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楊為民的怒火
在眾人忙碌的時候，姜辰也沒有閒著。
而是打開了鷹眼，在實驗室內仔細的觀察。
存放圖紙的柜子鎖被撬開，孤零零的掛在櫃門上。
通過痕跡來看，使用的工具應該是羊角錘。
撬動痕跡整齊且少，如果不是慣偷，那就一定是一個擅長使用工具的人。
門口處有兩個不同的鞋印，已經基本幹掉，如果不是鷹眼的加持根本看不到。
其中一行足跡一直蔓延到柜子前，然後又蔓延到破損的窗戶前。
而另外一個則沒有進入屋內。
嗯，兩個人，一個把風，一個撬柜子。
只是既然們已經打開，為什麼還要冒險破窗呢？
破窗不但自己會受傷，還會發出聲音。
遇到了巡邏隊？
不對，遇到巡邏隊，更不該破窗了，不然豈不是自己暴露自己。
難道兩個人不是一夥的，一人盜取圖紙的時候被人發現，然後破窗逃走。
不夠姜辰並沒有繼續推斷下去，因為找不到人，一切都毫無價值。
找到人，真相自然就會出來。
他只想找回圖紙，不需要破案。
破損的玻璃上，有血跡，應該是破窗的時候留下的。
看來此人不是慣偷，因為慣偷破窗的時候，會很好的保護自己不會受傷。
除此之外，室內沒有太多痕跡。
姜辰又來到窗外。
可惜雖然昨晚的雪不大，但也足夠掩蓋腳印等痕跡。
線索似乎全斷了。
這時間一耽擱，竊賊只要逃出了軍管的四九城，就天高任鳥飛，有無數的方法可以帶著圖紙逃離。
嗯？
等等。
姜辰忽然發現，有一個地方的積雪，似乎比其他地方要鬆散一些，不是那麼的密集緊實。
便是有了鷹眼的加持，觀察細緻入微，也差點沒有發現。
他蹲下身子，小心的刨開鬆散處的積雪，一個模模糊糊的腳印就出現在了面前。
線索有了，但姜辰的心也沉了下去。
從掩蓋足跡的雪，以及室內腳印的乾涸程度來推斷，對方逃跑的時間，已經不短。
怕是早已逃出了四九城。
但不管如何，這總算是一條線索，不能就這麼放棄。
姜辰回到實驗室前，對齊科長道：「齊科長，我發現了一些線索，派兩個人跟我去查查。」
齊飛一愣：「什麼線索？」
姜辰道：「腳印！」
齊飛又是一愣：「我們之前就查過，沒有任何線索啊！」
姜辰道：「我們搞工程的，比較注重精度，眼睛往往比一般人要好一些。」
齊飛走到姜辰身前，看著姜辰剛剛刨出來的腳印：「咦，還真有腳印，但只有這一個.」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蹲在地上的姜辰，伸手在地上刨了刨，又一個被積雪遮蓋的腳印出現在他面前。
姜辰道：「這個腳印，在實驗室也有，而且在柜子前比較密集，顯然在那裡停頓了一段時間，十有八九就是那竊賊的。」
齊飛不再懷疑，立刻揮手叫來三個保衛員：「你們三個，跟著姜主任走一趟。路上一切聽他的安排。」
他要在這裡坐鎮，等待楊為民和陶源，自然不方便離開。
立刻，三個保衛員走了過來。
姜辰道：「跟我走。」
有了方法，姜辰就專門注意腳印形狀的積雪鬆散處。
既然確定這是竊賊的腳印，也就不用一個一個的刨，而是跟著鬆散的積雪，往前追尋。
三個保衛員就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好在現在天剛亮，今天又放假，街上人不多，干擾少了很多。
姜辰就這樣低著頭，跟著腳印快步向前。
三個保衛員跟在身後，一頭霧水。
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可疑之處，不明白姜辰怎麼就這麼篤定只顧快速趕路。
三鋼廠內，保衛科的人員還沒集合完畢，楊為民和陶源就一起坐著小楊的車趕來了。
楊為民老遠就問道：「馬東西說製造圖紙被盜了，是不是真的？」
齊飛點點頭：「是，剛剛姜主任來確定過了。」
楊為民的火氣再也抑制不住，抬腿就給了齊飛重重的一腳：「我特麼不是早就讓你24小時守衛實驗室，你就是這麼守的？」
「這圖紙要是被帶走，不管是帶到西方還是寶島，這技術都會泄露。伱知道這技術泄露會給國家帶來多大的損失嗎？」
