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一月之期已至 誰走誰留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周末。

  白修文上了一個星期的班，已經能夠獨立自主收自己地盤的廢品。

  做的越多，越是遊刃有餘，越是震驚廢品收購站的工作。

  短短一個星期，白修文以為這一個星期，自己最多也就賺個兩三塊的外快，沒想到居然是這一倍的外快。

  少說有5塊，這是白修文沒想到。

  「我的個乖乖，沒想到一個星期就能賺這麼多錢？」

  白修文看著床上零零散散賺來的一堆散錢。

  「應該是最近的生意好，對，就是這樣，等過段時間就不會再這樣了。」

  白修文立即熄滅自己焦躁的內心，立即轉移自己的腦海，去想別的事情。

  「說起來差點忘了，今天來這院子也有一個月了，是時候了。」白修文突然喃喃自語。

  說曹操，曹操到。

  「白修文、徐思楠、宋秋楠、趙思楠你們幾個出來一下。」

  突然，從外面傳來王主任的聲音。

  白修文立馬收拾一番，拉著白池出門。

  只見王主任帶著街道辦的人、警察，身後還有一群看熱鬧的人，眾人齊聚於後罩房。

  很快，後院6人都到齊，原先是有7人，不過馬旭因為偷東西，提早出局，蹲監獄去了，就剩下他們6人。

  「人都到齊了，那我就不廢話了，今天是你們到這院子滿打滿算一個月。」

  「今天來這是為什麼，我想你們也知道，當初我說了，誰要找到工作才能留下來，沒找到工作的，都要離開。」

  「這事你們還記得吧？」

  幾個大的連連點頭，這事他們怎麼可能會忘記，白修文是彈性上班，都特意在這一天沒上班。

  「行，那就直說了。」王主任準備好的檔案，「宋秋楠、宋宇傑、趙若楠，很抱歉，你們幾個要得要離開了。」

  王主任說完，後罩房一時間突然安靜下來。

  閻埠貴問道：「王主任，你是不是說錯了，怎麼就三人，還有另外三人呢？」

  王主任解釋：「他們仨有了工作，自然是不用離開。」

  此話一出，再次震驚全場，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白修文和徐思楠。

  「有工作了？他們倆？怎麼可能？」

  「是啊！他倆怎麼找到的工作，我家解成都沒找到，他們怎麼找到的？」

  「是啊，就他們這難民的身份，無根無萍的，怎麼可能找到的，王主任，你是不是看錯了？」

  王主任大聲鎮壓全場：「吵吵吵，吵什麼吵，他們倆都已經在單位上班了，都有備案了，哪還有假的。」

  聽到王主任如此篤定的說辭，眾人不得不接受這難以接受的事實。

  「不是，你倆怎麼找到工作的？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宋秋楠看著白修文和徐思楠，一臉的震驚，就連趙若楠也是如此。

  她倆到現在都沒找到工作，這倆人悄無聲息找到了。

  「思楠，你是什麼時候找到工作的？有這好事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還是不是姐妹了？」趙若楠貼臉問道。

  「我這.」趙思楠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一旁的王主任更是好奇地看著她，白修文的工作是李開朗幫忙弄來的，這點她是知道的。

  但偏偏徐思楠工作她是完全不知道只能弄來的，只有前幾天紡織廠的人給她送來了工作證明。

  這其中的細節她是一無所知。

  「你別嗯嗯啊啊，快說啊，你是怎麼弄來工作的？當初不是說好了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有工作了，怎麼不想著我？」

  趙若楠貼臉追問，十分的不甘心，除了外貌的差別，她絲毫不差徐思楠。

  「我我也是湊巧，還記得前幾天我渾身濕透回來嗎？」

  「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下水玩呢。」趙若楠點點頭。

  「下水玩，騙誰呢？」王主任一聽是下水，瞥了眼理所當然的趙若楠。

  這才初春呢，天氣有多冷，誰沒事下水玩，有病嗎?

