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拿到錢後,滿心歡喜地來到小酒館。一進門,那熟悉的酒香就撲鼻而來,讓他感覺格外舒暢。他大搖大擺地走到櫃檯前,朝著老闆娘徐慧真喊道:「老闆娘,給我來幾瓶老酒,再上一盤子花生米。」
徐慧真有些驚訝地看著他,要知道,劉海中平時可是摳門得很,今天這齣手闊綽的樣子可真是少見。她一邊拿酒一邊笑著打趣道:「喲,今兒個劉海中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大方,是不是發財了呀?」
劉海中一聽,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故意把那三十塊錢在手裡晃了晃,然後「啪」的一聲拍在櫃檯上,大聲說道:「看看,這是什麼?我現在可算是有錢人了。」那神態仿佛他真的成了腰纏萬貫的富翁一般,全然不顧這三十塊錢其實是兒子給他辦事用的,還沒開始辦事,就先被他拿來滿足自己的酒癮了。
徐慧真看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調侃道:「喲呵,就這三十塊錢就把你美成這樣啦?你可別是搶來的吧?」
劉海中白了她一眼,拿起酒瓶子就往桌子邊走,邊走邊說:「你懂什麼,這是我兒子孝敬我的,我這就好好享受享受。」說著,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開始自斟自飲起來,那花生米嚼在嘴裡,感覺格外香脆,老酒入喉,更是讓他覺得渾身舒坦,一時間把找王衛東幫忙的事兒都拋到了腦後。
劉海中在小酒館裡喝得暈暈乎乎,一路搖搖晃晃地回了家。二大媽剛一看到他,就聞到了那刺鼻的酒味兒,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死老頭子,哪來的錢買酒喝啊?你可別是幹了什麼壞事吧?」
這一句話就像一盆冷水,把劉海中那被酒精燒得迷迷糊糊的腦袋給澆醒了幾分。他猛地一拍腦袋,這才想起劉光齊拜託他找廠長王衛東說情的事兒,還有那三十塊錢,頓時一陣心虛。
他不敢多言,轉身就出了家門。在胡同口的糕點鋪子,他拿出兩塊錢買了一份糕點,然後朝著四合院隔壁的小院走去。到了院門外,他抬手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是管婷婷。上次閻解成鬧事那一出可把管婷婷氣得不輕,從那以後,她對大院裡的這些住戶們就沒什麼好感了。此刻看到劉海中,她眉頭一皺,二話不說就想關門。
劉海中眼見管婷婷要關門,心裡一急,連忙把手中的糕點舉了起來,滿臉堆笑地說道:「姑娘,姑娘,你先別關門吶。我是來找王衛東的,這糕點是一點心意。」
管婷婷本來就對大院的人有偏見,現在看到劉海中拿著糕點來,心裡更是不屑。她冷笑一聲:「哼,來找廠長還帶著東西,一看就是沒安好心。我們廠長可不是那種隨便收禮的人,你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趕緊走。」說著,她就要用力把門關上。
劉海中哪肯罷休,他用腳抵住門,著急地說:「姑娘,你誤會了。我真的是有急事找廠長,這糕點就是個見面禮,沒別的意思。你就讓我進去見他一面吧,就耽誤他一小會兒。」
管婷婷眉頭緊皺,一臉厭煩:「不行,廠長很忙,沒時間見你。你這種送禮走後門的人我見多了,別以為送點糕點就能得逞,快走!」
劉海中也來了脾氣,他漲紅了臉:「姑娘,你怎麼說話呢?我這是有重要的事,關乎我兒子的前途啊。你不能這樣不講道理,不讓我進去。」
兩人就這樣在門口爭執起來,一個非要進去,一個堅決不讓,互不相讓
就在兩人爭執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陣自行車的鈴鐺聲由遠及近。王衛東騎著自行車回來了,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挺拔。
管婷婷一看到王衛東,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迎了上去。她一臉委屈地指著劉海中說道:「衛東哥,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個老頭非要見你,還拿著糕點來,肯定是想走後門呢。我不讓他進,他還和我吵。」她的眼神里透著對劉海中的不滿和對王衛東的依賴。
王衛東皺了皺眉頭,把自行車停好,看向劉海中,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劉海中眼見王衛東出現,又聽了管婷婷的告狀,心裡那叫一個著急啊。他趕忙走上前去,陪著笑臉說道:「王廠長啊,您可別聽這姑娘瞎說呀,我今兒個來,確實是有點事兒想求您幫忙。」
