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傻柱,三大爺向你道歉

  張澤華一家人好與壞的下場。

  對傻柱而言,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提不起一點的興趣來。

  好也罷。

  壞也罷。

  昨天晚上便已經註定了結局。

  傻柱臉上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了。

  還能有閒情逸緻去關心別人的死活嗎?

  更何況在張澤華一家人眼中,他們怨恨傻柱恐怕要大過怨恨劉海中。

  自己找死。

  跟傻柱有一毛的關係嗎?

  沒有。

  這也是傻柱心安理得的依仗。

  閆阜貴見傻柱一副無事人的樣子,心裡暗道了一句,傻柱好像變得比之前冷血了,他也知道這件事怨不得傻柱。

  你都要人家命了。

  還不允許人家跟你拼命。

  兔子急了都咬人。

  傻柱可是活生生的人,還是四合院的戰神,絕地反擊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沒想到傻柱反擊的手段,這般的毒辣。

  閆阜貴心裡泛起了強烈的擔憂,他攔著傻柱的出發點,也不是替張澤華一家人叫屈,是想儘可能的緩和一下閆家與傻柱家的關係。

  畢竟害的傻柱當不成食堂主任的罪魁禍首,是他閆阜貴的大兒子閆解成。

  冤家宜解不宜結。

  昨天晚上傻柱狠辣的一幕,深刻的映入了閆阜貴的眼帘內。

  他被嚇到了。

  從反駁張澤華的理由,到一擊斃命讓張澤華徹底失去了勝算的書籍和圓牌牌。

  一環扣著一環。

  縝密而無遺漏。

  閆阜貴猜測這些東西,可不是為張澤華預備的,應該是傻柱準備對付劉海中,然後被張澤華誤打誤撞的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這幾天。

  院內流傳著劉海中要收拾傻柱的傳言。

  閆阜貴都能知道的事情,傻柱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劉海中為了顯擺自己所謂的老年突擊隊隊長的身份,專門放出了相關的風聲。

  閆阜貴與劉海中不一樣,後者好賴還有軋鋼廠老年突擊隊隊長這個身份作掩護。

  閆家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傻柱真要是記恨閆家,對閆家還以顏色,閆家估摸著就是四合院裡面第二戶張澤華家,天南地北的跑。

  這可不是閆阜貴想要看到的結局。

  閆阜貴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在單位裡面。

  閆阜貴因為方方面面的因素,工作進展不順利不說,上級領導還給他小鞋穿。

  院內。

  傻柱要是在記恨閆家。

  閆家就是雪上加霜的局面。

  難!

  「哎!」

  一聲嘆息。

  從閆阜貴嘴裡飛出,隨後漲著一張堪比便秘的臉頰,用躲躲閃閃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看著傻柱。

  這般為難的樣子。

  已經說明了問題。

  「哎!」

  一聲包含了種種情緒的嘆息,在傻柱心底泛起,身為過來人,他可明白閆阜貴所面臨的窘迫困境。

  原先閆阜貴的職業,在當下這個大環境,就不怎麼討喜,不怎麼被人喜歡,再加上大兒媳婦冉秋葉的悄然離去,他猜測閆阜貴現在的處境是上一世的數倍之難。

  話說回來。

  跟傻柱有毛的關係?

  還不是閆解成自我作死。

  要不是閆解成朝著傻柱下黑手,傻柱沒準還能跟閆阜貴單位的那些領導們拉上關係,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為閆阜貴開脫一下。

  卻因為閆解成兩封舉報信。

  傻柱從食堂主任變成了倉庫保管員,是個人都能踩傻柱一下。

  當初舉報信真相曝光,閆解成說了一些不被冉秋葉喜歡的話,刺激到了冉秋葉。

  總之一句話。

  活該!

