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閻解成再行動

  不一會兒,牛大壯被帶到了審訊室。

  牛大壯一看到周青,眼裡就冒出怒火,他手指著周青,大聲說道:「周青,你個壞蛋,還敢抵賴!就是你威脅我去偷那設備的,你說如果我不照做,就不會放過我和我哥,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周青看到牛大壯出現,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仍試圖狡辯:「牛大壯,你可別血口噴人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誣陷我?」

  牛大壯氣憤地說道:「你還不承認?我之前好賭欠了債,你就是利用這個把柄威脅我。

  讓我去偷機修車間的設備,你說事成之後會幫我還清賭債,還會給我一筆錢,我當時也是被逼無奈才聽你的,現在你居然想耍賴?」

  李衛東在一旁說道:「周青,人證物證俱在,你就別再負隅頑抗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現在交代還來得及。」

  周青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再怎麼狡辯也無濟於事了。

  他緩緩低下頭,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說道:「罷了,罷了,我認栽了。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你們識破了。」

  李科長嚴肅地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批老毛子設備你打算用來幹什麼?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周青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之前在解放前就和一些道上的人有來往,他們找到我,說那批老毛子設備能在黑市上賣個大價錢,讓我想辦法弄到手。

  我一時貪心,就打起了牛大壯的主意,想著利用他幫我偷出來,然後轉手賣掉,我就能大賺一筆,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在了你們手裡。」

  李衛東接著問道:「那些人和你聯繫的細節,你都給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還有沒有其他的犯罪計劃或者同夥?」

  李科長見此情形,頓時怒火中燒,「蹭」地一下站起身來,滿臉怒容地吼道:「周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到了現在還嘴硬,是不是想嘗嘗皮肉之苦?」

  說著,就大步朝著周青走去,揚起了手,作勢要動手。

  李衛東眼疾手快,趕忙上前一步,一把攔住了李科長,急切地說道:「李科長,先別衝動!您看這周青,從始至終都表現得極為鎮定,被捕後還敢這般強硬,他肯定不是一般人。

  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背後說不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或者牽扯到更複雜的勢力。

  我覺得應該交給特殊部門的專業人員來處理,他們有更豐富的經驗和手段,能挖出更深層次的東西。」

  李衛東非常清楚,這種人就應該讓專業人士來對付。

  李科長也是老手了。

  聽到李衛東的話,原本憤怒得有些發紅的眼睛漸漸恢復了清明。

  他微微一愣,隨後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緩緩放下了手,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說得對,是我太衝動了。這事兒確實不能草率行事,交給特殊部門處理更為妥當。」

  李衛東點了點頭,說道:「李科長,您放心,我會儘快聯繫特殊部門,把周青和相關情況完整地移交過去,相信他們一定能把這背後的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李科長應道:「行,那就辛苦你了。咱們也算是盡到了自己的責任,接下來就看特殊部門的了,希望能早日把這案子徹底了結,別再有什麼么蛾子了。」

  於是,李衛東立刻著手安排與特殊部門的交接事宜。

  將周青以及整個案件的詳細材料、線索都整理好,準備移交

  下午,陽光灑在地面上,一輛吉普車裹挾著一陣塵土從外面疾馳而來,穩穩地駛進了保衛科所在的院子。

  車剛停穩,幾個身著筆挺灰色中山裝的同志面容嚴肅地走下車,徑直走向李科長。

  他們動作利落、有條不紊地向李科長出示了完備的手續後,便帶著周青上了車,隨後吉普車揚塵而去,這件事至此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李科長站在原地,望著吉普車離去的方向,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對李衛東說道:「那劉光齊這事兒該咋處置呢?他雖然是被周青利用了,但畢竟也參與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提起劉光齊,李衛東的腦殼有點疼。

  這傢伙雀氏幹了壞事,但是畢竟是受了騙,本身並沒有壞心思。

  李衛東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李科長,我覺得劉光齊本質上也是被周青給騙了,他其實是個受害者。不過,他也確實犯了錯,沒有堅守住原則,給廠里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我看就扣除他一個月工資,再給他一個記大過處分吧,這樣既能起到懲戒作用,也考慮到了他被欺騙的因素。」

  李科長聽了,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行,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隨後,李科長便把劉光齊叫到了辦公室,向他宣布了這個決定:「劉光齊,經過我們的調查和討論,考慮到你在這次事件中是被周青欺騙,但你自身也存在過錯,決定扣除你一個月工資,並給予記大過處分。從現在起,你就可以回去了,希望你能好好反省自己的行為,以後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

  劉光齊聽到這個決定,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但他也知道自己理虧,什麼也沒說,默默地轉身離開了保衛科。

  回到家中,二大媽看到劉光齊垂頭喪氣的樣子,心疼不已。她趕忙去廚房燒了一大鍋熱水,對劉光齊說道:「兒啊,別太難過了,先洗個熱水澡,去去晦氣,這事兒啊,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咱好好過日子就行。」

  劉光齊聽了二大媽的話,默默走進浴室,洗完澡出來後,他的臉色依舊陰沉。他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抱怨道:「哼,那個李衛東根本就不是個東西!他要是真有本事幫我,我壓根就不會被扣除工資,也不會被記大過。他肯定是故意整我,我看他就是想在廠里樹立自己的威信,拿我當墊腳石呢!」

  二大媽坐在一旁,輕輕嘆了口氣,勸說道:「光齊啊,你可不能這麼想。人家李衛東也是按規矩辦事兒,你畢竟是參與了那些事兒,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你就別再埋怨了,好好工作,以後別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了,咱一家人平平安安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呀。」