  「然後呢。」

  「然後我救了個人，那個人的父母幫我安排了工作」徐思楠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

  簡單來說，徐思楠是靠救人救出來的工作，湊巧她救的那個人，是紡織廠廠長的孩子。

  徐思楠在紡織廠得到訂單，但僅僅只是靠訂單是留不下來，她便趁著手頭沒訂單時，接著去找工作。

  路過什剎海，有一小孩在湖面遊玩，不小心落水，路過的徐思楠立即跳進水裡把人救了出來。

  之後便是感恩戴德徐思楠，只是她一身冰冷，沒多說什麼，救了人立馬回家。

  小孩的父母便呼朋喚友找人，終於是打聽到了徐思楠，知道她的情況。

  小孩母親求情道：「我看這小姑娘家家的，心靈手巧的，人又好，大冷天的跳湖救人，我看就幫一幫她，給她找個工作吧。」

  廠長本來是想給一筆錢，還清這救命之恩，既然孩子母親發話，徐思楠的手藝也好，便幫一幫。

  廠長花了幾百塊錢和一個承諾，讓廠里一位快退休的老師傅連忙退休，把工作名額留出來，讓徐思楠頂崗上班。

  之後找到了徐思楠，一番推辭後，徐思楠總算是有了工作。

  聽完徐思楠的解釋，眾人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這姑娘怎麼濕噠噠回來，原來是救人啊。」

  「我怎麼沒想到這一茬啊，救人一命，換來了個工作，這不比買工作強嗎！」閻埠貴很是懊惱，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

  「爹，我可不會游泳啊，大冷天的，也不怕凍死！」閻解成連忙道，閻埠貴一張口，他就知道什麼事。

  為了工作，大冷天的跳河裡，他不要命了。

  聞言，閻埠貴差點被氣死：「你啊，一點都不懂。」

  徐思楠上班的時間和白修文差不多，兩人每天早上見面，都沒看到對方穿過工服，一個比一個藏得深。

  趙思楠卻追問：「那我呢？那我呢，你有沒有和那廠長提過我，我也不差啊。」

  徐思楠搖搖頭：「沒有，這我哪敢提啊。」

  聞言，趙思楠瘋了，抓起徐思楠的衣領質問：「你為什麼不提我，我一點都不比你差啊，為什麼？」

  王主任連忙招呼警察:「快，抓住她！」

  警察立馬上前，分開兩人。

  但此刻的趙思楠已經瘋魔了，不斷地掙扎質問：「為什麼你不提我？你不說我們是好姐妹嗎？不是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許大茂一個白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得了吧，就你這樣，福能不能享都不一定，難倒是能同擔。」

