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一陣時間內,四合院內又重新陷入了平靜之中。
雖然閻家和賈家現在已經勢同水火,但是大家都沒有撕破臉面,見了面之後還會相互打招呼。
閻解成這兩天心情也很好,因為三大爺找到了隔壁大院的王媒婆,給閻解成又介紹了個對象,今天是見面的日子。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閻解成的床上,他早早地就被三大爺叫了起來。三大爺一臉嚴肅地從衣櫃裡翻出一套乾淨整潔的衣服,遞給閻解成:「解成啊,今天可是個大日子,你可得好好拾掇拾掇自己。第一印象很重要,你得給人家姑娘留個好念想。」閻解成笑嘻嘻地接過衣服,一邊穿一邊說:「爸,您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三大爺看著閻解成穿戴整齊,又不放心地叮囑道:「還有啊,王媒婆為了能讓這事兒成,跟那女孩子說你是木材廠的工人,這事兒你可千萬別說漏了嘴。要是搞砸了,以後可就不好找對象了。」閻解成拍著胸脯保證:「爸,您還不相信我嗎?我肯定不會說漏的,您就瞧好吧。」
開玩笑,他可是閻解成啊,什麼時間出過紕漏。
三大媽在一旁看著閻解成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裡有些擔憂,忍不住再次開口勸說:「解成啊,你可別不當回事兒。這找對象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得慎重。見了那姑娘,說話要客氣,別老是像平常那樣大大咧咧的,得有點禮貌。還有啊,別光自己一個人說個不停,也得聽聽人家姑娘怎麼說。」
閻解成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被三大媽這麼一嘮叨,頓時有些不耐煩了。他皺起眉頭,語氣生硬地說道:「哎呀,媽,我知道了。您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還用您這麼反覆叮囑?我心裡有數著呢。」
三大媽一聽,心裡有些委屈,她也是為了閻解成好啊。「你這孩子,我這是為你操心呢。你要是搞砸了,可別回來哭鼻子。」
「行了行了,我不會搞砸的。您就別在這兒囉嗦了,越說我越心煩。」閻解成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口走去,不想再聽三大媽的嘮叨。
三大媽看著閻解成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對三大爺說:「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了。我還不是怕他出岔子,他倒好,嫌我囉嗦。」
三大爺搖了搖頭:「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們該說的都說了,希望他今天能順順利利的吧。
三大爺和閻解成一路來到了王媒婆那有些熱鬧的小院。剛一進門,就能聽到王媒婆那爽朗的笑聲從屋裡傳出來。
三大爺滿臉堆笑地朝著屋裡喊:「王媒婆,我們來了。」王媒婆聞聲從屋裡走出來,她穿著一身色彩鮮艷的衣裳,頭上插著一根亮色的髮簪,臉上的皺紋都帶著笑意。「喲,是你們爺倆兒啊,快進來。」
進了屋,三大爺拉著王媒婆的胳膊,把她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道:「王媒婆,今兒個這事兒可就全靠您了。您也知道我們家解成,是個好孩子,就是有時候不太會說話。等會兒啊,您可得多幫他美言幾句,把那姑娘說得心動些。」
王媒婆拍了拍三大爺的手,笑著說:「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幹這行這麼多年了,什麼場面沒見過?我肯定會把你家解成說得天花亂墜,保准那姑娘喜歡。不過啊,這解成自己也得爭氣,可別關鍵時刻掉鏈子。」
閻解成在一旁聽著,有些不滿地嘟囔道:「王姨,您就瞧好吧,我肯定能把那姑娘拿下。」他的語氣里透著一股莫名的自信,仿佛對自己充滿了絕對的把握。
三大爺瞪了閻解成一眼:「你小子,別光說大話,一會兒好好表現。」閻解成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王媒婆眼睛一亮:「喲,應該是那姑娘來了,你們爺倆兒準備準備。」屋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閻解成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眼睛緊緊盯著門口。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女孩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她身姿婀娜,皮膚白皙,一雙大眼睛猶如星辰般明亮,高挺的鼻樑下,嘴唇似櫻桃般嬌艷,一頭烏黑的長髮整齊地梳在腦後,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清新脫俗的氣質,當真是漂亮極了。
王媒婆滿臉笑容地拉過女孩,對閻解成說道:「解成啊,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周芳姑娘,人家可是紡織廠的女工呢。那紡織廠你也知道,是個好地方,周芳姑娘在裡面幹活兒可勤快了,每個月能穩穩地拿到三十五塊錢呢。」
三大爺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在他看來,這女孩是正式職工,收入又這麼可觀,要是能和閻解成成了,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他興奮得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一個勁兒地給閻解成使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說:「這可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你可得抓住機會,一定要把她拿下啊。」
閻解成看著周芳,眼睛都看直了,心裡暗暗讚嘆這姑娘的美貌。聽到女孩的情況後,他原本就自大的心態更是膨脹起來,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走了大運,遇到這麼好條件的姑娘。他清了清嗓子,臉上堆滿了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朝著周芳走了過去,準備好好表現一番。
他向前一步,帶著自信滿滿的神情說道:「周芳姑娘,你好。我是木材廠的車間主任,管著不少人呢。」他邊說邊用眼角餘光觀察周芳的反應,期待能從她眼中看到一絲傾慕。
然而,周芳聽到他的話後,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原來,周芳有親戚在木材廠上班,平日裡聽親戚聊起過廠里的各種事情,對所有的車間主任都有所耳聞,可她從來沒聽說過閻解成這個名字。周芳微微皺眉,心裡對閻解成的話產生了懷疑,但出於禮貌,她並沒有立刻反駁,只是靜靜地看著閻解成,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三大爺在一旁聽到閻解成的話,心裡暗叫不好,他狠狠地瞪了閻解成一眼,卻又不好當面拆穿,只能幹著急,希望閻解成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趕緊圓場。而王媒婆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笑容在臉上僵了一下,但還是努力打著圓場:「哈哈,解成這孩子啊,就是有出息,年紀輕輕就當上車間主任了,以後肯定前途無量啊。」只是她的話語裡也透著一絲心虛。