王衛東面色平靜,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劉海中清了清嗓子,接著講道:「是這麼回事兒,王廠長,您也知道咱這蘭花汽車廠擴建了,正在招人呢。我家大兒子劉光齊啊,他在軋鋼廠幹著也沒啥大出息,我就想著能不能讓他到您這蘭花汽車廠的新車間裡謀個差事呀。您看,這孩子也挺想上進的,就是缺這麼個機會。」說著,他還把手裡的糕點又往前遞了遞,那意思仿佛這糕點能增加幾分他說話的分量。
王衛東看了看那糕點,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老海啊,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咱這廠里招人,那都是有嚴格規定和流程的,得看本事、看能力,得經過正規的招聘考試啥的。我要是隨隨便便就把人弄進來,那對其他職工也不公平,對廠里的發展也不利呀。所以,你這事兒我真幫不了。」
劉海中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臉漲得通紅。他瞪大了眼睛,有些惱怒地說道:「王衛東,你可別忘了,你也是咱大院裡的人,你還是這大院的一大爺呢!你現在當了廠長,就不管咱這些大院住戶啦?大家以前可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就不能幫襯幫襯自家人?這也太不講情面了吧!」
王衛東聽了這話,眉頭微微皺起,神色依然嚴肅:「老海,正因為我是大院的一大爺,我才更要以身作則,按規矩辦事兒。要是我帶頭壞了這規矩,以後這廠里還怎麼管理?大家還怎麼信服我?咱可不能因為是大院的關係就搞特殊化呀,你也得體諒體諒我的難處。」
劉海中被王衛東說得一時語塞,但心裡還是憋著一股氣,站在那兒,滿臉的不甘心,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才好。
要是換成別人的話,劉海中這會已經收拾對方了,但是這可是王衛東,劉海中自認為沒有那麼大的膽量
王衛東見劉海中不但不理解自己,還在這兒胡攪蠻纏,語氣頓時變得嚴厲起來,他目光冷峻地盯著劉海中,毫不客氣地說道:「劉海中,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廠里有廠里的規矩,我不可能因為你是大院的人就違規辦事。現在,我請你馬上離開這裡,別在這兒繼續糾纏了。」
劉海中一聽要把自己送到派出所,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那股子剛才還理直氣壯的勁兒一下子就沒了。他心裡清楚,真要是鬧到派出所去,自己可就更沒臉了,而且說不定還會惹上更大的麻煩。
他張了張嘴,還想再爭辯幾句,可看著王衛東那嚴肅的神情,又把話咽了回去。他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的管婷婷,仿佛在怪她多事。然後,他慢慢轉身,一步一步地朝著院外走去,那背影透著滿滿的失落和不甘。
王衛東看著劉海中離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心裡想著這事兒也算是給其他人一個警示吧,不管是誰,都別想在廠里搞那些走後門的小動作。隨後,他便和管婷婷一起進了院子,關上了院門。
劉海中垂頭喪氣地走進院子,那副懊惱又氣憤的模樣格外顯眼。正巧易中海在院子裡踱步,瞧見劉海中這副樣子,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
易中海走上前去,拍了拍劉海中的肩膀,關切地問道:「老海啊,看你這情緒不對勁兒啊,這是咋啦?出啥事兒了?」
劉海中聽到易中海的詢問,就像找到了發泄口一樣,他停下腳步,瞪大了眼睛,滿臉的憤懣,扯著嗓子就開始講了起來:「老易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今兒個可算是碰了一鼻子灰,憋屈死我了!」
易中海一臉疑惑,趕忙追問道:「到底咋回事啊?你快說呀。」
