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閻埠貴要開大會

  何文慧的家裡。

  於秋華被何文慧的態度氣得火冒三丈:「何文慧,咱們就算已經斷絕了關係,我總歸是你長輩的,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嗎?」

  「長輩就該有點長輩的樣子,你看看你現在像是長輩嗎?」何文慧這會也不惹惱了,硬著脖子回懟道。

  於秋華原本以為,只要自己聲調高一點,語氣嚴肅一點,何文慧就會乖乖的認慫,沒想到她竟然敢跟她回嘴。

  兩人馬上就大吵了起來。

  四合院的傍晚素來很熱鬧,做飯聲音,嬉笑聲,打孩子的聲音,孩子哭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不那麼和美卻充滿了生活氣息的味道。

  但是,當尖銳刺耳的爭吵聲摻雜其中時,生活的味道頓時變成了茅糞坑的味道。

  那些住戶們紛紛圍了過來。

  今天閻埠貴一直在家等著閻解成,急切盼望從閻解成那裡得到問題已經解決了的消息。

  但是。

  一直到傍晚了,閻解成還沒有回來,劉海中也不見蹤影,這讓閻埠貴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

  以至於三大媽端上了一碗雜糧粥,他也沒有興趣。

  所以在聽到爭吵聲的時候,閻埠貴的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三大媽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外面,扭過頭說道:「老頭子,好像是於秋華和何文慧在吵架。」

  閻埠貴不滿的說道:「老婆子,咱們家的事情已經火燒眉毛了,你還有閒心管別人的事情?」

  「這哪裡是別人家的事情啊,是何文慧家,你忘記街道辦王主任怎麼交代你的了?」三大媽見到閻埠貴有些不開竅,連忙大聲提醒道。

  她又怕被人聽到,連忙關上門,轉過身湊到閻埠貴的耳朵上,小聲說道;「老閻,現在街道辦王主任可是在盯著你,你千萬別忘記了,現在還在被於秋華告,要是這事兒傳到王主任的耳朵里,王主任是不是得發火?到時候調查的人一下來,我看你怎麼辦!」

  「哎呀,老婆子還是你想得清楚!」

  閻埠貴聞言心中大為驚慌。

  他很清楚現在調查的權力掌握在街道辦王主任手裡,該如何查,該查到什麼程度,全都由王主任決定。

  再說了,這次雖然是劉海中在背後搗鬼,真正去舉報他的卻是於秋華啊,於秋華就等於是那把刀,哪能沒罪過。

  想明白之後,閻埠貴披上衣服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此時何文慧家的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大傢伙都指著於秋華指指點點。

  「瞧瞧,這就是於家人的作派,拿著白面饅頭到別人家裡來炫耀了,也不怕被噎死了!」

  「這年月的白面多麼金貴啊,做成饅頭就是在造孽。」

  「嗨,這有啥啊,於家的精白面是劉海中送的,人家才不會心疼呢!」

  閻埠貴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於秋華拿著陷害自己的獎勵,到別人家裡炫耀,簡直是太可惡了。

