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棒梗的事情。
賈張氏和秦淮茹天天的吵架。
一個埋怨對方不配當媽,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教不好,將親兒子教育到了監獄裡面,說賈家的香火斷掉了。
一個怨恨對方蠻不講理,不配當奶奶,說她就沒有見過教孫子偷東西和孫子偷東西後幫忙隱瞞及收尾的奶奶。
雙方各說各有理。
誰也說不服誰。
就動了手。
賈張氏仗著自己身體肥胖,一力降十會的暴揍秦淮茹。不甘心吃虧的秦淮茹,反過來借著年輕的身形,見縫插針的反擊著賈張氏。
噼里啪啦的打個不停。
都沒占到便宜,全都是鼻青臉腫的那種下場。
院內的街坊們委實看了幾天好戲,後來想必是看的多了,也覺得煩了,便都將其當作了耳旁風。
就算賈張氏和秦淮茹哭喊著救命,說鬧出了人命,街坊們都當做沒聽到。
也怨恨賈家寡婦太過缺德,剛開始那幾天,街坊們聽到有人喊救命,明知道賈家寡婦難纏,卻還是過去看了看情況,出言勸解幾句,讓秦淮茹和賈張氏別這麼鬧騰,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打什麼架?
棒梗坐牢,小鐺嫁到了西北,槐花離家出走,五口人就剩下了賈家兩個寡婦,打鬧下去,會讓人說閒話。
本來是好意,但是賈張氏卻將其當作了惡意,朝著來拉架的街坊就是一頓咆哮,說這些人站著說話不腰疼,見不得他們賈家好,明知道賈家就棒梗一個獨苗,非但不幫忙,還故意落井下石。
說這些人要是真心為她們賈家考慮,就幫他們賈家救出棒梗。
傻柱都辦不到的事情。
街坊們更辦不到。
沒有尋理由,而是將事實講述了出來,說自己辦不到。
賈張氏奚落起對方,說沒有本事就不要顯擺自己,胡亂的撒潑,朝著街坊們丟狗屎。
久而久之。
院內的街坊們便都不搭理賈家了,就算賈張氏和秦淮茹打的頭破血流,鬧出了人命,都懶得搭理。
賈張氏見街坊們不理會自己,泛起了我理會你們的心思。
她只要不跟秦淮茹打架,就挨家挨戶的撒潑,說棒梗就是因為這些人才進了監獄,讓街坊們賠她一個棒梗。
街坊們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將賈張氏套著麻袋,暴揍了一頓。
賈張氏老實了,找到了傻柱,說街坊們沒本事,救不出棒梗,傻柱當過軋鋼廠的食堂主任,跟軋鋼廠楊廠長關係極好,讓傻柱幫忙找找楊廠長,通過楊廠長來解救棒梗,說事成之後,讓棒梗認傻柱當乾爹。
傻柱沒同意,賈張氏解下褲腰帶,說傻柱要是不幫忙解救棒梗,她就吊死在傻柱家門口,讓傻柱一輩子做噩夢。
傻柱說你吊死在我家門口,我大不了換個房子,甚至還主動幫賈張氏系好了上吊的繩子,並貼心的搬來了供賈張氏踩的凳子。
賈張氏見自己無法威脅到傻柱,瞬間哭了,指著傻柱的鼻子,說傻柱是冷血的禽獸,眼睜睜看著棒梗坐牢而無動於衷,挨了傻柱兩個耳光後,又變得老實了。
後面的日子,賈張氏白天忙著救棒梗,晚上回來跟秦淮茹吵架。
不知道聽誰說的,說四合院的街坊們只要聯名給棒梗保證,棒梗就可以不用坐牢,賈張氏跪在閆阜貴跟前,求著閆阜貴給她張羅大院大會。
閆阜貴被纏的沒有了辦法,他也知道給賈張氏出主意的那個人,純粹在逗賈張氏燜子玩,想著反正不起作用,又有擔心逼急了賈張氏的擔心,便張羅了這場大院大會。
晚上八點。
還住在四合院的街坊們,陸陸續續的匯集在了中院,吃飯前,賈張氏就挨家挨戶的通知了大家。
想著反正沒事,看看大院大會的戲,也是好的。
四合院內消失很久的大院大會,以這種方式再一次呈現在了街坊們面前。
在場的人。
都有些感慨
他們記憶中的大院大會,是易中海坐在中間,劉海中和閆阜貴一左一右的坐在易中海的兩側,慣例是劉海中開場,易中海起高調,道德綁架的套路著眾人,閆阜貴說一些收尾的話或者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十多年內,物是人非。