劉海中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這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易中海講了個清楚。從得知蘭花汽車廠招聘,想讓劉光齊進去,到找趙淑雅幫忙被拒,又去求王衛東,還特意買了糕點送禮,結果卻被王衛東毫不留情地拒絕,甚至還被威脅要送到派出所這一系列的事兒,一股腦兒地全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劉海中越想越氣,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哼,那個王衛東,真不是個東西!好歹也是咱們大院出來的,現在當了廠長就了不起啦?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我不就是想讓光齊有個好出路嘛,他倒好,連這點面子都不給,還拿派出所來嚇唬我,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啊!」
易中海聽著劉海中的講述,心裡那叫一個暗喜啊,就好像一隻老狐狸看到了肥美的獵物一般。他心裡早就對王衛東憋著一股勁兒呢,一直想找機會給王衛東使使絆子,可之前單槍匹馬的,實在是沒那能耐去對付王衛東。如今這可算是等來個好機會,他哪能輕易放過呀。
等劉海中一股腦兒把事兒全說完了,易中海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一種神秘兮兮的神情。他湊到劉海中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老海啊,你先彆氣,也別不信。我跟你說,我還真有法子能讓王衛東同意劉光齊進那蘭花汽車廠。」
劉海中一聽,眼睛頓時瞪大了,滿臉的狐疑。他瞅著易中海,哼了一聲說道:「老易,你就別在這裡說大話了。王衛東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認準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就憑你?能讓他改變主意?我可不信。」
易中海卻不慌不忙的,他輕輕拍了拍劉海中的肩膀,依舊神神秘秘地說:「老海啊,你可別小瞧了我。我這法子啊,雖說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成功,但也有七八成的把握。你就等著瞧好吧,只要你按我說的做,保准能讓王衛東鬆口。」
劉海中將信將疑地看著易中海,心裡雖然還是不太相信,但想著反正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姑且聽聽這老易到底能說出什麼門道來。於是,他不耐煩地說道:「行吧行吧,老易,那你說說看,你到底有啥法子?要是真能成,我可就謝謝你了。要是不成,你可別在這兒瞎忽悠我。」
易中海微微眯起眼睛,不緊不慢地給劉海中分析著當前的局勢:「老海啊,你看啊,這王衛東可不簡單吶,他既是咱們大院的一大爺,在這院裡有著不小的威望,又當著那蘭花汽車廠的廠長,手裡握著招工用人的大權吶。就咱倆單槍匹馬地想去對付他,那肯定是沒一點兒機會呀,這你心裡也清楚。」
劉海中點了點頭,滿臉無奈地應道:「是啊,老易,我今兒個不就碰了一鼻子灰嘛,那王衛東油鹽不進的,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
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接著說:「但是呢,咱們可以換個思路嘛。你想想,現在這蘭花汽車廠招工的消息在大院裡早就傳開了,大院裡這麼多住戶,哪家不想著能有個人進到那廠里工作呀?那可是個好出路啊,工資高、福利好。他們心裡肯定都盼著呢,只是沒門路罷了。」
劉海中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點兒什麼,可隨即又皺起眉頭:「話是這麼說,可老易啊,大院裡的住戶們都怕王衛東呀,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他。你讓他們跟咱們一塊兒對付王衛東,這能行得通嗎?」
易中海輕輕一笑,胸有成竹地說:「哼,老海,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怕王衛東不假,可這關乎到自家孩子或者自個兒的前途啊。為了能進那蘭花汽車廠,只要咱們把話說明白了,給他們指條路,他們肯定願意跟咱們一塊兒干吶。畢竟這機會難得,錯過可就不知道啥時候再有了。」
劉海中聽了易中海的這番分析,不禁瞪大了眼睛,愣了一會兒後,突然笑了起來,朝著易中海豎起大拇指:「老易啊,我還真小瞧你了,你這腦子轉得夠快的呀,這主意夠奸詐的,不過說不定還真能行得通呢。」
易中海嘿嘿一笑,該死的王衛東,你就等著面臨住戶們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