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廠長每次外出行動的時候,都會帶上沉翠珍和余司機,以及棒梗。
今天之所以把沉翠珍留在老巢,讓余司機單獨出去,就是試探一下他們的。
果然沉翠珍和余司機背著自己勾結到了一起。
李副廠長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親人,更不要說部下了。
余司機和沉翠珍都是因為利益才跟著他的,根本沒有什麼友情、親情和愛情可言。
因此他早就留有後手。
自己的錢和公帳里的錢存到哪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段時間他已經發覺沉翠珍跟余司機之間有些微妙的關係。
沉翠珍剛三十出頭,正是有韻味,心理需求不滿的時候。
偏偏自己已經五十多歲,偶爾可以贊贊勁,但不可能在心理上經常讓沉翠珍滿足。
而余司機本來就不是個老實人。
跟著自己在外行騙的時候,跟打光棍沒什麼區別。
就連棒梗,時間久了,那眼神也變得不老實。
李副廠長知道這樣一個團隊遲早都要散夥。
與其到最後栽跟頭散夥,倒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提前散了伙。
這次他要鐵了心干票大的,就是要三方通吃。
除了林禎、劉光天和民營老闆、陳主任,還有餘司機、沉翠珍以及棒梗。
真論權術手段,余司機、沉翠珍和棒梗綁到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前幾次騙完錢就跑,那是更換陣地,因此他要帶著三個幫手。
而這次他要攜帶巨款往外逃,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是累贅。
這次他不但要把累贅扔下,還要狠狠的懲罰沉翠珍和余司機對自己的背叛。
「呀,廠長,您怎麼來了,您不是提前上樓了嗎?後廚已經在做了,菜馬上就好,要不您先回去等著?」
「不,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廠長您有什麼吩咐儘管提。」
棒梗這段時間對李副廠長很有好感,在他眼裡,李副廠長不但有深不可測的實力,還有發掘人才的眼光。
自己以前在四合院裡,沒有優點,只有缺點,誰見到都要說自己幾句。
如今跟著李副廠長,自己的優點全被人家發掘出來。
尤其這段時間裡,李副廠長明顯很看重自己。
有些重要的任務都安排自己去做,似乎在未來出國後,他將取代余司機和沉翠珍的位置。
棒梗感到這一切都是自己靠實力爭取來的。
本來自己是被李副廠長拋棄的,卻靠著自己的本事找到了李副廠長,幫他騙了姓黎的五萬塊。
這實力比沉翠珍和余司機要強的多。
如今自己慢慢的爬到比余司機更高的位置,棒梗有種成就感和被人認可的自豪感。
尤其是今天李副廠長去談大生意,竟然只帶著自己去,更是釋放了一個重要的信號。
李副廠長擺手示意棒梗坐下,微微搖頭道:「聽說你奶奶去世了?」
棒梗暗然道:「是啊,我也沒法披麻戴孝的送她一程。」
李副廠長嘆氣道:「人生啊,就是有很多的無奈,其實我覺得吧,好男兒志在四方,你要真是想念家裡的親人,不如好好的跟我做完這一票,然後咱們一起去香江去南洋,然後再想辦法把家人接過去。」
棒梗感動的點了點頭。
李副廠長又道:「當然了,如果你家裡的親人過得很好,你也可以在外面重新娶個十八的小嬌妻,重新過自己的好日子。」
棒梗喜道:「謝謝廠長開導,我還真是這麼想的。」
「哈哈,咱們有很多的相似之處啊,這正是我重用你的原因,你比小余強多了,那個人,唉……」
棒梗好奇問道:「余叔怎麼了?」
李副廠長笑道:「他是個頭有反骨的人,最近難道你沒發現他跟你沉姨有點……」
「啊?這個……」
棒梗故作驚訝,他當然看出來了,只是沒敢貿然跟李副廠長提而已。
他怕沉翠珍的枕邊風能把李懷德吹迷湖了,萬一得罪了沉翠珍,自己就沒有什麼好下場了。
如今李副廠長主動提出來了。
棒梗覺得這是一個難得表現的機會。
驚訝過後立即裝作憤怒的樣子,「太可惡了,我說他們怎麼有些不正常,還以為他們兩個要把我從您身邊給擠走呢,原來他們竟然……太噁心了!」
李副廠長微微一笑,「沒事,反正我跟你沉姨之間也沒什麼,這樣也好,這樣的話,咱們兩個走,少了兩個分錢的。」
棒梗心中一動,急忙問道:「您的意思是?」
「路是他們選的,我肯定不會再帶著他們,不過要甩掉他們,甚至讓他們替咱背罪名,不是我一個人能做的,這需要你的幫助。」