易中海死了,現在軋鋼廠還將易中海當反面教材的警醒著軋鋼廠的那些工人們,算是遺臭萬年的典型代表。
劉海中因為當了李副廠長的狗腿子,堪稱作惡多端,現在在吃免費的大餐,也可以稱之為家破人亡。
閆阜貴雖然有些摳門算計,親兒子吃飯和住家還需要費用,但好賴平穩落地了,是四合院碩果僅存的管事大爺。
這一次只有閆阜貴一個人主持,還是那張熟悉的桌子,怎奈桌子後面的人卻沒有了易中海和劉海中。
在街坊們陸陸續續來齊後,閆阜貴用手敲了敲被他特意拿來的大茶缸,待街坊們的注意力都匯集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出言說了幾句。
「大家都靜一靜,耽誤街坊們幾分鐘的休息時間,今天的大院大會,是棒梗的奶奶賈張氏要求召開的,賈家的事情,街坊們也都知道,棒梗因為吃白飯,沒給人家錢,被逮了起來,賈張氏去派出所打聽出來的情況,是十年起步。」
眾人瞬間譁然。
雖然之前有小道消息傳出來,說棒梗要坐十幾年的牢,心裡卻還是有幾分不以為意,棒梗不就是吃了十幾頓白飯嘛,又不是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依著四合院的慣例,只要將這些所欠的飯錢補齊,再讓棒梗掃幾天四合院的院落,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賈張氏當初搶房子,鬧到街道,還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被內部處理了。
棒梗的事情,在街坊們心中,就是小打小鬧,是賈張氏在藉故撒潑,給秦淮茹和街坊們難堪。
沒想到事情的結果是棒梗要蹲十多年。
有點想不明白。
吃了二三十塊的白飯,誅仙劍都砍不死的棒梗,要坐牢了。
沒想到棒梗會走到這一步,難怪最近這段時間,賈張氏和秦淮茹見天的打架,埋怨秦淮茹不該將棒梗叫回城內,讓棒梗落了個蹲十幾年的下場。
這件事給街坊們敲響了一個警鐘。
也有不相信的人。
發問了一句。
「三大爺,這是真事?」
「是真事,我們學校也接到了上級部門下發的通知,要求嚴格做好學生們的德智教育工作,裡面還用棒梗吃白飯這件事舉了例。」
聽閆阜貴這麼說。
街坊們也不懷疑事情的真實性了。
心裡浮想聯翩瞎琢磨起來。
棒梗坐牢,還真是賈張氏和秦淮茹聯手溺愛的後果。
「三大爺,你開大院大會,不會就是說這一件事吧?人家都定刑了,我們這些街坊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幫不上什麼忙。」
街坊們一聽。
都覺得有幾分道理。
傻柱都沒辦法的事情,街坊們更沒有辦法。
「賈張氏的意思,是咱們街坊們寫了聯名書,在上面按上咱們的手印,說是這樣讓棒梗少坐幾年。」
口風一轉。
說起了賈家的難。
「咱們都是一個四合院的街坊,住了這麼些年,賈家也就棒梗這麼一根獨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蹲十多年,出來小四十歲了,怎麼結婚?」
賈張氏還沒有開口表態。
周圍街坊們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這裡面便包括了傻柱的聲音。
本不想搭理的傻柱,鬼使神差的喃喃了一句殺人誅心的狠話出來。
「三大爺,我算是明白您的意思了,賈張氏說讓街坊們聯名給棒梗作保,棒梗本來蹲十五年,咱們作保後,就改成了蹲十年。」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誰幫賈張氏出的這個主意,但我知道,這主意不成。」
