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時間停滯,畫面定格。
屋外,圍觀群眾摸不著頭腦,再次議論紛紛:
「是誰的落款?怎麼把公安同志都給鎮住了。」
「我看到了,但不能說。」
「我明白了!是不是堂屋鏡框上……」
「嘿!那個舉報王衛東的小子,要遭殃了!」
只是幾秒鐘,陳漢年似乎渡過幾十年一般。
他臉色越來越難看。
好傢夥,這小子背景這麼深。
我剛才還把他按倒了!
如果被有心人追究起來,說不定會被批鬥。
……
看著眾人震驚的神情,王衛東淡淡一笑。
這張獎狀就是他的護身符。
以後陳漢年再接到舉報,應該不敢這麼莽撞了。
起碼也得先調查一下。
這樣,就不會破壞傻蛾子的勞動成果。
陳漢年晃過神後,後退了兩步,抬頭挺胸,對著王衛東敬了個禮。
他手下的那些人看到老大的舉動,連忙跟著照做。
王衛東也沒有怠慢,表情一肅跟著回了個禮。
「王衛東同志,再次向您說聲抱歉,這次我們的工作存在著嚴重的失誤,等回去後,我會向上面檢討。」陳漢年一臉誠懇的對王衛東說道。
「陳組長,你們只是做了職責範圍的事,怎麼能怪你們?多半是舉報者居心不良。」王衛東也見好就收。
事情已經搞清楚,陳漢年也不再逗留。
王衛東跟王主任, 以及現任的一大爺閻埠貴,親自將他們送出了四合院門口。
目送警車消失在道路盡頭中, 王主任轉向閻埠貴:「老閻, 你回去後, 召集住戶開會,著重說明衛東是無辜的。另外給他們提個醒, 不知道好好工作,整天搗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是不是真當街道辦不存在?!」
閻埠貴喜得合不攏嘴:「明白, 我馬上開會。」
他對那舉報的人也煩的很。
才剛坐上一大爺的位置,屁股都還沒坐熱,就弄這麼一出,擺明了是跟他過不去。
就算王主任不交待, 閻埠貴也打算開會。
他這個一大爺,還沒正式露過臉呢。
「行,你先進去吧, 我跟衛東還有幾句話要說。」王主任道。
閻埠貴知道兩人有悄悄話要聊, 二話不說就轉身回屋,讓三大媽敲鑼通知大傢伙開會。
看著閻埠貴走遠,王主任壓低聲音對王衛東說道:「衛東, 要不我重新給你安排個住處吧?」
「暫時不用了, 謝謝主任您的好意, 但我已經在這邊住習慣了,等有需要的時候,我再找您吧。」
王主任主動提出這件事, 讓王衛東心中暖呼呼的。
這年代的房子,都是由公家分配,沒有特殊理由, 無法調換。
王主任有點徇私的嫌疑了。
「行,既然你不想, 我也不勉強,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跟我說。」
說到這,王主任停頓了一下, 湊到王衛東耳邊低聲說道:「回去後我會幫你調查一下舉報人, 敢用盜竊國寶的罪名誣陷鄰居, 真是賊膽包天。」
王衛東很清楚舉報人是誰, 但無法明說。
無憑無據,想要釘死許大茂,可沒那麼容易。
況且,這一次也沒吃虧,白得了一件國寶級古董。
只是,許大茂父母是怎麼溜進來的呢。
王衛東搖了搖頭,決定以後再調查。
「那就麻煩您了。」
「沒事,都是自己人,行了,你去安慰媳婦吧,她今晚可沒少為你擔驚受怕。吧書69新」
送走王主任後,王衛東回到了院裡,閻埠貴已經在給住戶開會。
人群中擺著一條板凳,閻埠貴坐在上面,而易中海和劉海中分列兩旁。
這兩位前任一大爺本不想參加,但是又怕閻埠貴批評他們不顧全大局。
只能硬著頭皮出現在會場,但是沒想到的是,可惡的閻埠貴以板凳會被坐壞為由,只搬來了一張板凳。
易中海和劉海中耷拉著頭,心裡暗罵:這個吝嗇鬼!故意的吧。
閻埠貴春風得意,端起搪瓷缸子,輕抿一口,緩聲說道:「今天,咱們四合院裡出了一件醜事!」
「有因必有果,王衛東同志,被人誣陷了。這說明一定是有人去舉報!」
「這個人是誰呢?」
「一定是咱們大院的人,因為只有咱們大院的人,才知道王衛東回家的時候,是否夾帶了東西。」
「是賈家?是何家?是易家?」
閻埠貴點名般,把四合院住戶都清點一遍。
「子曰:『里仁為美。擇不處仁, 焉得知?』,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意思就是它本來的意思。」
隨後又引經據典, 說了一大段說了等於沒說的話。
……
王衛東苦笑著搖了搖頭, 就背著手離開了。
閻埠貴這老小子,當一大爺,還真是合適!
