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無奈的秦淮茹

  第361章 無奈的秦淮茹

  賈家屋內。

  昏黃的光線下,棒梗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起來。

  他看著那根手腕粗細的木棍,右手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棒梗,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一定要當女孩子?」

  耳邊響起秦淮茹尖銳的怒斥聲,棒梗心頭一顫,嘴角微微哆嗦。

  他拼命喘兩口氣,喉嚨眼裡擠出一絲顫音。

  「娘,當女孩子有什麼不好的?」

  木棍顫抖起來,秦淮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漲紅,聲音有些扭曲變形。

  「棒梗,你是個男孩子啊,是要給咱們老賈家傳宗接代的,怎麼能變成女孩子呢!」

  棒梗此時已經鎮定了下來。

  從小到大,秦淮茹就沒有揍過他。

  無論是偷了別人家東西,還是偷了小槐花的壓歲錢。

  秦淮茹知道後,雖然氣得差點暈厥過去,但是最終只是教訓了他兩句。

  這次也是一樣。

  棒梗抬起頭,淡淡的看著秦淮茹,目光深邃:「娘,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算作男孩子嗎?我用什麼來傳宗接代。」

  「伱」

  秦淮茹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深吸幾口氣,平靜下來後,秦淮茹彎下身,揉了揉棒梗的頭髮:「棒梗,你還年輕,人生的路還有很長,就算當不成男人,也不能當女人吧。」

  「那我當啥?」棒梗神情呆滯,眼神空洞。

  想起練習辟邪劍法的事兒,他就感覺到有些迷茫。

  棒梗在自認為劍法打成後,帶著一根木棍去單挑劉光天,本以為能夠輕鬆戰勝劉光天,把劉光天踩在腳下,讓劉光天喊爺爺。

  誰承想。

  面對他付出慘重代價才練成的劍法,劉光天僅僅是簡簡單單的揮出一拳,就讓他躺倒在了地上。

  劍法口訣沒問題,他也實施了練習劍法的前置步驟,但是為什麼劍法就是練不成呢?

  棒梗的問題,再次難住了秦淮茹。

  「不管你當什麼,總之不能當女孩!」秦淮茹咬著牙說。

  「不能當女孩」

  「不能當女孩」

  沉重的話語在棒梗的嘴裡重複著,他猛然抬起頭,神情堅定:「娘,我這輩子就要當女孩!」

  「你,你是要氣死我啊!」秦淮茹氣憤的揮起棍子:「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感受到木棍攜裹而來的寒風,棒梗意識到秦淮茹這次是來真的。

  嚇得打了一個哆嗦,衝到門口,拉開門便跑了出去。

  「奶奶啊,救我!娘不讓我當女孩子!」

  以往,每次棒梗犯了錯誤,被秦淮茹收拾,就會找賈張氏求救。

  而現在賈張氏住在閻家。

  棒梗衝出屋外,邊跑邊喊:「奶奶啊,救我,娘不讓我當女孩子!」

  他的速度很快,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人,砰的一聲,直接撞了上去。

  傻柱一把扶起棒梗:「哎,你小子,怎麼這麼不小心。走路也不看著點。」

  棒梗被撞得腦瓜子生疼,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氣憤的說道:「傻柱呀,你也是那麼大人了,走路怎麼不看著點點呢。」

  那尖銳的嗓音,女里女氣的動作,讓傻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棒梗:「娃子,你咋,咋變成女孩子了?」

  雖然傻柱知道棒梗是個白眼狼,不過他們之間多年的感情,不是短時間能夠磨滅的。

  特別是最近秦淮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趴在傻柱身上吸血了,跟韓枝枝的關係也好了起來。

  傻柱家跟賈家的關係緩和了許多。

  「女孩子」棒梗抬起頭,衝著傻柱嫵媚一笑,小手掩嘴,扭了扭身子,嬌羞的說道:「你也覺得我是女孩子?」

  OU~

  傻柱只覺得胃中翻山倒海,差點把剛吃到肚子裡的雞蛋吐出來,連忙捂住了嘴。

  這個時候,秦淮茹從後面追了上來,看到傻柱也在,臉色忽然蒼白起來。

  「棒梗,你跟娘回去!」

  棒梗見秦淮茹手持棍子,趕緊躲在傻柱身後,拉扯住傻柱的衣角,跺著腳,嬌嗔道:「傻叔,娘不讓我當女孩子,你快管管她呀~」

  嘶.