  「你說什麼？」趙思楠雙眼布滿血絲看向許大茂。

  許大茂義正嚴詞：「咋地，我說的有啥錯的，人姑娘大冷天的濕了一身，你還覺得沒啥，是她有病還是你有病。」

  「大冷天的誰沒事跳河裡幹嘛？就你還覺得沒啥，也不關心關心人家，要是病了咋整。」

  眾人紛紛點頭，「就你這樣，人姑娘都自顧不暇了，還幫你，你有啥好幫的，整個白眼狼。」

  「沒錯，你自己找不到工作還怪人家，也不自己想想為什麼，不從自己這找原因。」

  「錯？我有什麼錯？」趙思楠歇斯底里指著自己的臉：「要不是我臉上這痣，我還會找不到工作！」

  「我哪裡比不過她倆，就是因為這痣，就是因為這痣！」

  說著說著，趙思楠用力抓起了臉上的痣。

  「抓住她，別讓她自殘。」王主任連招呼，一會還要把她送走，弄出傷還得拉去治療。

  幾名警察死死地抓住，不讓趙思楠亂動。

  看著她，王主任微微皺眉，嫌晦氣，揮揮手。

  「直接帶走吧，看著糟心，一會我會讓人給你收拾東西，省的你來一趟。」

  說完，警察便將趙思楠帶走。

  「王主任，那小子呢的工作是啥？咋弄來的。」傻柱指著白修文問道。

  「他啊，他在廢品收購站工作，至於工作咋來的.」王主任看向李開朗。

  李開朗站出來解釋：「我給他弄來的。」

  「李開朗你咋弄來的工作？」傻柱不禁問道

  「這還得多虧了三大爺，要不是他，我也弄不來這工作。」

  「三大爺，你咋弄來的。」

  這工作當初是閻埠貴搞來的，只是閻解成不要，這才轉賣給李開朗，李開朗這才買下來。

  閻埠貴擺擺手：「嗨，別提了別提了，往事不堪回首，再說了就是個廢品收購站的活，有啥好說的。」

  眾人一聽是廢品站的工作，一個兩個頓時不感興趣：「廢品站的工作啊，那倒是也是啊。」

  「切，就是個廢品站工作而已，有啥好得意。」閻解成知道是自己不要的活，絲毫不掩藏心裡的鄙視。

  白修文笑笑不說話，就上了一個星期的班，他就賺了5塊錢，這好事一定得藏起來不能說。

  等他的日子好起來，閻解成總會有後悔的一天。

  到時候他絕對會哭著說自己當初為什麼看不上這工作，就和當初的崔元一樣，看不起卸裝工的活。

  「廢品站啊，那可得離他遠點，可別弄出一身怪味。」

  「我就說嗎？怎麼這幾天這小子一回來，身上一股怪味，原來是在廢品站工作啊，一身騷啊。」

  有幾人晦氣的揮揮手，好似能將白修文的氣味扇掉。

  「行了，就剩下你了，你自己收拾跟我走，還是我們帶你走。」王主任看向宋秋楠。

  「我我.」宋秋楠眼神閃爍，「我不走，再等等，再等等。」

  「等？等什麼？」

  宋秋楠趕忙道：「等人來，我和他說了，今天就要走了，只要他來了，我就不用走了，再等等。」

  聞言，王主任微微皺眉，不知道宋秋楠在搞什麼鬼。

  「要等誰來？要等多久，大傢伙可那麼多時間乾等著。」

  宋秋楠求情：「一會就好，一會就好，麻煩王主任你再等等。」

  「先說好，你要等誰來？」

  「等」宋秋楠看著大家欲言又止，不好意思說出來。

  「進屋裡說吧。」

  宋秋楠和王主任進到屋裡，「說吧，你要等誰？這半個月我都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看著王主任嚴肅的表情，宋秋楠從實招來：「等我的情人來，他和我說了，今天他一定會來的。」

  「只要他來了，我就不用走了，他讓我再等等。」

  「情人？哪個情人？」王主任心中驚嘆，沒想到宋秋楠居然抽空給人當小三，不過看著她那靚麗的外表，也難怪啊。

  不是誰都像白修文、徐思楠一樣，靠機遇有了工作，憑宋秋楠這外表，有什麼比找情人更快的。

  「就是王府井那邊的一個富商.」宋秋楠將自己認識的那個馬仔說出來。

  王主任聽完，直接就打了死命令：「行了，你不用想了，他是不會過來的。」

  「啊？為什麼？他和我說好了今天一定會來。」

  「哼，你被人家騙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身子也沒了？」

  宋秋楠臉瞬間通紅，微不可查的點頭。

  「難怪你要等，被人家騙了身子骨，你難道就不知道你那情人是什麼樣的人嗎？你難道就沒去到處打聽嗎？」

  宋秋楠輕輕地點頭，委屈道：「我知道，可是我想留在四九城，除了他，我就沒有機會了。」

  「唉，你怎麼就這麼傻啊，他一個富商，有的是錢，他就是想玩一玩你而已，難道你猜不到嗎？」

  「人家有的是錢，憑什麼要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你不知道他孩子都多大了，你以為就靠身子骨就有用嗎？」

  宋秋楠更加委屈：「我知道，可是我沒辦法啊，我除了身子骨，啥都沒有。」

  見狀，王主任懶得廢話。

  「我看你不用等了，要是他想讓你留在四九城，早在你交出身子骨的第二天，就給你安排上了。」

  「到現在都沒給你安排，他就是想玩玩罷了，得了，你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吧。」

  「不！」宋秋楠急忙拉住王主任的手，不甘心道：「王主任，你再等等，再等等。」

  「等？你想等多久，現在都9點多了，要來早就來了，要安排早就給你安排了，你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王主任將手輕輕推開，「你這種想法的姑娘，在四九城有的是，也沒見幾個人能成，都是給人玩玩而已。」