大會一直開了兩個多小時。
直到一輪彎月低垂在老槐樹的枯枝上,閻埠貴才算過足嘴癮。
「好了,今天我只是簡短的說了兩句,大傢伙既然已經明白了我的苦心,那就散了吧!」
此時,眾人的腳都麻了。
在地面上跺了兩下,整個人才算活了過來。
心中暗嘆:以後,四合院不能再出亂子了,要不然總這麼開會,誰受得了。
易中海走在黑暗中,心中嘀咕:哎,剛才閻埠貴,講了些什麼?
這個疑惑也盤桓在眾人腦海中,直到他們回到屋裡,還在思索。
俺剛才是不是丟失了兩小時?
許大茂坐在床邊,擺弄著鐵皮大喇叭,神情也是茫然。
閻埠貴這老東西是狐狸變的?
突然,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許大茂嚇得渾身打一個寒顫,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直竄後腦勺。
不會是老狐狸吧……
「誰啊?」他把鐵皮大喇叭藏在被褥下,打著膽問。
「我!」門外傳來一個粗壯的聲音。
「這大晚上的,還讓人睡覺不?」許大茂這才放下心,嘟囔著,拉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藉助屋內映射出來的昏黃燈光,許大茂認出來人是傻柱。
「傻柱,這麼晚了,咋不去伺候賈旭東呢?」許大茂鄙視。
傻柱一隻腳跨進門內,扛住門,大聲質問:「許大茂,誣告衛東哥的人,是不是你?」
「傻柱,你這個混不吝,可別亂說話。我怎麼會誣陷王衛東呢,我們可是好鄰居!」許大茂臉色一變,想關門,發現為時已晚。
許大茂的解釋完全不被傻柱接受。
四合院就是一個大雜院,風吹草動,都瞞不住別人的眼睛。
許大茂父母這兩天在院子裡鬼鬼祟祟的轉悠,早就成為各家飯後的閒談。
而且,傻柱打許大茂,素來不要理由。
「讓你誣陷衛東哥!」
傻柱說話間,已錯步而上,凌厲飛出一腳,正揣在許大茂的腰間。
痛意從腰間傳來,許大茂未來得及慘叫,他的雙腳已經離地。→
他在空中飛了半米,整個人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背脊與地面相撞。
他張了張嘴巴想要說話,可痛意像是凜冬的寒風灌入他的口鼻,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嗬嗬的慘哼。
在籬笆子裡蹲了好幾天,又被拉去遊街,傻柱最近的日子很憋屈。
有了這麼好的發泄機會,他怎麼會輕易放過。
大步上前,腥臭大腳直接踩在許大茂的臉上。
使勁一擰。
「啊啊啊。」
許大茂頓時鼻青臉腫。
「許大茂,你再不干人事,大爺我還收拾你!」
末了,傻柱又撂下一句狠話,才志得意滿的回屋。
衛東哥,俺為你報仇了!
許大茂在地上躺了許久,才掙扎著爬了起來。
啐出一口帶有血絲的吐沫,冷笑道:「傻柱,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讓你跪在地上喊爺。」
他本想燒壺熱水,清理臉上的血漬,卻聽到隔壁傳來聲響。
連忙關上門,拿起鐵皮大喇叭,一瘸一拐的來到隔牆旁。
他把鐵皮大喇叭扣在牆上,然後把耳朵湊上去。
這樣,能更清楚的聽到隔壁的動靜。
一陣脫衣服的窸窸窣窣聲後,隔壁傳來對話聲。
「蛾子,今天我教你針線活,怎麼樣?」
「針線活?」
「對,穿針引線的時候,先用嘴巴舔一下線,濕潤之後,才容易插進針眼裡。」
「衛東哥,這根毛線也太粗了,我都握不住了。」
「傻蛾子,毛線粗了,才好用。」
……
「唔,唔,衛東哥,我嘴巴酸了~」
……
「好了,蛾子,線已經穿到針眼裡了,咱們練習倒車入庫怎麼樣?」
「唔,唔,倒車入庫?」
「對,倒車的時候,一定要把車屁股對準庫房,然後向後倒退。」
……
「哦,不行了,衛東哥,我腿軟了。」
……
聽著隔壁傳來的發動機轟鳴聲,一股異樣的快感湧上心頭,許大茂渾身一陣哆嗦,癱倒在地上。
他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
也許,隔壁老王不被抓起來,也是一件好事。
*******
「簽到成功,獎勵老壇酸菜兩瓮,精良白面十斤。」
老壇酸菜??桿菌又微生!