  傻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快步躲開,跟棒梗拉開距離。

  抬起頭,滿臉疑惑的看向秦淮茹:「一大爺,你家棒梗要當女孩子?這是咋回事?」

  「你別聽他的,一個男孩子,怎麼能當女孩子!」秦淮茹額頭滑下三道黑線。

  棒梗跳著腳喊:「不嘛,不嘛,我就是要當女孩子。」

  傻柱:

  此時,路過的住戶們聽到動靜,也都圍了過來。

  棒梗女里女氣的樣子,被他們看個正著。

  個個都是目瞪口呆、呆若木雞、鴉雀無聲。

  秦淮茹見到住戶們的表情不對勁,也閉上了嘴巴。

  整個四合院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的收音機似的,陷入了沉寂之中。

  突然。

  也不知是誰先開的口,整個四合院頓時變成了沸騰的菜市場。

  「啥玩意,棒梗想當女孩?」

  「咳咳,你沒看他現在就跟女孩子差不多嗎?」

  「.我滴個乖乖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男孩想當女孩的,這算是小刀喇屁股,開了眼了。」

  「你們別說,棒梗這想法也不算是錯。」

  「他現在沒有牛子,反正當不成男人了.」

  「哈哈哈」

  人群中的爆笑聲,讓秦淮茹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

  抄起棍子,朝棒梗的屁股上狠狠的夯去。

  砰!

  棒梗躲閃不及,被夯個正著。

  他媽呀一聲,快步往前院躥去,邊跑邊喊:「奶奶,娘打我,快來救救我啊。」

  「你一塊古巴糖,我一塊古巴糖,你一塊.」

  閻家屋內,賈張氏正在給小當和小槐花分糖,聽到棒梗的叫喊聲,慌忙站起身沖了出去。

  棒梗滿面淚痕的樣子,讓賈張氏心疼壞了。

  「我的大孫子啊,你這是怎麼了?」

  「奶奶,我娘要打死我呀~」

  蹭蹭棒梗三步並作兩步,衝進賈張氏的懷中。

  賈張氏緊緊抱住棒梗,扭過頭怒視秦淮茹,就像是一隻護崽的老母雞似的。

  「秦淮茹,你這是幹什麼,孩子就算犯了錯,你不能好好教育嗎?快把棍子放下!」

  秦淮茹手持木棍,棍稍指向賈張氏:「你給我讓開,我今天得打死他。」

  「秦淮茹,棒梗可是我大孫子,是咱們賈家的接班人,你聽聽你說的是啥話!」賈張氏斜眉瞪眼。

  秦淮茹咬著牙,一字一頓:「他,他要當女孩子!」

  「.」

  賈張氏低頭看看棒梗,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小當和小槐花,深吸一口氣道:「棒梗,咱們家已經有兩個丫頭片子,不再需要另外一個,奶奶覺得你還是當男孩子比較好。」

  「可是,可是我想」

  棒梗話說一半,被賈張氏打斷了。

  「你要是當男孩子,奶奶就把奶糖送給你。」

  賈張氏變戲法似的從兜里摸出兩顆大白兔奶糖遞到棒梗的手裡。

  「奶糖呀~」棒梗翹著蘭花指,掀開包裝紙,看著裡面嫩白色的奶糖,他忍不住吞咽口水。

  輕輕點頭:「好的呢,奶奶呀,我當男孩子呀。」

  秦淮茹:

  賈張氏扭頭看向秦淮茹,得意道:「看到了嗎?教育孩子,不能總是打。好了,棒梗這兩天就睡在我屋裡。你帶著小當和小槐花回去吧。」

  旁邊的閻埠貴聽到這話,臉色明顯難看起來。

  賈張氏這是把閻家當成自個家了?

  只是,他還記掛著跟賈張氏一塊掙大錢的事情,也只能耷拉著頭不吭聲。

  秦淮茹見此情形,也清楚想打消棒梗的念頭,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只能默默的點點頭,帶上小當和小槐花回家了。

