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心慌的棒梗,小鐺 槐花的無情

  聽著何雨水的哭腔。

  棒梗就仿佛被人抽空了他身體裡面所有的力氣,整個人軟軟的,索性身後有根柱子,勉強支撐著他沒有癱坐在地上。

  何雨水哭傻柱的聲音,將棒梗心裡殘存的最後一絲期望給無情的擊碎了。

  誰都可以說謊。

  唯獨何雨水不會認錯。

  畢竟那是將她拉扯大的親哥哥。

  深深的悔意,湧上了棒梗的心頭,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恐慌,在賈家趕走傻柱的那種喜悅之情,已經被吃槍子的害怕情緒給取代了。

  身在現場,看到何雨水兩口子親自前來,又看到了何雨水對傻柱的態度,何雨水男人對何雨水的態度。

  發自肺腑的痛哭。

  發自肺腑的關愛。

  它沒辦法作假。

  棒梗真想給賈張氏和秦淮茹幾個大巴掌,這就是賈家寡婦說的雨水跟傻柱的老死不相往來?說的傻柱就是累贅,沒有了價值?

  活著不來往,不代表何雨水會在傻柱死後,依舊對傻柱不瞅不睬。

  真要是介入這件事。

  事情真的大發了。

  四合院後院的房子,是棒梗的,中院大部分房子,也是棒梗的,就沖這些房子,就可以隨隨便便換十幾套樓房。

  轉手一賣。

  好多錢。

  夠棒梗一輩子吃喝。

  錢在手裡,沒花出去,人死了,這錢跟廢紙有什麼區別。

  棒梗可不想這麼糟糕的事情,落在自己頭上,他突然發現事情遠比唐艷玲說的更加驚恐,完全是賈家人扛不起的後果。

  這還是只出現了一個何雨水,要是再添加上婁曉娥,賈家人更是招惹不起。

  早知道趕出傻柱,會有這樣的後續情況,當初就應該多留傻柱幾天。

  為什麼沒想到婁曉娥,沒想到何雨水。

  完全可以哄騙著秦淮茹跟傻柱離婚,再把傻柱送給何雨水或者婁曉娥,甚至還可以墊付傻柱一個月的醫藥費,以此來彰顯賈家對傻柱的知恩圖報。

  沒有了。

  都沒有了。

  隨著傻柱的身死道消,這一切都變成了虛幻。

  棒梗想離開,卻因為身體提不起一點的力氣來,只能懶散的靠在柱子上。

  那位抽了棒梗香菸的老哥,看到棒梗這麼虛脫,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了一句讓棒梗哭笑不得的話出來。

  「要節制。」

  「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我是有點心發慌。」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嗯。」

  「沒事,反正跟咱們沒有關係。」

  棒梗點了點頭。

  心裡卻在罵娘,跟我有關係啊。

  浮想聯翩的時候,耳畔傳來了人們議論的聲音。

  「我剛才聽人說了,說這個傻柱,半身不遂,家住紅星四合院,四十來歲娶了一個帶著三個孩子和一個婆婆的寡婦,盡心盡力的給寡婦養孩子,養活寡婦的婆婆,看到沒有,這就是羊肉長不在狗身上的下場。」

  「你說傻柱這是被遺棄了?」

  「肯定的呀,紅星四合院距離這裡有多遠?十幾里的路程,一個半身不遂的癱瘓,怎麼來的?一準是有人開車將其拉了過來,遺棄的事情,見不得人,見不得光,不會讓外人知道,這個人還只能是賈家人。」

  「說的也對,親兒子都指望不上,還能指望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如果證實傻柱是被人遺棄的,那個遺棄他的人,會有什麼下場,是不是要坐牢?」

  「想什麼好事情哪,一條人命,坐牢就完事了,我估計得吃槍子,啪的一聲,去下面報導了。」

  棒梗的心。

  跳了一下。

  就覺得那位群眾說的這一聲啪的聲音,真的如子彈擊中了他的身體,奪走了她的性命。

  要出人命了。

  怎麼辦?

