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一聽傻柱這話。
氣的渾身哆嗦。
整個人都要炸鍋了。
老虔婆的男人是老賈,老賈死了四十來年,賈張氏替老賈守了四十來年的寡。
偏偏傻柱說賈張氏二大娘的稱呼是從劉海中這昔日管事二大爺身上順來的,街坊們管劉海中叫做二大爺,賈張氏自稱二大娘,等於說賈張氏跟劉海中勾搭在了一塊,要不然為什麼讓街坊們叫她二大娘。
劉海中媳婦被人叫做二大媽。
賈張氏是二大娘。
讓街坊們怎麼想?
孰可忍孰不可忍也。
望著傻柱的目光,瞬間帶著幾分狠辣之色,恨不得將傻柱生吞活剝的那種。
卻因為擔心挨傻柱的大巴掌,只能用恨恨的目光直勾勾的瞪著傻柱,用眼神將傻柱殺得體無完膚。
周圍的街坊們。
有些驚訝地看著傻柱,目光中帶著少許不可思議之色。
他們想不明白。
傻柱的嘴巴,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呢?
居然能把賈張氏說的一愣一愣的,而且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賈張氏要是敢承認,估摸著就是劉海中的媳婦了,不承認,就得變換稱呼,要麼叫做一大娘。
可問題是楊前進現在是一大爺,易中海這死鬼是之前的一大爺,賈張氏等於走了現在的老路。
街坊們突然意識到傻柱給賈張氏挖了一個大大的深坑,承認,破了賈張氏守寡的防,不承認,賈張氏又如何以管事二大娘的身份吸血傻柱,吸血婁小娥啊。
一個無解的難題,擺在了賈張氏的面前。
作為本次吸血籌備處的成員,楊前進可一直期待著自己能借著逼迫傻柱和婁小娥修繕四合院一事,成為大院的管事一大爺。
雖然有點看不上賈張氏,但作為今次吸血大會的發起人之一,老虔婆折了面子,楊前進臉上也不怎麼好看。
傻柱的囂張。
破了楊前進的防。
不把傻柱的囂張氣焰打下去,傻柱如何能聽楊前進的話,規規矩矩的出錢給街坊們修繕房子?
最起碼楊前進是不樂意掏這筆錢的。
自己都不想掏錢。
更何況是傻柱,本身又跟四合院的街坊們不對付,並且搬出了四合院。
楊前進發聲了。
作為跟賈張氏一根繩子上面拴著的兩隻螞蚱,賈張氏倒霉,他也沒好。
權當是為了幫自己吧。
「何雨柱。」
吸取了剛才被傻柱怒罵的經驗教訓,楊前進沒敢倚老賣老的稱呼傻柱,而是叫了全名,緊接著就開始了長篇大論的套路。
「大妹子什麼人,街坊們都知道,或許在街坊情誼上面有些欠缺,但是在從一而終上面,大妹子絕對沒話說,我聽說從賈東旭八歲那年開始守寡,一直守到現在,就這種精神,要是換做之前,怎麼也得建立一座貞節牌坊,有些事情,能開玩笑,有些事情,壓根不能開玩笑,會鬧出人命的。」
他剛剛說完。
目光就落在了傻柱的身上。
傻柱掃視了眾人一眼,扭身就要離開,邁步朝著院外走去。
突如其來的一幕。
看傻了現場的那些人。
後來還是賈張氏反應了過來,曉得這是傻柱要跑,顧不得許多,喊了一嗓子。
「傻柱他要跑。」
賈張氏的身體,伴隨著她喊話的節拍,朝著傻柱追來。
傻柱不能走。
走了的話,四合院的大院大會等於沒有了用武之地,一共兩個有錢人,一個是傻柱,一個是婁小娥。
婁小娥沒來,也不敢硬逼著婁小娥來。
秦淮茹去找了婁小娥,連人家酒店的大門都沒有進去。
這尼瑪傻柱要是走了。
賈家如何將現在的一間房子變成兩間房子?