  他整了整衣領,拍拍手說道:「麻煩大傢伙讓讓。」

  「三大爺來了」

  「三大爺您可得管管這種事情。」

  「咱們不能讓這種歪風邪氣,在咱們四合院裡蔓延。」

  「對對對」

  最近一陣子,不是一大爺,就是許大茂在四合院裡管事,壓根就輪不到閻埠貴。

  他已經有一陣子沒有享受過如此矚目的目光了。

  閻埠貴的心情也有些激動起來,大步跨進人群中,當看到於家的三個人,每人手持一個白面饅頭的時候,頓時怒火攻心。

  「於秋華,你這是幹什麼?!」

  於秋華正很何文慧爭吵,聽到這話本能的就想回罵,可是扭過頭看到是閻埠貴,心中頓時嚇了一跳。

  畢竟她前兩天才舉報了閻埠貴,現在正主找上了門,怎麼可能不做賊心虛。

  於秋華見閻埠貴越走越近,臉色越來越陰沉,連忙訕笑著解釋道:「三大爺,您誤會了,我正在跟何文慧溝通女孩子該不該讀大學的問題。」

  「是嗎?」閻埠貴當然不相信於秋華的話,他的目光著落在她手裡的饅頭上:「於秋華,你拿著饅頭是什麼意思啊?」

  「吃啊!」於秋華清楚閻埠貴這是在找她的毛病,舉起手咬了一口饅頭,然後得意的說道:「三大爺,您雖然是咱們四合院的管事,但是總不能管別人吃飯吧?!」

  「吃飯我當然管不著,但是有些人大興奢靡之風,並且還刻意在眾人面前炫耀,違背了街道辦勤儉節約的精神,那我就要管了。」閻埠貴雙手背在身後,擺出一副領導的影子。

  聽到這話,於秋華嚇了一跳,硬著脖子說道:「閻埠貴你少嚇唬人,我就吃了個白面饅頭,怎麼就不勤儉節約了,你少嚇唬我!」

  於秋華這會心中也泛起了嘀咕,閻埠貴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被她舉報的時期?

  以前就算是閻埠貴跟她關係不好,遇到這種沒有造成嚴重損害的事情,也只是輕輕的批評兩句,就放開了她。

  但是現在閻埠貴卻口口聲聲,說她違背了勤儉節約精神,這可是要犯錯誤的啊!已經屬於是上綱上線了。

  閻埠貴是老教員,各種理論知識掌握的很穩固:「於秋華,你難倒不知道現在咱們正處於百廢待興的階段嗎,咱們全部人都勒緊褲帶,節約一切可以節約的資源搞生產。你現在竟然吃白面饅頭,你難倒還覺得自己沒有錯?」

  圍觀的住戶們紛紛議論起來。

  「是啊,現在就算是廠裡面的領導也捨不得吃白面饅頭。」

  「於秋華每個月還想從街道辦要到補助。」

  「竟然能吃白面,真是太過分了。」

  於秋華一時間無言以對,只能硬著頭皮辯解:「三大爺,白面饅頭是我家的,我一不偷,二不搶,憑什麼不能吃?」

  「你家的?」閻埠貴聞言眼睛一轉,冷笑道:「於秋華我問你,你家的白面是哪裡來的?」

  於秋華雖然曾經向四合院裡的住戶透露過白面的來源,但是那僅僅是玩笑話,隨時都能否認,做不得真。

  現在心中也犯起了嘀咕閻埠貴到底是要幹什麼?

  「問你話呢!於秋華你老實交代。大傢伙都清楚,憑藉你家的條件,壓根就買不起白面,你要是不說明來源,那我就當做你是偷來的。」

  聽到這話,於秋華再也顧不得多想了,連忙舉著手說道:「是劉海中送我的!」

  閻埠貴聞言大喜。

  他並不清楚閻解成已經成功的拿下了劉海中,這會覺得只要將於秋華和劉海中聯繫在一塊,就能拆穿他們的陰謀。

  介時,街道辦的王主任,在調查這件事的時候,也會考慮這事情背後是不是有人支持。

  「劉海中為什麼要送你白面!」閻埠貴乘勢追擊。

  於秋華此時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起來,心中大呼不妙。

  她很清楚此時要是將那件事交代出來,肯定會被四合院裡的住戶們所不齒。

  畢竟誰也不喜歡身邊有個告密的。

  於秋華臉色憋得漲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閻埠貴卻不打算給她機會,冷著臉問道:「你們是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沒沒有這些面是因為我跟劉海中關係好,他才送給我的。」於秋華情急之下,隨便扯了個謊言。

  嘩。

  圍觀的住戶們頓時笑成一片。

  「開什麼玩笑,劉海中會跟於秋華關係好?」

  「咱們大院裡誰不知道於秋華和賈張氏差不多,都是那種蠻不講理的。」

  「就算是關係再好,也不能送白面饅頭啊,這年月在農村,就這麼點白面饅頭,能夠娶了小媳婦了。」

  「是啊,是啊!」

  閻埠貴雙手抱懷,冷眼看著於秋華:「於秋華,你是想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嗎?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跟劉海中幹了什麼勾當。」

  於秋華見矇騙不成,這會也沒有辦法,只能拿出了看家本領——耍無賴!

