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有才拉著氣呼呼的陳雪茹進了屋,關門前,招呼金盞兒幾個過來吩咐道:「你們仨去跟他們說說,活乾的可以了,過去賈貴家等著吃飯去。
一會你們在院子裡看著,別讓人過來打擾我,我和你們姐有點事商量,聽明白沒有?」
賈有才看三女點頭,直接把房門關上,把陳雪茹拉進來臥室。
陳雪茹還在生氣,全身都在抗拒,臉上全是寫著,你惹到我了的表情。
被賈有才強行拉著進臥室,以為賈有才個混蛋又要欺負威脅自己。
更氣了,用手拉著門框死活也不想進去被欺負了。
賈有才說道:「行了,不和你鬧著玩,真是有事跟你商量,進來我給你看點東西。」
陳雪茹才不信賈六的鬼話,這混蛋總是欺負她,說的話沒幾句靠譜的,依然不動。
賈有才無奈,只得自己走進臥室,趴在床邊上,裝作伸手從底下拿東西,其實都是在空間放著。
陳雪茹在門邊上看著賈有才的動作,有些疑惑,什麼時候賈有才放東西在她床底下了。
正疑惑著呢,卻看見賈有才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箱子,不是她的。
只見賈有才把箱子拿出來,直接打開,瞬間滿箱子黃澄澄金燦燦,碼的整整齊齊大黃魚露了出來。
陳雪茹懵了一下子,呆愣愣地看著一箱子金條,下意識鬆開了抓住門框的手。
腳步也下意識隨著腦子的本能反應往前走。
想要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心裡猜的那樣,真全是金子。
等走到近前,用眼睛看著成色,很像真金,伸手就拿了一塊,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質地軟硬合適,拿到眼前一看,一排整整齊齊的牙印,全是黃金無疑。
賈有才看的直咧嘴,這人都有什麼毛病,見到金子就要上嘴,不咬幾個牙印子,渾身不舒服是咋了。
「行了,都是真的,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還陳家大小姐呢,跟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似的。」
陳雪茹聽著賈有才的揶揄嘲笑,這時候也沒心思和他鬥嘴。
有些慌亂地問:「這,這都是哪來到,你什麼時候放東西在我床底下了,你不會是拿我的箱子了吧。」
說著陳雪茹就朝她放的箱子,靠牆邊的地方走去。
賈有才也沒回話,看著陳雪茹把她自己帶來的箱子找出來,打開看了一會,確定不是自己的,又走了過來看向自己。
賈有才這才不屑地回答陳雪茹的問話:「省省吧,你那破箱子有什麼好看的,我用得著拿你的。
早和你說了,我不圖你家的錢,你還不信,在說你那錢加一塊也沒這裡一半多。
至於怎麼放到你床底下的,你不在的時候偷偷放到。
金子的來歷嗎?嘿嘿,咱倆以後可是夫妻。
我也不瞞你,沒多大的事,炸死侯家人的事,咱倆都幹過,還有什麼不能和你說的。
這些金子都是前天去江粉樓里搶的,沒人知道,他們只以為我把那些姐兒的身契燒了,把樓點了。
金子我卻偷偷地帶走了,燒樓也只是為了掩蓋這些金子。
怎麼樣你男人這無本的買賣做的還行吧。」
陳雪茹麻了,看著還洋洋自得的賈有才,氣不打一處罵道:「賈六你瘋了啊,你就直接這樣找茬上門,明目張胆地殺了人燒了樓,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你還跟兒戲一樣滿不在乎,洋洋自得,你真就不要命了。
還做買賣,有你這樣做買賣的嗎?」
賈有才撇撇嘴反駁道:「什麼殺了人,那些都是畜牲,弄死了就弄死了,這四九城馬上就得換主人,一幫垃圾渣子。
就是換了政府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我那是為民除害,是他們先要弄死我,我還不能自衛反抗不成,就那些貨色,誰回管他們死活。
