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正在屋裡待得忐忑不安呢,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心裡「咯噔」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從屋裡探出頭來,一眼就瞧見了劉光天,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沒叫出聲來。他下意識地就想轉身躲回屋裡
劉光天見狀,趕忙快步上前,臉上堆滿了笑容,用一種極為和善的語氣說道:「解成哥,你別害怕呀,我這次來真的是來幫你的,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可千萬別誤會啊。」
閻解成聽了劉光天的話,腳步頓住了,但還是滿臉警惕地看著劉光天,心裡琢磨著這小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嘴上卻說道:「哼,你能幫我?我可不信,上次的事兒還沒算完呢,你爸都在我家鬧成那樣了,現在說這話,誰信啊?」
這時候,三大爺也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劉光天,又看了看閻解成,微微皺著眉頭說道:「你們倆啊,這事兒鬧得,本來就不該這樣。現在既然都湊到一塊兒了,就應該把事情說清楚,把之前的那些誤會都解開才是。
老是這麼別彆扭扭的,對誰都不好,咱們這院裡的鄰居關係也不能就這麼僵著呀。」
劉光天忙不迭地點頭,附和道:「三大爺說得對,解成哥,咱們就把事兒攤開來說,之前確實是有些誤會,咱得把這誤會給解開,這樣大家心裡都敞亮,你說是不是?」
閻解成聽了三大爺和劉光天的話,心裡雖然還是有些疑慮,但也覺得他們說得有幾分道理。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行吧,既然三大爺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說說看,不過你可別耍什麼花樣啊,劉光天。」
劉光天連忙擺手,一臉誠懇地說:「解成哥,你放心,我絕對不耍花樣,這次就是真心想把事兒解決好的。」
閻解成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可不想自己偷偷乾的那些事兒被三大爺知曉,畢竟那可不是什麼能見光的勾當。
於是,他趕忙把劉光天讓進了屋裡,隨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那動作又急又快,仿佛要把所有可能泄露秘密的縫隙都堵上。
門一關好,閻解成就滿臉警惕地看著劉光天,壓低聲音問道:「劉光天,你今天這葫蘆里到底賣的啥藥?別跟我繞圈子了,趕緊說,你到底有啥目的?」
劉光天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當地問道:「解成哥,我就想問你,之前咱們說的那個新能源汽車的材料,到底是誰需要啊?
你可別跟我打馬虎眼,咱得把這事兒弄清楚,不然那錢我可不甘心就這麼沒了。」
閻解成一聽,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還是強裝鎮定,嘴硬地說道:「沒人需要啊,哪有什麼人需要那材料,你別瞎猜了,那事兒早就過去了,你還揪著不放幹啥?」
劉光天一聽這話,忍不住嗤笑一聲,滿臉不屑地說:「解成哥,你還在這兒撒謊呢?你當我是傻子啊?