  李衛東是第二天早晨聽傻柱說起這些事情的。

  「東來兄弟,你說說,這個世界上,還有男孩子想當女孩子的?」

  李衛東呵呵一笑,沒有搭話。

  世界之大,千奇百怪。

  在後世的大象國,那種在舞台上表演攢勁節目的,大多數都是這樣的。

  甚至成了當地的招牌。

  李衛東也曾慕名前去觀看過,噁心的兩天吃不下飯。

  他實在無法接受一群帶槍的女人在舞台上拋媚眼。

  「好了,不聊了,我今兒還得去機械廠。」

  李衛東說著話,便準備去上班。

  卻被傻柱攔下了。

  「嗨,那正好,可以把我捎去。」傻柱搓了搓手,一臉的興奮。

  李衛東這才注意點傻柱的帆布包中鼓囊囊的。

  「你也去機械廠?中午不用在食堂做飯了?」

  「嗨,說起這事兒,我就一肚子火。」

  傻柱拍了拍帆布包,裡面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

  「機械廠的那個廚子,就是以前給閻埠貴做飯的那個,到處跟別人說我的譚家菜壓根就不是宮廷菜。」

  「譚家菜是我爹傳給我的,當年我爹救了一個御廚,是那御廚傳給我的。」

  「肯定是從宮中出來的,怎麼能不是譚家菜!」

  「我們吵過幾次架,最後決定手頭上見真章。」

  「這不,今兒是比試的日子。」

  「我正好坐你的順風車。」

  廚藝比賽好像有點意思。

  「那行,走!」

  李衛東帶著傻柱來到了機械廠。

  剛下車,便碰到了守在大門口的南易。

  看到傻柱跟李衛東一塊來,南易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傻柱,怎麼著,你怕輸了沒面子,特意找來個捧場的?」

  「嗨,誰輸誰贏還不一定!這位同志叫李衛東,是我們軋鋼廠扶貧車間的主任」

  傻柱還想介紹下去,被南易揮手打斷。

  「我認識,王主任的大名,我們機械廠現在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大能人啊,剛來兩天,就把黃副廠長拉下了馬。」

  「黃副廠長?你們機械廠管日常生產的黃副廠長?」傻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黃副廠長曾經到軋鋼廠參觀過,當時那作派,比機械廠的劉廠長還要牛批。

  「要不然說王主任厲害呢!」南易的話音中充滿了醋味。

  就連傻柱也聞到了。

  傻柱好奇的問:「南易,你跟黃副廠長也不對付,黃副廠長倒了台,你應該高興才對啊,為什麼對衛東兄弟意見那麼大呢?」

  南易的臉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

  為啥?還不是因為丁秋楠。

  被丁秋楠從醫務室攆出來後,南易越想越不對勁。

  平日裡,丁秋楠雖不待見他,也不會直接攆人。

  再聯想到梁拉娣的話,他再也坐不住了。

  帶上十斤棒子麵,找到了梁拉娣。

  梁拉娣見到棒子麵,眼睛當場紅了。

  告訴南易,丁秋楠喜歡上了這幾天來看病的病人。

  機械廠醫務室的病人本來就不多,這兩天除了幾位女同志,就只有曹山和李衛東了。

  曹山是個將近五十歲的老頭子.

  那麼只能是李衛東了。

  南易現在已經將李衛東視為了自個的仇敵,對李衛東自然不會客氣。

  當然。

  這些話是沒有辦法說出口的。

  「什麼意見,沒有!」南易擺擺手:「好了,咱們也別閒扯了,趕緊到食堂里比試,我可是約了四個大飯店的廚子。」

  「那行!」

  傻柱扭頭看向李衛東:「衛東兄弟,我比試完會坐公交車回去,你就不用等我了。」

  李衛東本以為傻柱跟南易的比試會放在中午舉行,他也能跟著劉廠長一飽口福。

  現在聽到這話,只能點點頭:「行,我上午得跟車間的同志討論圖紙,不能給你現場助威了。」

  「呵,就南易這三腳貓的功夫,用不著助威。」

  「傻柱,你就耍嘴上功夫吧,等會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御廚。」

  兩人說著話,便吵了起來。

  李衛東笑著搖搖頭,上了吉普車,直奔機修車間而去。

  曹山早帶著一桿子徒弟等在那裡。

  聽到吉普車的轟鳴聲,快步迎了出來。

  沒等吉普車停穩,曹山就衝上去,給李衛東拉開了車門。

  曹山的殷勤,讓李衛東有些詫異。

  像曹山這種八級工,性子一般都很直,從來不會幹拍馬屁的事兒。

  可以說,就算是廠長來了,曹山也不會如此勤快。

  李衛東如有所思的看了梁拉娣一眼。

  見梁拉娣目光躲閃,頓時有些明白了。

  看來梁拉娣已經把黃副廠長落馬的真相告訴了曹山。

  曹山這位一輩子為機械廠鞠躬盡瘁的老工人,才會舍下臉面。

  這個女人啊,看來得好好收拾一頓。

  接觸到李衛東充滿威脅的目光,梁拉娣的臉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