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回籠覺剛一迷湖,還沒來得及做夢呢,門口就傳來了棒梗的聲音。Google搜索
「傻爸,您醒了沒?起來幫忙送一下衛兵吧,他不知道八萃樓在哪。」
「哎呀我踏馬!唔……」
傻柱剛要抱怨,秦淮茹就捂住了他的嘴。
「別抱怨了,我早就說了,秀容的弟弟是個大累贅,你還不相信,這次信了吧?」
傻柱皺眉道:「他是怎麼活這麼大的?」
「別說了,快起來吧,棒梗身上有傷沒法去送,你去送他吧。」
「唉……行了行了,知道了,我算是遭罪了!」
沒辦法,傻柱只好起床。
為了防止遲到,他連洗漱都來不及,領著陶衛兵就出門了。
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六點十五分的時候趕到了地方。
比何大清說的時間還是晚了15分鐘。
後廚的人正在卸貨。
馬華在對單子,由於人手不夠,送貨的司機都下手幫忙了。
見傻柱領著了個大個子過來,馬華好奇道:「誒?你怎麼來了?」
傻柱笑道:「來看看你啊,我曾經的徒弟師弟和領導,現在的酒樓大廚!」
「切,你別拿我打碴了,有什麼事嗎?」
傻柱笑道:「有點,我問你啊,你這堂堂八萃樓的二把手,僅次於我前妻的人,怎麼這麼辛苦,天不亮就來上班了?」
馬華笑道:「早上卸貨得有人盯著兌帳,中午客人少的時候我能在休息室睡會,有你爸幫忙管理後廚呢,我這能算什麼辛苦啊?」
「那你們兩個這麼倒班也夠辛苦的,不如讓你師父再招個後廚管事的。」
「唉,現在剛改開,真正不要首都的穩定工作,而選擇跟著私人幹的不多,上哪去找呢?」
傻柱嘿嘿一笑,「說這就外行了不是?你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馬華忍不住笑道:「你啊?還是這位大個?誒?這位是誰?」
傻柱笑道:「哦忘了,這是新來的裝卸工,專門卸貨的,你師父已經允許他來上班了,聽說是我爸帶他,名叫陶衛兵,我兒媳婦的娘家兄弟,今年剛二十。」
「剛二十?這……」
馬華不禁咋舌,心想這位長得可真著急,看起來歲數跟我差不多了。
跟我師父師娘算是完全相反了,我師父師娘四十多歲,看著像年輕十來歲,跟二十七八的一樣。
這位可是看起來年老了十來歲,跟三十多的一樣。
「他是裝卸工,那你的意思,應該招你進後廚?你別鬧了行嗎?不是在川菜館乾的好好的嗎?」
「別提了,前天下班時被開了,昨天又剛找個活,本來不打算說來你這上班的,但老閻家仨兒媳婦都來了,陶衛兵也能來上班,我咋就不能呢,你有空跟林禎或者劉玉華說說唄?算幫我一個忙了。」
馬華苦笑搖了搖頭。
「你就別難為我了,別說你了,就是這位陶衛兵,我也得等何老過來確認後才能用,你說的話我不敢相信。」
「嘿!馬華,不帶你這樣的啊,咱們倆是啥關係你還不知道嗎?我能騙你?」
馬華笑道:「你還真能。」
「你拉倒吧,真成,別的不說了,你幫我問問。」
「問什麼問,滾回去!不知道丟人現眼啊?」後面突然傳來了一嗓子,說話的是何大清。
傻柱領著陶衛兵前腳一出院,何大清就趕緊追來了。
在往常他起不那麼早,這就是來訓教陶衛兵的。
尤其是聽到棒梗說去找傻柱送陶衛兵後,何大清更是憋著一口氣追了過來。
見到傻柱後,他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低頭在地上找東西。
傻柱皺眉道:「爸,這麼多人,還有晚輩在,您給我留點面子啊,怎麼張口就罵啊?您又不是貳大爺,至於和他比著罵兒子嗎?唉?爸,您找什麼呢?我幫您找,您有機會了,能幫我給林禎說說不?我……」
「我踏馬找磚頭,砸死你個不爭氣的渾種!讓你送你就送,棒梗是真廢了嗎?他就是裝的!」
砰!