  「三大爺,沒什麼事情,我先上班去了。」

  傻柱邁步就要離開。

  閆阜貴好不容易將他堵在門口,什麼事情都沒說,諒解的歉意也沒有表達,就這麼放傻柱離開。

  可不行。

  忙出言喊住了傻柱。

  「傻柱,你等等,三大爺有事情跟你談,耽誤不了你幾分鐘的時間。」

  擔心傻柱不給自己面子。

  閆阜貴還伸出手,拽住了傻柱的胳膊。

  「三大爺,您有什麼事情,您說。」走脫不得的傻柱,催促了閆阜貴一句,「我一會兒還得去上班,遲到了,又要挨人家的訓斥。」

  「傻柱,三大爺不好意思說。」

  閆阜貴羞愧的低下了頭。

  頓了十幾秒鐘。

  大概是覺得自己不說不行,忙抬起頭,看著傻柱,把這個道歉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這件事,是三大爺不對,是三大爺沒有教育好我們家老大,讓他寫了兩封舉報信,害得你好好的食堂主任都當不成了,成了倉庫保管員,千差萬錯都是我閆家的錯,這個債,我閆家認,在這裡,我想代表我們閆家,向傻柱你說聲對不起。」

  「三大爺,咱們兩人雖然年紀差了十六七歲,但是咱們的關係,一直處的不錯,我真把你當朋友,但是閆解成這事,我不知道要怎麼說,換成您處在我的位置上,您就是跟我說一百聲對不起,有用嗎?」

  話糙理不糙。

  傻柱的話。

  讓閆阜貴呆在當場。

  「傻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三大爺沒有求你原諒三大爺的意思,也沒有給你傻柱裝可憐的想法,就是想跟你說,舉報這事,三大爺真不知道,要是知道解成寫舉報信舉報你,我一準給他幾個大巴掌。」

  「三大爺,我氣的可不是你們家老大舉報我的事情,我是氣他逮著我媳婦不放了,您回去跟你們家老大說說,他看到於莉的那天,於莉已經跟我訂婚了,總不能看一眼,覺得人家姑娘不錯,這姑娘就是他媳婦了吧?我說句不怕您傷心的話,自始至終,我媳婦於莉都不知道誰是閆解成,閆解成是誰,是你兒子剃頭挑子一頭熱,單相思,您明白我的意思了沒有?」

  傻柱不知道是該哭。

  還是應該笑。

  他媳婦於莉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名字叫做閆解成的忠心耿耿的舔狗,比上一世傻柱舔秦淮茹有過之而無不及。

  「傻柱,三大爺明白你的意思,三大爺也跟老大說了,你也知道我們家老大,就是一頭犟驢,死活轉不過彎,非說我心疼錢,害的他白白的損失了一門好的親事。」

  閆阜貴一臉的無奈。

  傻柱知道他說的也是實情。

  「三大爺,您明白我這個意思就成,現在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聲對不起就行了,這是軋鋼廠的人不追究了,人家要是深入追究一下,我倉庫保管員都不知道能不能當,估摸著張澤華家的下場,就是我傻柱的下場,都跟命掛了鉤,能是小事情嗎?」

  閆阜貴知道傻柱不是在嚇唬他。

  對於傻柱的說詞。

  閆阜貴有著深切的體會。

  傻柱講述的那些實情,其實就是閆阜貴在單位的真實寫照,用一句生不如死的成語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嘴裡又是一聲嘆息。

  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自嘲之笑。

  鬆開了拽著傻柱胳膊的手,一屁股的坐在了台階上。

  傻柱也沒有趁著這機會就溜之大吉,他看出閆阜貴有心事,還是很重的心思。

  一想到當下。

  人也麻了。

  「三大爺,你!」

  後面的話。

  傻柱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就在他說了一個你字後,便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來,或許是想到了某些事情吧。

  心中泛起了幾分對閆阜貴的同情之色。

  這老頭。

  不錯。

  上一世。

  傻柱中了秦淮茹和易中海的毒,開辦所謂的愛心養老院,給一幫禽獸養老,沒錢了就去找婁曉娥要。

  是閆阜貴首先發現了傻柱的窘迫,他放下自己退休教師的身份,也把自己所謂的尊嚴收起來,一個人默默的做著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儘可能的補償傻柱。

  反倒是易中海和劉海中,不但不理解閆阜貴的行為,還直言閆阜貴撿破爛的行為,害的傻柱丟了面子。或許在他們兩人心中,傻柱的死活跟他們沒有關係,只要不影響他們的吃喝就行。

  這也是重生來。

  傻柱主動跟閆阜貴套近乎的原因。

  閆阜貴摳門是摳門。

  卻有做人的底線。

  不像易中海,為了養老,專門坑人。

  也不像劉海中,為了當官,不擇手段。

  他更樂意看到閆阜貴好好的,不要重蹈上一世的那些悲劇。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最近不怎麼順心?」