  說完，王主任不管宋秋楠，徑直離開。

  宋秋楠再不甘心，心裡卻早已清楚。

  「請問，宋秋楠宋姑娘住在這裡嗎？」突然，門外傳來聲音。

  宋秋楠歘的一聲，便來到了外面。

  「管家你來了，是來接我走的嗎？」宋秋楠欣喜萬分，擦拭掉雙眼的淚珠。

  「看來老爺是沒把自己忘了，派管家過來接走自己。」

  管家微微一笑，沒回答，從兜里掏出幾張糧票，「宋姑娘，這是老爺給你準備的5斤全國糧票，你且收好。」

  眾人一聽是『全國糧票』不禁驚呼：「全國糧票，好傢夥，出手這麼大方嗎？」

  要知道地方糧票兌換成全國糧票，可是要花費數倍的糧票才能兌換。

  在四九城， 2斤地方糧票能兌換成1斤全國糧票，但是其他地方可沒這麼便宜。

  越是偏遠地區，兌換率越大，一比十幾綽綽有餘，最重要的是兌換全國糧票必須用細糧才行。

  除了能兌換細糧外，還能領到一兩食用油，有糧食又有油，這可不是一個小事。

  宋秋楠沒在全國糧票上多在意，她現在一心只想要留在四九城。

  「管家，老爺他有沒有問過我，有給我工作嗎？」

  管家微微一笑，「宋姑娘你是個好人，也是個聰明人，打你第一天接近老爺，你是怎麼想的大家也知道。」

  「大家都是逢場作戲罷了，老爺讓我來，也是看在日久生情的份上，讓我來送送你，給你糧票也是希望你能好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宋秋楠就是再傻都明白怎麼一回事。

  「是啊，誰不知道呢。」

  宋秋楠砰的一聲跪倒在地，她這辛辛苦苦一個月的付出，在人家眼裡就是玩玩罷了，也就自己當真了。

  「宋姑娘，保重！」管家將全國糧票塞到宋秋楠手裡，便果斷轉身離去。

  要不是看在宋秋楠把初次交給他，那富豪都不會讓管家過來。

  「帶走吧。」王主任揮揮手，示意帶走宋秋楠。

  「不用，我自己來。」

  宋秋楠站起身，正準備回屋子收拾東西，「王主任，我能不能求你個事？」

  「你說。」

  宋秋楠看著弟弟宋宇傑，看著他那肉嘟嘟的模樣，揮手示意他過來。

  「王主任，能不能不讓我弟弟跟我在一塊。」

  「為什麼？」

  「為什麼？」宋秋楠眼神透露凶光，一巴掌扇在宋宇傑的臉上，打出個巴掌印。

  「啊——」

  宋秋楠怒指著弟弟：「因為有他這個拖油瓶在，我永遠都嫁不出去，你看看他，每天吃那麼多，誰能養活等得起!」

  「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嫁不出去，也不會被人嫌棄，現在我連身子骨都沒了，誰還會要我！他跟著我，就是拖累我！」

  「啊，姐姐，我要姐姐！我不要離開姐姐。」宋宇傑一聽姐姐不要自己，大哭著抓著宋秋楠的大腿。

  「滾一邊去！」宋秋楠一腳踹開，要不是帶著個拖油瓶，她不信憑藉自己美貌嫁不出去。

  以宋宇傑這個大胃王，誰能養活的起。

  王主任左右為難，宋宇傑的胃口她是知道的，肯定是不願意把他留下來。

  但是宋秋楠都不要弟弟跟著，就是強硬跟著，指不定哪天把他丟了，橫死在哪裡，與其沒命，還不如留著。

  「行，我把他安排進孤兒院。」

  「謝謝王主任。」宋秋楠跪地感謝，輕輕一撇苦惱的弟弟。

  或許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宋宇傑活下來，哪怕是吃不飽，也總比餓死強。

  宋秋楠冷漠地看著哭鬧的弟弟，毫無感情，轉身回去收拾東西，看在手裡頭的5斤全國糧票。

  宋秋楠掙扎萬分，最終把它交給王主任，「王主任，我弟弟就麻煩你照顧了。」

  5斤全國糧票，給宋宇傑一點用都沒有，他保不住，只有王主任才行。

  至於她自己，等換地方找人嫁了算了，她也沒什麼生存技能，但願能找個好人家。

  王主任看著被塞來的糧票，眼神閃過，宋秋楠這行為，心裡肯定是還掛念著弟弟。

  要是強行讓她帶走，或許.

  最終，王主任沒有選擇這樣做：「行，我知道了，有空我回去看看的。」

  「走了都走了。」

  院子眾人看著有冷清的後罩房，當初來的時候有7人，現在只留下了白修文、白池、和徐思楠。

  幾個大人看著他們他們仨離開，心裡感嘆萬分，要是他們沒有工作，肯定會像他們仨一樣被帶走。

  (本章完)