  他不想死。

  「我打聽到了最新的消息,這個人真是傻柱,他媳婦叫做秦淮茹,秦淮茹有三個孩子,分別叫做棒梗,小鐺,槐花,還有一個叫做賈張氏的婆婆,一家子不是人的玩意,傻柱就是被他們遺棄的,只要有證據,這些人一個沒跑。」

  「我說傻柱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棒梗的後爹,你們說的這個棒梗,我知道,不是個好東西,小時候偷雞摸狗,是傻柱幫他扛了雷,家裡沒吃的東西,又是傻柱養活了他們,這就是救命的大恩,結果不搭理傻柱了,你們說說,這跟禽獸有什麼區別?」

  「沒區別,不都是禽獸嗎,棒梗一開始不同意傻柱跟秦淮茹的婚事,拖了八年,後來回來,找不到工作,秦淮茹托傻柱,給棒梗找了開車的工作,有了工作,才找到了對象,小鐺,槐花,哪個不是傻柱幫忙張羅的嫁妝啊,現在不能行動了,把傻柱趕出了家門,這他M什麼人。」

  「沒有證據不要瞎說,誰證明是棒梗他們遺棄了傻柱?有證據拿出來。」

  「他M的,我就是紅星四合院隔壁的住戶,我還能不知道。傻柱能走能動能掙錢的時候,棒梗他們,一口一個傻爸的喊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親爹。賈張氏一口一個傻柱的稱呼著,說傻柱就是她的另一個兒子,秦淮茹也說傻柱是她這一輩子的最大依靠,得病了,不能動彈了,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解決。」

  「久病床前無孝子,真要是這樣,我知道傻柱為什麼被遺棄了,誰一天到晚的給傻柱端屎端尿啊。」

  「你們聽我說,傻柱得病的這幾天,整日跟屎尿為伍,一天就一個饅頭,一碗清水,還得傻柱自己張羅,沒有人給傻柱換洗衣服,也沒有人給傻柱餵飯,任由傻柱自生自滅,傻柱氣不過,罵賈家一干禽獸。」

  「罵什麼?」

  「罵賈張氏不是人,罵秦淮茹忘恩負義,罵棒梗、小鐺、槐花都是白眼狼,還罵一個叫做易中海的人。」

  棒梗喉嚨處。

  仿佛堵了點東西,壓抑的讓他沒辦法呼吸。

  吃瓜群眾的話。

  都聽在了耳朵裡面。

  本以為事情做的隱蔽。

  沒想到眾人皆知。

  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棒梗心慌如麻的時候,一個吃瓜群眾的話,更是讓棒梗泛起了無限的驚恐,這怎麼還跟武大郎扯上了關係,秦淮茹還變成了潘金蓮。

  「傻柱的身體,一直好好的,年輕時候,打遍四合院無敵手,就算老了,好幾個年輕小伙子也不是傻柱的對手,你們猜猜,這麼一個能打的人,怎麼就半身不遂了,而且這幾天,也沒有什麼惡劣的天氣。」

  「你的意思,是賈家人給傻柱下藥了?」

  「我覺得有可能,你們想想,賈家人都成了冷血的禽獸,什麼事情是這些禽獸做不出來的?下藥也正常,大郎,起來喝藥,奴家伺候你喝藥,一碗藥水下去,武大郎身死道消,這傻柱就是何大郎。」

  「為什麼下藥?下藥得有動機吧?」

  「賈家現在的房子,那都是傻柱的房子,兩三年前,傻柱腦子被驢踢了,把房子過戶給了賈家,但是房產局那頭有備案,聽說能把房子再變回來,賈家人聽到這樣的消息,一狠心,一跺腳,給傻柱下了藥。」

  「什麼人啊。」

  後面那些人說了什麼。

  棒梗沒有心情去知道,他只知道這件事會越來越大,且不會按照賈家人當初設想的那樣來。

  什麼趕走傻柱,死了也就死了。

  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真正的結果,是賈家人要償命。

  沒聽現場的人,已經把秦淮茹當成了潘金蓮,在給傻柱這武大郎下藥。

  要了親命了。

  出大事了。

  棒梗強撐著一口氣,挪到了麵包車跟前,用力打開車門,一屁股坐了上去。

  后座上面的小鐺和槐花,都不瞎,一看棒梗的表情和肢體態度,就知道事情不怎麼樂觀,更何況她們剛才也看到了何雨水的到來,也聽到了一些對賈家不好的聲音。

  兄妹三人都沒有說話。

  車內的氣氛。

  變得詭異起來。

  良久。

  槐花出言打破了車內的靜寂。

  「哥,姐,這件事要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

  「我不想死。」

  聽著槐花的言論,小鐺和棒梗各自泛起了一聲冷哼,說的真不錯,不想死,你不想死就不死了,他們也不想死。

  「所以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如果這件事非要有人出來抗雷,我希望那個人是奶奶。」槐花看著小鐺,看著棒梗,「而不是我們,因為我們還年輕。」