要是沒人需要,咱們之前為啥要費那麼大勁兒去弄那材料?你又為啥欠我錢不還?你可別把我當三歲小孩糊弄,今天你必須得說實話,不然我可跟你沒完。」
閻解成仍舊嘴硬地否認著,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劉光天,你別在這兒瞎琢磨了,根本就沒你說的那回事兒,哪有人忽悠我呀,你就別亂猜了。」
劉光天卻沒被他的話影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解成哥,我這一路過來可都在琢磨這事兒呢。
我現在突然有個想法,你說有沒有可能啊,就是你給我的那些新能源汽車的材料其實是真的,但那個號稱需要這些材料的人,為了不出錢,故意忽悠了你,讓你以為材料是假的,所以才一直拖著不給我錢呢?」
閻解成一聽這話,下意識地就大聲反駁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人家怎麼會這麼幹呢,你可別在這兒瞎編排了。」
劉光天卻不依不饒,他往前湊了湊,緊緊盯著閻解成的眼睛,質問的語氣更加嚴厲了:「解成哥,那我問你,你是不是真正翻開過那些材料,仔仔細細檢查過到底是真是假呀?」
閻解成被劉光天這麼一問,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心裡「咯噔」一下,因為他確實如劉光天所說,壓根就沒有打開那些材料看過呀。當時他只是聽張麗說那些材料是假的,就信以為真了,根本沒去核實。
閻解成眼神開始閃躲,不敢直視劉光天的目光,嘴裡還在強辯著:「我……我雖然沒翻開看,但張麗都跟我說了是假的,她的話還能有假?」
劉光天一聽閻解成提到張麗的名字,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仿佛一道靈光閃過腦海,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他眯起眼睛,緊緊盯著閻解成,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地說道:
「解成哥,我看吶,這張麗恐怕就是真正需要那份材料的人吧!你想想看,你都沒翻開材料確認過真假,就單憑她一句話,你就信了,這也太蹊蹺了吧。說不定啊,她就是故意騙你,好讓你以為材料是假的,這樣她既能拿到真材料,又不用出錢,一箭雙鵰啊!」
閻解成一聽劉光天這話,先是一愣,隨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一時間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心裡不禁開始琢磨起來,難道真的像劉光天說的那樣,自己被張麗給忽悠了?
劉光天見閻解成這副模樣,知道自己的猜測很可能是對的,於是趁熱打鐵地繼續說道:「解成哥,你可不能再這麼糊塗下去了呀。咱們得去找張麗問個清楚,要是她真的在背後搞鬼,咱們可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得把咱們的錢要回來,還得讓她知道知道,敢忽悠咱們,那是得付出代價的!」
閻解成此時心裡亂成了一鍋粥,他一方面覺得劉光天的話有幾分道理,另一方面又不太願意相信自己真的被張麗給騙了
「劉光天,你說的雖然好像有點道理,可張麗是咱們這大院子弟呀,她父母可都是廠裡面的大領導呢,就她那樣的家庭出身,怎麼會騙我呢!我覺得不太可能啊。」
劉光天卻是一臉篤定,著急地勸說道:「解成哥,你可別太天真了呀。現在這社會上,女騙子可多了去了,哪能光看家庭出身就斷定一個人不會騙人呢?她們又不會把騙子兩個字寫在臉上。咱得去弄個明白呀,不然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吃了虧,多窩囊啊!」
閻解成聽了劉光天的話,猶豫了好一會兒。他在屋裡來回踱步,心裡不停地權衡著利弊。最終,在劉光天的再三催促下,他咬了咬牙,點頭答應道:「行吧,那咱就去張麗家調查調查,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哼,我可饒不了她!」
於是,閻解成帶著劉光天匆匆忙忙地來到了大院的門口。剛準備進去呢,就被保衛幹事給攔下了。
閻解成趕忙上前,陪著笑臉說道:「同志,我們進去一下,我是張麗的未婚夫,有點急事要找她呢。」
那保衛幹事卻是一臉嚴肅,上下打量了閻解成一番後,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說你是張麗的未婚夫?可我告訴你啊,這大院裡壓根就沒有一個名叫張麗的姑娘呀,你是不是弄錯了?」
閻解成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提高了嗓門,有些激動地說道:「你說什麼?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弄錯呢?我和張麗都認識好久了,她就是住在這個大院裡的,你是不是新來的,不認識她呀?」
保衛幹事依舊一臉平靜,搖了搖頭說道:「我在這兒幹了好些年了,這院裡的人我基本都認識,確實沒有你說的這個張麗。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其他人,反正我這兒是沒聽說過有這麼個人。」