閻解成越說越離譜,他完全沒察覺到周芳眼中的懷疑,繼續眉飛色舞地吹噓著:「周芳姑娘,你要是跟了我,以後的日子那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我在這一片兒可認識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大院子弟,各個都有能耐。我和他們關係可鐵了,只要我一句話,什麼事兒辦不成?就你在紡織廠那事兒,我隨便找人活動活動,讓你當個領導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周芳聽著閻解成這些不著邊際的大話,心中對他的印象越發差了。她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靠譜,一見面就開始胡吹亂侃,把什麼事都說得如此簡單,簡直是把她當傻子一樣忽悠。周芳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但眼神卻變得冷淡下來:「閻同志,您可真有本事呢。不過我覺得,靠自己的努力獲得晉升才是最踏實的,而且我也不圖什麼吃香喝辣,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閻解成被周芳不冷不熱的回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剛想再解釋些什麼,三大爺在旁邊拉了拉他,小聲提醒道:「你別再亂說了,先好好聊聊。」
閻解成這才反應過來,他有些尷尬地撓撓頭,說道:「周芳同志,我剛剛可能說得太誇張了,我就是想表達一下我有能力讓你過上好日子。我這人其實挺實在的,就是一見到你,太緊張了,話都說不利索了。」
周芳看著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氣氛依舊有些尷尬,王媒婆見狀,趕緊笑著說:「哈哈,這初次見面嘛,緊張是正常的。來,咱們吃點水果,聊點輕鬆的話題。」說著,就把水果盤往周芳和閻解成面前推了推。
三大爺也在一旁附和著:「對對,吃點水果,大家慢慢聊。」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示意閻解成好好表現,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閻解成心裡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已經給周芳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現在得想辦法挽回才行
閻解成眼睛滴溜溜一轉,覺得自己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又開始口若懸河起來:「周芳同志,你可能覺得我剛剛是在吹牛,但我可沒瞎說。我跟你們紡織廠的陳副廠長那可是老相識了,關係槓槓的。只要你跟我結婚,我馬上就能跟他打招呼,讓你在廠里當個領導。到時候,你就不用再辛辛苦苦地在車間幹活了。」
周芳聽到這話,心中對閻解成的厭惡又增加了幾分。
冷笑一聲:「閻解成同志,我在紡織廠工作這麼久,廠里的領導我都清清楚楚,根本就沒有一個姓陳的副廠長。你編瞎話也得編得靠譜點吧。」
閻解成頓時愣住了,他的臉「唰」地一下變得通紅,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三大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不知所措,他瞪了閻解成一眼,然後滿臉賠笑地對周芳說:「周芳姑娘,這……這可能是個誤會,解成他肯定是記錯了,他這孩子有時候就是糊塗。咱們別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咱們再聊聊別的。」
周芳原本想著就算對閻解成沒什麼好感,也把這次相親應付過去算了,可現在閻解成謊話連篇,讓她實在忍無可忍,決定不再偽裝。她眼神犀利地盯著閻解成,語氣冰冷地質問:「閻解成,你別再瞎說了。你到底在哪個木材廠上班?你要是再胡扯,我可就不客氣了。」
閻解成被周芳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心慌意亂,他根本就沒在木材廠工作過,哪裡知道這些情況。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編:「我……我在木材廠的第十五車間啊。」他的聲音因為心虛而有些發顫,眼神也開始游離。
周芳一聽,心中更加氣憤,她提高了聲音說道:「哼,你還真是睜眼說瞎話。我在木材廠是有親戚的,我清楚得很,木材廠總共就八個車間,你從哪兒來的第十五車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在這裡欺騙大家?」
三大爺和王媒婆眼見情況急轉直下,連忙想要補救。
王媒婆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周芳姑娘。這小伙子有時候就是愛面子,說話沒個準頭。你再給他個機會,咱們重新聊聊。」說著,她還試圖去拉周芳的胳膊。
周芳猛地甩開王媒婆的手,眼中滿是憤怒:「王媒婆,你也是個為老不尊的。我本來想著你在這一片兒也算有點名聲,才信了你,來見這個人。沒想到你們居然合起伙來騙我,你看看他,滿嘴謊言,你們把我當什麼了?任你們糊弄的傻子嗎?」周芳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王媒婆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王媒婆被周芳這一頓罵,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尷尬得不知所措:「周芳姑娘,我……我這也是好心啊,我真不知道會這樣。」
「好心?你們這是坑我!」周芳怒吼道,然後她狠狠地瞪了閻解成一眼,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接著,她不再理會眾人,轉身快步朝門口走去,只留下一個憤怒的背影。
王媒婆氣得臉色漲紅,她指著閻解成的鼻子罵道:「閻解成啊閻解成,我做了一輩子媒,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我給你介紹對象是看在和你三大爺的交情上,你倒好,在這兒胡編亂造,把我的臉都丟盡了!我這一世的名聲啊,差點就毀在你手裡了。」
三大爺在一旁也是唉聲嘆氣,他狠狠瞪了閻解成一眼:「你這混小子,平時就愛吹牛,這次倒好,吹出大禍來了。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閻解成惱火了,氣呼呼的說道:「不就是一個小紡織工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閻解成將來要娶一個廠裡面的女領導。」
三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