  劉光齊卻不以為然,他皺著眉頭,心中的怨氣絲毫未減:「媽,您不懂,這事兒沒那麼簡單。李衛東肯定是想踩著我往上爬,我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他的,我得找機會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我劉光齊也不是好惹的!」

  二大媽見劉光齊如此固執,心中越發擔憂起來,她知道兒子這脾氣一上來,九頭牛都拉不住。她只能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希望能讓劉光齊打消這個危險的念頭,可劉光齊坐在那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顯然並沒有把二大媽的話聽進去,這讓二大媽的心裡沉甸甸的,仿佛預感到了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機修車間那起設備差點被盜事件猶如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在軋鋼廠激起了千層浪。廠方迅速反應,制定並推行了一系列全新的安保制度,從人員進出的嚴格管控到車間內部的定時巡檢,每一個環節都進行了細緻的規範與強化,力求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而李衛東在處理完周青的事情後,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新能源汽車的生產項目之中。

  閻解成和劉光天在經歷了與強哥的那場風波後,有一段時間日子過得倒也平靜。

  他們倆本就因共同經歷了那件事而有了一種別樣的「默契」,關係也在不知不覺中愈發親近起來。這段時間裡,兩人時常湊在一起,找個小酒館,點上幾個小菜,再配上幾壺酒,一邊吃喝一邊天南海北地閒聊,仿佛那些煩惱都已被拋諸腦後。

  然而,好景不長。這天,兩人像往常一樣在小酒館裡喝得微醺,正有說有笑地準備離開時

  剛走到門口,一個身影突然閃了出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兩人定睛一看,頓時嚇得酒意全無,臉色煞白。

  來人正是強哥。

  強哥一臉怒容,眼神中透著兇狠與不滿,他大聲斥責道:「你們兩個廢物!我交代給你們的事情怎麼到現在都還沒辦好?新能源汽車馬上就要上市了,時間緊迫,你們卻在這裡逍遙自在地喝酒!

  要是錯過了這個時機,到時候拿不到新能源汽車的資料,你們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們,我會把你們兩個像扔垃圾一樣扔到海子裡餵魚!」

  閻解成和劉光天雙腿發軟,差點直接跪在地上。

  閻解成顫抖著聲音說道:「強哥,強哥,您息怒啊。我們也一直在找機會,可是這新能源汽車的資料都被保管得嚴嚴實實的,我們實在是無從下手啊。

  而且最近廠里安保特別嚴,到處都是巡邏的人,我們只要稍微有點動靜就可能被發現,您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吧,我們一定想辦法把資料搞到手。」

  劉光天也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道:「是啊,強哥,我們知道錯了。我們這幾天也沒閒著,一直在觀察廠里的動靜,想找個合適的時機。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求您再寬限幾天吧。」

  強哥聽了他們的話,臉色並沒有緩和多少,他冷哼一聲,說道:「哼!我給你們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之在新能源汽車上市之前,必須把資料給我弄到手。要是辦不到,你們就等著承受我的怒火吧!」

  說完,強哥轉身揚長而去

  閻解成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深知強哥這次是動了真怒,事情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關頭。

  他焦急地對劉光天說道:「光天,不能再拖了,再不動手咱倆真得被強哥扔海里餵魚了,趕緊想辦法啊!」

  劉光天苦著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解成,你以為我不想動手嗎?可你看看現在這軋鋼廠,管理得嚴絲合縫的,到處都是人在巡邏,李衛東的辦公室更是重點防範區域

  我根本就沒辦法靠近啊,這要是貿然行動,肯定立馬就被發現了。」

  閻解成皺著眉頭,來回踱步,突然,他眼睛一亮,停下腳步說道:「光天,我想到一個主意。你哥劉光齊不是機修工嗎?

  而且他平日裡還負責修理廠里的電器。

  要是咱們想辦法讓李衛東辦公室的燈泡壞了,那作為維修人員的劉光齊不就有理由靠近了嗎?

  到時候他就可以趁機找找資料,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啊。」

  劉光天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連連擺手說道:「不行,不行,這怎麼能行呢?我哥他已經因為之前的事情受了處分了

  要是再把他牽扯進來,他肯定就完了。我不能這麼做,我不忍心害我哥啊。」

  閻解成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指著劉光天的鼻子罵道:「劉光天,你是不是傻啊?你現在還顧得上你哥?

  你不想想咱們自己的處境,要是拿不到資料,強哥會放過我們嗎?

  你哥受處分總比咱們丟了命強吧!

  你要是不這麼做,那咱們就只能等著被強哥收拾了

  到時候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劉光天被閻解成罵得低下了頭,臉上滿是糾結和痛苦的神色。

  閻解成見他這副模樣,趁熱打鐵地說道:「光天,你好好想想,當初你哥劉光齊讓你去偷設備的時候,他恐怕也沒安什麼好心。

  他自己不敢去做,就把你推出來當擋箭牌,現在他受了點處分

  那也是他自作自受,你壓根兒沒有必要為他愧疚。

  咱們現在要是不趕緊想辦法,那可就真的全完了。」

  劉光天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猶豫與迷茫,他囁嚅著說:「可是,他畢竟是我哥啊,我要是這麼做了,以後還怎麼面對他?」

  閻解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光天,你得看清楚現在的形勢。這不是講兄弟情的時候,這是關乎我們生死存亡的大事。

  你哥要是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說不定他也會理解的。

  而且我們只是讓他去李衛東辦公室修個燈泡,又沒讓他直接去偷資料,萬一他沒發現什麼

  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要是真能找到資料,我們把錢分給你哥一些,他也能過上好日子,這對他來說說不定也是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