齊飛低著頭：「昨天過節，然後又下雪，負責值班的人員疏忽了，巡邏得少了些，被人抓住了空子。」
「楊廠長，這是保衛科的過錯，這個責任我來擔。」
楊為民怒道：「你擔個屁啊你擔，你擔得起嗎？一旦技術真的泄露，我們後半輩子就只有在監獄裡作伴了。」
「發生那麼大的事，實驗室大門大開，又是撬柜子又是破窗的，你們就一點沒發現，直到今天早上才看到，你說你這個保衛科科長是怎麼當的？」
陶源道：「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先想想怎麼才能把圖紙給追回來。」
楊為民道：「追，追個屁啊，這都多久了，人家都不知道跑到多遠去了。」
「我給你說齊飛，你就祈禱這是咱們種花人自己乾的，要是被他國潛伏人員拿走了圖紙，你就自裁謝罪吧！」
「姜辰呢？」
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
就算是其他廠子眼紅，並且剛好知道實驗室的信息，也沒人敢幹這事。
他拿去幹嘛呢？
他敢生產嗎？
要是真生產出來，先上門的絕對是公安。
齊飛道：「姜辰去竊賊追去了。」
「艹！」
聽了這話，楊為民的怒火比剛剛還要大，又重重的給了齊飛一腳：
「你特麼腦袋裡裝的是什麼？姜辰是技術人員，是工程師啊，不是保衛員，你讓他去追？」
「這要是姜辰再出點事情，這工具機可就真成泡影了，你就等著吃槍子吧！」
丟了圖紙，只是技術泄露，最不濟創造不了外匯，但種花家自己能夠用上先進的工具機。
但姜辰出事，這工具機還能不能批量生產都是未知數。
雖然研發小組的人員或多或少都掌握了一些研發信息，但誰有姜辰掌握的全面。
損失這樣一個國寶級的人才，這可比製造圖紙被盜還要重大得多的損失。
齊飛被踢了一個趔趄，但很快又站回了原位：「我叫了三個保衛員陪他一起的，應該沒事。」
楊為民道：「應該，保衛科辦事什麼時候講究應該拉？如果姜辰有個三長兩短，我先弄死你。」
「算了，不說這個了。」
楊為民轉頭對陶源道：「老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你我或者保衛科能夠解決的了。你馬上去找周副部長，讓他出面調動部隊協助追查。」
「四九城周邊，給我地毯式的搜查，千萬不能讓敵人帶著圖紙逃走。」
陶源點點頭：「確實，這工具機對種花家太大了，尤其是工業部對他的期望」
楊為民直接打斷了他：「你倒是去啊，說這些屁話幹啥。」
陶源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周副部長家住哪？」
楊為民剛剛壓制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你不知道，工業部不知道嗎？打工業部值班電話問啊？」
「就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特麼要我教你怎麼做？」
這是兩人合作以來，楊為民第一次對陶源發火。
足見楊為民此時心裡有多著急。
實際上，真正輪起來，陶源對楊為民是有管理權的。
看著陶源走遠，楊為民顫顫巍巍的走向實驗室。
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齊飛趕緊上來扶他。
楊為民吼道：「滾開！」
他走到實驗室門口，卻也不進去，一屁股坐在門口的雪地上，一隻接一隻吧嗒吧嗒的抽菸。
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實驗室中間那台出盡風頭的三鋼工具機。
整個人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好多歲。
齊飛看得心裡難受，卻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