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棒梗掛樹梢

  隨後的幾天,賈張氏和易中海每天早出晚歸去掏大糞。

  大院裡少了他們,清靜許多。

  傻柱日子過得很快活。

  現在賈張氏整天不在家。

  他能溜進去賈家,和秦京茹拉關係。

  但秦京茹不想理會他。

  秦京茹已經打聽過了,傻柱以前是大廚不假,現在就是一個打掃廁所的。

  每個月工資還只剩下二十多塊錢。

  再加上何雨水不時的找她玩,跟她說起了傻柱和秦淮茹之間的天長地久。

  聽到傻柱為了秦淮茹付出了那麼多,再加上傻柱在賈旭東葬禮上甘願當孝子,秦京茹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過來了。

  原來傻柱和秦淮茹才是一對。

  他們之間純潔的愛情,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秦京茹感動得眼淚嘩嘩的。

  主動找到秦淮茹,表示退出對傻柱的爭奪,讓秦淮茹給她另外介紹一個對象。

  比如王衛東。

  秦淮茹算是吃了癟,她沒想到這個傻堂妹竟然不是個缺心眼。

  不過,人家大姑娘不願意,總不能把她塞進傻柱被窩裡。

  這件事,就此作罷。

  於是,趁著傻柱又來到賈家玩,秦淮茹把秦京茹不願意和他處對象的事情,告訴了傻柱。

  傻柱其實不傻,他早就從秦京茹的冷淡中感覺出來了。

  這幾天,大白兔奶糖沒少那個,白饅頭也送了,連小手都不讓拉一下。

  聽到這個消息,傻柱總算明白過來了。

  他心中非但不失望,反而有一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也許,只有小秦姐姐才是我的真愛。

  我錯了,我不該貪戀青春漂亮的秦京茹。

  我應該永遠守在小秦姐姐身旁。

  傻柱回到家裡,把這件事告訴了何雨水。

  何雨水說:「哥哥,小秦姐姐多好的人啊,你一定要加油吆!」

  傻柱重重點頭:「加油!」

  從此之後,傻柱算是纏上秦淮茹了,他有空往賈家屋裡鑽,在秦淮茹屁股後蹭來蹭去。

  跟泰日天似的。

  這一下子可把秦淮茹討厭壞了,但她拿傻柱也沒辦法。

  反正這傻子有賊心,沒賊膽,就由著他吧。

  秦淮茹願意,棒梗卻不幹了,他沒有辦法接受一個傻乎乎的干老子。

  午飯時分,傻柱又通過馬華的關係,從廚房裡順了兩盒剩菜,拿到了賈家。

  馬華很有良心,為了報答師傅,竟然在南易的眼皮子地下,在剩菜地下摻了幾塊肉絲。→

  剩菜擺在桌子上,秦京茹看到肉絲,眼都放光了。

  自從來到了城裡,秦京茹被以為會享福,沒想到賈家一天三頓棒子麵粥。

  今天終於有肉吃了。

  她起筷如風,手腕一抖,筷子化作一團黑光,向肉絲奔去。

  卻夾了空。

  棒梗眼疾手快,把鋁飯盒拉到自己面前。

  一聲不吭地把肉絲全扒拉到自己碗裡了。

  秦京茹拿著筷子:

  棒梗的埋汰像,讓秦淮茹有點尷尬。

  她指著另一盒菜。「京茹,來,咱吃菜。」

  傻柱啃著窩窩頭說,「棒梗這孩子我看不錯,知道往自己碗裡扒拉菜,說明他以後顧家。這小子將來絕對有出息。」

  對於賈家的事情,秦京茹看透了,她忍著笑啃起了窩頭。

  棒梗吃完飯,連句話都沒說,就領著小當和小槐花出去玩了。

  秦淮茹不好意思的看向傻柱:「你看這孩子,吃了你帶來的肉,連個謝謝都不會說。」

  傻柱樂呵呵:「又不是外人,說啥謝謝!棒梗就跟我親兒子一樣,我身為老子給他弄肉吃,不是應該的嘛!」

  秦淮茹小臉羞紅,滴滴答答。

  秦京茹在旁邊聽得直撇嘴。

  以前就聽說過,這個表姐年輕的時候,跟一個城裡來的工人不清不楚。

  總是趁著月高天黑往工人窩棚里鑽。

  秦京茹原來還不相信,現在算是看明白了。

  這表姐就是個破鞋。

  棒梗領著小當和槐花出了四合院,看到劉光福和劉光齊兄弟蹲在門口的大樟樹下,共享香菸。

  兩人臉上皆是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掛著淡淡的血跡。

  有些是被臨時工們打的,有些是劉海中用皮帶抽的。

  昨天,圍攻王衛東的行動失敗後,劉海中作為從犯,也被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他回到家,在一種名叫壞情緒的驅使下,把這兄弟兩好好的收拾了一頓。

