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裝傻。
這就是了。
秦淮茹已經從大院裡那些在軋鋼廠車間工人們口中，已經知道了易中海被罰兩百塊錢的事情。
但是。
她怎麼會捨得把錢還給易中海呢。
易中海看著秦淮茹那副態度，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秦淮茹啊，我今天來也沒別的事兒，就是想跟你說說以前我借給你家的那些錢，你看現在我也遇到難處了，急需要用錢，你能不能把之前借的錢都還給我呀？」
秦淮茹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手裡拿著的鍋鏟都差點掉到地上。
她趕忙說道：「易大爺，您這不是開玩笑呢吧？您也知道我家這情況呀，上有老下有小的，全指著我那點工資養活呢，哪有閒錢還您呀。再說了，您以前不也總說，那些錢就當是幫襯我們家了嗎？怎麼現在突然要往回要了呢？」
易中海一聽，心裡就有些急了，提高了嗓門說道：「秦淮茹，我那時候說幫襯你們家，是我心善，可現在我自己都快揭不開鍋了呀，我這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找你要錢的，你可不能耍賴不認帳啊。」
秦淮茹一聽易中海這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聲音也帶著些哽咽說道：「易大爺，您這麼說可就太傷我心了呀，我秦淮茹是那種耍賴的人嗎？我是真沒錢還您呀，您要是不信，您可以看看我這家裡，哪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能拿去還錢呀。」
易中海看著秦淮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裡也有些動搖了，可一想到那兩百塊罰款交不上的後果，他又咬了咬牙，說道：「秦淮茹，我不管你有什麼難處，今天這錢你必須得還我，哪怕先還一部分也行啊，我真的等著急用呢。」
這話剛一出口，原本在裡屋一直豎著耳朵聽著，本不打算出面的賈張氏，這下可再也忍不住了。
她氣勢洶洶地從屋裡跑了出來，那臉上滿是蠻橫的神色，一見到易中海，便扯著嗓子怒罵道：「易中海，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平日裡裝得人模人樣的，說什麼幫襯我們家，現在倒好，看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是吧，居然跑來逼人還錢了，你還要不要臉啊！」
這賈張氏本就是個出了名的無賴，撒起潑來那是毫不含糊。
易中海一聽這話，心裡的火也「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覺得欠帳還錢那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自己來要錢，沒什麼錯呀。於是，他也顧不上什麼情面了，當即就和賈張氏對罵了起來。
「賈張氏，你還有理了是吧？我借錢給你們家的時候，那是情分，現在我自己有難處了，來要錢，那也是理所當然，你倒好，在這兒罵我沒良心，你才是沒臉沒皮呢！」易中海氣得臉都紅了，大聲回擊著。
賈張氏雖說平日裡撒潑耍賴慣了，可這會兒畢竟是自己家欠著人家錢呢，理虧在先，罵著罵著，就漸漸有些詞窮了，根本罵不過易中海。
但她哪肯輕易罷休啊，眼珠一轉，心生一計，轉身就跑到門口，扯著嗓子大喊起來：「大家快來看看呀，易中海逼死人了啊！我們孤兒寡母的，日子本來就過得艱難，他還非要逼著我們還錢，這是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呀，大家快來評評理啊！」
她這一喊，那聲音在大院裡迴蕩著，不少鄰居聽到動靜，紛紛從自家屋裡走了出來，朝著賈家這邊圍了過來，都想看看這又是出了什麼熱鬧事兒，一時間，賈家門前圍聚了不少人
三大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感到很奇怪。
「什麼？易中海要把賈張氏逼死，這是咋回事？」
劉海中趁機落井下石：「老閻，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在賈東旭還在的時候，易中海想讓賈東旭給他當兒子，所以才會照顧賈家，現在賈東旭沒了，易中海自然不會再照顧賈家了。」
周圍的大院住戶們聽了劉海中的這番話，不少人紛紛點頭，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好像一下子就把這事兒給看透了似的。
「喲，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我說易中海以前怎麼對賈家那麼上心呢，敢情是打著這主意呀。」
