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這也是汽車?

  第785章 廢了令狐沖

  看到岳不群如此惱怒,令狐沖感覺不能理解。

  「師父,我和他雖然是朋友,但是也同樣知道他是採花淫賊。」

  「他被殺雖然惋惜,並未為了他叛逆師門啊……」

  寧中則嘆氣說道:「沖兒,你錯啦!」

  令狐沖一臉懵然:「我錯了?」

  「對,你錯了。」寧中則耐心勸說,「田伯光這等下三濫的惡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交朋友的。」

  「為什麼不能交朋友?」令狐沖不能理解,「田伯光也是夠朋友義氣的,也不失為一個好漢。」

  寧中則微微皺眉,內心組織語言,要教育令狐沖。

  岳不群怒道:「你這孽障,師門之命你還聽不聽?入門規矩不許結交匪類,你肯不肯守?」

  「若不肯聽師命,不肯守門規,何必在我華山門下!」

  聽他這麼說,令狐沖也是終於惶然:「師父既然這麼說,弟子知錯就是了……」

  「你這孽障——」

  岳不群見他口服心不服,更是氣的難受。

  如今華山派歸於海昆麾下,風清揚和劍宗封不平三人重歸華山,岳不群和寧中則學到獨孤九劍,可以說一切都感恩於海昆海將軍,華山從絕境到復生,大有希望。

  在這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大弟子、寄予厚望的下一代掌門人令狐沖居然是這麼一個糊塗傢伙,岳不群是真的氣的難受。

  就在這時候,海昆卻是開口了。

  「令狐沖,我來給你講一講,你究竟錯在哪裡,好不好?」

  令狐衝口中悶聲答應,心中卻是暗想:你這狗官只會仗勢欺人,又有什麼真正高見?

  只不過因為海昆掌握華山派眾人性命,對待他們眾人還算不錯,吃喝肉食不斷,令狐沖也只好答應聽他說話。

  海昆將恆山派、武當派、華山派都叫來。

  又把尚未殺了的田伯光,剛才給田伯光求情的令狐沖,跟著令狐沖一起的陸大有都安排在了眾人前面。

  「令狐沖和田伯光相處甚佳,說田伯光死了可惜;田伯光和他朋友一場,若是我們真的要殺田伯光,他要幫田伯光收斂屍骨。」

  「陸大有,你也是這樣嗎?」

  陸大有低頭道:「我不知道什麼是非,我聽大師兄的。」

  海昆笑了笑,對陸大有倒是也沒必要說什麼了。

  他立場很明顯,是非不管,只管聽令狐沖的,對人不對事。

  這種人並沒有說服的必要,人家說了「不論是非對錯,就是站令狐沖」;相比較來說海昆真正要駁斥的是「自以為正確,不肯認為自己有錯」的令狐沖。

  海昆看向眾人:「諸位以為,令狐沖有錯嗎?」

  「有錯。」恆山派定靜師太說道。

  武當派沖虛道長也說道:「的確有錯,不該亂交朋友。」

  風清揚也嘆了一口氣:「有錯,錯在天真爛漫。」

  聽到眾人異口同聲說自己有錯,令狐沖頓時受不了,大受打擊。

  海昆淡淡說道:「然而,我們這樣說,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和淫賊田伯光交朋友有錯。」

  「令狐沖,我問你可知道江湖上正邪之分?」

  令狐沖點點頭:「名門正道便是五嶽劍派、少林武當、邪魔外道便是日月魔教……」

  「錯了。」

  海昆說道:「江湖上正邪之分,並非是門派,而在於是否殺人放火、作奸犯科;之所以現在你們以門派來分,無非是有人模糊了其中界限,號稱名門正派,也有殺人放火的弟子,這才正邪難分。」

  「我們這一路以來,殺的幫派、江湖散人也不少,有些事是邪魔外道,還有一些平時也不殺人放火,受了別人命令便來襲擊我的麾下。」

  「對常人來說,殺人償命,姦淫斬首,這叫做正道;殺官,反抗朝廷、奸淫擄掠,這叫做邪道。」

  「正道勇敢叫做英雄好漢,正道打不過邪道,這叫做不幸;而邪道勇敢叫做兇悍,叫做不知死活,邪道失敗叫做罪有應得。」

  「令狐沖,你為人可是正道?」

  令狐沖昂首說道:「我自問絕無胡亂殺人、欺凌弱小,自然是正道。」

  「田伯光可是邪魔外道?」

  海昆又問。

  令狐沖遲疑了:「他心性豁達,光明磊落……」

  「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他是不是邪道不是你個人感情可以決定的,也不是你令狐沖說了算的,不是你令狐沖感覺他是你朋友,他就不是邪道。」