「哎幼!您真砸啊?你比貳大爺還恨呢!」
傻柱捂著腚瘸著腿就跑,惹得現場的人哈哈大笑。
「行了老爺子,何老,別追了,傻柱跑遠了!」
「狗東西,這幾天我見他一次都得打一次,不然我能被他氣死!」
邊上的陶衛兵有些怯場。
別看他的個子高大,從小被爹媽和姐姐寵大的人,沒有什麼真膽量,而且從小在山溝里,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
被何大清白眼一瞟,心裡就有些慌,跟昨天見林禎時的感覺差不多。
「爺爺,我,我要幹什麼活?」
何大清沒說話,先圍著陶衛兵轉了一圈,看的陶衛兵渾身發毛。
「爺爺,我……」
「閉嘴!」
何大清一嗓子,熱鬧的卸貨現場都不說話了,大家看出來他要訓訓這個陶衛兵。
當即就給足了面子,連馬華都不吭聲了,一個個閉著嘴低著頭幹活。
陶衛兵更不敢說話了。
他只聽說這個是姐姐後公爹的爹,很有手段,至於他在酒樓是幹什麼的,還真不太清楚。
第一天上班,姐姐不在身邊,他還真不敢亂說話。
何大清冷冷的大量了陶衛兵一會,突然訓斥道:「站好了!既然名字叫衛兵,就該知道軍人是怎麼站的,你當過民兵沒有?」
「沒有,但我,我在村里巡邏過。」
「立正了給我說話!」
「是!」陶衛兵趕緊挺得筆直。
何大清冷冷一笑,耷拉著眼皮問道:「我昨天跟你說幾點到地方的?」
「六,六點。」
「第一天上班你就遲到,你還幹什麼活?乾脆回山溝吧,天天睡到下午都沒人管你!」
「對……對不起爺爺,我明天一定早起。」
「哼!為什麼讓你姐姐的公爹送你,你是上育紅班的小孩嗎?大人不領著會迷路?」
「噗嗤……」
卸貨的人忍不住偷笑,趕緊都捂住了嘴。
陶衛兵感到耳朵發燙,支吾道:「昨天忘記問地址了,我……」
「現在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
「記住了現在就給我跑回四合院,到院裡跟閻埠貴打個招呼再回來,八點半之前給我跑十個來回,跑不完就回老家,別在這丟人,不認識路,還不守紀律,城裡不是你老家!」
「啊?爺爺,我,這……十個來回嗎?」
「聽不懂嗎?晚上我問問閻埠貴,要是少一個來回,你就別在這上班了!怎麼?不想跑步?哪有當兵不跑步的?你既然來城裡闖出一番天地,就不能當逃兵,一個大驢樁個子,要是跑步都不敢,不覺得丟你姐的人嗎?趕緊跑!」
「是,我,我跑!」
陶衛兵咬牙,轉身就往四合院跑。
何大清連訓帶激又帶羞辱的,讓陶衛兵感到沒了自尊,非得跑出個樣來,讓老頭子看看。
可兩小時跑十個來回,他還真沒跑過。
剛才跟著傻柱緊趕慢趕的過來,還用了二十分鐘呢。
這得跑多快才能跑完呢?
