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廳的時候,顧山正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雖說他也分到了員工宿舍,但跟王衛東這裡肯定沒得比。
加上這裡很多家具那些可都是王衛東自掏腰包弄得。
有些乾脆就是港城弄回來的,別人想買都買不到。
在顧山眼中看來,這裡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他心中不是一般的羨慕。
但覺得只要自己努力的話,這些東西都會有的。
當初顧工退休的時候,公司可是給他發了好大一筆慰問金。
而顧工又只有顧山一個兒子,別看他身上穿的還是公司發的工作服,實際上家底豐厚得很呢!
只是人家低調,覺得工作服挺好的,耐穿又好看,比外面買的胡里花哨的衣服要好得多。
見王衛東從裡邊出來,顧山連忙站了起身。
「王總好!」
王衛東朝這個年紀只比自己小兩三歲的年輕人按了按手,道:「小顧,不是跟你說過,跟我不用那麼拘束嗎?吃完飯沒?」
顧山點了點頭,道:「吃過了!」
顧山說著就拿起一旁自己帶來的袋子道:「王總,這是我媳婦從鄉下帶過來的一些特產,她知道我要過來,就裝了些,讓我帶給您嘗嘗。」
王衛東看了眼袋子裡的東西,還真就是一些臘腸臘肉之類的,便點了點頭,讓李嬸把東西收下。
要是別的,王衛東肯定是讓顧山拿回去。
不然公司的員工都有樣學樣的話,這隊伍還怎麼帶?
「你們有心了,不過你這麼晚過來,不會就是為了給我送這個吧?」王衛東問道。
顧山撓了撓頭,送特產跟王衛東雖然是主要目的之一。
但他是個老實人,覺得平時沒事從沒上門。
現在得了好處才知道感謝人家,多少有些羞愧。
便將自己私下裡一直在弄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才讓他見到王衛東的時候多了些底氣。
我來是有正事的,而不是拍馬屁!
於是他從口袋了掏出了兩樣東西。
一樣是一枚薄薄的鋁片,另一樣則是一根細銅條。
王衛東剛看到這兩樣東西的時候,還有些迷湖。
待看清這兩樣東西上的門道後,看向顧山的眼神頓時變了。
王衛東雖然自身的技術不怎麼樣。
但這些年來,在公司眾多大工的薰陶下卻養出了一副好眼力。
那枚薄薄的鋁片上竟然密布著大小一樣的圓孔,而銅棒上,同樣有著細孔。
加工鋁片不難,但想要在這種薄厚程度的鋁片上鑽下那麼多孔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銅棒亦然!
王衛東看著顧山,這個一臉憨笑的漢子,他很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故意來炫技的。
就這手藝,都快趕上他爹了吧?
顧工是什麼人?
那可是從小當學徒工,在這一行幹了幾十年,才將技術提升到出神入化的大老。
直到現在,紅星公司還是會時不時的請他回來給員工上課。
八級只是技術工人評級的最高級別,並不是說最高的技術就只有八級了。
不管是顧工還是丁伯仁,這些人的真正技術的遠超高一般的八級鉗工。
這也是王衛東願意花錢養著這幫大爺的原因。
因為有些活還真就只有他們能幹。
前些年研製那三項重要計劃的時候,顧工跟丁伯仁都被借調過。
那可是匯聚了全國上下最頂尖人才,一般的八級工甚至連門檻都看不到。
就像易中海,老愛裝一副深沉的模樣,整天吹噓著自己這八級工有多牛皮。
然並卵,當初的軋鋼廠可也是有個八級工被抽調過去了。
易中海呢?送上門人家都不要,高下立判!
王衛東挺看重顧山的,覺得這人能繼承的顧工的手藝。
但起碼得是十幾二十年後的事了。
萬萬沒想到人家的技術竟然進步得那麼快。
自己是撿到寶了啊!