閻解成這下可就急了,他覺得這保衛幹事肯定是在故意刁難他,或者是弄錯了什麼。於是,他忍不住和保衛幹事吵了起來:「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我都說了我是來找張麗的,她肯定在這院裡,你憑什麼說沒有?你是不是故意找茬兒啊?」
保衛幹事也被閻解成這態度給惹惱了,臉色一沉,說道:「我好心告訴你實話,你倒還跟我吵起來了。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再在這兒胡攪蠻纏,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閻解成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了一種偏執的狀態,根本聽不進保衛幹事的話,還在那兒一個勁兒地胡攪蠻纏,嘴裡不停地嘟囔著:「不可能沒有張麗,你肯定是在騙我,故意不讓我進去找她,我今天必須得見到她!」
那保衛幹事本來就被閻解成這無理取鬧的態度給惹得心頭火起,這會兒又聽著他在耳邊不停地聒噪,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竟「唰」地一下抽出了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對準了閻解成,嘴裡喊道:「你再在這兒鬧事,信不信我不客氣了!」
這一下,可把在場的人都給嚇了一大跳。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代班的班長恰好巡查到這兒,看到這驚人的一幕,他的臉色頓時一變,連忙以最快的速度沖了上來。
班長一個箭步跨到保衛幹事跟前,用力地攔住了他,一邊使勁兒把他拿槍的手往下按,一邊滿臉怒色地訓斥道:「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這大院裡住的可都是領導,你竟然把武器給拿出來了,萬一傷著人了怎麼辦?你這是要闖出大禍的呀!」
保衛幹事被班長這麼一攔一訓,也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太衝動了。不過,他心裡還是覺得委屈,於是便指著閻解成,氣呼呼地向班長解釋起了事情的經過:
「班長,你不知道啊,這小子非要進大院,說要找什麼張麗。我跟他說這大院裡壓根就沒有叫張麗的人,可他就是不信,還在這兒跟我胡攪蠻纏,一個勁兒地罵我故意找茬兒,我這才一時沒忍住,就……」
班長一邊聽著保衛幹事的解釋,一邊皺著眉頭看向閻解成,眼神里滿是不滿和疑惑。
閻解成這會兒也被那把手槍給嚇得清醒了不少,他站在那兒,臉色煞白,雙腿微微顫抖著,心裡頭那股子囂張勁兒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不過,他還是不死心,嘴裡小聲嘟囔著:「肯定有張麗的,肯定有的……」
「小伙子呀,我在這大院裡執勤都十幾年了,這院裡上上下下的人,我不敢說全部了解得透透徹徹,但也都能混個臉熟,叫得出名字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確實沒有一個名叫張麗的女人住在這兒呀。你呀,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閻解成聽了班長的話,身子猛地一震,就像遭受了重重的一擊。他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可看著班長那誠懇又篤定的神情,他心裡也明白,班長應該不會騙他。
這一刻,閻解成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恐怕是真的被騙了呀。他回想起之前和張麗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看似美好的畫面,此刻卻仿佛都變成了一個個諷刺的笑話。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傻,就因為張麗那幾句花言巧語,就深信不疑,還捲入了這麼多麻煩事兒當中。
閻解成滿心的懊悔與絕望,此刻只想趕緊離開這個讓他丟盡臉面又遭受重創的地方,於是他轉身就準備走。
可劉光天卻站在那兒,一臉的鬱悶和不甘。他心裡想著,這事兒可還沒完呢,要是就這麼找不到張麗,那之前說好的那些錢可就徹底沒指望了呀。自己為了這筆錢,又是和父親鬧彆扭,又是跟著閻解成折騰這半天,可不能就這麼打水漂了。
想到這兒,劉光天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攔住了閻解成,著急地說道:「解成哥,你先別走啊!這事兒還沒個說法呢,要是就這麼找不到張麗,咱們那錢可咋辦呀?你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得繼續找她呀!」
閻解成本來就心煩意亂,被劉光天這麼一攔,心裡更是窩火,沒好氣地說道:「找?還怎麼找?班長都說了這大院裡壓根就沒有張麗這個人,你讓我上哪兒找去?說不定她給咱們的名字都是假的,這茫茫人海的,你讓我怎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