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民也沒有強求,轉而告訴楊石權山中發現老虎的事。
「這頭老虎在山裡是個禍害,咱們得想個辦法除了它。」秦立民憂心忡忡地說道:
「你是老獵手了,有沒有啥辦法?」
楊石權凝重道:「老獵手才知道老虎的可怕。我們在野外遇到老虎,都是能避則避。
實在沒辦法,也得好幾個人一起行動。咱們槍少人少,我看,這事還得靠護秋隊的人。」
見楊石權這麼說,秦立民臉色更加難看了。
「可現在正是秋忙,護秋隊來不知道得多久,這萬一中間出什麼事……」
楊石權笑道:「這你就多慮了。老虎厲害那是在山裡,它要是出了山,渾身本事也就沒了大半。
只要你們當心點,輕易別亂跑,老虎也是看得清形勢的,它不敢亂來。」
說到這,楊石權心裡也直突突。
白楊窪和秦家村太近了,老虎能來秦家村,就能來白楊窪,得趕緊準備準備才行。
楊石權站起身,牽著狗,風風火火地就走了。
至於野豬和老虎,言下之意各憑本事了。
弄得秦立民大罵不已。
張建東倒是能理解,這次的事說到底是楊石權吃了大虧,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已經不錯了,怎麼可能還為秦家村忙前忙後?
再說老虎的行蹤誰也說不準。
今天在秦家村,明天就可能在白楊窪,當然得緊著自己村子來了。
不過秦立民的反應,倒是讓張建東明白,在旁人眼裡,他還是不太靠譜。
主要是太年輕,遇到大事還是不能讓人放心。
這種事情多說無益,回頭做出實事來,就是最好的反擊。
抱著小狗和步槍,張建東不顧秦立民的勸說,堅持回了營地。
老虎雖然兇狠,但還不至於讓他連家也不敢回。
倒是秦京茹,鬧著要跟來,被秦立民和趙桂英雙重鎮壓,只能自個生悶氣。
秦小芳也是,張建東特意讓她在家裡待幾天,不為別的,就為以防萬一。
這樣也好,一個人幹什麼事都方便。
接下來的幾天,張建東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山裡轉悠,尋找老虎的蹤跡。
這倒不是為了獵殺,而是有個防範。
可惜從那天老虎退走以後,就再也沒有找得新的痕跡了。
野豬的蹤跡倒是發現很多,借著小狗的嗅覺,張建東偷摸打了幾頭。
有了槍確實不一樣。
五六半一共十發子彈,加上一發複合弩的弩箭,打獵效率遠勝以往。
要不是顧忌著老虎出沒,一半子彈都要留著,估計野豬還沒進村就被張建東打得差不多了。
除了槍好用之外,楊石權送的狗也很不錯。
不到半歲的狗,體力是跟不上,還沒法幫著戰鬥,不過靈敏的嗅覺已經嶄露頭角了。
循著野豬的痕跡,小狗一追一個準。
張建東只需要跟在後面,遠遠地放冷槍就行了,那叫一個輕鬆愉快。
偶爾有危險時,小狗也能提前預警,讓張建東不至於沒有準備,被打個措手不及。
如果說槍是張建東手裡更加鋒利的刀,那小狗就是他的眼睛了。
蒙著頭瞎轉,效率低不說,還有些危險。
如今多了隻眼睛,才讓張建東真正體會到打獵的爽快。
小狗爪黃臉黃肚子黃,從腦後至後背、尾巴,一片漆黑,標準的黑背犬。
外形方面繼承了母親的基因,而嗅覺和活潑好動的性格則是黑虎的功勞。
張建東給它取名叫黑豹。
這是前世陪伴他時間最長的獵犬的名字。
雖然有些土,但卻承載著他最美好的記憶。
黑豹倒是挺喜歡這個名字,與張建東相處幾天之後,就徹底熟悉了。
估計現在楊石權想要回去,它也不願意了。
沒別的,伙食太好了。
楊石權雖然懂打獵,但他身為村長,大部分時間都要忙村子裡的事。
農忙的時候指揮勞動,農閒的時候偶爾上個幾趟山。
打到的肉也是緊著人先吃。
所剩不多的邊角再過黑虎一趟嘴,剩下的一點骨頭渣子還要兄弟姐妹幾個搶著來。
就這已經算是很好了。
這個年代大多數人都難得吃一回肉,更何況狗呢?
也就是楊石權是個懂狗的人,知道獵犬不吃肉是不行的,這才從嘴裡省下點東西。
而跟了張建東,頓頓有新鮮的肉吃,還不用搶。
這是什麼神仙日子!
所以沒幾天時間,黑豹已經徹底承認了張建東這個主人,也能聽懂簡單的指令。
和臨陣脫逃的大黃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山上的事穩中有進,但秦家村就沒這麼好運了。
這幾天以來,不斷有農田被野豬糟蹋。
單憑張建東一人,根本無法攔住所有野豬。
而挖陷阱也只能預判野豬進攻的方位,相比起秦家村狹長的防線,幾個陷阱完全不夠看。
秦立民急得焦頭爛額,但也沒啥好辦法。
只能讓村民多加看守。
如今一看見張建東回村,就拉著他不放,詢問驅趕野豬的辦法。
幾處地方轉了一圈,張建東便發現,野豬其實是沒有發現陷阱的。
說到底還是秦家村的攤子太大,野豬可以覓食的地方很多,單純靠陷阱的話,估計全村人一同上陣也來不及。
秦立民心疼地看著一片狼藉的玉米地,嘆氣道:「要是這些野豬只從一個地方進來就好了。」
聽到這句話,張建東靈光一閃。
秦立民說得對,如果能控制野豬襲擊的位置,再針對性地做防範,一定會有更好的效果。
至於怎麼做到這一點,張建東想起了一樣東西。
半小時後,張建東和秦立民父子三人來到山間深處。
這裡距離張建東之前發現老虎的地方,有大約二里遠,周圍幾乎沒什麼動物。
略微尋找,張建東便發現一些黑色的糞便。
就是這個!
張建東連忙打招呼,讓幾人收集。
見到張建東讓他們撿拾動物糞便,還說這東西能用來驅趕野豬,秦立民滿臉不相信。
張建東挎著槍,一邊注意黑豹的反應,一邊解釋道:「這些是老虎的糞便,野豬很害怕這種氣味。」
秦立民半信半疑,但還是讓兩個兒子收集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