這讓王衛東想起了上次開會時,自己心血來潮想到的一個計劃。
當時因為一些原因而擱置了,現在看到顧山,他覺得或許是該重新把這計劃撿起來的時候了。
這些年隨著紅星的發展壯大,在國際上的名聲也越來越大。
人家說起華夏製造,第一個想起的就是紅星電器。
但也有人在背後詬病,說華夏也就只能做這些家用電器了,完全沒有自己的尖端技術產品。
較真起來的話,這話純粹就是在胡說八道。
可王衛東卻記住了。
眾所周知,兔子專治各種不服。
既然你覺得我這方面不行,那我就在這方面堂堂正正的打敗你,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他沉吟了一下後,對顧山說道:「小顧啊,這兩樣東西能不能暫時留我這。」
顧山點了點頭,他知道王衛東是認出了這兩樣東西的價值,道:「王總您儘管拿去,我隨時能重新做。」
言語間吐露出的自信,讓王衛東明白他是真的掌握了更高的技術。
這樣一來,王衛東對心中的計劃成功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跟顧山聊了幾句,了解了一些他最近的情況,最後離開的時候,王衛東更是親自把顧山送到門口。
一直到他騎著自行車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迴轉屋裡。
正想拿上衣服去洗漱,李嬸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先生,派出所那邊打電話過來找您,您看您要不要接一下。」
王衛東有些疑惑,最近自己也沒遇到什麼事啊,派出所打電話過來是幹嘛?
他想了想後,還是走過去從李嬸手上接過了話筒。
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話語時,他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四合院又進小偷了,還一個被鋼釘扎穿了腳掌,三個食物中毒?
現在京城這邊可正處於嚴打的階段啊。
還敢組團跑去偷東西,作死也不是這麼作的吧?
至於派出所為什麼打電話給他,主要還是因為現在四合院現在的業主就是王衛東,不找他找誰?
家被偷了,王衛東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便跟丁秋楠說了一聲後,開著車子朝著街道派出所而去。
……
醫院裡,棒梗三兄妹面如金紙般躺在病床上,不時傳出一聲哀嚎。
不多時,護士從外面進來,瞄了床上的三兄妹一眼,道:「賈梗,你們的醫藥費不夠了,麻煩重新繳付一下。」
這話一出,床上的三人頓時沒了聲音。
一個個緊閉著眼睛,就跟死了一般。
護士翻了個白眼,她也不是頭一天認識棒梗他們了。
上回的醫藥費還是死追爛追,他們三都不知道被醫院的安保逮回來多少次了。
就是死活不肯交錢。
有給他們送藥的同事親眼看到過,那兩姐妹身上還藏著錢,拿出來交醫藥費是綽綽有餘,但他們就是不願意。
什麼人啊!
最後還是一個叫何雨柱的人過來交的錢。
這次要不是送他們過來的是派出所的同事,醫院甚至都不想接收。
畢竟你沒錢治療,有困難,大傢伙都能理解。
但有錢不給,這興致就有點惡劣了。
醫院也不是做慈善的,需要有本錢才能運營。
見三人還在那裝死,護士冷笑一聲,將收費單放在桌子上,道:「這個費用由不得你們不交,不對,不交也沒事,等著轉院去監獄吧,那裡肯定很歡迎你們三。」
說完後,護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先前一直裝死的棒梗三兄妹突然醒了過來。
三人面面相覷,年紀最小的槐花問道:「哥,姐,我們怎麼辦?」
棒梗撇了撇嘴,道:「不用管她,傻子會幫我們給錢的。」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陣議論聲。
「我是沒想到在現實中真能遇到這種情況,被生鏽的鐵釘刺穿腳掌,不想著趕緊到醫院打破傷風就算了,竟然還用斷腸草敷傷口,這腦子是怎麼長的?」
「誰知道啊,不過他也算是命大,遇到了咱們主任,不然這小命十有八九要沒了,就算是這樣,他那條腿也保不住了。」
「要說運氣好,還是這房裡住著的那個賈梗命更好,人家是敷傷口,他是直接吞肚子,要不是食物中毒把那些都給吐了出來,早就一命嗚呼了!」
「反正這夥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聽送他們過來的派出所同事說,這四人是因為進人院裡偷東西才中招的,我看他們是活該!」
「沒錯!小偷什麼的,死了也是活該!」
病房裡,棒梗三兄妹聽著護士的對話。
從他們透露出來的話里,三人知道了傻柱的情況。
要被截肢?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棒梗和小當,槐花並不擔心何雨柱會不會被截肢,他們畢竟關心的是。
這裡邊的醫藥費要不要自己承擔。
如果要的話……
這醫藥費誰出?