傻柱年輕。
賈張氏老邁。
追了幾下,沒有追上傻柱,反倒是閆阜貴攔住了傻柱的去路,小聲朝著傻柱說了幾句,傻柱點了點頭,扭身折返了回來。
到了大院大會的現場,見原先三位管事大爺的位置,現在變成了兩位,只有兩把凳子,楊前進坐了一把,賈張氏剛才坐了一把。
狗日的混蛋。
等級方面,劃分的倒是挺明顯的。
傻柱走到凳子跟前。
用手拎著凳子走到了距離大方桌差不多兩米遠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用手輕輕的在鼻子上扇了扇。
一個小小的動作,立時惹怒了楊前進。
傻柱這分明就是嫌棄跟他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剛要說點什麼。
賈張氏回來了,看到自己的座位被傻柱給搶走了,嘴裡不快的嘮叨了一句。
「傻柱,你有沒有點上下級觀念?這凳子是你坐的?只有我們這些四合院的管事才有權利坐凳子,你趕緊給我讓開,要不然我老婆子跟你沒完。」
伸手就去揪凳子。
傻柱瞪了賈張氏一眼,嘴裡冷哼了一聲。
「滾蛋。」
見傻柱發怒的像頭獅子,賈張氏也不敢堅持,老老實實的走到了桌子跟前。
不知道怎麼想的,坐在了楊前進的凳子上,一點一點的擠著楊前進,最終搶走凳子了一半的使用權利。
「何雨柱,現在咱們說正經事情,修繕四合院的房子,這是一件有關街坊們利益的好事情,剛才二大娘也說了,說這是給你們揚名,就跟梁山上面的宋江,就因為有個仗義疏財的名聲,好多豪傑見到了宋江,第一時間納頭就拜,才成就了梁山的威名。」
為了套路傻柱。
楊前進還用宋江舉例。
「你何雨柱有了給四合院街坊們修繕房子的好名聲,別的不說,最起碼你負責的百旭餐廳,生意會好上很多,這對於你何雨柱今後的晉升,也是有好處的,也就是看在你跟街坊們鄰居了幾十年的情分上,才會將這麼好的機會,交給你何雨柱,要把握住機會。」
慈祥的目光。
落在了傻柱的身上。
一副我為你傻柱名聲考慮的大義凜然。
傻柱心中只有一種罵娘的衝動。
好一個偽君子。
打著大義的為你好的旗號,光明正大的做著吸血你的事情。
王八蛋。
換做年輕時候的傻柱,愛衝動,沒準就中了楊前進的詭計。
兩世為人,又活了這麼一把歲數,再要是輕易上了楊前進的當,傻柱也就白活了,而且他對四合院的好感早就沒有了,從重生那一刻,就對四合院的這些人敬而遠之。
讓他掏錢給四合院這些人享受。
憑什麼?
就憑禽獸們臉大?
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傻柱沒有義務掏錢給這些人花,這些人以前沒有幫過傻柱什麼忙,甚至還落井下石,傻柱可沒有忘記自己當倉庫保管員那段時間,禽獸們對他的嘴臉,恨不得傻柱身死道消。
傻柱不欠禽獸們的!
他笑了。
就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笑的肆無忌憚。
「哈哈哈。」
「何雨柱,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們天真,這樣的好機會,你們還是自己留著吧,什麼宋江,你們自己當不是挺好的嗎?我不要,我也不能奪人所愛啊。」
楊前進深深的皺著眉頭。
開始懷疑自己道德綁架的功力是不是落後了,為什麼傻柱沒有上當。
賈張氏搶著說了一句。
「你不要這個機會,那就把這個機會讓給婁小娥,我聽報紙上說了,婁小娥的錢,多的幾火車皮都拉不完,給街坊們修繕四合院,撐死了也就三四萬或者十來萬,對婁小娥來說,九牛一毛的事情。」
「你們自己去找婁小娥啊。」
「上一次婁小娥來了,是你不同意,你還給婁小娥尋下的台階。」楊前進抓住機會,擺出了一大爺的架子,批判著傻柱,語氣十分的不善,「何雨柱,上一次我們是在給整個四合院謀好處,你也跟著受益,你四合院裡面也有祖屋,用別人的錢給你做事情,你不同意就不要說話,你還拆大家的台,你見不得街坊們的好嗎?」