  然後把他們趕出了家門。

  劉光福抽一口菸捲,吐出一股煙,眯著眼:「哥,你說我們長大後,要怎麼收拾劉海中那個老東西?」

  然後把菸捲遞給劉光齊。

  劉光齊狠狠的吸一口,鼻孔冒煙:「我已經想好了,長大後就搬出去,再不和他們來往。」

  劉光福扭過頭,不滿的瞪著劉光齊:「我那樣太便宜這個老東西了,我們挨了這麼多打,白挨了?」

  他耷拉著頭想了一會,狠狠的說:「咱們應該裝出一副孝順的樣子,等他們老了,生病了,動彈不了了,把家裡的家具全部搬走,把錢全部搶走!」

  這主意讓劉光齊眼睛亮了,他嘴裡叼著菸捲,豎起大拇指:「光福,還是你的辦法好!」

  兩人正談論著,看到棒梗大搖大擺的從兩人面前走了過去。

  兩人怔怔地對視一眼,剛才的話不會被這小子聽到了吧?

  棒梗就是四合院裡的壞貨,如果他跑去告訴劉海中,那麻煩就大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劉光福站起身,大聲吼:「賈梗,你給我站住。」

  棒梗並不知道兄弟兩個剛才密謀對付劉海中,也不知道兄弟兩個認為他聽到了他沒聽到的話。

  但,以往劉家兄弟沒少欺負他,他有點膽怯的扭過頭,擠出一個笑臉:「光齊哥,光福哥,曬太陽呢?」

  劉光福大步走到棒梗神情,瞪著他:「賈梗,你小子剛才聽到什麼了?」

  棒梗茫然:「聽到什麼了?」

  劉光福皺眉頭:「我問你呢,你聽到什麼了?」

  棒梗後退一步:「光福哥,你說我聽到什麼了?」

  劉光福猛地一拍腦袋:「小子,我怎麼知道你聽到什麼了,你聽到什麼了,不是應該你自己明白嘛?」

  好傢夥,這一頓繞圈子,把棒梗給繞迷糊了。

  他仰著頭,看著黯淡的太陽,開始思考人生。

  棒梗的舉動,在劉光齊看來,卻是在逃避問話。

  劉光齊也是個暴脾氣,衝上去一腳就把棒梗給踹倒。

  棒梗腦袋直直撞在樹幹上,樹幹完勝。

  他疼得眼淚都下來,「5555,你們敢打我,我回去讓我媽來收拾你們!」

  哭著,棒梗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那條殘廢的腿,向四合院裡走去。

  棒梗的話,驚醒了劉光福和劉光齊。

  秦淮茹一個女人,他們倒是不畏懼,主要是害怕秦淮茹背後的那個男人--傻柱。

  傻柱號稱四合院戰神,這些年憑藉一些三腳貓拳腳功夫,沒少收拾他們哥倆。

  那還真是打不過。

  不行,不能讓他回家搬救兵。

  不過阻擋棒梗一時,也擋不了他一世。

  劉光福和劉光齊對視了一眼,嘴角不約而同的勾出一個邪惡的弧度。

  既然你要去搬救兵,我就讓傻柱沒有辦法替你出頭!

  劉光齊衝上去,拽住了棒梗的衣領子,把他扯到大樟樹下。

  他上下打量棒梗:「賈梗你媽可真行啊,親爹剛死,你媽又替你找了一個後老子。就跟軋鋼廠的鋼管一樣,無縫連接!」

  棒梗最討厭別人說秦淮茹跟別的男人好。

  他當時眼睛就紅了:「劉光齊,你胡說,傻柱不是我後老子。」

  劉光福見棒梗上套了,也湊了上去:「還說不是?傻柱每天給你們家拎剩菜,不就是想跟你媽睡嗎?」

  棒梗拗著頭:「那是他傻,他叫傻柱,就是個傻子!」

  劉光福冷笑:「我看啊,也就是你不知道,咱大院裡的人都知道,你媽早就跟傻柱睡過了。要不然他會對你們這麼好。」

  想了一下,他又補充道:「棒梗你還別不信。你說說,咱們大院裡人,有誰占到過傻柱的便宜。」

  「傻柱那麼精明,你媽不付出點東西,他能送你們剩菜?」

  劉光福的話,像一把重錘般敲擊在棒梗的心頭,讓他心裡那座火山爆發了出來。

  怒火充斥了棒梗全身,他的眼睛紅了,他覺得牙痒痒。

  「哎吆,你踏馬的屬狗的!」劉光齊一個不注意,被棒梗狠狠的咬重了手腕。

  他疼得直咧嘴,一個打耳光子扇過去,把棒梗扇倒在地。

  再看一下自己的手腕,上面浮現出深深的牙齒印,隱約還滲出了血絲。

  劉光福看得目瞪口呆:「哥,你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聽街道辦人宣傳,被瘋狗咬了,不打狂犬疫苗,說不定會死。」