  海昆開口說道:「你說他光明磊落,但他是邪道,這個詞語就叫做狂妄囂張;你說他心性豁達,但他是邪道,這個詞語就叫做亡命之徒;你感覺他勇氣,實則是他兇悍,你感覺他義氣,實則是他匪氣。」

  「這就是邪道中人,不值得交朋友。他身上兇悍匪氣、亡命之徒,可不是你應該佩服的。」

  「你首先應該佩服的,是急公好義、見義勇為,捨生忘死的英雄好漢,而不是這種一身匪氣的江湖悍匪。」

  「令狐沖,你懂了嗎?」

  令狐沖明顯有點不太懂,但是表情有點動搖了。

  海昆冷冷看著他,拿出一疊紙來,念道:「田伯光於晉地姦淫新婚婦人一名,姦淫未出嫁女子三名,殺女子無辜家人十名。」

  「在中原,田伯光姦淫女子五名,殺女子丈夫兩個,令女子自殺三名……」

  「面對當地官府追殺,田伯光兇悍十分,殺死差役五個,脫身逃竄;這五個差役,個個都有父母妻兒,從此一家困苦。」

  海昆念著田伯光的犯罪記錄,看著令狐沖。

  「田伯光是光明磊落的英雄,還是江湖悍匪?」

  「你令狐沖可以自己決定?世人公道、世間律法、人間常識,都不如你令狐沖一己喜好?」

  令狐沖終於頹然,低頭道:「海將軍,你說得對,田伯光的確是江湖悍匪,我不該認為他是好漢。」

  「你們要殺就殺吧,他造下這麼多殺孽,也是理所應該的,我再也不感覺惋惜了。」

  海昆卻是並未就此停下,說道:「你不感覺惋惜,這就足夠了嗎?」

  「你是華山派大弟子,你出門在外,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華山。」

  「你口口聲聲田伯光是你朋友,要為他收斂屍骨;像這種死不足惜的人,你居然這樣有同情心,卻不為那些被害人著想?也不為你師門著想?」

  「因為你結交這種下三濫,華山派形象在外面也變得不正經,和淫賊交往過密,對你們華山派女眷聲譽又是什麼打擊?你可想過嗎?」

  令狐沖有些囁嚅:「我只是感覺這人是個可交之人,自問心中無愧。」

  「對你師父、師娘、華山派,你都無愧?毀了他們幸苦經營的名聲,也問心無愧?」海昆問道,「你去中原、去晉地,去那些被侮辱的女子面前,去那些死難受害者的墳前,跟他們說,田伯光是你朋友,田伯光是個好漢子。如何?」

