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換上了定製的中山裝,帥的嘛,不談。
陳雪茹卻略感遺憾,剛才的驚鴻一瞥,深深刻在腦海。
「陳老闆……」
「你還叫我陳老闆啊,叫我雪茹就行。」
「行,雪茹,你還沒談對象嗎?」
賈東旭順著她的話改口了。
陳雪茹搖搖頭,拿出一根指甲銼磨指甲:「談著呢,但是那人沒意思,一門心思想去國外,跟我聊不到一塊去。」
賈東旭挑眉:「這樣啊,那你們沒扯證?」
陳雪茹心不在焉答:「沒呢,就見過幾面而已,都沒定親呢,家裡問的煩,所以就答應先談著,要是合適再考慮定親,不合適就掰了。」
「明白了。」
賈東旭點頭,還是一手的陳雪茹,挺不錯。
陳雪茹笑了:「你呢?你跟我這樣,你媳婦不介意?」
賈東旭聳了聳肩:「我?我們光明正大的,怎麼了嗎?你還是我媳婦認的姐姐呢。」
陳雪茹意味深長地笑,笑得賈東旭有點心虛。
賈東旭說:「對了,前幾天你給我夫妻倆送了禮物,我也送你一禮物。」
陳雪茹來了興趣:「真的嗎?什麼禮物?」
賈東旭從口袋取出一張紙遞給她:「一篇小詩,你自己看吧。」
陳雪茹念了出來:「
如果有來生,
要做一棵樹,
站成永恆。
……
如果有來生,
希望每次相遇,
都能化為永恆。」
陳雪茹久久沉默,眼中飽含淚水,這是為她而作的詩。
良久才幽幽問:「如果有來生,你會選擇我嗎?」
賈東旭沒有說話,摟著她的脖子,吻了上去,用熱吻回答她。
直到她快喘不過氣,才終於鬆開。
陳雪茹臉蛋通紅,眸子滿含春水,身心都被征服了。
賈東旭搖頭微笑:「我這個人不信來生,這輩子你是我的。」
陳雪茹低頭嚶嚀一聲,沒有反駁。
賈東旭道:「過幾天我要去京大上學……」
還沒說完,陳雪茹就驚道:「你考上京大了?」
陳雪茹隨即發現不對:「等等,不對啊,你不是工作了嗎?而且高考時間早就過了。」
賈東旭解釋:「不是高考,是我為軋鋼廠做了貢獻,單位推薦上大學。京城大學離得近,騎車也就半個小時,以後隨時過來看你。」
「原來是這樣。」陳雪茹點頭,卻還是覺得震驚,因為想要單位推薦上大學一點都不比高考簡單。
每年考上大學的有很多,但是被推薦上大學的卻寥寥無幾。
陳雪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東旭,你要上大學了,家裡不就沒有收入了?我這有點零錢,要不你先拿著花?」
說著便從抽屜里拿出一沓大黑石,不用數都知道,肯定有好幾百。
「不是,你在教我做事?」賈東旭板著臉,將錢接下:「下次別這樣了,我不缺錢,還有,我不吃軟飯。」
陳雪茹笑了,但還是配合道:「是,我讓張姨把午飯煮硬一點。」
過了一會。
陳雪茹忽的問:「東旭,你準備怎麼跟淮茹妹妹解釋?」
賈東旭假裝不懂:「解釋什麼?我們是好朋友,她跟你是好姐妹,有什麼問題嗎?」
陳雪茹剜了他一眼:「你不打算給我名分嗎?」
陳雪茹是個強勢的女人,就算當姨太太,她也要當大的。
「再說吧,我們都還沒發生什麼呢……」
賈東旭話沒說完,便看到老肩巨滑,啊這……
一個小時後。
賈東旭點燃一支香菸,與古之聖賢肩並肩。
哥們划船不用槳,全靠浪。
陳雪茹將白色手帕收好,站在賈東旭身後,幫他輕輕捏肩。
賈東旭吐了個煙圈,連煙圈都是愛心的形狀。
陳雪茹嘴角噙著笑意。
一支煙抽完,賈東旭才開口:「雪茹,你後不後悔?」
陳雪茹用力捶了錘,聲音發嗲:「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快樂,就算後悔也是後悔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沒拿下你。」
「那再來一盤?」
「別,我腿酸,下回…下回吧。」
「不是,你想啥呢,我說的是下棋,象棋會嗎?整一盤。」
「討厭~」
……
又一個小時後,賈東旭在店裡吃過午飯才離開。
絲綢店的伙食就是好,大肉條和毛血旺,還有大白面饅頭和老雞湯,香的嘞。
雖然是周內,但大柵欄還是非常熱鬧,畢竟是皇城門口,南來北往,人潮擁擠。
「喲,這不是片爺嗎?」
「小伙子認識我?」
片爺正在搗鼓洋片機,見有人打招呼。
「看過你拉的洋片,老好看了。」
賈東旭微微一笑,心說,難道要告訴你,你有個兄弟在情滿四合院當三大爺?
「原來這樣啊,謝謝捧場。」片爺客氣地回。
賈東旭跟他打了個招呼,便推著車路過了,在轉角處,看到一輛三輪車停下。
「客人,正陽門到了。」
「好嘞,這是路費。」
賈東旭看著拉車的人,簡直跟何大清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就是年輕了些。
「三輪車,等一下。」
「客人,你喊我?」
蔡全無好奇看著賈東旭,這人推著自行車,應該不是要搭車,難道是幫朋友叫車?
賈東旭問:「你叫什麼名字?有沒有兄弟姐妹?」
蔡全無搖頭:「我叫蔡全無,是個孤兒。」
賈東旭又問:「那你認識何大清嗎?」
蔡全無還是搖頭:「不認識。」
賈東旭繼續問:「你爸是不是姓何?」
蔡全無露出警惕神色,沒有立即回答。
賈東旭解釋:「你別誤會,是這樣的,我認識一個叫何大清的,長得跟你一模一樣,所以我懷疑你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聞言,蔡全無露出遲疑神色:「實不相瞞,我爸確實姓何,他是入贅我家的,我跟我媽姓。」
賈東旭點頭:「那就對了,你爸在入贅前生了個大兒子叫何大清,後來才有了你,你想要認祖歸宗的話跟我來。」
蔡全無對認祖歸宗沒興趣,但他渴望親情,他從小是獨生子,後來又死了爹媽,舉目無親,對親情的渴望刻在骨子裡。
「你等我一會,三輪車是借別人的,我還了車再跟你走。」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