  「跟你一樣。」

  閆阜貴立時變換了口風,他現在可沒法與傻柱比,別看傻柱成了倉庫保管員,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昨天晚上的事情。

  換成閆阜貴。

  只能是乖乖低頭認錯的下場。

  「三大爺說錯話了,比不過你,有時候三大爺還羨慕你,一個人躲在倉庫,沒人記得,沒人惦記,多好。」

  閆阜貴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包過濾嘴香菸。

  徑直拆開。

  自己抽了一支,又給了傻柱一支。

  看著眼前的香菸。

  傻柱傻了眼。

  他可清楚的記得。

  閆阜貴向來不抽菸。

  現在被逼著走到了借抽菸緩解心中抑鬱的地步,可見閆阜貴最近不怎麼好過。

  「三大爺,我記得你不抽菸啊。」

  「此一時,彼一時,數個月前,我還是院內受人尊敬的三大爺,數個月後,我是過街的老鼠,被人人喊打。」

  閆阜貴把香菸叼在嘴裡,用火柴點燃後,猛吸了幾口香菸,猶如吐出心中火氣的把煙圈從嘴巴裡面吐了出去。

  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久久不語。

  「三大爺,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傻柱,三大爺怕等不到那天了。」閆阜貴把香菸從嘴巴移到手指縫隙中,看了看傻柱,「我們單位通知我了,說我不清白了。」

  傻柱心裡咯噔了一下。

  當下。

  不清白就是最大的瑕疵。

  別的不說。

  就說劉海中,利用不清白這個虛假的由頭,收拾了多少人啊。

  難怪閆阜貴會這般消沉。

  「我誠誠懇懇的工作了幾十年,突然說我不清白了,繼續留下,等於給單位抹了黑,我心裡沒著沒落,不清白了,不清白了呀。」

  閆阜貴自嘲的語氣,飛入了傻柱的耳簾。

  「你說的對,這是我閆阜貴自作自受,原本沒什麼,不讓我幹這個,我去搞衛生行不行?但是現在,他們連搞衛生的工作都不想給我,我算什麼呀?傻柱,你說說三大爺像什麼?什麼都不像。」

  「三大爺,您想開點,您看看我,我不好好的嘛。」

  「傻柱,三大爺跟你不一樣,要是沒有秋葉的事情,想必不會這麼嚴重,閆解成他造了大孽,兩封信,害了你,也害了我們閆家。一個月前,我們家老大跟冉秋葉離了婚。」

  傻柱倒吸了一口涼氣。

  離婚了。

  這事情。

  他可真的不知道。

  「你別不信,是真的,咱院內的街坊們都知道,他們背後都笑話我,說我閆阜貴算計了一輩子,最終把兒媳婦給算計走了,自始至終,三大爺連冉秋葉的面都沒見到,就跟人家離了婚,你以為這是最倒霉的事情嗎?」

  「還有別的?」

  「有!」閆阜貴的語氣,變得深沉起來,「你也知道,冉秋葉他們一家人是從外面回來的,冉秋葉跟我們家老大離婚後,她父母帶著她去外面散心去了,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哪裡傳出來的風聲,說冉秋葉他們一家人跑到外面去了,我們家因為跟冉秋葉家是前親家關係,說我們閆家也有牽連。」

  「不是離婚了嘛,依著離婚,你們閆家也是受害者啊。」

  「誰說不是,按理說,還真是這麼一個理,但是人家說了,說離婚是我們合夥編造的苦肉計,說他們不是曹操,不會中了周瑜的苦肉計,三大爺一家人,現在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解釋不是,不解釋也不是。」

  傻柱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這好像是他唯一能為閆阜貴做的事情。

  「傻柱,三大爺很有可能帶著家人外地,沒別的意思,想趁著三大爺還在,為我們家老大做下的對不起你的事情,由衷的向你說聲對不起。」

  「三大爺,你!」

  「傻柱,過幾年,三大爺要是還沒有去地下,咱們兩人要是還能碰面,三大爺一定請你喝最正宗的二鍋頭,吃最好的醬滷肉,喝最好喝的驢雜湯。」

  「那我等著三大爺的這頓酒。」

  「傻柱,時間不早了,你趕緊上班去吧。」

  「三大爺,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