這玩意吞進肚裡,怕是能吐出半個門捷列夫。
聽到系統的提示,王衛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轉手就將兩瓮老壇酸菜,丟進戒指倉庫。
嗯,找機會丟掉吧。
狗系統,竟然都開始搞這種噁心人的玩意了。
處理完辣雞食品後,王衛東給婁曉娥炸了幾根油條當早餐。
吃飽喝足後,夫妻倆便騎著自行車回軋鋼廠上班了。
到了第十一車間,臨時工們早已來齊,坐在縫紉機前工作。
王衛東讓瘦猴把昨天碾好的材料搬了出來,等布袋縫好後,直接往裡裝。
隨後他又叫過了趙解放,把一隻警棍和哨子交到了他手上,叮囑道:「趙哥,您就不用縫布袋了,我給您安排個任務,從今天起,咱們第十一車間的安全任務就交給你了,注意,一定不要讓閒雜人等混進咱們車間!」
趙解放鄭重的點了點頭。
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他就是干偵察的。
這個任務對他來說就是回歸老本行,再適合不過了。
安排完趙解放後,王衛東便在車間裡巡視起來。
今天是第一天生產,他得掌控好品質。
不然第一批生產出來的暖寶貼就出問題,還怎麼拿去賣啊?
就在王衛東忙碌著的時候,距離第十一車間幾百米外的副廠長辦公室里傳出了一聲巨響。
許大茂捂著紅腫的臉蛋後退了幾步,一臉委屈的看著李副廠長。
「廠長,您聽我解釋,我真把古董放到王衛東房間了!」
許大茂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他已經跟父母確認過,的的確確是把古董木盒放到了王衛東的炕下。
為了能潛入王衛東房間,許大茂父母還特意找到了幫王衛東修門的那個木匠,用一些陳年舊事要挾他,才拿到了鑰匙。
嘭的一聲巨響,李副廠長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喝道:「那為什麼公安同志沒搜到?古董哪裡去了?
該不會是你小子貪墨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我可以用我父母的名義發誓!」許大茂嚇得小腿發顫。
「諒你小子,也沒這個膽量!」李副廠長冷哼一聲,心情無比糟糕。
那個虎符可是見不得光的東西。
為了扳倒王衛東,他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拿出來。
現在王衛東平安無事,虎符卻不見了。
他連殺了許大茂的心都有了。
他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瞪著許大茂說道:「我不管你怎麼做,總之這事,你必須得給我辦好了!要是辦不好,我就罰你去餵豬!」
「您放心,我肯定會把事辦好的。」許大茂心中一凜,忙彎著腰。
「滾吧!」
「好咧!」
從李副廠長辦公室出來後,許大茂一臉的憂愁。
想扳倒王衛東,普通的辦法是行不通的,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那件虎符找不到了,只能等下班後,去六里橋那邊。
看看能不能從土夫子手裡,買到一些古董。
想到古董價值不菲,多半會把他多年的積蓄掏光,許大茂頓時悲從心來。
這回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上了賊船,再下來就難了,許大茂已經開始後悔和李副廠長合作了。
另一邊,楊廠長剛從部里開會回來,就聽秘書說起王衛東被人舉報的事。
頓時皺了皺眉,調轉方向,大步往第十一車間走去。
到達十一車間的時候,裡邊那熱火朝天的場景,讓楊廠長很是滿意。
本來他還以為起碼要一個星期的時間,新車間才能正式投產。
沒想到這才第二天,就已經開幹了。
王衛東還真是神速。
呵,還配備了門崗,這小子已經意識到問題。
看到正站在車間門口,一臉警惕盯著自己的高大漢子,楊廠長忍不住笑了,隨後便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過來。
等這漢子走近後,楊廠長笑著對他說道:「小伙子,去告訴王衛東,讓他出來一下,就說是楊廠長找他。」
趙解放聞言一愣,他正把楊廠長當成是意圖不軌的壞人,沒想到人家竟然是主任的頂頭上司。