  令狐沖默然片刻,低聲道:「田伯光死則死矣,殺人不過頭點地,何至於我小小一個令狐沖,就要擔著華山派名聲,擔著受害者的埋怨?」

  海昆笑了,看向岳不群:「你看你徒弟,自家門派的名聲都不肯擔著,還要講江湖道義……」

  「你怎麼把自家徒弟,教養成江湖共用資源了?這教育能力不行啊。」

  岳不群也是此時此刻失望到極點。

  「沖兒,我從小養育你長大,待你如親子。」

  「你是華山派下任掌門,是我門下大弟子,最得意門生。」

  「你怎麼能是無關緊要的人?我們華山總共就二三十人,除了我和你師娘就是你令狐沖,你一言一行都是我華山,都代表我華山名聲,你居然這樣視若無物!」

  「這江湖上的事情,不是你任性胡為的!」

  令狐沖也是坦誠:「師父,弟子不願做掌門,只想當一個普通華山弟子。」

  岳不群氣的臉都紫了,紫霞神功都忍不住運轉起來。

  「混帳東西,就算是普通華山弟子,也不可觸犯門規,壞我華山名聲!」

  「你這混帳——」

  說到這裡,岳不群看向海昆:「海將軍,你說我是宰了這逆徒,還是廢了他武功,把他逐出門外?」

  海昆對令狐沖說道:「令狐沖,你說我把你廢了武功,讓你結婚成家,再讓田伯光去採花你妻子,如何?」

  令狐沖瞪大眼睛:「你竟如此喪心病狂——」

  「我這麼做就叫喪心病狂?你卻和真正採花淫賊、喪心病狂的人惺惺相惜,口稱好友!」海昆冷笑一聲,「你這種糊塗蛋,還是早些退出江湖,看看究竟什麼是江湖好漢吧!」

  海昆一聲令下,岳不群上前破了令狐沖氣海,令他此生再不能修行武功,又逐出華山門外,趕出去。

  令狐沖臨走之前,海昆特地餵他一顆豹胎易筋丸。

  然後,殺了田伯光。

  大軍拔營,繼續往衡山去。

  令狐沖當眾被廢了武功,趕出華山派,只留下田伯光屍體相伴。

  有點自怨自艾之餘,感覺自己也是無家可歸之人,用樹枝木棍掘土挖坑,決定要給田伯光安葬。

  正累的滿頭汗,一陣悉悉索索聲音傳來,令狐沖轉頭一看,周圍全是蠍子、毒蛇,頓時嚇得後退兩步。

  隨後一陣女子輕笑傳來:「聖姑,這裡有個落單的華山派弟子,正在這裡埋人入土呢。」

  另一個女子冷淡說道:「抓住他問問,那狗官和華山派的情況。」

  「好啊!」

  女子聲音落下,兩條毒蛇鑽到令狐沖身上:「不要動,動就殺了你啦。」

  令狐沖正萬念俱灰,這時候害怕的勁頭過去,反而嘆了一口氣:「你要殺就殺吧。」

  「我令狐沖也已經沒什麼可牽掛的。」

  「哦?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

  一個帶著甜膩香氣的女子騰空掠來,揮動長鞭將他捲起,扔到一個黑紗女子面前,有些驚訝地說道:「聖姑,這人怎麼沒內力?」

  聖姑打量一眼令狐沖,問道:「你是華山派大弟子,怎麼落到這地步?」

  「你要埋的又是誰?」

  令狐沖聞言,嘆了一口氣,把華山派、海昆、田伯光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聖姑聽他說完,不由地笑道:「功夫破了,還可養好身子再重新練,令狐少俠,你這份俠義心腸卻是世間少有,令人欽佩啊。」

  令狐沖驚訝意外:「你也感覺我做的沒錯嗎?」

  「自然沒錯,什麼邪魔外道,不過是別人嘴上說說,他們肚子裡面男盜女娼就少了嗎?」聖姑任盈盈聲音清冷,「做事情只要問心無悔,堅持江湖道義,你又有什麼錯?」

  「那我的武功……」

  令狐沖帶著幾分期冀。

  「自然是可以恢復。」聖姑任盈盈說道,「藍鳳凰,五寶花蜜酒給他喝了,讓他養好身體重新修煉。」

  「這樣的英雄好漢,咱們可都敬佩的很。」

  令狐沖感動到哽咽:「兩位再造之恩,令狐沖沒齒難忘!」

  ………………………………

  不一日,大軍到了衡陽城外,尚未進城,就有一個拉二胡的老頭子來見海昆。

  衡山派掌門莫大先生。

  見到武當沖虛道長,華山風清揚、岳不群,恆山定靜師太后,莫大就知道事情難為。

  又詢問各派待遇,海昆並未強迫他們獻出各派秘籍,並未強迫他們出手廝殺,全看自願。

  最後目標就是日月魔教。

  莫大心說這條件也的確不是多麼苛刻。

  跟定靜師太、岳不群、沖虛道長再三確認之後,莫大說道:「我師弟劉正風后天正要金盆洗手,等他金盆洗手之後,我便率領衡山派聽海將軍號令,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海昆笑吟吟說道:「可以啊。」

  「我正好讓麾下在附近練練兵,收拾收拾附近的武林勢力。」

  莫大聞言,也沒多想,告辭離去。

  莫大剛走,又有一男一女來軍營前拜見。

  男的五六十歲,正是華山派二弟子勞德諾,女的嬌俏可愛,是岳不群的女兒岳靈珊。

  兩人是聽聞華山派已經跟著海昆軍隊南下,如今到了衡陽城外,連忙來看看情況。

  畢竟整個華山派都在這裡,他們不來也是無處可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