  說著,他也怔住了,「棒梗這小子,算是瘋人?」

  劉光齊捂著手,這時候也緩了過來,他獰笑兩聲:「好吧,棒梗,你敢咬我,這下子你死定了。」

  「光福,把褲帶解下來。」

  劉光福捂住褲帶:「哥,你要幹什麼?」

  劉光齊指著棒梗,眼中崩出狠毒的精光:「我要把這小子扒光,吊打到樹梢上,然後再他脖子上掛雙破鞋。讓全大院的的人,全街道的人,都知道棒梗有個搞破鞋的媽。」

  他恨極了棒梗。

  劉光福聽到這話,連連擺手:「哥,褲帶和鞋子太貴,我去想辦法。」

  劉光福一溜煙的跑了。

  大樟樹下,劉光齊開始扒棒梗的衣服,棒梗自然不肯,他邊罵邊極力反抗。

  劉光齊又狠狠的甩了幾個耳光,直把棒梗打得雙眼翻白。

  很快,棒梗的衣服就被扒光了,赤果果的躺在那裡。

  這時候,劉光福拿著一條嶄新的白布和一雙破鞋來了,一雙臭襪子。

  劉光齊距離老遠就聞到破鞋上傳來的腥臭味道,他捂著鼻子:「光福,你從哪裡搞來的?」

  「閻埠貴家,他家大門開著,沒有人,我就溜了進去。」

  劉光齊急著報仇,點點頭,就把棒梗用白布捆起來。

  然後把那雙破鞋的鞋帶抽出來,綁在一起,挎在棒梗的脖子裡。

  最後,把臭襪子,塞到了棒梗的嘴裡。

  劉光福先爬上大樟樹,兩兄弟用接力的方式,把棒梗綁在了大樹上。

  兄弟兩個做完這一切,扭頭看了看,四周竟然沒有人,他們一溜煙的跑了。

  胡同外的小路上,小當和小槐花並肩而行。

  小槐花拉著小當的衣服:「姐,哥哥被他們抓起來了。你為啥不讓我回家報信?」

  小槐花的腦袋裡寫滿問號。

  剛才棒梗被劉家兄弟攔住,她想回家喊媽媽,卻被小當攔住了。

  小當蹲下身,幫小槐花拉扯一下領子,「槐花,你還記得上一次,在那個小胡同里,你被棒梗搶走了一塊錢嗎?」

  小槐花點點頭,小嘴嘟起:「我當然記得,那可是我這一輩子見過最大的錢,媽讓我買糖吃的。哥哥從我手裡搶走,送給了一個壞人。」

  小當嘆一口氣,「那你說,棒梗是好人還是壞人?」

  小槐花說不出話來了,小當拍拍她的小腦袋:「傻妹妹,以後你就明白了。在這個家裡,咱們只管吃飯,只管上學,把嘴巴閉緊。」

  小槐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知道姐姐對她好。

  小當苦笑一聲,她何嘗明白呢,這都是何雨水姑姑叮囑她的。

  她雖不明白,但信任何雨水。

  這個乾巴巴的姑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她們的人。

  說來也可笑,小當和小槐花在賈家更像是湊人頭的。

  棒梗是賈家唯一的男丁,大人們有好吃,好喝,好玩的,都會讓棒梗先吃,先喝,先玩。

  最後,剩下的,才會留給小當和小槐花。

  小槐花也明白這一點,她點點頭:「我知道了姐,我聽你的。咱們去撿廢紙吧。聽說軍區大院外的垃圾桶里,有不少好東西。」

  兩姊妹,在淡淡的陽光輝中,並肩而行。

  棒梗赤果果的吊著樹杈上。

  他想喊救命,嘴裡被臭襪子塞子,『嗚嗚哇哇』了一陣後,也就絕望的放棄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

  王衛東忙碌了一整天,騎著摩托車和工人們一起回到四合院。

  他想讓丁秋楠也住過來,這樣晚上也有人幫著暖腳。

  丁家家教很嚴,也別是丁母,再三叮囑丁秋楠在結婚前,不能和王衛再睡在一起。

  王衛東只能形單影隻的回到四合院。

  剛走到大門口,他就看到一群人圍在大樟樹下。

  呵,有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