忙點了點頭,道:「您稍等一會,我這就去通知王主任。」
說完後,趙解放小跑著進了車間,沒過多久,王衛東就跟他一起出來了。
王衛東快步的朝楊廠長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楊廠長,您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什麼事說一聲,我自會去辦公室見您。」
楊廠長笑著說道:「我剛從外面開完會回來,就想著過來新車間看看,順便跟你聊兩句。」
「那您看得怎樣?」王衛東問道。
楊廠長斜了他一眼,道:「怎麼,你還想我誇你?」
「那沒有!」王衛東憨笑著撓了撓頭。
「行了,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啊!幹得的確不錯,但不能驕傲,得再接再厲!」
「是!我一定會將十一車間經營好,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楊廠長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剛才在路上聽了個事,有人舉報你偷盜國寶?」
王衛東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道:「只是一場誤會,已經搞清楚了。」
楊廠長見他這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低聲斥道:「現在什麼勢頭?不管是不是誤會,你都得重視起來!有多少人就是倒在細節上?這段時間你低調點,遇到什麼問題不要衝動,解決不了就找我或王主任,總之千萬不能生事!」
楊廠長的話聽在王衛東耳里,如同一道驚雷,嚇得他直飆冷汗。
這段時間他的確是太過高調了,忘了現在正是風頭火勢,一個弄不好就完犢子了。
「我知道了,楊叔,今後我會小心的!」王衛東謙卑的說道。
楊廠長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王衛東的肩膀,道:「這個事情不用管了,我會聯繫區里,看看到底什麼個情況。」
「好!」
隨後楊廠長又叮囑了王衛東幾句後,便離開了。
作為廠長,他要處理的事很多,不可能一直陪王衛東在這一直閒聊。
送走楊廠長後,王衛東回到了車間,剛進辦公室,婁曉娥便湊了過來。
她現在都成驚弓之鳥了,隨便有點風吹草動,就擔心王衛東會出問題。
「衛東,楊廠長找你有什麼事?」
王衛東見婁曉娥一臉擔憂的樣子,笑了笑,道:「沒事,就是過來視察車間,順帶誇了我一下。」
「真的?」
「當然!放心吧,要有什麼事的話,我肯定不會瞞著你!」
「我相信你!」
安撫好婁曉娥後,王衛東把二手科學家叫進辦公室。
暖寶貼既然已經開始生產,那麼也得準備銷售事宜了。
要不然,那麼多臨時工需要發工資,靠王衛東簽到積攢的錢,壓根撐不了多久。
按照前世的做法,那必然是甩出大筆GG費給電視台,然後GG全天二十四小時輪番轟炸。
但是。
在這個時代,就算王衛東把婁家的全部珍寶送給電視台,電視上也不可能出現一秒GG。
電視GG是不用想了。
暖寶貼針對的主要群體是那些中老年,尤其是患有老寒腿的。
雖說沒法根治,但卻能幫著緩解。
口說無憑,得有人幫著實驗才行,而且這第一批實驗者還得有影響力。
所以王衛東想到了二手科學家。
這小子認識許多老教授。
這年代教授,大多是經歷過大苦難,有很多都有老寒腿的毛病。
要能讓他們幫著傳遞口碑,那不比打什麼GG都強啊?
等二手科學家進來後,王衛東把這個想法跟他一說,二手科學家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暖寶貼賺到的錢可關係著他以後的實驗經費,在這件事上,他自然得盡心盡力辦好。
為了滿足老教授這種高端用戶,王衛東跟二手科學家商量了一下,決定額外推出一種艾草暖寶貼。
艾草暖寶貼製作簡單,只需要在材料中添加一下艾草就行。
售價,高一倍!
聽到能賣高價,二手科學家興致沖沖的跑回實驗室,開始研製。
王衛東卻陷入了沉思。
老教授這種高端客戶,在京城並不多。
還需要讓老百姓都知道暖寶貼。
但是,又不能做電視GG。
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