走了。」
「欸,不急。」那塗海抬手笑道:「我看你也是個爽快人,我這還有點好東西,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張建東心中一震,面上故作感興趣地問道:「什麼好東西,拿來看看。」
那塗海拿出一尊足有一尺多高的佛陀雕像,遞了過來。卻在張建東伸手的時候,收了回去。
「張先生,我那某人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您成全,這翡翠佛雕我願雙手奉上。」
那塗海一聲張先生,讓張建東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老小子自打見面一開始,就一副誰也看不起的模樣。
坐臥行止,無不透著一股前朝遺老的高傲。
結果這會兒竟然用上了敬稱。
所謂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張建東也暗暗上了心。
「那爺,我可承受不起您一聲張先生,有話直說吧。」
那塗海揮了揮手,讓手下全出去,也衝著何雨柱努努嘴。
何雨柱倒也聰明,二話不說就出去了。
那塗海這才說道:
「我叫您一聲張先生,這是您應得的。我那塗海自詡古董大家,一輩子沒幾個瞧得上眼的人,卻看不透您的手段。
您的手藝,我自認不如。所謂學無老少,達者為先,一聲先生,我心服口服。」
張建東心中一驚,卻見那塗海拿出一枚熟悉的玉佩,嘴裡繼續說道:
「不瞞您說,這枚玉佩是我給出去的,一共十枚,只有一枚是真的。
當時那散貨的看您出手大方,用的是真的,結果在您手裡走了一圈,變成了仿的。
我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頭一天他們下鉺的時候您見過真樣,到第二天就做了個仿的出來。
這份手藝,也不怪那幫小子遭了殃。」
聽了那塗海的話,張建東終於確認了一件事情。
系統的信用點來源很可能是古董中的某樣東西,而這種東西消失之後,古董也會改變。
雖然自始至終是同一件東西,但在外人眼裡,就是技藝高超的仿品。
不過這種細微的差別,想來也很難被發現。
至少蛇哥那幫人就不知道,而像那塗海這樣的行家就很難糊弄了。
想來那天搬出這麼一大箱古董時,那塗海便已經起了疑心,還專門給了他另一枚玉佩。
多半是想著打草驚蛇,探他的底。
結果派出去的人,卻被他輕鬆解決,這才有了今天這齣。
只是他這並不能說是造假,而是用真的換假的,世上哪有人會對這個感興趣。
張建東搖了搖頭,隨口胡謅道:「如果那爺是要學手藝,那我得讓您失望了。祖傳的訓誡,一真換一假。
假的出世,真的就不能再見人了。」
「怪不得能有這般手藝,這是相信自己能以假亂真啊,了不得,了不得。」
那塗海的腦補,讓張建東哭笑不得,不過這也省了他費口舌。
而那塗海讚嘆了好一通,又說道:「這種手藝哪能外傳呢,我自然不會妄言。
我想求您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想托您造仿。」
「那爺,您是不是沒聽清楚,我這可是拿真的換假的。」
那塗海笑著點點頭,說道:「我就是要拿真的換個仿的。」
張建東有些弄不清楚,這老頭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用假的換真的多的是,用真的換假的還真是稀奇。
那塗海解釋道:「有時候仿的比真的要有用,具體幹什麼用,您就甭管了。
總之我把真的給您,您還個仿的給我,至於其他各憑本事如何?」
「這事是我占便宜,我當然沒問題了。不過,應該沒這麼簡單吧?」
「是有點小小的要求。」那塗海笑著說道:「您要保證仿的都能達到這枚玉佩的程度。
同時還要留個破綻,能讓普通人也知道東西是仿的。」
這種奇怪的要求張建東實在是弄不明白,不過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並不難。
只要事先在古董上寫個字,再讓系統吸乾就行了。
古董上有個簡體字,誰也知道這是假的了。
事情談妥,那塗海竟真的把那尊翡翠佛雕送給了張建東。
張建東趁機摸了一下,值五千信用點,好東西!
仔細想想,那塗海一個人,就貢獻了兩萬信用點,真算的上是他的福星了。
而那塗海心中也爽快的很。
他手裡真東西多了去了,就需要一件能以假亂真的仿品找場子。
張建東做的這枚玉佩,如果不是他事先就知道是假的,手上又有同一批的真品做對比,是真的看不出來。
他看不出來,這世上能看出來的沒有幾人。
這正是他想要的。
兩人都達成所願,看彼此也順眼多了,沒一會已經兄弟相稱了。
甚至那塗海還說自己懂些摔跤,要和張建東比劃比劃。
老頭頭髮都已經白一半了,張建東自然不會答應,弄得那塗海一臉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