  只見她衝著閻埠貴翻了個白眼:「老閻,白面是劉海中送給我的,你去問劉海中啊!」

  於秋華想要將所有事情都推到劉海中身上,以此來矇混過關,可是她也太小看閻埠貴了。

  閻埠貴能在四合院裡當那麼多年的三大爺,憑藉的可僅僅是老教員的身份,手段也頗為毒辣。

  「白面的事情,我自然會詢問劉海中,但是你違背勤儉節約的指導方針,也不能不處理!」

  說著話,閻埠貴扭過頭看向圍觀的住戶:「正好大傢伙都在,我現在宣布一件事,今天晚上等大傢伙都吃過了飯,咱們到中院開大會。」

  聽到要開大會,四合院裡的住戶們都興奮了起來。

  這年月沒有KTV,沒有遊戲,沒有狼人殺,大傢伙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就是開大會了。

  況且這次開大會還是要批評於秋華。

  於秋華想起上次開大會時發生的事情,頓時有些發憷。

  她眼睛一轉,捂著肚子說道:「三大爺,我今天不舒服,不能參加大會了。」

  「於秋華,四合院大會是咱們四合院裡最重要的活動,你要是不參加,我可以以你不團結鄰居的名義,將你匯報到街道辦,到時候王主任會怎麼處理你,你想必心中也很清楚。」閻埠貴淡淡的說道。

  於秋華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四合院要開大會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四合院。

  易中海也得知了這個消息,想起閻埠貴能夠在大會上正大光明的批評於秋華,心中就艷羨不已。

  「該死的劉洪昌,要不是他搶了我四合院一大爺的位置,現在主持大會的就是我了。」

  一大媽此時正在幫易中海補襪子。

  襪子已經到處都是破洞了,前擋還完全岔開了,需要找塊布才能補上。

  要是放在以前,這麼破的襪子,易大媽早就扔掉了,畢竟易中海每個月能拿到九十九塊錢的工資,買一雙襪子還是不成問題。

  但是。

  現在的易家因為傻柱的事情,已經元氣大傷了,況且駛去了傻柱這個養老人,他們還得想辦法再物色新的養老人,同時還要再攢下一筆養老錢。

  易大媽聽到易中海的話,牙齒咬斷線頭,皺著眉頭問道:「老易,這次的大會,你是不是跟以往一樣,又不參加了。」

  易大媽問這話的原因是,在最近好幾次的大會上,易中海都沒有露面,這已經引起了大院裡其他住戶的不滿。

  在那些住戶們看來,易中海從一大爺的位置上下來了,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住戶,就得參加大會。

  易中海稍稍愣了下,沉思片刻道:「這次大會是批評於秋華的,我當然要去看熱鬧,況且我對劉海中把精白面給於秋華的原因也感到有些興趣。」

  易中海跟劉海中在一家工廠里共事了幾十年,又當了那麼多年的鄰居,還同為管事大爺,很清楚劉海中的性子。

  劉海中別看整天喜歡喝酒,做事情大大咧咧的,其實卻是個小氣鬼,誰要占他一點便宜,那簡直比登天都難。

  更何況是十幾斤精白面。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賈家。

  前院發生爭吵的時候,賈家的人正在家裡吃飯。

  當開大會的消息傳來時,賈張氏拍著桌子大笑道:「這個於秋華還真是個好人啊!」

  秦淮茹清楚她的意思,在以前,賈張氏總是被開大會批評的那一個,自從於秋華搬進了四合院,於秋華憑藉著彪悍的作風,就取代了賈張氏的位置。

  「娘,你晚上去參加大會嗎?」

  「去,我當然要去,以前我都是在台上,這次也要坐在台下,好好欣賞了。」賈張氏喜得眼睛眯成一條線。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黯淡下來:「要是棒梗還在,該有多好啊,咱家棒梗最喜歡湊熱鬧了。」

  提起棒梗,秦淮茹嘴裡的蘿蔔條頓時不香了。

  這幾天她有去看過棒梗,棒梗整個人瘦了一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秦淮茹把他救出去。

  秦淮茹當時就心如刀割,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棒梗帶出來。

  但是,棒梗這次算得上證據確鑿了,而且經過街道辦馬副主任的事情,那些人見到秦淮茹就退避三舍,壓根就沒有人敢允諾秦淮茹。

  賈張氏看秦淮茹臉色,就知道她也想起棒梗了。

  「該死的劉洪昌,要不是他,咱家棒梗說不定也不會進去。」

  嘴上罵得厲害,賈張氏也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簡單收拾一下,準備去大會上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