「哼，還整天把自己當成個道德楷模，到處給別人說教呢，結果呢，現在露餡了吧，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呀。」
「就是就是，平日裡裝得那麼好，現在為了點錢，就和賈家鬧成這樣，可真夠虛偽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看向易中海的眼神里也都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易中海站在那兒，聽著這些風言風語，臉漲得通紅，又氣又急，想要反駁，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畢竟這事兒被劉海中這麼一歪曲，再加上大家先入為主地相信了，自己這會兒就算解釋，估計也沒人會聽啊，只能幹瞪眼，心裡別提多窩火了。
而賈張氏見眾人都站在自己這邊，越發來勁了，坐在地上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哭喊著：「大家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易中海這是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呀，嗚嗚嗚……」那場面，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這個老頭子，平日裡看上去精明得很，怎麼每次遇到賈家的事兒，就變得糊塗抓瞎了呢！」一直躲在旁邊不放心易中海的一大媽，看著眼前這混亂又對易中海不利的場面，忍不住暗自埋怨著。
眼瞅著易中海被賈張氏這麼拿捏著，被眾人誤解、嘲諷
一大媽實在看不下去了，趕忙從角落裡跑了出來，對著周圍的街坊鄰居說道：「大傢伙兒也都知道我這人向來不說瞎話，老易現在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來要這錢的呀。這賈張氏平日裡就沒少占我們家便宜，現在倒好，欠了錢還耍賴，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啊！」
周圍的住戶們聽了一大媽的話，也覺得賈張氏做得太過分了，可又拿她沒辦法，畢竟誰也不能真的去硬逼著她還錢呀。大家只能在一旁繼續勸著，希望賈張氏能多少講點道理，把錢還上。
可賈張氏依舊我行我素，嘴裡不停地嚷嚷著自己沒錢，那場面別提多尷尬又棘手了。
開玩笑，賈張氏借的錢，什麼時間還過。
這不是倒反天罡嗎？
而易中海只能站在一旁，臉色鐵青
三大爺閻埠貴這會兒算是徹底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心裡明白過來，這賈張氏確實做得太過分了呀，人家易中海現在是真遇到難處，急著用錢才來討債的，她倒好，不僅不想還錢，還撒潑耍賴，顛倒黑白地抹黑易中海，這實在是不講道理。
於是，三大爺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對著還坐在地上哭鬧的賈張氏勸說道：「我說賈張氏啊，你這就不對了呀，不管怎麼說，老易之前借給你們家錢，那也是幫襯你們，現在他自己有難處了，來問你要回這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嘛。
你就是真沒錢，也該好好跟人家說清楚，犯不著在這兒又哭又鬧，還顛倒黑白的呀，你就把錢還給他唄，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鬧成這樣多不好啊。」
賈張氏一聽三大爺這話，頓時火冒三丈
她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了，指著三大爺就破口大罵起來：「閻埠貴，你個老東西，少在這兒充好人了！你就是易中海的狗腿子，幫著他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吧？我呸，我家的事兒，還用不著你在這兒指手畫腳呢，你趕緊給我滾一邊去！」
三大爺閻埠貴被賈張氏這一頓臭罵，氣得渾身發抖，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就跟熟透了的柿子似的。他瞪大了眼睛，用手指著賈張氏，哆嗦著嘴唇說道：「有辱斯文啊！你這婦人，簡直不可理喻，太沒教養了！」
可氣歸氣，三大爺心裡也明白，對於賈張氏這樣的無賴，他是真的沒什麼辦法呀。
平日裡在學校里，那些學生們對他那是畢恭畢敬的