  言下之意。

  賈張氏活夠了。

  死了也不虧了。

  小鐺心一動。

  她對賈張氏不怎麼感興趣。

  死不死的都行。

  當然了。

  要是由賈張氏出面頂這件事,她舉雙手雙腳贊成。

  這麼些年。

  一直沒有忘記賈張氏那張醜陋的嘴臉,一口一個賠錢貨的叫著,還不讓小鐺和槐花吃飽,說吃的再多,也是別人家的人。

  槐花的提議。

  不錯。

  她朝著棒梗點了點頭。

  「我覺得槐花的辦法不錯。」

  棒梗骨子裡面就不是個東西,沒有愛心,傻柱都可以隨隨便便放棄,就更不要提賈張氏了。

  別看賈張氏多方護著棒梗,有好吃的東西,也是先緊著棒梗,但是棒梗並沒有將賈張氏當根蔥。

  在棒梗的潛意識裡面,誰有價值,誰能帶給棒梗利益,棒梗偏向誰。

  下鄉回來,找不到工作,跟著許大茂學習放電影,那段時間,對許大茂言聽計從,許大茂讓幹什麼,他就做什麼。

  還因為藥罐子的事情,打了劉光天和劉光福,給許大茂創造了專門朝著兩個女人出手的機會。

  那件事也是棒梗的高光時刻。

  打了劉光天和劉光福不說,還一把將偽君子易中海推倒在了地上,罵了幾句偽君子。

  許大茂使壞開除了棒梗後,盜聖去掃大街,傻柱給他開了學汽車的證明,讓棒梗給人家開車。

  一聽這事,棒梗立馬轉變了對傻柱的態度,從八年前的不同意傻柱娶秦淮茹,到現在的同意秦淮茹搬過去跟傻柱一塊住。

  無非看出秦淮茹不能生養。

  自己需要工作,也需要房子,需要錢款結婚。

  賈家沒有這些東西,但是傻柱有,讓秦淮茹去吸血傻柱了。

  一個為了利益,能把親媽丟出去的主,你猜猜賈張氏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肯定也是同意賈張氏抗雷的辦法。

  遲疑了片刻。

  一方面是想著如何讓這件事更加的完美一些,另一方面是想在兩個妹妹面前留個我還有人性的想法。

  目的達成後。

  點了點頭。

  嘴裡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嘆息。

  後一副懊惱的樣子。

  「奶奶今年八十二歲了,正是享受的年紀,你說咱們讓奶奶出來替咱們抗雷,感覺有點說不過去。」

  一個爹媽生的。

  誰不知道誰?

  裝什麼裝?

  小鐺安慰了一句。

  「哥,奶奶八十二了,她現在去了下面,也夠本了,但我們還年輕,我們還有大把的年華要享受,總不能我們讓奶奶做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吧,這會讓奶奶身體垮掉的,咱們身為孫子輩的人,要為奶奶的健康考慮。」

  打著為別人考慮,但卻算計別人的事情。

  缺德。

  「哥,我姐說的在理,奶奶是出面抗事的最佳人選,咱們都有孩子,總不能給孩子留下你父母是殺人魔的壞名聲吧。」

  「你們都有理,我聽你們的意思,但是奶奶說她做的這件事,人家就能信她嗎?」

  「不信又能怎麼著?咱們信了就成。」

  「得得得,聽你們的,坐好了,我開車回去。」

  或許是有了讓賈張氏抗雷的想法,自認為保住了性命的棒梗,身體恢復了不少,他打著火,發動著汽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棒梗或許不知道,他開車離開的一瞬間,趴在傻柱身上哭泣了好長一段時間的何雨水,突然將滿是淚痕的臉頰扭向了汽車遠去的方向,眼神中泛著強烈的恨意。

  剛才。

  劉建國將結果告訴給了何雨水。

  傻柱身上有很多的屎尿污穢,這是構成傻柱斃命的最主要因素,極大地帶走了傻柱的體溫,至於腹腔內有沒有食物,需要進一步解剖才能獲知。

  徵求何雨水的意見。

  要不要解剖。

  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何雨水,想也不想的同意了解剖的要求,她要證明,證明傻柱身死的那些事情。

  心裡暗道了一聲秦淮茹。

  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心機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