棒梗立即點頭道:「您儘管吩咐我吧,怎麼做我聽您的!」
「好,等會回去見到他們後,咱們裝作啥都不知道,繼續幹這票買賣,最後關頭,讓他們出面……」
李副廠長說著壓低了聲音,用一隻手擋著,在棒梗的耳邊說完了自己的計劃。
棒梗聽了激動的連連點頭,似乎看到了未來的錦衣玉食在想自己招手。
「好,廠長,就這麼辦,我聽您的!」
「這事以後咱們就不商量第二遍了,在心裡記下到什麼時候該怎麼做就行了,飯菜快好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李副廠長和棒梗帶著酒菜回去的時候,沉翠珍臉上還沒有退去紅潤,余司機額頭上的汗還沒有擦乾。
對此棒梗心裡是不自在的,甚至有些痒痒的。
李副廠長卻像沒有發現一樣,一邊給他們說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一邊還不忘給三個人畫餅。
「小余,你等會去聯繫一下陳主任,讓他先搞定跟劉光天的原料採購合同,至少二十萬的大單,我們拿著合同好去民營公司進貨。」
「沒問題廠長,明天下午保證能讓陳主任把合同拿到手裡。」
「不,太慢了,夜長夢多,我們幹這一票就得抓住一個快字,要像閃電一樣快,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萬一那個民營老闆不死心,在明天下午自己去找林禎,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棒梗道:「廠長說的對,咱們這次的局太巧妙也太脆弱了,可以說是見光死,只要民營公司的人接觸到林禎,咱們就白忙活了,還賠六七千塊,余叔要是今天外出累了,我去聯繫陳主任去。」
說著就要往外走。
余司機立即攔住了棒梗,不耐煩道:「啥時候輪到你來發號施令了?廠長說的話我肯定聽,我沒說不去,你著什麼急,再說了,你知道怎麼聯繫陳主任嗎?你跟他熟嗎?」
「哎呀,余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別生氣。」
「哎哎哎,算了算了。」
李副廠長笑著連連擺了擺手,「我手底下的人可不能起內訌,小余,你看著辦吧。」
余司機立即轉笑臉道:「廠長,不讓您再催第二遍,我這就去,以後啊,跟陳主任聯繫的事您就別出面了,全交給我就行了。」
李副廠長笑道:「好,這樣的話,以後跟那個民營老闆聯繫的事,就交給翠珍吧,那個小老闆最見不得女同志了,哈哈哈。」
沉翠珍喜道:「謝謝廠長信任,您明天或什麼時候帶我去一趟,我以後自己去就行了。」
「不用我帶你過去,我今天已經跟那個民營老闆說了,以後會讓我的沉秘書出面聯繫業務的。」
棒梗急忙道:「沉姨,要不以後我跟著您吧?」
沉翠珍笑道:「不用,你和廠長已經和人家談好了,以後我自己去就行,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現在沉翠珍和余司機已經有了另起爐灶的想法。
他們正在先辦法套出李副廠長的錢,畢竟大頭都在李懷德那裡。
四個騙子因為利益走到一起,也因為利益分成了三伙勢力。
也可能是四伙。
因為沉翠珍和余司機之間並沒有愛情,有的只是暫時的搭夥結盟。
余司機開著車找到了陳主任,「我們那邊已經全部準備好,你趕緊跟劉光天把合同簽下來,至少20萬的大單,越多越好,時間不等人,你要是今天晚上能把合同弄好,我就先不回去了,一直在附近等著你。」
陳主任微微一笑。
「好,劉光天準備明天去我的公司考察,我正發愁裡面沒有建築材料呢,今天晚上我擺一桌酒席,爭取把合同弄下來,你們明天早上就拿著合同去民營公司,馬上開始送貨,在劉光天下午去我公司考察的時候,必須得有卸貨的車在我那,不然的話也得露餡兒。」
余司機驚奇道:「得虧我聽李副廠長的現在來催你了,不然的話,明天下午再催你,還真晚了。」
陳主任笑道:「李副廠長雖然有時候嚴厲了點,但人家的布局還是比我們強的,這個不服不行。」
余司機點頭道:「好,我就在這附近等你消息,你快去吧。」
陳主任滿腦子想的就是那十萬塊,反正家裡的錢都讓媳婦轉移到娘家了。
這件事到最後暴露的時候,自己就裝作受害者,拿個空殼公司賠給林禎。
想想林禎明知道吃虧,卻拿他沒有辦法的場景,陳主任心中一陣舒坦,不覺得步伐也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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