三兄妹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三人可是跟傻柱一起被送過來的。
醫院肯定會找他們要錢。
截肢是個大手術,而且後續的治療也是個大麻煩。
問題是,他們三連自己的醫藥費都不想給,更別說傻柱的了。
怎麼辦?自然是想辦法跑路了。
棒梗三兄妹才不會管傻柱是不是因為自己而受的傷,只想推卸責任。
「哥,咱們怎麼辦?」槐花一臉擔憂的問道。
棒梗毫不猶豫的說道:「自然是趕緊想辦法離開。」
不想下一秒小當卻一臉嫌棄的說道:「我跟槐花是沒問題哦,但你一個瘸腿的,手又廢了,要跟著我們一起跑的話,怕不是只會拖累我們!」
槐花聽了後,也是一臉認同的點著頭。
現在的棒梗可不就是個累贅嘛!
正常人聽到這話,肯定會生氣,並大罵小當和槐花沒良心。
但棒梗竟然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
「你們說得對,我現在確實跑不快,要不這樣,我留下來給你們創造機會,你們先跑,然後再想辦法把我救出去?」
三兄妹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完全沒想到自己三人可不只是醫藥費的問題。
那個入室盜竊的罪名,才是最嚴重的。
送他們過來的民警同志因為最近人力緊張,把人送過來後就先行回去了。
主要還是因為聽說了何雨柱的情況,知道他沒法逃。
想著棒梗三兄妹總不可能拋下恩人跑掉吧?
事實證明,他還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底線。
不對,有些人是沒有底線的!
在這些人眼中,出賣背叛只是等閒事,根本就沒有心理障礙。
於是,在王衛東跟著民警同志趕到醫院,想要看看什麼情況的時候。
便聽到了何雨柱被截掉了右腿,小當和槐花潛逃,棒梗逃逸失敗,被醫院保安逮回來的事情。
王衛東聽完後,臉色很是古怪。
當初撤離四合院的時候,也不知道是閻埠貴還是誰給提的注意,說怕人過來偷。
所以特意設置了些陷阱,但萬萬沒想到,竟然真的起效了。
而且中招的還是傻柱跟棒梗三兄妹。
這讓王衛東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老辛苦了。
有什麼比看到自己討厭的人倒霉更開心的事嗎?
答桉是看到更多討厭的人倒霉。
小當和槐花滿心以為自己出了醫院就沒事了。
卻沒想過,她們的行為等於自己多加了一層罪名。
再被抓回來,可就不止是入室盜竊一個罪名了。
想到今後這兩姐妹的慘狀,王衛東麻熘的配合著民警同志辦完了所有的手續。
等何雨柱跟棒梗從醫院出來後,免不了又要在拘留所住上一段時間了。
而小當和槐花兩人,怕是要翻倍懲罰。
從醫院出來後,王衛東回了趟四合院。
因為先前是民警用暴力的辦法將門破開的,門後的插銷已經斷了,王衛東只能找了木塊隨意頂好。
等白天的時候再找木匠過來修。
伺候他又拿著電筒去看了下先前何雨柱受傷的地方。
果不其然,底下的釘子後竹片上都還殘留著一些血跡。
見證了傻柱受傷的過程。
打了些井水沖洗掉血跡後,王衛東便離開了四合院。
回去的這一路都吹著口哨,別提有多開心了。
回到大平層看到丁秋楠的時候,丁秋楠還以為王衛東中了什麼大獎。
問起來的時候,王衛東將傻柱他們的事告訴了丁秋楠。
聽得丁秋楠一愣一愣的。
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麼作死的。
她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有過於深究的意思。
像傻柱被截肢這種事,丁秋楠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