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賈家，不養閒人
下午五點，下班時間到，不過大家都沒著急離開。
本來國家實行的是48小時工作制，即每周上班六天，早九晚五。
但在這個特殊的節點，生產才是第一要務，並沒有嚴格按照這個標準執行。
在生產力低下，生產工具不足的情況下，要要提高產能，只能通過延長工作時間來達成。
因此，加班是常態。
但姜辰沒有管這些，徑直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呆在那裡假裝看圖紙，著實有些煎熬，他想早些回家，早些吃飯休息開啟空間，然後把儘量多的時間，用來學習。
好鋼用在刀刃上，現在時間緊，任務重，回家學習比在辦公室浪費時間強多了。
至於這樣可能會引起一些爭議，他倒也沒那麼在乎。
只要他的方案得以試行，那可是實打實的巨大貢獻，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
劉援建看了一眼姜辰的背影，沒有開口。
出了工廠，姜辰徑直回家。
昨天炒的回鍋肉，還剩下一多半，熱熱就能吃，而且更香。
在炒個土豆絲，煮個湯菜，開吃。
在姜辰回到四合院的時候，賈張氏便是眼前一亮：「淮茹，那誰姜家小子回來了。」
昨天給的肉不多，她一個人雖然吃了三大片，但遠遠沒有過癮，反而更饞。
就像那事，一開始可能還矜持一下，但一旦嘗到甜頭，便欲罷不能。
中午姜辰不在家，吃不到肉的她已經狠狠的咒罵過了：「一看這王八蛋就是一個混混，大白天不好好呆家裡，淨出去鬼混。」
現在姜辰回家，趕緊讓秦淮茹做好準備，再去要一些肉回來。
秦淮茹弱弱的道：「可是，他昨天就說過了下不為例，今天可能不會再借肉給我們了。」
賈張氏哼了一聲：「他炒那麼多，咱大孫子吃點怎麼了，又不是不還。等咱大孫子長大了，加倍還他，撐死他。」
「咱兒子在三廠上班，我們就是貨真價實的工人家庭。一個新來的破落戶，要是敢不給面子，我讓他好看。」
等了片刻，姜辰熱菜的香味傳來，賈張氏激動得聲音都變了：「快快快，他在炒肉了，快去快去。」
秦淮茹嘆息一聲，只得拿上碗出門。
賈張氏又叫道：「咱大孫正長身體呢，讓他多拿點，別像昨天一樣，打發叫花子呢！」
剛剛拿起飯碗，房門準時被敲響。
姜辰一愣：「誰呀？」
秦淮茹的聲音從方外傳來：「姜家兄弟，是我。」
姜辰眉頭微微一鄒：「有事？」
實際上，他也能猜到秦淮茹專門挑飯點過來，是為了啥。
很多事情，只有0次和無數次。
但在他這裡，說只有第一次，就只有第一次。
秦淮茹沉默片刻：「你開下門好嗎？」
姜辰放下飯碗，打開房門：「有什麼事情？」
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那個，孩子不懂事，剛剛聞到香味，又非要吃肉，可是咱們家東旭這個月還沒發薪呢」
「所以，你能不能再借點肉給我們？」
現在的秦淮茹，不是當初的小白花，當然也還沒有變成後來的滾刀肉。
還是知道廉恥的。
姜辰搖搖頭：「昨天我就給你說過，下不為例。自家有什麼條件，就給孩子什麼樣的吃食，不能過於寵溺，把孩子的嘴給養刁了。」
「孩子實在不懂事，大人就該多管教。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一頓不行就打兩頓。」
在賈張氏的寵溺和教育下，棒梗從小就不是什麼好鳥，挨打也該。
不過想來，賈家沒人捨得打他，那可是心頭肉。
秦淮茹愣了半晌：「孩子還小，總有貪嘴的時候。伱反正還剩那麼多肉，就借點給我們嘛？」
這話，有點撒嬌的意味。
可惜，姜辰不是何雨柱，這招在姜辰不好使：「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一般鄰里之間，有需要的時候，互相借點東西再正常不過。」