他說什麼，學生們都會聽著，可這賈張氏哪會吃他這一套啊，根本就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無論他好言相勸還是據理力爭，在賈張氏這兒都如同對牛彈琴一般，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就在這僵持不下、氣氛尷尬又混亂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嘟嘟嘟」的摩托車轟鳴聲，那聲音由遠及近，在這安靜的大院外顯得格外響亮。
一大媽一聽這聲音，心裡就知道，準是李衛東回來了。
她眼睛頓時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趕忙拔腿就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沒一會兒，就跑到了大院門口，正好攔住了李衛東的去路。
李衛東剛把摩托車停穩，正準備進大院呢，冷不丁被一大媽這麼一攔，倒是愣了一下，他疑惑地看著一大媽，問道：「一大媽，您這是怎麼了？這麼著急，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一大媽喘著粗氣，臉上滿是焦急與無奈的神色，趕忙對李衛東說道：「衛東啊，你是不知道呀，之前我家老易看賈家日子過得艱難，出於好心，前前後後借給他們家不少錢呢。
可現在我家老易在廠里犯了事兒，被廠里罰了兩百塊錢，急等著用錢去交那罰金，就想著找賈家把之前借出去的錢要回來，哪怕先還一部分也好啊。
結果呢，那賈張氏耍賴，說什麼都不肯還錢呀，還在那兒撒潑打滾，顛倒黑白地罵老易呢，這可把我們給愁壞了，實在沒轍了，所以一看到你回來，我就趕忙來攔你，想讓你幫忙主持主持公道啊。」
一大媽一邊說著，一邊眼眶都有些泛紅了，那副委屈又著急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能感覺到她此刻心裡的無奈與憤懣。
李衛東聽了一大媽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
一般來說，李衛東是不願意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有那點時間，多搞出幾個劃時代的科技產品不香嗎？
特別是李衛東對易中海也沒什麼好感。
易中海對上賈家屬於狗咬狗。
但是。
賈家這陣子是越來越過分了，有好幾家住戶都來跟他告狀，賈張氏厚著臉皮跟他們借糧食不還。
要是不把她的囂張氣焰打下去，那麼以後大院還不得亂起來。
就這樣，李衛東還是跟著一大媽來到了中院裡。易中海一看到李衛東居然願意出面來管這事兒，心裡別提多意外了
要是放在以往啊，易中海那可是對李衛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絕對不會給李衛東好臉色看，可如今自己有求於人，沒辦法，只能尷尬地把這借錢還錢的情況又詳細地解釋了一遍，末了還看著李衛東說道：「一大爺，您說說，賈張氏的行為是不是特別過分呀。」那語氣里還透著一絲討好的意味，和他往日的做派截然不同。
李衛東見易中海這會兒也算是服了軟，便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投向了還在一旁撒潑耍賴的賈張氏，語氣嚴肅地說道：「賈張氏，你也別在這兒鬧了，人家易中海把錢借給你們家，那是幫襯你們，現在他有難處了，你就該把錢還給他，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賈張氏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她可不敢直接說不還錢了，眼珠一轉，狡辯道：「哼，誰說我們家借他錢了？空口無憑的，他有證據嗎？沒證據可別在這兒污衊我們孤兒寡母啊。」
李衛東皺了皺眉頭，看向易中海問道：「老易，你有證據嗎？」
易中海趕忙說道：「有有有，我有借條呢，我今天來要錢，就把借條給帶來了。」說著，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遞給了李衛東。
李衛東接過來一看，借條上明明白白地寫著秦淮茹的名字，還有借款的金額、日期等信息呢。
賈張氏一看這借條，知道沒法再狡辯了，可她還是不肯罷休，撇著嘴說道：「這借條是秦淮茹簽的名，跟我可沒關係，我管不了了，你們愛找誰找誰去。」
說完，她一扭頭，拔腿就跑，生怕別人再拉住她繼續理論，那慌張逃竄的樣子，看著還挺滑稽的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她這就是耍賴不想還錢，又怕被人拿捏住把柄罷了。
周圍的住戶們看著這一幕，有的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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