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聽上去這麼彆扭?
朱虹感覺挺奇怪的。
雖然何雨柱說的是好話,但是她卻是沒聽出來任何好的意思。
這讓朱虹有點抱怨:「你這人屬甚麼的?對你好一點,你還感覺不自在啊?」
何雨柱笑了笑:「也沒有,就是跟你提前說一下嘛。」
如果不是現在的意外情況,何雨柱也是真的不想動這種念頭。
朱虹算是自己朋友了,她父親終究不太合適……
但是,話又說回來,良言難勸固執的人。
朱虹父母對朱虹的關心,對何雨柱的警惕,都是極大。
朱虹父親就算是再開明通透,再念何雨柱的恩情,也是不可能放任朱虹和何雨柱接觸下去的。
何雨柱和朱家到這一步,除了朱虹不明白內中緣由,實際上,已經徹底失去了互相信任的基礎。
朱虹父親不會相信何雨柱的操守,總會懷疑他對朱虹圖謀不軌,別有用心。
就如同,何雨柱也已經不會相信朱虹父親——自己接觸朱虹,目前來說還算平安正常,一旦自己和朱虹更親近一點,朱虹父親肯定要忍不住動手。
一旦何雨柱,和朱虹徹底沒有了關係和接觸。
何雨柱可以相信朱虹父親會對自己報恩、會善待自己?
在何雨柱看來,那也不可能了。
就像是今天這頓飯之前,何雨柱說的內容,實質上和朱虹父親表達的意思一模一樣,朱虹父親為什麼再三糾正,表示我沒有忘恩負義,我不是對你威脅,我是想幫你……
在何雨柱看來,朱虹父親說的話,出自真心也好,只是出於愛護臉面也好,都已經不重要了。
立場決定做法,做法決定實質的事實——在事實面前,再多的冠冕堂皇、和顏悅色,都是無意義的。
這就是事實,事實就是朱家對何雨柱排斥和警惕,何雨柱必須心中有數。
必要時候……就要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
這些老辣陰狠的心思,何雨柱沒必要對朱虹說,這姑娘的本質,還是善良的,對於這種勾心鬥角,也還是不太了解。
跟朱虹說完話,何雨柱就離開了大院。
朱虹心情不錯地回到家,一抬頭看見母親和父親正在神色嚴肅地說著話,不由好奇:「你們商量什麼呢?有什麼事?」
朱虹母親問道:「剛才小何同志跟你說什麼沒有?」
「說什麼?」朱虹有點驚詫,想起何雨柱那句有些陰陽怪氣的話,到底是隱藏下來,「沒說什麼啊。」
「沒說什麼?」朱虹母親審視,「他沒說,讓你相親,儘快結婚的事情?」
朱虹詫異:「人家為什麼跟我說這個啊?」
又恍然大悟:「你們讓雨柱哥勸我,雨柱哥沒勸我,你們就有點生氣了?」
「爸,媽!你們做人怎麼這樣?今天是感謝雨柱哥,給雨柱哥道歉的吧?上一次誤會人家,咱們家給人家道歉都是應該的!」
「你們就這麼給人家道歉?讓人家給你們幫忙?我都沒聽說過這樣做事情的!」
說到這裡,朱虹氣沖沖地回了自己屋子:「你們這樣,我以後哪還有臉去見雨柱哥跟秋葉姐?」
「簡直忘恩負義嘛!人家救你們女兒就多餘!讓我死在外面算了!」
朱虹母親正心煩呢,聽見她摔門進屋,嘴裡面還嚷嚷,也是火氣壓不住了。
「你這個死丫頭,跟我說什麼死啊活啊的!」
「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我還省心呢!還有你不見他們也好,收收心,準備相親!」
「你趁早給我相親,趁早給我結婚!收起來那些亂七八糟不該有的心思!」
朱虹委屈,隔著牆叫:「爸!你看我媽,我那裡還有那些心思?我早就忘了張江了!」
朱虹父親站起身,拍拍老婆肩膀,示意她不要急躁。
走到朱虹的房間門口,才開口說道:「朱虹,我知道你放下了張江,可你老是不願意相親,不願意結婚,我跟你媽都擔心啊。」
「你如果有心上人了,那就跟我們說,我們幫你想辦法。」
朱虹在屋內,對著鏡子怔怔出神,聲音小了下來。
「我……哪有什麼心上人啊……」
「就是現在不想結婚罷了。」
「哎,你這閨女……出來,我跟你講一個故事。」朱虹父親說道,「你知道建設兵團和國有農場嗎?前些年,他們有一些人結婚難,挑三揀四,你知道他們怎麼解決的?」
朱虹把門打開了一條縫,有點好奇,也有點心不在焉:「他們怎麼解決的?」
「男女分兩隊,對齊了報數;然後轉過身去,你對面就是你對象,立刻結婚。」
朱虹父親的話,把朱虹嚇了一跳:「這……這不是亂來嗎?要是對面是齙牙,是瘸子,大小眼,那也得嫁?」
「這沒有挑選的餘地,結婚就是命令和任務,他們一切都靠天意,所以索性也別怪什麼了,就說自己的命好不好,趕上什麼就是什麼吧!」
朱虹父親說道:「相比較這種婚姻,你的每一個相親對象,都是你媽精挑細選、煞費苦心,我又特意詢問過,不會出現太大問題的。」
「可以說,你和任何一個相信對象結婚,將來都不會吃苦,說不定還能跟著他平步青雲。」
「女兒,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按道理來說,的確應該滿意了。
但是為什麼呢,就還是感覺……不是那麼回事。
朱虹對著鏡子,看到了一雙惆悵的眼睛,一時間也沒回過神來。
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感覺還不夠如意?
難道真的要等張江?一想到這個名字,朱虹就感覺有些噁心。
就算是等張江,那也是要把他好好收拾一頓,出了心頭的這股氣!
朱虹父母見她這樣,一時間也是猶豫不定。
朱虹,到底有沒有可能對何雨柱有意思?
猶豫了半天,朱虹父親也是沒辦法:「先看看再說,咱們女兒,未必就有這個想法……」
時間倒是過的快,從正月初六一轉眼到了正月十五,何雨柱每天正常上班,除了四合院之外,就是去軋鋼廠家屬院,大椿樹胡同那邊已經不去了,交給尤鳳霞偶爾兩天三天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