賈張氏一聽傻柱這麼說,當時就要撒潑,在她髒口還沒有吐出嘴腔的一瞬間,傻柱冷冰冰的目光,便落在了賈張氏的身上,十多年的食堂主任的生涯,讓傻柱的身上帶了一種上位者的氣息。
這種氣息對楊廠長他們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對賈張氏這個老虔婆來說,還是有幾分壓力的。
賈張氏立時沒有了跟傻柱撒潑的勇氣。
被嚇到了。
「中午有領導來視察,我幫忙做的招待餐,裡面有個懂法律的領導,我聽他說的,他說棒梗吃白食這件事,就是一個當下的典型案例,是整日遊手好閒造成的結果,說棒梗這件事,肯定要坐牢,但是能坐多少年的牢,取決於家屬的認罪態度,說什麼積極賠償,獲取受害人的諒解,有個什麼書。」
「諒解書。」
「三大爺說的對,就是諒解書這東西,說只要有了這東西,人家會適當的考慮一些當下的實際情況,雖然棒梗還要坐牢,但坐牢的年限卻可以減少那麼一兩年。」傻柱朝著賈張氏正色道:「賈張氏,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可不是讓街坊們幫你聯名作保,沒效果,而是要找到棒梗吃白食的那些飯店,尋求人家的原諒,拿到人家的諒解書。」
見賈張氏臉色大變。
傻柱又在故意補刀。
「你該不是這段時間,除了跟秦淮茹吵架,再沒有做別的事情吧?」
賈張氏無言以對。
事情還真如傻柱說的那樣。
看似賈張氏忙前忙後,其實一直在做無用之功。
「棒梗偷了許大茂的老母雞,我看到了,想著孩子年紀小,傳出偷雞的名聲不好聽,回到大院,就跟秦淮茹說了,秦淮茹又跟你賈張氏說了,你們一個當奶奶的人,一個是做母親的人,明知道自己的大孫子帶著兩孫女偷吃人家的老母雞。換成別的父母,肯定是道歉,該賠償多少錢賠償多少錢,你們賈家婆媳不但不賠錢,還想著教棒梗、小鐺、槐花怎麼說假話。那會是許大茂,就一隻不值錢的老母雞。」
傻柱聲音隨之提高。
「現在是棒梗吃了國營飯店的霸王餐,你們賈家還想著當鴕鳥?事情不從根上解決,能起到效果嗎?口口聲聲說自己為了棒梗好,不想著賠償人家損失,尋求人家的原諒,反倒跟院內的街坊們敵對,這就是你賈張氏疼愛棒梗的方式?」
「我老婆子!」
「別哭了,再哭棒梗更沒有救了,還愣著幹嘛?去找人家苦主拿諒解書啊。」
賈張氏急匆匆的朝著院外走去。
後來又急匆匆的回了賈家。
對外給出的說法,說是天太晚了,賈張氏害怕,說明天去幫棒梗拿諒解書。
第二天。
賈張氏起了一個大早,忙活了一天,鼻青臉腫的回到了四合院,聽街坊們說,說賈張氏找到了被棒梗吃過白食的幾家國營飯店,讓人家出具諒解書,人家不肯,賈張氏撒潑,被人家暴揍了一頓。
第三天。
有人送來了棒梗的判決書。
沒有小道消息的十幾年。
一個整數。
十年。
棒梗因為吃了七八天的霸王餐,落了個蹲十年的下場。
收到判決書的賈張氏,跪在四合院嚎啕大哭。
街坊們都說活該。
拿著錢去求人家出具諒解書,這最起碼是個態度。
賈張氏是恬著一張臉,空著手登門,語氣生硬的讓人家給他出諒解書,不惜搬出了上吊恫嚇的套路。
棒梗坐牢事件。
算是四合院的一個分水嶺,也是街道的分水嶺。
自這件事發生後,有孩子的那些人家,都開始關心自己孩子了,街道也開始想方設法的給返城的青少年們找工作。
有些人還找到了傻柱,希望傻柱能幫他們孩子找個工作,被傻柱以自己現在就是軋鋼廠二食堂一個普通廚子的名義將其打發了,不死心的那些人打起了百旭餐廳的主意,讓傻柱幫忙說和一下,傻柱沒搭理,但卻抽空去百旭看了看。
生意好的不得了。
聽尤鳳霞說,說幾乎飽滿。
尤鳳霞並沒有聽從傻柱的建議,離開百旭,而是說她要留在百旭,親眼見證黃世仁的倒霉。
根據尤鳳霞的講述,百旭的倒閉也就在這幾天,火爆的生意背後,是大量的白條,吃過飯的那些人,壓根沒有錢付帳。
美其名曰簽單。
實際上就是打白條。
傻柱猜測過幾天月底審核,百旭就見了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