「不過，俗話說得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要不這樣，你把昨天借的肉先還了，然後我再借肉給你們？」
這肉沒借到，還要送出去？
秦淮茹傻眼了：「那個，不是東旭還沒有發薪嗎，現在讓我們還實在有點強人所難了。你放心，等東旭發了薪，一準還你。」
其實她也知道，賈張氏從來就沒有想過還這回事。
憑本事借的肉，為什麼要還。
再說，賈東旭一個人養一家人，即便糧票全部換成粗糧，每個月還是要去鴿子市場買糧票。
再買點土豆，白菜，上交賈張氏3塊，根本就沒有剩餘。
也就偶爾易中海幫扶一下，拿點肉給他們改善伙食，那還有錢買肉還姜辰。
姜辰笑道：「我來之前還專門找人打聽過，對於四合院各家的情況也知道一些。單憑賈東旭的工資，確實養活你們一家子都緊巴巴的，沒有餘錢做其他的。」
「但賈東旭沒錢，你婆婆有錢啊！你想想，賈東旭一個月上交三塊給你婆婆，他自己還納鞋墊賺外快，她除了偶爾偷偷買點好吃的解饞，根本沒有花錢，一年下來怎麼得也有個百十來塊。」
「這麼些年下來，怕是有小一千了，人家都說你婆婆即便不是四合院最富有的人，但也絕對排進前五。你求一個外人，還不如回去求求你婆婆。」
秦淮茹一愣，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再一想，從賈張氏哪裡摳出錢來，怕是比從外人那裡要錢還要難。
見姜辰鐵了心不再借肉，秦淮茹只得撇撇嘴，轉身離開。
姜辰關上房門，繼續吃飯。
秦淮茹回到家裡，賈張氏見她兩手空空，臉色頓時不好看了：「怎麼回事，怎麼空著個手回來了？」
秦淮茹道：「姜家兄弟不願意再借了，他說要借可以，先把昨天的肉還上，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碰！
賈張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真這麼說的？」
秦淮茹點點頭。
賈張氏冷哼一聲：「這個破落貨，鄉巴佬，真是冷水燙雞，一毛不拔！」
「等他的死人錢花完，我看他還囂張什麼，到時候，我有剩飯，倒了餵狗也不會給他一粒。」
姜辰在軋鋼廠上班的事情，四合院只有傻柱知道。
傻柱雖然就住在他對面，但兩人從來沒有在四合院中碰過面。
因此，姜辰技術人員的身份，還沒在四合院中傳開。
這倒不是姜辰想保密，這種事情順其自然，他總不能見個人就說自己是軋鋼廠的14級技術員吧！
賈張氏只當姜辰是無業游民，花的是姜海留給他的錢。
賈張氏足足逼逼叨了十分鐘，看秦淮茹低頭不語，氣不打一處來：
「你也是個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若不是看你屁股大能生兒子，你現在還在鄉下吃泥巴。」
「這麼大一個家，不能只靠東旭一人，等你生了咱二孫，自己出去找個活干，補貼家用。管你搬磚也好，掃大街也好，總之每月拿錢回來。」
「我賈家，不養閒人。」
噼里啪啦一頓罵，見秦淮茹眼淚在眼睛裡打轉，這才停下。
畢竟秦淮茹肚子裡有她二孫，萬一動了胎氣，看醫生又得花錢。
秦淮茹自然是難受的，但有能怎麼辦呢？
當初為了進城，選擇嫁給賈東旭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最開始還在祈禱，嫁到一戶好人家。
這個幻想，第一次見到賈張氏的時候，就已經破滅。
但為了做個城裡人，還是義無反顧的嫁了。
自己選的路，跪著哭著，也要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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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