「傻柱,這件事都怪你,聽聽你說的那些話,它都是什麼話啊?本來我們賈家一間房子可以變成兩間房子,棒梗出來,也有一個住的地方,就因為你,我們賈家什麼都沒有了,我老婆子不管,你不掏錢給我們修繕房子,就得婁小娥出這筆錢,你不能讓我們賈家斷了香火。」
賈張氏怨氣很重。
因為傻柱的話,破了賈張氏的算計。
四合院內論住房緊張,首推賈家。
她們家只有一間房子,當初一家五口人擠在一間房子裡,孩子都小,也不懂事,倒也沒什麼忌諱,可隨著孩子們的逐漸長大,五個成年人住在一間房間裡就有些不太方便了。
賈張氏、秦淮茹、小鐺和槐花四人,體會過棒梗睡在外間的那種艱難。
晚上都不敢起夜。
覺得不好意思。
裡間的床不大,槐花和小鐺小時候,賈張氏和秦淮茹摟著孫女和女兒勉強夠睡,孩子大了後,翻身都難。
起夜回來,找不到了居住的鋪位。
索性小鐺離家出去,槐花步了小鐺的後塵,棒梗享受了吃飯不要錢,居住不要費用的待遇。
但人要有念想。
賈張氏想著將來有一天,小鐺回來了,槐花回來了,棒梗也回來了。
該嫁人的嫁人,該娶媳婦的娶媳婦。
她本想趁著逼婁小娥掏錢翻新四合院的機會,說自家的牆壞了,把牆推倒,適當的擴大一下,一間房子變成了兩間房子,棒梗自己一屋,賈張氏跟秦淮茹擠一屋。
結果被傻柱毀了。
賈張氏能不恨傻柱!
所以她才喊出了那句不要臉的說詞。
不掏錢給我們修繕房子,就得婁小娥出這筆錢!
傻柱看著面前逼捐的賈張氏,又看到了那些一臉期待的街坊們的表情,覺得特別好笑。
真是四合院的住戶。
他們居然把婁小娥掏錢翻新四合院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也認可了賈張氏給出的婁小娥不掏錢就傻柱掏錢的說詞。
真他M臉大。
還有臉怪傻柱破壞了他們的好事,沒讓他們吸血成功,也不好好想想,婁小娥為什麼要幫他們呢?有什麼資格讓婁小娥給他們出錢?
看著面前的這些人。
傻柱釋然了一切,難怪上一世這些混蛋,明明知道出錢、出物的人是婁小娥,卻偏偏將讚美的言語聲音給到了秦淮茹。
當著傻柱以及一些外人的面,說秦淮茹仁義,說他們現在能有這樣的生活,純粹沾了秦淮茹的光,至於給他們付出一切,又是錢,又是物,竭盡所能滿足禽獸們心愿和要求的婁小娥,被他們故意撇在了腦後。
既有給婁小娥難堪的心思,又藉機譏諷了傻柱。
畢竟婁小娥掏錢養活這幫禽獸,是看在傻柱的面子上。
沒有傻柱,婁小娥當他們是臭狗屎。
都在背地裡笑話傻柱是傻缺,為了寡婦,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斷絕關係,想著看傻柱的笑話,直到傻柱被棒梗、小鐺、槐花他們趕出四合院,凍餓慘死在高架橋下。
純粹活該。
都不要臉了。
傻柱也不用給他們留面子。
「偷兒他奶奶,你什麼東西?說婁小娥不掏錢,就得我掏錢,誰給你的膽子?我不信你敢去我們家搶去!」
賈張氏臉色一變。
傻柱不掏錢,確實不能硬搶。
不想死啊。
「人家婁小娥憑什麼給你們掏錢?就因為人家有錢?人家有錢,也是人家自己掙來的,不說婁小娥,就說咱們四合院的那些人,有些街坊提升工級,補貼家用的時候,你賈張氏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
當然是好吃懶做搬弄是非了唄。
「你一年到頭做十來雙布鞋,這就是你賈張氏的豐功偉績?賈張氏,街坊們,我把話撂下,幫了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人家想幫就幫,不想幫就不幫,錢在人家口袋裡面,你怪我有什麼用?人家又不欠你賈家的,不欠四合院的,憑什麼給你好處?給街坊們好處?平白無故想道德綁架人家撈好處,都想什麼好事情呢?」
傻柱不但臭罵了賈張氏一頓,還譏諷了在場的那些想要吸血婁小娥和自己的街坊們。
大環境不一樣了。
管事大爺早多少年就取消了,還要當管事大爺。
以前傻柱就不怕他們這些人。
現在更不怕!
「還管事一大爺,管事二大娘,揣著雞毛當令箭,真把自己當根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