現在啊城裡的大老爺們,都在拼命搜刮錢財,準備逃跑了,誰顧的上手底下養的幾條狗腿子。
等新政府一上台,就算有人去告我,就這種壓迫人民,禍害群眾,剝削人民的狗東西,不用我也得被拉出去槍斃,說不定像我這樣的還能得到表揚。」
看著自鳴得意,還擱那吹噓的賈六,陳雪茹徹底服氣了。
賈有才看陳雪茹不信接著說:「說你讀書讀不好,你還不信,就知道做點你那點小生意。
我跟你說,這新政黨和以前可完全不一樣,我都研究透了,聽我的准沒錯。
咱倆可是真夫妻我還能害你,這錢你先拿著,咱們在去買塊地開間專門做衣服工廠。
我拿著不合適,你家經營絲綢鋪子幾代人,有些財產說的過去,誰也不知道你家是底子,可以放心地拿出來用。
我就不行了,祖祖輩輩都是種田的貧農,拿一大筆錢出來,怕是會引人注意,這不好。」
陳雪茹定定地看著賈六,過了一會小聲問道:「真讓我拿著,你真捨得?就一點不在乎?」
賈有才斜著眼看著陳雪茹嘲笑道:「你家男人大事上向來說話算數,不跟你打馬虎眼,前面都是逗你玩,還真能把你氣死不成。
怎麼難不成你陳雪茹還敢吞我的錢不成,今兒個爺們就告訴你,你人是我的,錢也是我的,只不過放在你那隨你用罷了。」
陳雪茹翻著白眼,沒搭理賈六的話說八道又問:「那為什麼要開個廠子,還非得是做衣服的,又上哪去開廠子?」
賈有才糊弄道:「為什麼?多簡單,你那家絲綢店怕是要黃,得趕緊轉行才行,不開做衣服的,開別的你也不會啊,這不是專業對口嗎?」
陳雪茹納悶了,打斷了還想繼續往下說說賈有才,不滿地說:「怎麼說來著,我陳家的絲綢店都開了多少年了,怎麼就要黃了,你說黃就要黃,我怎麼就不信呢?」
賈有才循循善誘解釋道:「你還明白啊,以後啊多讀點書,有好處,天天困在絲綢店,啥也不懂。
你仔細聽聽,我給你分析分析,這以後的新政府是不是一群受壓迫剝削的窮苦人民,聯合起來建立的。
他們走到路子可和現在的政府完全不一樣。
都是窮人翻身做主,思想行動上講究的樸素。
你瞧瞧你家的生意,都是奢侈品,一般人家那穿的起。
這有錢的該跑早跑了,剩下的那都是上行下效隨波逐流,國家提倡節儉,遲早都得跟著學。
這要是都樸素起來,你家絲綢賣給誰?
他們的領導幹部衣著都是有講究的,包括家人也一樣。
你這在這樣下去,遲早得黃。」
陳雪茹聽的若有所思,還是問道:「那我家也改成賣普通的衣服料子不行嗎?」
賈有才撇嘴說:「那能賣幾個錢,要賺錢還是要開工廠,大批量製造,還能給群眾提供工作崗位。
只要不玩資本家剝削的那一套,問題不大,多去外面走走,說不定做的好,還能賣到國外去,賺老外的錢,不過這都是後話,起碼先要把廠子建起來,在說以後。」
陳雪茹點點頭:「行吧,都是你的錢,你說的算總行了吧,咱們先開個小的試試看,不過你想把廠子開在哪?」
賈有才問道:「婁半城的軋鋼廠知道吧,那地方寬,我看就在他廠對面買上幾十畝地,趁現在亂成一團,早早買下來,省的以後解放軍進了城軍管了,肯定特別麻煩耽誤事,早點買了成了事實,早點找人先蓋廠房。」
陳雪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婁半城我不熟悉,不過他有一個妾室,姓譚,經常來我家絲綢店買衣服。
我跟她聊過天,聽說過軋鋼廠的事,好像是姓譚的抱怨他家當家的不該囤那麼多地,現在亂了起來,地價也是不值錢,虧了不少。
你要去那邊開廠,還得去找一下婁家,看能不能轉讓一塊地給你。」
賈有才點點頭說道:「行吧,等咱們把酒席辦了,回城你去找找那個什么小妾,約個時間,咱們一起上婁家談談。」
說完賈有才把裝金子的箱子合上,準備重新丟進床底下。
陳雪茹忙喊住:「等等,賈六,別忙著放,你打開在讓我看看,我數數到底有多少金子。」
賈有才翻著白眼揶揄陳雪茹:「怎麼,還鑽進錢眼裡了不成。」
陳雪茹臉色一紅,馬上狡辯道:「誰鑽進錢眼裡了,我就是喜歡看金子不行啊,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