陶衛兵攢著勁跑到了四合院,院裡的人大部分才起床。
閻埠貴正在門口洗漱,見陶衛兵跑回來還以為有什麼事。
「誒?小陶,你不是去八萃樓上班了嗎?怎麼跑回來了?」
「三大爺爺早上好,您幫我記著點,我一會還回來。」
陶衛兵說著轉身又跑了出去。
閻埠貴可笑道:「誒?這是玩兒的哪一出啊?嘿嘿,有點意思。」
屋裡的正憋氣的傻柱急忙出來,「三大爺,小陶回來了?他回來幹什麼?」
「我哪知道啊,他說一會還回來,你要不等會再去上班,一塊問問?」
「我上班還早,問問就問問!」
不大會的功夫,陶衛兵果然又跑回來了。
不過這次卻沒有了上次的勁頭。
大冬天的把棉襖已經脫了,在手裡拿著。
滿頭大汗,背上直冒白氣,張著個嘴呼呼的喘氣。
「三,三大爺爺爺,這,這是第二次啊,您,您可給我記清楚了!」
陶衛兵說著轉身又跑。
傻柱趕緊喊住了他,「等會!幹嘛呢你這?不是讓你卸貨嗎?你是忘記帶什麼東西了?跑一趟又一趟的?」
「唉……不是,何叔您不知道,爺爺罰我跑步呢,說是我遲到了,還不記路,倆小時讓我跑十個來回,跑不完我就沒工作,也沒臉跟我姐說,我,我得趕緊走了,不然,不然就跑不夠了!」
陶衛兵說著咬牙邁起沉重的腿繼續跑。
傻柱和閻埠貴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搖頭。
傻柱皺眉道:「從這去八萃樓十個來回?還倆小時?估計整個四九城也就林禎能跑下來,我爹這不是罰小陶跑步呢,這是要把他累死了用魂跑啊!」
閻埠貴搖了搖頭,微微笑道:「當老子的再不是,也是心疼兒子啊……」
「誒?什麼意思?三大爺。」
「哼,自己想去吧!」
「算了,我也甭想這個了,我趕緊上班躲清閒去,我敢打賭,小陶最多能跑四個來回!」
傻柱走後過了一會,陶衛兵回來了。
已經累的抬不起腳了,他平時可沒這麼折騰過,第一次勐跑,累的眼黑想吐。
才三個來回還沒到呢,就堅持不下去了。
十個來回,打死他也跑不完。
可回去跟何大清說,他是張不開那個嘴。
最起碼也得跑個六七個來回再說啊,不然還不讓人笑話嗎?
此時前院裡出來看熱鬧的,除了閻埠貴和三大媽之外,還有劉海中和貳大媽,以及壹大媽和賈張氏,
全是等著看熱鬧的,正議論著何大清的瞎胡鬧。
此外還有擔心弟弟的陶秀容。
陶衛兵一進院,正準備叫閻埠貴記數,一抬頭見院裡的人都在,瞬間覺得臉沒地方擱。
這才跑了兩趟半就不行了,傳出去真沒臉跟街坊鄰居說話了。
越是從小被慣大的人越看重自己的面子,陶衛兵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搞不明白這些老頭老太太不去熘圓,怎麼都在前院搬個小凳子坐著幹什麼呢?有什麼好笑的?
「弟弟,你行不行?」陶秀容急忙起身過來詢問。
陶衛兵沖姐姐使了個眼色,轉身趕緊出了院。
到了大門外沒人聽到了,陶衛兵才一副苦瓜臉的說道:「姐,我,我實在是跑不了十個來回,以為很輕鬆呢,誰,誰知道這麼,這麼難呢?我的兩條腿跟灌了鉛一樣!」
陶秀容擔心的問道:「老爺子為什麼非讓你跑步呢?不是說卸貨嗎?」
「唉……說我晚了十五分鐘,還不認路讓何叔送,就,就激著我跑十個來回,算了吧,我,我不幹了,我是跑不動了!」
陶秀容想了想,嘆氣道:「唉……你要是跑不動就別跑了,回去跟老爺子說,以後再也不麻煩何叔了,他不會開除你的。」
「真的?」
「真的,對了,你以後上班要聽老爺子的,我能讓你姐夫照顧你,他不聽話都不行,但沒法讓我公爹也那樣,賈家沒法攆咱姐弟走,但是咱姐弟要得罪了老爺子和玉華姨母子,他們能分分鐘攆走咱們。」
「呀!他們那麼厲害?」
「唉,你多待幾天就明白了,算了,不說了,你以後得有點眼力勁,快回去吧,記住我說的話。」
「嗯,我知道了姐。」
陶衛兵托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八萃樓,找到何大清後支支吾吾道:「爺爺,我實在跑不動了,以後我再也不讓何叔送我了,我再也不麻煩他了,您放過我吧,我真的想在大酒樓上班。」
何大清微微一笑,「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沒人,我自己的心裡話!」
「哼!我沒興趣跟你玩心眼子,你也跟我遞不上手,今天回去了跟你姐說,棒梗不是個臥床不起的廢物,別想著啃老人,沒人欠他的!」
「呃……我,我知道了。」
「行了,去,把今天該用的菜都從倉庫搬到後廚的架子上,趕緊的,不要耽誤了中午客人吃飯!」
「啊?我,我能歇會嗎?」
「能,當然能,回家去歇著吧,讓棒梗和秀容養著你,想掙酒樓的高工資是不可能了!」
何大清微微一笑,看著陶衛兵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這麼壯的膘,不搬東西不是白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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